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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好像附近教堂的钟声，徐徐响了几声，黄?似乎是在听到了钟声之后，才慢慢地睁开了眼儿，这是在哪儿啊？

......

当黄?完全清醒之后，发现是躺在自家的床上，透过窗帘的一角，她一眼瞥见安绍吉正在阳台上浇花呢，外面是一个艳阳的天空。这时，黄?才想起了，昨晚，在阿梁家里吃晚饭喝酒的时候......

安绍吉浇了花草，又在一棵小树上，喷洒了些水，树叶上的水滴在阳光的照she下，显得晶莹透亮。

安绍吉忙完这些，洗了洗手，就进屋了，他看见黄?虽然依旧躺在床上，却已经醒了，“哈，你终于苏醒了？”

黄?不好意思笑了，“昨晚，是你去接我们回家的？”

“要不，还有谁会去接？”安绍吉心里虽然不太痛快，一个女人跑到别人家里喝酒，居然喝醉了，不太像话吧，好在这是唯一的一次，所以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他习惯xing地给黄?倒了一杯开水，“喝点儿水，今天感觉还好吧？”

“哦，没事了。其实，我昨天并没有喝醉啊，我喝得很少啊。”黄?解释了几句，她起身穿起了衣服。

“没醉？哇，我们上去敲门的时候，几乎要把门给砸了，都没人应声呢。”安绍吉说。

“有这事？我可一点印象也没有，那是谁，让你们去的？”黄?觉得奇怪了。林嫂肯定是喝醉了，当时林嫂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老占头的话，前后加起来，起码喝了一瓶红葡萄酒，肯定是醉得一塌糊涂的。

“是林嫂打电话的，打完电话，大概也就差不多了。我进去的时候，还是她开得门儿，摇摇晃晃的，连主人们都醉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林嫂喝了那么多酒，居然没有醉倒？”黄?惊奇了，准备等下问问林嫂，到底昨夜里说得那些话，她还记得不？

“我下去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就下楼吃早饭吧，咳，也差不多就是午饭了。”安绍吉说着，就下楼去了。

......

黄?对着镜子，正在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房门传来敲门声，到了打扫卫生的时候了，黄?随口应着，“进来吧，林嫂。”

房间的门儿，倏地被推开了，林嫂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碗莲子汤，“东家，你起来了，先喝口汤，干脆等会儿一起吃午餐罢了。”说罢，她把托盘搁在了窗旁的小圆桌上，然后，她就开始整理房间了。

黄?梳妆洗漱完毕，她就觉得，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所以，就端起了莲子汤，她一边拿着勺子喝着，随口就问道，“林嫂，我昨夜喝醉了么？”

“东家，你自己醉没醉，都不知道？我看你是醉了的样子，所以打了电话。”林嫂神情和往ri一样，从容得很，说到昨夜喝酒，既不激动也不沮丧。难道林嫂都忘了昨夜里自己说了啥？黄?感到有点儿纳闷的。

喝完了汤，黄?看着林嫂打扫卫生，“林嫂，你昨夜说了啥，还记得吗？”

“我？我就是迷糊了一会儿，我没有说什么啊？等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趴在沙发了。阿梁阿敏早就倒在床上了。”林嫂一边拖着地板，一边笑着说。

“不会吧，你说得话，一句话都记不起来了？”黄?说。

“东家，你听到我说啥了？”林嫂瞪着眼睛，古怪地问了起来。

黄?吱唔了一下，还是不敢把老占头的事情挑明了，就怕吓了林嫂。不过，她心里很不自在了，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林嫂真的想不起来了？

别说，黄?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老占头说了，认亲生子，要拆那堵墙的话。可林嫂愣是说没有说过啥话，看来，真是老占头附在林嫂身上，吐露心声？

林嫂手脚麻利地做完家务事，她赶紧就要下楼准备开午饭了，“东家，你一会儿就下楼来，准备开饭了哦。”

“好的，我就来了。”黄?随手拿起枕边的一本书，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外，靠在栏杆上，翻了一页，可巧了，上面写着，活人对死人，普遍有一种，近乎迷信的敬畏或者恐惧，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这也是人类的一个弱点。

黄?停止了翻阅，把目光逗留在这行字里......虽然在光天化ri之下，黄?还是感到，迎面吹来的冷风，带来了一种yin郁诡谲的气氛。

黄?下楼的时候，林嫂已经把饭菜都摆在了餐桌上，她正准备出去，通常安绍吉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林嫂就会回到自己的小屋，去给自己做些饭菜的。

黄?叫住了林嫂，“今天，你就不要回去，咱们一起吃吧，昨夜有些话还没说完呢。”

既然东家这么说了，林嫂就只好留下了。

......

“你们昨夜说了什么，怎么到今天，还没说完？”安绍吉觉得，这不是挺奇怪的？

“林嫂，我昨天说了什么么？”其实黄?对自己所说的话记得，挺清楚地，这么问林嫂，无非是想让林嫂回想一下昨夜里的经过。

“东家，昨天，你的话并不多，大多是我堂弟，阿梁在说话，当然，你们开始说的那些，我听不太懂，什么生物学家的？但是，后来，阿梁说到老占头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不就是说，隔壁卓越的父亲么？”林嫂还有些得意地回答着。

“这都没错，我的意思是说，他俩进屋后，就剩下我和你的时候，我说了啥，你记得么？”黄?问。

林嫂听了，茫然地看了一下东家，“这个？我好像，没听到你说了啥？不是啊，不久你就趴在沙发上了？”反正，林嫂是想不起来了。

看样子，林嫂也不像是在装的，这就是说，林嫂对自己扮演了老占头的角se，还是毫无知情的了，这才是见鬼了，当时林嫂自问自答，或是一问一答得时候，明明是神智清楚的样子，怎么就过了一夜，她却浑然不知了？

黄?只好耐心引导着，“林嫂，你再好好想想，比如，我又没和你说了什么，关于老占头的事呢？”

林嫂努力想了半天，终于惊叫起来，“对了，我不是迷糊了一会儿么？我现在想起来，就在打迷糊的时候，我还看见一个老人，和我说话来着。”

“哦？那他是谁呢？”

“反正是一个老头，是不是老占头，我就记不住了，总之，是一个死去的人吧？”林嫂说到死去的时候，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哦，你为什么说，他是一个死去的老头呢？”黄?不禁问道。不过在这‘死’这点上，起码与老占头还有像似的吧。

“因为，他对我说，他死得其所。所以，这，当然就是一个死去的人喽。”林嫂理直气壮地说出死得其所。

这倒让安绍吉大为吃惊了，如今人人为自己，个个争利益。到底还有几个人，是死得其所呢？特别在这个，非战争的年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