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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12月的万水已渐有寒意,大街两边的树木都已只剩下光秃秃枝干,如同春华已逝进入年老的美女,透出了时光的峥嵘和无奈。时不时吹过的冷风,也把剩下的枝干摇得乱晃,天空也是层层灰暗,让人压抑沉暮。然而此时二木的心情却是一片亮堂。
二木就是在12月初到农业局报的道,此时正好距他到庙儿村有三个月多一点的时间,恍然间一去一回,让二木也感叹世事变幻的无常。
二木这次到农业局报道前最感欣慰的是解决了庙儿村老师配备问题。在他离开的那天,二木见到了新来的老师佟书红,这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朴素得如同庙儿村的农民。据刘校长说佟老师从高中毕业后就当过八年多的乡村小学老师,后来因为解决不了编制,就离开了,平时在家干些农活,有时也到城里打点零工,把家里的生活开支维持下去。二木看了他写在黑板上端正有力的粉笔字,就知道佟老师是位有功力的好教师。
二木离开学校的那天下午,佟老师领着同学们把二木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了要下山的路口,同学们全都依依不舍,不少的同学还哭了出来,特别的是李青这个小姑娘更是抱着二木哇哇地大哭,二木心里也很难过,但是想到自己这一去,是为了能让更多的农村孩子上起学,读上书,二木忍住泪水,对同学们说:“我以后还会回来看大家的,同学们一定要听佟老师的话,要好好学习”。
二木走了好远,回头还看见在山头上向他挥着的手那群山村同学,那些参差不齐的小手不停地舞动在斜阳的余辉下,显得十分的无奈和悲怆,这个印象牢牢地刻在了二木的脑海里,让他每每想起都会有一种感动,一种责任。
二木离开庙儿村前的一天,师父也下山离开了。他这次是要到江南和华北巡游,估计明年七八份才回来。由于少了寻传人的负担,让大师的这次出游轻松了不少。二木把自己要进城的事给师父说了,师父也不反对他事业的发展。师父利用二木距报道还有四五天的日子,传授了二木无极形拳的动作功夫---无极十三式。
无极十三式完全是无极拳门理论的具体表现。“无极本无法,自然即是法”。无极十三式讲的都是无极形拳的动作套路,没有想象中的繁杂,却是极为简洁,也甚合了无极形理论中“大道至简”的要义。无极十三式分为步法的十三势:即定八方,走五步。八方是指四正四隅,五步是指前进、后退、左顾、右盼、中定五种步法。无极十三式的手法也为十三招:即动八法,击五处。八法是指棚、捋、挤、按、采、?、肘、靠八种手法动作,五处是指人的手、脚、腰、头和神。
二木内功已大有进展,理论又吃得透,师父原以为要五天才能全部讲完,不想二木却在短短的一天就完全掌握了,把师父兴奋得又传了二木一招得意的身形换动功夫:飘移。飘移这招功夫潇洒之间,既能闪电攻击,又能瞬间逃脱,实在是攻守兼备,把二木喜得不断叫好师父。
师父走那天,二木跪在地上给师父磕了三个头,祝师父一路平安。师父扶起了二木,慈祥地对他说:“二木,进城了,要好好做事,心里要多想着山上的农民。”师父把寺庙里的事交待给了小李子后,就独身飘然而去。
二木的到来,让周雨婷也高兴得很。在周雨婷眼里,二木这个人长得普通,人也黑黑,话也不多言,全然不象平日围绕自己的那些口若悬河的俊郎人物,二木朴实得就象庙儿村的魔芋,还是那种才挖出来的带着泥土的魔芋茎块,这让周雨婷不由生出些关心或者说是叫怜悯的心情出来。周雨婷忙上忙下地帮助二木安顿了下来,让业务科的彭凯科长都觉得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个平日高傲的大小姐,也能把这些杂事干得漂亮。
二木被分配在了业务科,主要负责全县魔芋项目的发展。业务科的科长就是彭凯,他一直提倡的苹果改良项目也列在了万水县农业八五发展规划上的,不过排列在倒数第三位,只计划在县里三个乡进行推广,比起计划在全县25个乡进行大规模推广的魔芋项目来说,让彭凯心里还是感到很不舒服的。他爽性对魔芋项目什么都不过问,全部交给了二木负责,表面上说的是相信二木的能力,内心里实际上是想看二木的笑话,他就不相信二木这么一个才出校的学生娃娃能干成什么事情出来。
由于农业局里面为二木安排的宿舍还没有调配出来,二木还是暂时住在大爸家里。几个月时间,二木就从又远又穷的庙儿村小学回到了城里的农业局上班,这让一向喜欢二木的大爸甚是高兴,就连对二木一向看不起的大妈刘青芳也不得不另眼看待。
从小就被父亲当作学习榜样的二木堂哥能经常在一起了,这也让邓文化很是高兴。邓文化成绩不好,上学期间就喜欢玩耍,由于长得人高马大,性格也直率,打架时就常有他的影子,而且都是带头人物。这常常气得邓大树用扫帚乱打邓文化,可是扫帚打断了好多根,邓文化的文化仍是没有长进。邓大树见邓文化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就让他高中毕业后顶替自己到了万水县五金机械厂上班。不过,邓文化虽然玩劣,但是对二木还是很尊重的。他知道二木学习好,心里也是很佩服二木,还常常把家里好吃的东西拿到学校给二木吃。
当然,二木回城上班,最高兴的还是姐姐一花了,一花现在仍在“好又来”打工,本来二木是想建议一花重新去上学,但年龄大了,考虑到学校是不会收的,二木就建议一花自学高等考试,一花自己选的专业是工商企业管理专业,她的理由是以后也希望能管理象“好又来”这样的馆子。
二木回到了农业局上班,加上三木在万水一中念高中,三姊妹都在城里,也就可以互相照应了。这让一花也安了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