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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海洋带着他弟弟和两个最好的兄弟,我们四个加上大李和东东,十人坐了一桌,猜拳赌酒,吃肉唱歌,好不快乐.席毕两边订下约定,今后双方皆为兄弟,约束各自人等避免冲突,趋益背害.
那晚喝了烂醉回家,早上醒来兀自头痛.忽然想起数日已过,张玉或已归来.于是急急忙忙打电话到康康家,让他陪我去医院拆了羁绊我多日的石膏...除去腿上重物,出得医院,但觉轻松无比.运脚如风.便不顾顶上烈日,拉着康康一路疾走.来到桌球房外,叫嚷着说我们先来一盘.
走进桌球房,呼吸那股到多日未曾闻到的浑浊气息,甚至感觉有些熟悉和亲近.几盘过后,我和康康来到桌球房边的小饭馆,叫了几个菜两瓶啤酒.正欲动筷,忽然听到饭馆外有嘈杂之声.我没加理会,继续开了啤酒斟满两杯,便要吃菜,忽然看见坐在对面的康康用力望向门外,喃喃道:”那不是瘦子嘛?”我也回头看去,一看之下大惊,瘦子正被两个穿白衬衫的人架着,靠在门口的电线杆上.
我站起身来,拿起刚刚倒空的啤酒瓶,塞到背后裤子里然后用上衣遮住,慢慢走到门口...
瘦子被两个穿白衬衫的人架在门口电线杆上,一动不能动,旁边另有三人,也穿白衬衫,看着瘦子.其中一个看着瘦子说:”上个月你们收帐收到我兄弟头上,拿了钱还伤了人,今天照样让你收回.”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把弹簧刀,弹出刀刃,看着瘦子.这时旁边已有三四人驻足围观,我也假装凑热闹,走到旁边,瘦子一直翘着嘴角,闭嘴不语,忽然看到我到旁边,脸上显出些许吃惊之情,我向他使使眼色,瘦子便不再看我.
我挤开旁边看热闹的两人,慢慢走到瘦子后面,面对两个架住瘦子的白衬衫的背部,正在发愁该如何一下放到两人救出瘦子.忽然从小饭店里传出几声惊呼.然后一个人影从里闪出,手里抱着一筐黑乎乎的东西,向着面对瘦子那三人砸去,那筐东西在空中散开,一团团黑色的物事和粉末向着三人笼罩而去...原来康康拿了一筐饭店里烧用的煤球和许多煤粉,来帮我救人.
康康把那筐物事砸向三人,砸完拔腿就跑,那三人的脸面和白色衬衫上被散了一身黑,气急败坏地就此追去.我一把从背后拔出啤酒瓶,向架住瘦子正在发楞的其中一个家伙脑后砸去...
酒瓶落下,对方顿时用双手捂住后脑,慢慢蹲下身来,我顾不得看他的情状,又将未碎的酒瓶向另一边那家伙头上扔去,那家伙听到响声转头看来,正见酒瓶正向他砸去,赶忙侧身避开,酒瓶撞到电线杆上碎裂掉在了地上.我顾不得继续追杀,拉了瘦子的手转身要跑.
”等等”,瘦子挣脱我的手,向后扑去,我楞了楞,只见刚才被我用酒瓶砸中脑袋的家伙还蹲在地上用手摸着头,黄毛跑到他身边,红着眼睛用脚踢去,边踢边喊:”让你再打,让你再打..”我再一看左边那家伙操起掉地上已经破碎啤酒瓶,向着瘦子扎去,我一步冲去,拉开瘦子,那家伙手里的半个酒瓶喀地一下扎到了我的左手臂上,我大吼一声,赤红着眼向他瞪去,他一见之下松了手,酒瓶咣砀一声掉在了地上,我伸下右手拿起酒瓶,向他疯也似的冲去,他转身便逃,身后的瘦子似乎已经醒悟过来,上来拽着我叫:”你的手怎样了.”我一把推开瘦子说我要杀了他,忽然我见到刚才还在逃跑的家伙却折身向我们大步走来,再一看后面跟了三个家伙,想必是他们去追康康没有追到,返来这里了.我和瘦子对了下眼色,拔腿就逃...
我们两人在前面逃,后面四人在追,瘦子喘着气说,你跟着我跑,说完转身向着马路对面一条小马路奔去,我跟在后面...
前后六人你追我逃,在中午烈日下奔跑在五里营人烟稀少的街头,在穿过几条小巷后,后面四人依然紧紧跟着,我和瘦子喘息着,就快支持不住了,忽然瘦子大喊:”大毛二毛快出来...”边跑边喊,前面就是一堵被墙档住的死路,回头看去,四个追兵也累得气喘嘘嘘,慢下脚步将我们向那条死巷堵去...
我看向瘦子,只见他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笑容,顺着他的眼色看去,那四个家伙身后多了两个壮汉,两人相貌一样,显然是双胞胎.其中一个将手含在嘴里,吹了声尖利的口哨.口哨声惊动了四个追赶者,他们回头看去,一下呆住了.之间旁边的民宅里陆陆续续走出些人,聚集到他们身后,我和瘦子则挺起胸回身走去...
这时候,我方才感觉到手臂上辛辣的疼痛感觉,想必是汗水流进伤口带来的痛苦,斜眼看去,只见左上臂血肉模糊,还有些玻璃渣镶在肉里,那一记实在扎得不轻,这时候瘦子也注意到了我的伤口,赶忙过来抓着我的肩膀说:”真tm该死,都是我的错.”说着对后面那两个壮汉说:”大毛你们替我往死里打.我送小志去医院.”说完挽着我就走,经过那四个惊恐万状的家伙身边时候,瘦子狠狠的用脚向其中一人揣去...
我们在路边打了辆车去的医院,刚上车时司机吓了一跳,看着我的左臂让我下车,说会弄脏了他的座椅.直到瘦子拿出裤兜里的弹簧刀才肯上路.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室...
等到我左臂上裹满纱布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黄昏,看着金色的夕阳我对着瘦子苦笑着感慨:”嘿嘿,早上刚把腿上石膏拆掉,下午手臂就上了绷带,倒也没有拉下.下次可能就到脑袋了吧...”瘦子摸着自己的脑袋说:”你放心,下次碰到事情,就用我的脑袋吧.”
那天傍晚,瘦子买了许多罐啤酒,我们来到老运河河堤边,凭河而坐,脚下的潮水阵阵退去,凉爽的轻风扑面袭来.暇意无比...瘦子问我:”你为什么会替我挡了那一下.”我看着瘦子笑着说:”那天我帮大建办事你为什么打电话来让我找机会逃跑?”听到这句,瘦子转头过来看着我,我也微笑着看着瘦子.半饷,瘦子问我:”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那天真的有被撞伤吗?”我抬头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问:”这重要吗?反正那天大建托我办的事我也办好了.”说着这话,我又开始笑起来,边笑边说:”你就当这是个意外好了.”瘦子听了也呵呵的笑,说:”当然是意外,当然是意外了...”笑了几下,瘦子便沉默下来,抬头喝了几口酒,半天不再说话.我问瘦子:”四龙真的到了外地了吗?”
瘦子又拿了罐啤酒,打开,却没有喝,看着满溢出易拉罐口的白色泡沫,拿在手中不断摇晃着...我看着瘦子说:”算了,我们不提这事了.”瘦子摇摇头,拿起手中的酒,往嘴里倒了一大口说:”其实那天的事你都知道了是吗?”我不说话,瘦子继续说:”大建前两个月和四龙一起吞了别人一批货.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被吞的货物是属于一个兖州的人的.也是道上混的.”我问瘦子:”是什么货.”瘦子说:”yaotouwan.量非常多,值四十多万...后来大建偷偷使人告诉那个兖州人货是四龙吞的,并准备出手,大建告诉那个兖州人准备好,四龙一确定和人交易的时间地点就通知他们.”我插口说:”那为什么不让警察来抓四龙.”瘦子看了我一眼说:”大建生怕四龙进去之后把我们都招供出来,并且他想做得干净点,免留后患,所以...””所以什么?”我大声说:”所以就找我来报信,当炮灰用?所以杀人灭口?所以不用顾我死活?”瘦子叹了口气说,原来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