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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拓跋聿,我怀了你的孩子(五)
姬澜夜不为所动,周身散发的冷意足以将整个房间冻结,他握着长刀垂地,长刀划地,发出铿锵的响声,一点一点朝他走进……
这响声就像催命符打在姬苍夜的心脏,让他胆寒心惊,顾不得被摔得五脏六腑都疼的身子,他双手撑在地上,往后缩得更快了,额头上的汗液只怕没能淌成一条河,改成了怀柔政策,“老六,你在东陵王朝可能有所不知,父皇前不久才放言要将皇位传给你,你也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公主而断送了你大好的前程是不是?!”
小小的公主?!
姬澜夜血红的眸陡然变得狰狞,你可知这小小的公主,就是他姬澜夜的命,他姬澜夜的全部!!!
他从来少言,在其他人面前说话的字数数都数得过来,唯有面对拓跋溱,他才能像个真正的人类进行正常的交流轹。舒悫鹉琻
这次也不例外,他沉默的盯着姬苍夜,在他惊恐得急剧收缩的瞳仁儿的注视下。
刀,生生插进了他撑在地上的手背上,血染刀尖儿,却如毒因子般刺激着姬澜夜的双瞳,他发现只有看到他身上的血,他心里的痛才能稍微缓解一二。
许是太痛了,这点血沫子远远填补不了他心里的痛羝!
刀,毫不犹豫的抽出,又茨的一下插了进去,这次直接插进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没有第一时间抽出,而是在他血肉里深深的嵌进。
“啊……”姬苍夜痛得全身抽搐,脸上青白交加,便连痛呼而出的叫声也变得弱了几分。
随在姬澜夜身后赶到的三儿一踏进屋便看见这幅景象,吓得双腿一颤,差没叫出来。
眼尾觑见自家老娘晕躺在墙下,心脏一缩,忙奔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颤抖的指轻轻横在她的鼻间,有轻微的呼吸吹了过来,顿时让他放心下来。可是下一刻,他的脸唰的白了。
只见手握长刀的男人猛地划开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手臂,硬生生从里挑出了骨头……
“啊……嗯嗯……”姬苍夜叫到最后痛得没了力气,虚弱的呻吟着,一双眼暴突,死死的盯着他。
姬澜夜一双眸子肆舞狂杀,可他的表情却异常平静,恍如处身世外,他尤是某个小徒儿眼中双手干净的师傅。
他冷静的抽回大刀,以让他更加惶恐的速度移到了他的另一只手臂上。
总算尝到怕字为何物的姬苍夜摇着头,已痛到没精力再逃避,惨白的厚唇哆嗦着。
姬澜夜凉凉盯了眼他颤抖的身子,鼻间似乎哼了下。
这样便怕了吗?!
那他的小溱儿所经历的绝望呢……
还不够,这点痛,怎么够?!
眉峰一厉,刀再次扎了进去,快速划开他的皮层,露出裹着血肉的白骨。
这刺激让他勾了唇,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
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将大刀插进了他的膝盖骨上。
“啊……嗯呼……”姬苍夜经历了他此生最难熬的夜晚。
以为痛到最后会昏过去,可是太痛了,在他承受不住终于昏过去的时候,他总有办法让他更痛,痛到清晰的感受着。
瞳仁儿都在颤抖着,他是魔鬼,他才是真正的魔鬼!
三儿简直是大开眼界了,一双眼震惊得一眨不眨,便连晕在怀里的老娘都忘了,一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眼看着他握在刀滑向了他的心脏处,三儿一个哆璱,猛地咽了咽口水。
虽然潜意识里他不认为杀人是对的,应该阻止他,可是理智又让他动弹不得,他只怕他若是莽撞的跑上去,还没靠近他,便被他一刀劈了。
滴滴热热的血液顺着刀尖儿落在胸口的位置,姬苍夜四肢都被剖开了,已是痛得生不如死,可是真正面临死亡的这一瞬间,他却一点也不想死,他摇着头求饶,声音战栗,“老六,六弟,我们是兄弟,我求你,我求你看在我们身上留着相同血液的份上饶了我,我会感谢你……我求你不要杀我……”
兄弟?!
姬澜夜眼中腾出一丝嘲讽,视线轻轻转向躺在榻上的小人儿,红润的眼瞳涌上温柔,再次转眸的时候,他嚯的狠力掷飞手中的大刀,在空中滑出一条直线,落下的时候,刀尖儿直指姬苍夜的心脏……
姬苍夜吓得双眼翻白,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刀一点一点朝他刺来,无能为力。
三儿也是吓得浑身发抖,突然生出疑问,带他来这里是对了还是错了,救了一个人,却是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换的,即便这个人不是个好人!
就在刀尖儿落下的瞬间,一股极强的气流嚯的涌了过来,大刀擦过姬苍夜的胸口,落下一条长长的口子,哐锵一声翻到了地上。
首先跑进房间的是四儿。
看着自家老娘和老哥,一个晕了,一个傻了,吓个半死,上前握住三儿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摇晃,“哥,哥……”
三儿转了转眼珠,目光落在四儿的身上,顿时一个激灵醒了,“四儿……”刚喊了一声,眼角不经意掠过门口,却见不知何时多了几名衣着金贵的少爷,卡在喉咙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看到“血流成河”的屋子,长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拓跋聿掀开衣摆跨了进来,当看到躺在床上一脸死气的女孩儿时,凤眸涌上暗芒。
拓跋瑞也看见了,鹰眸顿时阴沉了下来,快步走了过去,可还未来及走进,便被姬澜夜劈手拦了下来。
拓跋瑞怒,彘冷的盯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姬澜夜喉结动了动,眼中的鲜红犹在,缓缓道,“她现在寸褛不着!”
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几个男人握紧了拳头。
拓跋瑞周身一颤,难道……
姬澜夜看着他的样子,心知他在想什么,但是看刚才的情景,他的小溱儿应该还没有……
于是拧着眉宇补充道,“拓跋溱还是原来的拓跋溱……”还是他心中可爱纯洁的小精灵!
拓跋瑞闭眼陡松了口气,看向床上的人,她脸上的伤痕那么明显。
鹰眸缩了又缩,从小到大,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有多离谱,他至多禁她的足,从未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头……其他人怎么敢?!
拳头被他捏得吱吱作响,在其他人反应不及时,他已越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姬苍夜身侧,一脚踩到了他的双腿间。
“啊……唔唔……”比起适才姬澜夜对他做的,这一脚下去,他是真的想死去!
在场的人除了三儿一家,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于他的举动没有人阻止,相反的,都觉难泄心头之愤。
好一会儿,凤眸凉飕飕的落在拓跋瑞还在碾动的脚上,“九哥……”
拓跋瑞听到,闭了闭眼,再次狠狠的碾了碾,这才收回了腿。
知道他的顾虑,姬苍夜是西凉国的使臣,若是死在东陵王朝,无论如何都对东陵王朝不利。
而且,与其让他死了,不如让他苟活着,做个一无是处,生不如死的废物!
拓跋聿一直皱着眉头,看了眼床上的拓跋溱,凤眸有一闪而过的心疼,“甄镶,将地上的东西拖出去,留他一口气,即刻遣送回西凉国,另修书一封给西凉国君。”
甄镶点头,朝外招了两名虎卫。
姬澜夜瞄了一眼从门口走进来的虎卫,掷地有声道,“他今日休想活着从这个房间走出去!”
他说话的时候,双掌运力,猛地射向了地上的姬苍夜身上。
他只记得,他的小溱儿要他死,他便不能让他活!
拓跋聿绷唇,同样挥力拦截他,嗓音微冷,“澜夜,他现在不能死!”
“他必须死!”姬澜夜看也不看他,身形微闪,已处在了姬苍夜的身侧,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拓跋聿看了眼拓跋瑞。
拓跋瑞会意,两人齐齐上前,都用了些力气拉他,可是一靠近便感觉一股极强的气流在他身体内涌动。
两人不由对看一眼,好强的内力!
正在他二人晃神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咔呲”声,姬苍夜已被拧断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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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
身着普通宫女装的薄柳之已经徘徊了许久,水润的大眼在黑漆的夜晚似乎也能发光,犹豫的看着宫门口。
捏了捏手中的令牌,双手微颤。
守在宫门口的士兵早就注意到她,见她鬼鬼祟祟一直瞅着门口,不由对她多留个心眼。
薄柳之深深呼了口气,最后还是跨步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令牌递了过去。
其中一名士兵接过,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异常认真。
这令牌确实是用于出宫的不错……
鉴于她在门口前流连太久,士兵将她上下打量了翻,留个句让她等等之后,便往城楼走了上去。
留守的将士听到他的描述后,正准备下去看看,这是有人朝他走了来。
来人朝他举了举手中的令牌。
那令牌上赫然印着的“寿”字,让他胆一寒,当即跪了下来。
薄柳之在下面等得心惊胆战,抬头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她必须赶在某人回来之前赶回来!
从城楼上走下来的士兵沉默的将令牌交还给了她,令人打开宫门。
薄柳之梳了口气,朝他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城墙上的人,看着她从宫门口走了出来,直到在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身影,这才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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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薄柳之站在门口,眼眶莫名有些发酸,过去六年的时光如一张一张黑白照片,不住在她脑中放映。
上次离开之后,她发过誓再也不会回来,可是,终究还是回来了,却不想,竟是为了这么一个让她震惊无措的消息。
深夜的侯府安静得仿佛一座死寂的空城,每一处都似乎散发着冰凉的气息,便连门口处夜守的家丁都一脸死气。
没有害怕,心情很复杂,深深呼吸一口,提群走了上去。
家丁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得一个哆嗦,睁大眼睛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是人是鬼,“夫……夫人……”
薄柳之朝他微微一笑,没有纠正他的称呼,道,“我想见铁叔,我能进去吗?”
“……”家丁愣了愣,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最后竟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将门关上,徒留下薄柳之一人。
好一会儿,家丁领着铁叔走了出来。
铁叔看着薄柳之,历程尘埃的双眼泛起丝丝水晕,声线微微哑了哑,“夫人……”
薄柳之眼眶也是一红,过去的六年里,铁叔待她极好,比起祁暮景有过之。
这次除了想确认祁暮景的情况之外,她还想看看他。
忍着心里的难过,薄柳之看着他发鬓两边的斑白,扯了扯唇,“铁叔,你老了!”
铁叔怔了怔,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夫人,这么晚了,可有事?!”
薄柳之拧眉,“铁叔,阿景他怎么样了?真的……”
铁叔苦涩摇头,“夫人想知道?”
薄柳之咬了咬唇,点头。
铁叔闭眼叹息,“跟我来!”
说完之后,转身率先走了进去。
他的摸样,让薄柳之心头咯噔一下,在原地顿了顿,而后才跟了上去。
景院。
薄柳之踏进院子,有一片刻的恍惚,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大眼扫视四周,这里一点也没变,一切都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满院的桃树,幽幽的桃花香气。
目光最后落在大开的房门口,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双瞳猛地一缩,身子竟不受控制的向后跌了几步。
屋内中央,摆放了一只阴森的棺木……
铁叔看到开着的房门时,背脊一凛,又见身侧的人颤抖得向后倒去,忙不迟疑扶住了她,带着她躲到了院子的后面,藏在窗口的位置下。
房间内,薄书知端着药汁坐在床头的凳子上,勺了一口药汁喂进祁暮景微张的唇内,可是刚喂进去便从他的嘴角液了下来,她也不恼,从腰间掏出一张粉色的丝帕,眉眼温柔的替他擦拭着嘴角的药汁,柔柔道,“景,乖,喝点,喝下去了,你的病才能好起来。”
祁暮景双目空洞看着帐顶,形如枯槁,面色是可怖的黑色,唇瓣干裂成一道一道血红的口子,已是油尽灯枯之兆。
薄书知又勺了一口药汁喂给他,无一例外均从他唇角流了出来,她垂头轻笑,“景,都说了让你乖点把药喝了,非不听……”
嘴角的笑意倏地收紧,一只手狠狠捏住他的下颚,端着碗给他灌了下去,冷冷看着他呛得几乎下一刻便会两腿一蹬死去的样子,她却哈哈大笑了出来,一下子将碗摔在地上,瓷碗匝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改而抓住他的领口,一再收紧,恨声道,“祁暮景,难受吗?你越是难受,我越是痛快,真想啊,真想现在就弄死你……”突地俯身,凑近他的耳边,压着嗓音阴*,“但是现在你还不能死,你不是爱她吗?我告诉你我也替她准备了一副棺材,我保证,让你们死在一起……而这一天,快来了!”
薄柳之蹲在窗口下,将薄书知的话一一听了进去。
这些,远远比刚才在门口处看到的棺材还要让她震惊。
他们不是相爱吗?
为什么,为什么薄书知想让他死?!
铁叔捂住她的嘴,眸色深沉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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