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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禽戏,万兽功!
华池不再与他耽搁,屈身成虎豹状,脚下生风,窜至黑衣男子正南面。同时,他又缩手成爪,向前急速抓去。
黑衣男子暗暗得意,自己占了北寒地利,凝水剑法,更添了一份优势。谁知,忽觉一股**辣的灼烫气息扑面而来,他忙倾注幽寒内力,那寒气竟难以凝结成冰。
手忙脚乱之下,黑衣男子全身已被抓的破损不堪,多处肌肤,灼成了焦炭。
华池脚一蹬地,后退几步,松懈下来,恢复了最初的冷漠淡然之态,盯着黑衣男子道:“在南为夏,为暑为火。这招,叫‘风落九天显真神,以鸟之道抓鸟人。’”
说罢,他眼神冷冷的盯着黑衣男子,空洞沧桑的眼神,惹人不敢凝眸。
黑衣男子早已心生怯意,蠕动着惨白的嘴唇,强打起jing神,道:“既然阁下执意涉足山林,在下也不好横加劝阻了。告退...”说完,转身急退,却被华池一声“且慢”吓破了胆。
“不留个名字么?”
“华天浔。”
“好名字!可惜名不副实。你这是回去通风报信,然后找家中长辈来惩治我?”
黑衣男子脸上顿时冷汗陡升...
“不不不,玄牝大山无根无凭,强者称王。阁下武功惊奇,实在是灵根之主的不二人选啊!”
“好,你走吧。”话音刚落,华天浔狼狈逃窜,华池却陡然出手,跃到华天浔东方,身形一卷,竟卷着气流,成了一股螺旋气劲波涌而去。
漫溯游走,绕身徘徊,没了凌厉的攻势。
曲折荡落,安稳轻柔,却啸出声声龙吟。
华天浔肝胆俱裂,耳目失神,两脚一软跌坐地上,痴了一般,不再动弹。<,为风为木。这招,就叫‘木有弯枝枝有折,囚禁三寸小爬蛇。’”华池冷冷的盯着华天浔,眼中杀机森寒。
并非他突然改变主意,而是从一开始,他就周密的考虑了华天浔的死生。
并非他心狠手辣,而是缡儿的生死,全系在这一行的成败里,他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差池。他曾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所以他命令自己,杜绝任何一处灰烬的星星之火。
哪怕背负万古骂名。
那苍白的瘦颜,早胜过了他的命,更何况他的名。
“白虎?”丛林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和一股若有若无的凶戾霸气。华池诧异了片刻,又恍然叹道:“看来自己仿得挺像,连白虎都心生好奇。”
白虎到了,莫非...仇天与虞夕近了玄牝大山?
华池盯着宛如一滩烂泥的华天浔,眉峰凝聚,两臂合紧于胸前,伴着口中一声虎啸,拳劲溢出,竟好似凝结成了血盆大口与锋尖獠牙。华天浔呆傻望着步步逼近的虎拳,面se发黑,目眦yu裂。
那血盆大口,锋利獠牙,便要吞噬了地上的黑衣男子。忽然,漫天拳势化为无形,华池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只因山林深处,凭空飞来了一根金针。
金针渡劫,人影无踪。
华天浔拼尽全身余力,转瞬逃离。
而华池,jing惕紧张的查视着四周,方才缓缓站起身来。他手上,捏着那根金针,纵是捏住了,却在两指尖蹭出了一道血痕。
“谁?”
华池强压着内心惊悸,冲金针来处,喊了一声。
半晌,无人应答。
华池将手中的金针轻轻捻落在脚下,纵身几个大步,将周身环视一圈。奈何那金针竟似凭空飞来的一般,无迹可寻。他也不再追寻,回转过来,冲天地灵根跃去。
华池弓身成月,伸爪成星,附在天地灵根脚下,缓缓向上攀爬。
怎料,刚上几步,脚下出现了一位郎中打扮的老翁,相貌丑陋,却隐现一丝神秘。那老翁冲华池喊道:“年轻人,快从天地灵根上下来。这树一眼无尽,爬的高了,若是摔下来,小命定是不保啊!”口气衷直,面容焦急,分明一位慈心的采药老人。
采药老人...
华池禁不住想起采桑子,微微叹了口气,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老人家,这般行头,想必是位大夫吧?晚辈华池,敢问前辈怎么称呼?”华池毕恭毕敬的问道。
老人捋了捋乌青se的胡须,笑道:“山野村夫,不过懂点儿医术罢了,算不得大夫。老夫谷唯修,你唤谷老头便是。”
“前辈过谦了!”
“年轻人,你为何往这棵树上爬,不要命了?”
华池笑了笑,不敢坦言相对,道:“在下也是倚仗着年轻力壮,yu爬到最高点,看一看众山渺小的景se。敢问前辈,这天地灵根,究竟有何妙处?前辈是否也曾攀爬到顶峰一览风采?”
谷唯修摇头笑了笑,道:“年轻人果然正气旺盛,只是好高骛远,反而成了坏事。老朽年轻时,也只是个采药郎中,身轻力薄的,哪能爬到这么高的地方!不过...”
“不过怎样?”
“老夫活了几十年,对天地灵根,乃至整座玄牝大山,了解的自然要多些。”
说罢,谷唯修眼中隐隐闪过一道jing光,接着道,“年轻人,你我极为投缘,到舍下一坐如何?”
华池面露为难之se,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谷唯修仰头一笑,叹道:“阁下不必担忧!舍下离此地不足百步,虽是简陋了点,却足以歇息饮茶,一洗风尘。你我忘年交谈,讲述玄牝,岂不畅快?”
华池也没了理由拒绝,只得随他前往。
如谷唯修所言,不足百步,便浮现了一间茅草屋舍。步入其中,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扑面而来。闻之五体舒展,七窍和畅。
谷唯修端来紫砂壶,又将盖上的两盏紫砂杯翻过来,满满斟上了两杯清茶。
清茶芬芳,闻之即醉。
华池心里却仍有些顾忌,毕竟,先前那无声无息的金针,与这老郎中有无瓜葛还不知晓。但细看谷唯修的眉目眼神,坦荡清澈,没有丝毫假意。他只好半推半就的应了声,端起茶杯,轻嗅一下,一饮而尽。
谷唯修盯着华池,摇了摇头,捋着胡须,笑叹道:“真是年轻人!饮茶,怎能如此饕餮?茶越品越香,毒越急越狠啊...”
华池眉尖微蹙,面露茫然,问道:“是晚辈心急了。只是,茶越品越香有些道理,为何又牵扯出了毒越急越狠的说法?”
谷唯修饶有深意的望着华池,似笑非笑,一脸神秘,道:“老夫是说,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