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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香洞外面的草地上，夜独泓听牛驴讲他的不平遭遇。牛驴就讲那些可恶的人，牛驴就骂自由族的人，牛驴就批命世道不公平，夜独泓在躺椅上听着牛驴发牢骚，他对牛驴说：“你慢点说，有话慢慢说。”

牛驴喝了口水，抹抹嘴，平息了下情绪说：“我们容易么，去森林里砍竹子，要小心四处出没的野猪，在躺椅上做弓箭，要承受蚊子的叮咬，好容易做好弓箭，要去桃花城卖了，路途中又要对付扑过来的狼，到了桃花城，也不一定有人买，生意如此不好，还要被自由族的人驱赶，这活得可真累，你说说，我能不生气吗？”

夜独泓说：“你做的弓箭没有问题，孟海做的蘑菇也没有问题，你们面临的只是在不在桃花城里摆摊设点的问题，既然他们不让你们摆摊设点，你们就不要在桃花城里摆摊了嘛，跟他们费那个劲干什么。”

牛驴呼出一口气说：“那些人追赶我和孟海，我怎么能让他们追赶我们呢，可恨啊，搞得我们是老鼠，他们是猫。我就拿上弓箭，谁要往前赶，我就射杀谁，我一阵乱射，也不知道有没有射死人，射死人才好呢，那种人，杀一个少一个。”

夜独泓说：“可不能这样啊，你要善待生命，即便是坏人你也要善待他。你们在前面逃跑，后面就没有追兵么，他们不会找到暗香洞吧？”

牛驴说：“嗨，这个你放心。我保证那些人不会找到暗香洞，暗香洞是多么隐秘的地方，他们那些人怎么会找得到呢，就是再给他们派一万个人，日夜不停地找，他们也不可能找到暗香洞。你放心，他们不会找到暗香洞的。”

孟海说：“你射杀那些人，可是闯了祸了，我们在桃花城里闹了事，就不能再去那里了。那些人要是逮到我们。非得把我们的皮扒了不可。”

牛驴说：“什么？不去？怎么不去？我再带着我的弓箭去，我就不信了，我可是优良的弓箭手，那些人来一个。我射杀一个。来俩我射杀俩。来仨我射杀仨，来十个我射杀十个，来一群我射杀一群。”

孟海说：“你不要命了？你在桃花城闹了事。你不要命了。你让夜独泓说说，看看你还能不能去桃花城。”

夜独泓说：“驴哥，你在桃花城闹了事，现在桃花城风声紧，你就过上一段时间再去何妨。”

牛驴大大咧咧地说：“不行，怎么能行呢。我才卖了些小说币，我今天或者明天还要去桃花城买鸡吃买酒喝呢，什么自由族，爷爷偏偏不尿。”

孟海说：“过一阵再去不行么，半个月都等不了么？”

牛驴恶狠狠地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今天就去买东西，我等得了，我的肚子等不了。”说毕，就拿起弓，背起箭，大步流星往桃花城的方向行去。

夜独泓赶紧对孟海说：“你快跟牛驴去，不要让他再惹事。”

孟海急忙跟在牛驴身后，赶上牛驴，孟海一边急走一边对牛驴说：“你不要冲动，很多壮士就是因为冲动而丧命的。你忘了，有壮士本领还没有练够，就急着去五灵山，结果在五灵山被乾坤子杀死，尸骨无存。你不要冲动，你千万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有事慢慢做，急不得急不得啊。”

牛驴停下脚步，站立在当地，向孟海说：“你要是同我去桃花城呢，就和我一起去，你要是专门来劝我的，那你就是拔气门皮的，你就回去，赶紧回去。”

孟海说：“不就是去桃花城吗，我和你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牛驴说：“什么条件？”

孟海说：“其实也没什么，你应该答应我。”

孟海说：“我们乔装打扮一下，扮成女人，这样别人就不会认出我们了。”

牛驴说：“好。”孟海没有想到牛驴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这个简单要求。

孟海和牛驴在旷野脱了衣服，又穿上女人的衣服，一阵化妆打扮，两人就变成了女人模样的人，样子虽然很奇怪，但到底是女人的外形，还是瞒得过人的。

孟海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急性子，你这个驴脾气就是改不了，我早就知道你会拗着去桃花城，所以我提前向香草儿那儿借了衣服，这些衣服，是香草儿买了要捐给穷苦人的，还没等她捐出去，我就把它们借出来了。”

牛驴说：“你选的这两件衣服挺好，你的那件合你的身，我的这件合我的身。正好。”

孟海说：“这问题就来了，你说我们这副打扮，像谁家的小姐，再拿弓箭，是不是不太合适。”

牛驴说：“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女子也有拿弓箭的啊，而且我这弓还是豹纹弓呢。”

他们一路行走来到桃花城，两人到达的地点还是上次卖弓的地方，孟海见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就和牛驴去看。不少人围拢在一起，大家挤着去看墙壁上贴的告示，这告示上画了两个人，一个人像牛驴，一个人像孟海。孟海见那告示上有自己的头像，赶紧捂住脸。

孟海用食指和中指戳了戳牛驴，对牛驴悄悄地说：“我们被通缉了，我们在桃花城惹了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好在我们此时是乔装打扮的，要不然可该被认出来了。”

牛驴说：“哼，这些自由族的人，想着法的整人。你说我们在这里卖烧烤，不让卖，我们在这里卖弓箭，也不让卖，那为什么那条街上有人卖身就不管呢，就可以卖身呢？”

孟海说：“那些卖身的人有可能就是自由族的人，你以为卖身就不要背景，就不要关系，就不要天赋？”

牛驴说：“我还是买鸡去，再买瓶酒，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孟海说：“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

两人就来到鸡肉摊位，买了鸡来吃，还在旁边买了酒来喝。旁边有人见他们俩这样吃喝，就觉得很不像女人，他们可能在心里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孟海吃着鸡肉时，对牛驴说：“你慢点吃，注意点吃相成不成。”牛驴说：“饿，饿了就吃。吃东西是为了肚子饱，又不是要人看的。我又不卖身，注意什么。”

两人吃着说着，说着吃着，很快吃完了所有的肉，喝完了所有的酒。

孟海站起身：“幸亏我们这身打扮，不然该被认出来了。”

牛驴说：“这下吃好了。在我饿的时候，最想要的是吃。吃真是美妙啊，吃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

孟海说：“这下你满足了吧，我们来到这桃花城了，也花了些小说币。这小说币也要慢点花，我们挣小说币不容易啊。”

牛驴说：“好。我再给我的孩子买些零食带回去，两个小家伙，最爱吃零食了。”

孟海随牛驴去买了些小孩儿爱吃的零食，然后他们就出了桃花城，进入了无边无际的旷野。这旷野的野性美，总能俘虏两人的心，他们在这野外，并不急着回暗香洞，而是要在路上一面前行一面欣赏风景，这里的草儿啊土丘啊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每天的天气有所不同，人的心情也有所不同，所以每次在这路上的时候，人看到的风景也可以说是不同的，不仅色相不同，色调也是不同的。

牛驴说：“这野外，有雪景，有雨景，有风景，有霜景，有秋景，有春景，这野外真是变化莫测啊，我们在这野外真是享福。”

孟海说：“年年岁岁如此，岁岁年年如此，这里有恒久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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