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妃之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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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盆里插上了新鲜的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艾莉尔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女人慵懒着神态,有点浮肿的眼睛像两朵花苞,脸色红润的像个太阳下玩啥的孩子,娇嫩的肌肤几乎嫩挤出水来,女人拥有爱情的滋润,越发绽放的美艳动人,尤其是早晨刚醒来的时候,半醒不醒的模样让人看了能发自内心的喜欢。卡桑德拉从身后抱住了她,轻轻的闻着她的芳香,不知不觉便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如果他们只是满足**上的欢快,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快乐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在彼此满足身体上的契合时,也追求精神上的合二为一,那么这份感情就不那么容易得到了,尤其是在两个人都不那么意志坚定的时候。

吃过早餐,卡桑德拉就去忙公务,艾莉尔独自带着孩子在屋里打发时间。在丈夫疼爱的她,孩子十分贴心的这段时间,和新婚时候那样的时间一样,艾莉尔觉得过的非常快,而且很充实,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丈夫,想他的笑容,想他的味道,想他说过的话,甚至是说话时意味深长的样子,像有些女人把玫瑰放到嘴里反复咀嚼那样,反复回味丈夫过往的或现在的每一个细节,是不是在爱着自己,是不是当时他那样是因为不赞成自己的观点,或者他是不是讨厌自己的发型和穿着。总之,一切的结论都依靠想象力,甚至丈夫许多毫无意义的动作也被她赋予特殊的含义。想到高兴的时候就心情欢快的像年轻了好几岁,整个像沉浸在爱恋里的初恋少女,想到难过的地方就黯然伤神,默默的伤心,原来他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爱自己,或者没有自己爱他那么多,至于曾经出现在丈夫生命里的别的女人,她聪明的选择自动忽略,毕竟现在让他幸福,他正在全心全意的爱着的是自己,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卡桑德拉爱这个孩子,这就给了她一切比较的勇气和信心。于是她又高兴了,为自己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感到无限自豪,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那样,抱着儿子拼命的在屋子里旋转,兴奋的亲吻儿子的脸蛋,就像现在这样,将小家伙紧紧的拥抱着,不许他挣脱,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屋子的长廊里,侍奉她的婢女和女官们都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了,干活的手更有劲头了,脚步走的更轻快了,彼此的交谈更加亲切了,走过长廊的女官一路哼着家乡古老的歌谣。罗帕雷斯也扬起可爱的小脸,龇着雪白的贝齿乐呵呵的笑着,眼睛雪亮的像团雪花,那稚嫩的笑声像碎了一地的玉石,让听者心里感动心都融化了。

“宝贝,我的好宝贝,妈妈十分的爱你!”艾莉尔将小罗帕雷斯抱的更高,试图像他的父亲那样抱到肩膀以上,风一样的带着他旋转,但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才举到一半就放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宝贝,好小罗帕雷斯,妈妈这辈子也不让人欺负你。”艾莉尔坐在玫瑰花后面,将小罗帕雷斯一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坐着。

“王妃,有王子的信件。”侍女从门外进来禀报。

“放桌上吧。”艾莉尔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垂立的侍女,一心扑在儿子的身上,“谁送来的?”

“温莎夫人。”侍女忌惮的看了眼艾莉尔。

温莎夫人的名字像针刺似的让艾莉尔心一阵难受,适才的欢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控制不住的阴霾。

“把这封信扔进火炉里去。”艾莉尔阴郁的说。

“是的,王妃。”侍女领命烧了信件。

艾莉尔郁郁的独自呆了一个上午,直到有侍女禀报拉斯特王妃,她的弟媳来了,她才勉强打起精神到客厅迎客。

“艾莉尔!”拉斯特王妃亲热的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

“多么不要脸的女人!”拉斯特王妃气愤的说,带着那种打算说一桩别人的丑事,等着对方主动询问的探究表情。

“什么事情?”艾莉尔脸色苍白,仿佛她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于是驯服的问道。

“就是温莎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弟媳,不应该说人家是非,温莎夫人没了丈夫,是个可怜的寡妇,我们应该同情她。”但是前提是做一个行为检点的寡妇,她在内心说道。

“当然了,她的确值得同情,刚死了丈夫,这么快又没了儿子,真是一个命硬的女人。”拉斯特王妃刻薄道。

“是吗?那可真是不幸!”艾莉尔讷讷的说,想起被自己烧掉的信,脑子里一阵轰鸣,万一只是一封单纯的请求帮助的信,那自己是不是成了扼杀她希望的凶手,可是,很多人可以找,为什么找自己的丈夫?即使只是单纯的见面也是不能容忍的,艾莉尔痛苦的想到,以至于拉斯特王妃后面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是不是,她又写信给王子了,是不是?现在她没了儿子,连名声也不用顾忌了。她一定想方设法的把王子拉拢到她那里,利用自己不幸博的同情,男人最是吃这套了,你一定要看紧了,王子和她的关系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艾莉尔感觉有只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下意识的问道,

“你说什么?”

于是拉斯特王妃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艾莉尔皱着眉头听着,她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人原本就不美,现在就更丑了,她越听越觉得心里堵的慌,恨不得立刻起身让她离开。罗帕雷斯绝对不能再去他们家里,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这个刻薄的长舌妇带坏了,艾莉尔默默的沉思着,也就不管对方如何毒舌了。拉斯特王妃见自己不受欢迎,感觉又羞又恼,用一种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艾莉尔,冷漠说了几句告辞的话,艾莉尔更冷淡的挽留了几句,两人不欢而散。

“海瑟里!”艾莉尔默默坐了半响,对正忙着缝补衣服的女官喊道,“我们去一趟温莎府上。”

半个小时后,带着红玫瑰标准的马车停在温莎门前的两座大狮子旁边,仆人立刻跑进去禀告女主人。在一间光线暗淡的偏厅,两位早已从别人的话里熟悉但还未真正见过面的女人坐在椅子里,互相不动声色的观察对方。温莎府里刚为儿子办了丧事,到处笼罩着哀伤的气氛。艾莉尔默默打量了这间待客的屋子,没有一束鲜花的装饰,窗帘布拉的紧紧的,阳光被挡在外面,所有的家具和饰品都被附上浓郁的阴暗色调,连同女主人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纱裙,面色抑郁,毫无血色,一可以看得出来原本十分美丽的大眼睛此刻毫无神采,在明显消瘦的脸庞上显得过分臃肿和凸出,简直像是一个活着的游魂,但身上那股端庄的气质,纤美的神态仍然保存着,还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这是一个可怜却不简单的女人,艾莉尔想到,有一刹那甚至对她产生了敬佩和怜悯之情。默默的叹息一声,暗自庆幸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平安健康的在自己身边,原本藏着心里的妒火不知不觉熄灭了。温莎夫人看着她不自觉留露出的庆幸和怜悯之态,内心充满了仇恨的妒火,这是一种女人之间因爱慕虚荣而产生的看不见的硝烟,凭着这股劲头,就没有女人做不到的事情,温莎夫人冷酷而残忍的看了眼沉思的幸福女人,随即微笑的问起她的来意,这时仆人端上了茶点放在桌上。

“听说了夫人的不幸,本妃特来慰问。”艾莉尔只看了眼那杯馥郁浓香的花茶,和那盘精致的五花香糕点,一口也没有要尝的意思,潜意识里她仍然把对方当成了仇人,不吃仇人食物是她娘家的不成文的习俗。

“多谢王妃惦记!不知王子最近可好?”

“多谢夫人挂念,王子一切都很好。”

“王子是个多情的人,但是对王妃依然很眷恋。”温莎夫人冷酷的挑衅的说,她的脸色越发阴沉的可怕。

“王子是什么样的人自由本妃自己判断。”艾莉尔坐直身子,冷淡的说。

“早上我派仆人送信给王子,是希望和他的东山之约改期,妇人有丧事在身,不方便和男子出游,因而派人送信到府上,不知王子可有说什么?”

“什么东山之约?夫人恐怕记错了,王子最后的行程由本妃安排,没有夫人的这项行程。”艾莉尔攥着的手微微发抖,心抑制不住的疼痛,几乎就要晕倒了。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安排,王妃那时在你的娘家,圣埃勒白宫殿看望亲人,没有时间安排王子的行程。”

“现在本妃有时间了,所以替王子取消了这项行程。夫人应该很爱你的丈夫,王子在夫人心里不占地位,本妃看得出来你不爱他,所以请求夫人还是远离他,做一个忠实自己丈夫的妻子。”

“妇人自然要做一个忠实的妻子,也希望王妃做一个幸福的妻子。”温莎夫人冷笑一声。

“夫人节哀顺变!本妃不打搅了!”艾莉尔气呼呼的站起来,几乎想冲过去抽对方的耳刮子,那张悲伤却依旧美艳动人的脸,看在眼里像针一样刺眼。

“王妃慢走!”温莎夫人一面带着高傲的胜利者的姿态,一面又谦恭的起身恭送艾莉尔,看着她像失败者那样落荒而逃十分得意。

艾莉尔回到自己寝宫时,卡桑德拉正抱着孩子认字母,一只手摸着孩子圆圆的下巴,孩子十分认真的昂起头读出“阿”字。卡桑德拉脸上带着笑意却不见到达眼底,不像往常那样将孩子举得高高的,或者扮作海盗和商人谈判,或者在孩子身上使劲捏啊,掐的,让孩子高兴的能挤出泪花,他从不对孩子严厉,或者板着脸说教,他爱孩子,给他勇气,让他呼吸自由和快乐的空气。艾莉尔发觉了卡桑德拉的变化,为他与孩子之间太过安静感到恐慌。

“卡桑德拉,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艾莉尔抱住丈夫和孩子的肩膀,不停的揉搓,勉强的笑道。

“你去哪儿了?”卡桑德拉看着妻子苍白的脸,责备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但是还是不信任的深深看了眼妻子,这眼神像刀一样刺伤了妻子的心。他不信任自己了,他要离开自己了,艾莉尔痛苦的想到,那种在海上遇到风暴的绝望的心情又一次袭上心头。而这一次自己仿佛更加爱他了,不能再忍受任何的背叛,如果他突然不爱自己了,那她该怎么办?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艾莉尔冷冷的背过身体,独自坐在那盆玫瑰花前想着心事。

卡桑德拉完全不知道妻子的心事,她擅自烧掉温莎夫人的信件,自己一句责备的话还没说,她倒是先生气离开了,一种被不信任的愤怒之情油然而生。看着妻子没有解释和认错的打算,他将孩子轻轻放在凳子上,像头被惹怒的狮子冲出了房门。看着他冷冷的背影,艾莉尔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一种灰暗的画面久久的萦绕在心头,让她冰冷的像呆在一座千年的冰窖。

此后的日子一直阴霾密布,温莎夫人时不时送信过来,又间或送几件女人的贴身物品,后来热烈的情信一直在丈夫和她之间传递,或者互相赠送几本爱情的诗歌集,一种浓重的暧昧的感情在自己身边环绕。卡桑德拉乐意被一种新鲜又无伤大雅的感情吸引着,无论对方发出什么样的邀请,他都乐意以最和善的姿态曲意逢迎。政治上的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卡桑德拉作为未来的王,但是却被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架空了权利,几乎远离了政治的中心,只是负责一些并不重要的社会性的工作。他花上许多时间制定的政治的、民主的改革方案,不止被多雷多一世束之高阁,还在大臣面前奚落他,责骂他是异想天开的幻想家,这股怨气无论如何也消下去。这种感情上的刺激让他精神振奋了不少,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风情的美人,既不多话,也不打听别人的私事,最重要她身上有一股从骨子里燃烧的激情,让他不自觉的心神荡漾。想想妻子冷淡的态度,一盆凉水能从头浇到底。

艾莉尔神经质的忧郁症又发作了。她看到每件事情都感到大祸临头,一副愁云惨淡的光景,或者持续的做着同一个噩梦,连大夫开得药物也不能安定心情,完成无法入睡有时候精神恍惚,连小罗帕雷斯的哭声都听不见了;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无论是美食还是时尚的服装,或者新鲜的花束,一切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就连别人在她面前提起温莎夫人和丈夫的事情,她都当做别人的事情在听。渐渐的连笑也不笑,话也不说了,眼神呆滞,神情木讷,一天能坐在同一个地方好几个小时。身体越发的消瘦,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偶尔回忆着往昔的美好时光,但是更多的是想到一些难过的事情,丈夫的背叛,海上的风暴,脆弱的身体,荒诞的噩梦,温莎夫人漂亮的眼睛,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泄气,自己仿佛身在一个黑雾环绕的洞穴里,看不见色彩,见不到眼光,没有任何人能拯救她。卡桑德拉自顾不暇,沉浸在虚幻的精神救赎里,像溺水的人极力想抓住救命的稻草,明知那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他却上瘾的无法戒掉。妻子的情况他视而不见,总是自我安慰,又自我欺骗,想到妻子只是精神上的疾病,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晃过劲来,就像上次一样只要心情高兴起来,所有的病态就去自然消除。但是他没有预见的是上次只是伤风的感冒,一些风吹草动,这次是病入膏肓,整艘大船都在往湖底下沉没。当反应过来时,已只看得见落日的余晖。

一场秋雨落下,艾莉尔精神变好许多,海瑟里好不容易劝服她到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她打起精神,展开多日未见的笑容,让海瑟里给她在头上插上一朵娇艳的玫瑰,穿了一件少女时代的白纱长裙,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神采奕奕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她吃了好几块孩童时期就爱吃的糕点,向海瑟里说起儿童的事情,她说,自己尤其记得有一架高高挂着的缀满鲜花的秋千,她像只小燕子一样在上面荡漾,身后是高高的大树,张开的树枝整个遮蔽了阳光,只从细缝里露出星星点点的光斑,她的手臂上,眼睛上,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这些细小的光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树叶和葡萄架之间,惹得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好像是自己疯狂笑吓坏了一样。她仰望着天空,就能看到高高的向上升起的天空,整个的天空在太阳底下旋转,仿佛那里隐藏着一个神秘的无望企及的国度,她悠悠的叹息一声,

“但是,自从长大以后,我再也看不见那个高高的向上漂浮的天空了。”她难过一阵,接着又说道:“因为我太过关注别的东西了,头顶上的王冠,腰间上的香囊,或是一个个令人丧气的卡桑德拉的情妇,还有那个张牙舞爪的温莎夫人。”她越说越激动,脸颊上的红晕总是褪却又浮现,仿佛在表演变脸,“我怎么会那么愚蠢,浪费了如此多宝贵的时间在无聊的事情上?”

“王妃,你多虑了,你一直很幸福!”海瑟里那颗刚硬的心不禁破了一道裂缝,感到十分的难过,她敏锐的眼睛已经看出王妃已经活不成了,她是在回光返照,她的眼神都不像看着这个世界的东西,而是在看一个与她有关,但与现实的世界毫无关系的事物。

不知不觉走到花园里,一只只欢呼雀跃的小鸟在树叶里啄食,和煦的眼光照在栏杆和鹅卵石路上,一阵风吹来,将树上的叶子吹得哗哗直响,一层树黄叶从树上脱落,艾莉尔忍不住又一阵叹息。突然,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花丛里钻出来,她看清楚了,那是头发凌乱的温莎夫人,她微微喘气,面色泛着红晕,四面环顾,脚步凌乱的从另一条小路离去,没有发现站在她身后的一群人。艾莉尔冷漠的看着她离去,眼神不自觉泛着凌冽的光芒,嘴角微微抽动,下巴额止不住颤抖起来,一股仇恨的怒火像风暴一样卷过她的心胸,原本发烧的面颊变得更加炽热,她脚步虚浮,一下歪倒在扶栏上,发白的手指紧紧的抓住那根绿色的木头,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果不其然,过了片刻,卡桑德拉从茂盛的树丛里钻出来,一副志得意满,春风满面的样子,边走边哼着一首**的歌谣。突然,嗡嗡的歌声停住了,像截断的水流戛然而止,周围一片寂静,连树叶掉落的响声都能听见。卡桑德拉狼狈的看着带着仇恨的目光,却毫无力量的妻子愣愣的望着自己,他心头一阵发酸,心里头一根绷紧的弦突然断了,发出刺耳的金属颤动的响声,既为自己的背叛感到羞耻,也为妻子病入膏肓的模样感到痛心。他突然想要像从前那样,高兴的叫唤她的名字,想象着她也高兴的像只雀鸟那样张开手臂,扑进自己的怀里,但是他脚下像生了铁,喉咙上了发条一样,一动也不动,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眼看着妻子发狂发疯,将整个花园的花束一一拔掉,毁坏,哑着嗓子嚎叫,哭泣,却没见掉下一滴眼泪。卡桑德拉心酸的一把抱住妻子,叫着她的名字,泪水直直的滑落下来,他看出来了,她在用整个的生命,最后的呼吸在发泄不满,她很快就要离自己而去,留自己在这个冷漠的荒原里独自生活,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爱着她,害怕失去她,从没有觉得失去她对自己将是多么大的打击。“艾莉尔,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做错了事情,你怎么样惩罚我都行,但是不要用这种方式,”卡桑德拉热泪盈眶,两人的泪水同时打湿了彼此的衣服。卡桑德拉紧紧拥抱着妻子,像是搂着珍宝那样,艰涩的说着,“艾莉尔,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你,你一直到死都带着对我的怨恨,你让我怎么安心的活下去。艾莉尔,像上次那样,尽快恢复健康吧,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艾莉尔听到一家人,想到可怜的孩子,“罗帕雷斯,可怜的罗帕雷斯!”她痛苦的低声呢喃着,她知道自己再也恢复不了,软软的身体慢慢的倒在丈夫温暖的怀里,在倒下的那一刻,他她看到丈夫痛苦的神色眼睛里倒影着自己影子,一滴滴热泪掉在自己的脸颊上,她心安的望着天空,看着那朵高高漂浮的白云,以及白云上面那片蔚蓝的天空,她像小时候那样,又看见了那片天空,以及那个掩藏的神秘的国度,也许并不是不能到达那里的,人死了以后,说不定灵魂就寄居到那里,也许还会碰见熟人也说不定,在那里独自生活着,在漫长的无聊岁月里,静静的等待卡桑德拉带着孩子来和自己会合,那时候,卡桑德拉该是多么的衰老呀,而自己永远的年轻了,但是她是不会埋怨他来的太晚,也不会嫌弃他变得苍老了。“卡桑德拉,我原谅你了,你好好的活着,带着我的那份生命和对孩子的爱,要一直活下去。”艾莉尔坚定的说,她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意志坚定,和头脑清醒过,而且感觉到了她一直期望的幸福。她笑着慢慢合上了眼睛,她很高兴最后一眼留在自己记忆里的是卡桑德拉爱自己的目光,她觉得很幸福,为卡桑德拉还要忍受的苦难感到难过,一滴温热的泪水滴在冰冷的石子上。在丈夫怀里,艾莉尔结束了自己匆忙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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