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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得知苏飞投水，勒令原来苏飞统帅的水军半数上岸，半数混编到别的水军中，蒯良也没把这当回事，谁也不知道一些事情正在暗中酝酿着。

百姓白天也不过是见面相互叹息一声，一些有余财的人多买一口袋米面藏在家中，没有这个能力的每天愁眉苦脸的在街上讨活。

但在百姓中已经开始流传刘表要回京当大官去了，襄阳城的死活就不顾了，蒯良在刘表大人的有意纵容下打压异己，先是蔡家、现在是文聘将军手下的苏飞，下一个指不定是谁了，谁没有两门富亲戚，百姓人人自危，生怕蒯良打压异己的时候，清算到自己身上。

事情酝酿到第二天早晨更加的严重了，一家米铺的掌柜早起迷迷糊糊的放下门板，他仔细揉了揉眼睛，突然妈呀一声扔下门板就跑了。

在对面的酒楼的门板上，一大群蚂蚁组成了一排字，四周的邻居被吵醒，都围过来看热闹，有识字的被好事者拉过来，“这是刘表昏庸，蒯良妒贤，城破在即。”

有说书人晃晃悠悠的凑过来，“此乃天兆，昔日楚霸王项羽为高祖所败，欲过乌江重起兵马，渡江之时江边蚂蚁显字，西楚霸王自刎于此，项羽见此天兆，遂自刎于乌江。”

百姓这才恍然大悟，开始窃窃私语，说书人没有走开，等着一会给大家说段书，换点吃食，一条铁链已经套在头上，“妖言惑众，随我们去府衙走一遭！”一队如狼似虎的衙役踹开酒肆的门板，将酒肆掌柜、伙计连同家眷一并锁拿，围观的百姓一窝蜂似的散去。

异象还不仅仅这一处，曾经的蔡府和苏飞住过的院落，都有上百只鸟雀或栖息或在上空盘旋，有人说这是英魂不死回来显灵来了，成群结队的百姓在两地焚香祷告，被蒯良叫停之后，百姓们改为晚间偷偷祭拜。

到了晚上问题更严重了，各府的大门都有人敲击，家奴或守卫开门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人，关上门之后，不一会就继续有人敲门，有胆大的趴在墙头也看不到有人敲门，但门就是一下一下的响，这一夜多少府中人心惶惶，多少人家因此灯火通明。

早起下到三班衙役上到各层官吏，没有不哈欠连天的，更有甚者黑着眼圈就来办公了。这时候，一张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告示通过各种渠道传播者。

兵将逃亡者既往不咎，百姓给予土地，破城之后秋毫不犯，擒刘表者赏百金，农者免赋五年，兵者连升三级，擒蒯良者，不论死活，赏百银，农者免赋三年，兵者升两级。

这种消息官府越是禁言，传播的就越快，刘表大人深居简出，没有人去刺杀他，蒯良可不一样啊，他天天可要去府衙的，这一路就开始三三两两的有人探头探脑。

终于有淘气的孩子向蒯良的轿子投掷石块，一些大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多亏韩嵩恰好赶到，打这之后，蒯良每次出门都要五百士兵护卫，穿街过市更显得嚣张异常。

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一场针对襄阳城的阴谋逐渐成型，士皓明每天派出荆州士兵到城下喊降，每晚逃亡的士兵也会在第二天出现在城下喊降队伍中，不过城中一不缺水二没断粮，逃亡的也寥寥无几。

这天夜里没有月光，打更的更夫无精打采的在城中游荡，一阵密集的脚步向着西城门方向前进，“奉刘表大人令，开城夜袭敌营，速开城门！”

城上一点动静都没有，领兵将军举起令牌，“奉刘表大人令，夜袭敌营，速速开门！”城上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将军第三次举起令牌，“奉……”

城上突然灯火通明，一队队士兵张弓搭箭瞄准城下，“蔡中，好久不见啊。”蒯良从城上探出头来，“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蔡家余孽要作乱，还敢盗窃大人令牌，自取死路！”

蔡中从士兵中走出来，“此事我一人相干，与蔡氏和二公子无关。”“哈哈哈哈，这话你还是留着到地下跟他们说吧！”

蔡中大惊失色，“蒯良，你连二公子都敢杀！”“哼，蔡氏偷窃主公令牌已是死罪，主公现已将蔡氏与二公子赐死！”

铛！一旁的盾兵举盾挡下射向蒯良的箭矢，蒯良恼羞成怒，“给我放箭！”蔡中也在下面大喊，“蒯良反了！蒯良杀死二公子造反了！”

蔡中带来的士兵四处乱窜，点燃民居和一切易燃之物，蒯良怕城中乱局引发动乱，“急调纪灵将军前来平叛，文聘将军谨守州牧府，韩嵩和陈生二人巡防各城门。”

事实证明，黑夜的骚乱是最难制止的，开始只是蔡中带着一千余人放火烧屋，后来演变成一些房屋被烧毁的百姓跟着去烧别人家的房屋，还有一些百姓呼朋唤友灭自家的火。

反正等纪灵带人赶到的时候，西城门附近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纪灵劈倒两个正在街上呼喝的百姓，“所有在街道上走动的人，一律格杀勿论！”纪灵的士兵像绞肉机一样在街道上开进，遇到的人一律斩杀，鲜血顺着街道流淌。

韩嵩看到西城附近的火光，“时间差不多到了吧？”正说着，几个带着斗笠的人急匆匆的走上城墙，当先一人摘下斗笠，正是蒋琬，“韩将军！”韩嵩一点头，“开城门！”

西城门附近大火，文聘受命防备州牧府，城墙上最高级的官员就是韩嵩了，在韩嵩的号令下，文昌、临汉两门缓缓打开。

陈生负责防守拱宸、震华二门，听到城内的喊杀声也有些坐立不安，从城上往下看，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这时城楼的门被人推开了，“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陈生抬头朝外一看，张大了嘴巴，“蔡，蔡将军？！”来人正是蔡和，“陈生，你从我军中提拔起来，现襄阳城已经不保，我指你一条生路。”“将军可是让我开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