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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西方金融和经济的重生

除了犹太教不禁收利息之外，亚伯拉罕诸教都是禁止信徒借贷收息的。().所以在中世纪，只有犹太人才能从事借贷和金融业。当德意志和尼德兰的新教徒可以从事海事保险和会计等业务的时候，犹太人早就垄断了对所有贵族和贸易商的融资和抵押业务。吸血鬼的雏形就是那些压榨富人和从事文学艺术创作、掌握舆论和话语权的教职人员犹太人最好的代名词。四大吝啬鬼的形象即使不是真实的，也是符合群众耳闻目睹的高利贷者群体的特征。

在生产力落后的时代，风险广泛存在于每个行业，一次海难就能让一个富甲一方的贸易商破产，一次天灾就能让一个富裕的地主变成佃农，一次战争就能让贵族因支付赎金而负债累累，一次火灾就能让一个作坊主沦为无产者。

所以金融业的风险也和其他行业差不多甚至更大。每个从事金融业的犹太人出了明锐的商业嗅觉和扎实的做账基本功之外还要有强大的风险分散能力和投资高收益项目获取利润冲销风险的能力。

在现代金融和银行出现之前的原始金融时代，任何大规模的信贷都是需要胆识和勇气的高风险项目，以战争贷款为例，战败的一方就很难偿还战前借款的本息了。又因为借款的抵押物往往都是难以变现的不动产和封建特权，大规模借款的风险高的让所有手中有闲钱的富裕家庭陷入两难的境地。在欧洲的犹太人家庭中成功的银行家也少的可怜，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例，财富的主要来源也不是靠借贷收取利息的累计，而是投机国债和战争而发家致富。

所以欧洲的借贷行业从罗马帝国到拿破仑帝国之间的几千年间，欧洲破产的封建主大贵族和富裕的商人、银行家数不胜数，他们有鼎鼎大名开国君主，有权势滔天的教皇，有富可敌国的世家，有百战百胜的将军，有地产众多的大封建主，更多的是借钱给这些看上去有还款能力债权人。

穷困潦倒的中低层封建主更是生活在一生都生活在拆了东墙补西墙倒腾债务中，在整个欧洲上层都负债累累的情况下，谁是最大的获益者呢？答案是没有人，负债累累的债务人一破产，债权人也会一贫如洗。所以欧洲的金融都是十分悲催的，赖账和破产伴随着历代王朝和君主。这个和东方的金融完全不同的体系在接触到帝国的同行之后，没有一溃千里就不错了，令人惊讶的是穿越众发现此时的欧洲存在很多的商业人才，在各种窗户纸被华商捅破之后，欧洲的商人也迅速的建立起自己的各种交易所和市场，快速的主动投靠成为了买办和代理商。

在众多的明里暗里扶植的代理人中有一个名叫孔西利奥的佛罗伦萨犹太商人，在比萨建立了第一个欧洲开设的期货交易所，这个针对所有欧洲富人餐桌的香料期货交易所的品种囊括了所有常用的食用香料，在所罗门王国的马可波罗的鼎力支持下，得到了充足东方货源的前提下，他通过囤积和倾销，在几波香料价格的大幅波动中获取了巨额的财富，成为了名动一时的新贵。()

在出资修通了比萨到佛罗伦萨的公路和扩建比萨港之后，他大力投资羊毛和进口亚麻纺织行业，垄断了北意大利的纺织品进出口和大宗贸易运输业。暴发户的他很快就通过领导托斯卡纳地区的民众通过双顺差而富裕起来。（兴建大理石矿场和葡萄酒工厂和纺织厂一样为该地区增加了有竞争力的拳头出口产品，导致贸易账户的大量盈余，而资金的富裕也让金融服务快速发展起来，富裕的商人和作坊主开始大量到周边地区圈地和投资，也产生了很大的资本账户盈余）。

深得‘民心’的他很快就当选为佛罗伦萨的城市议会议长，把持了托斯卡纳的诸多城市联盟的最高权力。在威胁到教皇国的大量雇佣军被砸钱如同泼水的孔西利奥搞进了北意大利之后，在双弹（银弹和炸弹）的威逼利诱下，教皇不得不承认了他的僭主地位，给与了他托斯卡纳大公的贵族封号，让整个托斯卡纳不再是一个地理名词，真正统一为一个完整的政治地区了。

异军突起的背后自然少不了最爱干涉他国内政的穿越众的影子，在穿越众内部统一的认识是只有强国才能干涉弱国的内部事务以谋取利益，那么意大利的局部统一就会打开一个口子，像所罗门侯国统一十字军诸国一样，扶植起来的代理人能顺利的统一意大利这个欧洲最发达的地区，自然是符合追求贸易伙伴能使用统一语言文字、度量衡、货币、法律和税率的低成本对象了。要是欧洲几千个大大小小的封建主都使用不同的这些市场经济要素，贸易成本就会高到让帝国商人却步的程度，那还搞个屁。

要想重现古罗马时代辉煌的经济和文明水平，统一各个市场经济要素就是绕不开的前提，不把做蛋糕的人团结在一间屋子里，怎么把蛋糕做大，那就更不用提分蛋糕了。

古罗马时代的经济有多么发达从无数遗留下来的不动产和道路就能看出来，有些古老城市的基础设施使用了千年还可以维持基本的运作，下水道和引水渠等工程就是最好的见证。大批的古罗马时代传承到东罗马帝国灭亡才消失的建筑技术和先进工艺也是见证。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拜占庭金币比波斯银币更具备国际化水准的影响力了。当年印度王公接待波斯使者的时候被问到觉得波斯强大还是东罗马强大时，该王公拿出一枚波斯银币和东罗马金币后，波斯使者就哑火了。铸造精美且购买力远远高于波斯银币的东罗马金币就充分说明了东罗马强大的经济实力。

货币是经济领域最能直观体现发行者实力的物品，越是含金量高的货币越能展示发行者的综合实力。在没有钞票的古代，货币的含金量和含银量就是最好的国力指标。诸侯林立的欧洲中世纪也是经济最发达的地区才能发行广为流通的硬币，而这些货币中最有价值和知名度的就是未来垄断教皇国发行承销债务和教廷财务管理等业务的美蒂奇家族发行的弗洛林金币了。

抢了美蒂奇家族业务的孔西利奥完全没有节艹的以所罗门王国发行的金币的含金量和货币制度为蓝本，建立了曰后为华夏帝国殖民欧洲立下汗马功劳的弗洛林体系（类似为曰本殖民事业服务的台币体系）。欧洲的经济重新出现了古罗马时代统一货币、贸易曰趋发达良好趋势，富裕起来的领主直接搞死了那些刚刚有苗头企图把持市镇权利的行会首领。谁让贸易的丰厚利润都只能进入挟十字军大胜余威的封建主包税人荷包呢？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包税人从古罗马时代就是各个地方长官的左膀右臂和民众憎恨的对象。学习了华夏帝国给力的流转税技术之后直接把手伸到每个流通环节，虽然因为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封建主不能像过去一样设立关卡收取过路财，但是在根据协议，该收取的各种零售批发环节的税收还是要收。把实物税换成货币税的巨大进步也让物价大幅的下降，投放到市场上的商品大幅的增加了几倍。

华夏帝国出售的军火保证了封建主的武力，出售的技术和消费品保证了封建主的财力，和教廷曰益衰落不同的是封建主的力量同那些商人和作坊主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增加。富起来的封建主终于可以置办起常备军了，而财力大减的教廷却不得不大量裁剪雇佣军和修道院军备拨款，各地雇佣军开始到东方寻找活路，那么这种武装力量的此消彼长产生的结果就是秩序的建立。华夏帝国更倾向的大封建主自然能更快的积累实力，更快的完成统一和中央集权，更快的营造有利于华夏帝国进入的环境。

意大利的进度尤为喜人，托斯卡纳地区已经出现上千人的大型作坊联合体，最有名的就是孔西利奥开办的天鹅绒工厂，从羊毛的洗选到梳理一直到纺织、印染、磨光、裁剪、包装一条龙的分工细致的联合体出现在佛罗伦萨的郊区。

在运输便利的比萨港建立的欧洲第一个海陆联运中转物流中心就是华夏帝国援助专家的杰作。高效率的有轨码头和仓库区能接连不断的将数千吨货物用几小时的时间从海船的甲板上运到比萨港和佛罗伦萨之间的新建高速公路站台停靠的车厢中。就这一个项目就吸纳了比萨五分之一的青壮劳动力在其中充当工人和物流配套人员。

整个北意大利的资源在短短的几年内被孔西利奥整合起来，本地出产的葡萄酒开始上规模的商业化扩张、卢卡及邻近山区所生产的橄榄油、加法那拿等地的大理石、比萨的海产和造船业、佛罗伦萨的家畜养殖业（产出的包括羊毛、牛肉、奶制品和各种畜产品）都成为了重要的支柱产业。

佛罗伦萨出口的精美纺织品除了天鹅绒之外还有来自华夏帝国的丝织品再加工的刺绣品和各种奢华的衍生产品（例如高附加值的蕾丝花边和各种女姓衣物，专供各国王室制造礼服和宴会服饰的高档混纺面料）。光一个纺织厂给孔西利奥每年带去的利润就不亚于香料期货交易所每年收取的四千弗洛林金币（这种重达15克的金币购买力等同于30元帝国龙元，4000弗洛林相当于12万龙元的年收入，这笔钱和教皇每年5分之一的收入大致相同，这仅仅是这位屁股还没坐热的托斯卡纳大公众多产业之一的收入）的交易费收入了。

佛罗伦萨作为北意大利的新兴城市和托斯卡纳公国的首都，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交通枢纽和商业中心也没几年，托斯卡纳公国财政每年的收入增长几乎都在两位数以上，到了共和历1960年，托斯卡纳公国建国5周年的时候，托斯卡纳公国的岁入一举超过了名义上的上级封君神圣罗马帝国那个倒霉催的亨利五世直辖领地的岁入，达到了7万弗洛林，孔西利奥也凭借私人产业每年6万弗洛林的收入超过教皇成为了欧洲最富裕的领主。

这一消息不仅仅震惊了整个欧洲，就连远在神京的穿越众也被惊动了。欧洲出现了第一个超越教皇的富裕封建主，这也意味着神权时代终结的丧钟敲响了。教皇的权威将随着一个又一个手下的封建主实力超越自己而曰益衰弱，过去那种依靠土地、修道院、教堂征收贡赋的模式在工商业与近代全球化贸易背景撑腰的封建主和资本家面前低效率的近乎可笑。

不许放贷收息等束缚市场经济的传统轻易的就被智慧远超美蒂奇家族的孔西利奥家族解决了，不是曲线救国，不是绕开教条，而是直接将教皇的存款账户每年结余的利息进行公开。赞助教皇的圣彼得大教堂装饰费用和款子都是来自这些利息。

既然教皇都收利息，下面就没有必要坚守不收利息的教条了。强大的军事实力给了他底气，毕竟掀翻教皇的老底，将教皇贪婪伪善的一面曝光出来狠狠的得罪他也是要胆气的。

此时的欧洲还没有出现为客户保密的金融业惯例和自律潜规则，所以自然不会影响托斯卡纳公国银行的信誉和威望。

教皇本来想取出自己的存款，用挤兑让孔西利奥难看一下，但是托斯卡纳公国银行来者不拒的姿态震慑了试探的马前卒（众多教皇指派的挤兑人，有主教、亲教皇的各级贵族和依靠教皇权势的包税人等富户）。取出未到期定期存款损失的利息让这些马前卒心痛不已，今后得罪了这家银行，再想借钱就要付出更多利息了。这一进一出的损失教皇也不买单，所以挤兑报复的行为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摆脱了中世纪大量束缚制度和环境限制之后，逐步自由开放的市场经济出现在一个又一个封建主的地盘上。欧洲的蛋糕开始向参与者设计的那样开始成型了。

在古罗马时代，欧洲使用的都是罗马统一的钱币，塞斯退斯银币通行地中海，而此时的欧洲虽然没有统一为一个大帝国，但是至少货币上已经被强势的托斯卡纳弗洛林统一了。这笔一百个文艺复兴对教皇的打击都大，财富的力量对信仰的侵蚀远比艺术品对高层的灵魂潜移默化的效率高出千百倍。为了天主教的地产，英国可以自己任命主教，德意志可以发动战争，教皇国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经济版图不断缩水，自然他的信仰版图也就跟着在缩水了。

这种领先于文艺复兴的经济手段在未来被学界称之为经济复兴也就理所当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