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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终归还是不好,若是生了病都没有底子扛。”
齐氏和碧落相互寒暄着,一起走进弘善堂。
“姨娘,茶。”
碧落将齐氏扶在椅子上坐下后为她倒了杯热茶,齐氏接过茶后又仔细地打量了碧落一番,感叹道:“我的落儿长大了,变得比以前更坚毅,更强大。姨娘看见落儿这样,好欣慰啊。”
“姨娘,落儿现在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有了落儿在,以后秦府里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姨娘,落儿会保护姨娘。”碧落蹲在齐氏的面前,握着她的手保证着。
之前碧落还担心因为选秀的事,齐氏会不理自己。
“姨娘相信落儿有这样能力,只是……”齐氏犹豫了下,再次神情凝重地握住碧落的手问她道,“姨娘听说,皇上撤了你和伊凡的婚事?”
碧落点点头。
“那落儿今后准备怎么办?要不要考虑一下去求求太夫人,让她给你恢复选秀的资格?”
“姨娘,其实……”
碧落差一点要将自己已经嫁人的事说出来,但一想到齐氏才刚回来,又才跟自己的关系缓和起来,若再告诉她自己跟平安私定终生的事,一定又会惹齐氏生气。
碧落希望自己和平安的亲事能得到齐氏的祝福和接受,所以她决定还是暂时压下这件事,等太夫人宣布之后再告诉齐氏,而且碧落还准备私下里安排平安和齐氏多接触,这样就能让齐氏对平安有一些好的印象。
“其实皇上这次撤了碧落和伊公子的婚事,是因为伊公子上了奏折。碧落觉得,皇上一定是听说了碧落的事,认为碧落是灾星转世,不想给伊府带来不好的祸事这才准了伊公子的奏折,撤了婚事。既然皇上已经相信了那流言,就算太夫人恢复碧落的选秀资格,碧落也是会落选的。”
“落不落选是后话,但前提是你必须得有选秀的资格。虽然皇上这次延后了选秀的日子,但老爷这次受了重伤昏迷,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姨娘也只能祈求上苍,让老爷在选秀开始前醒来,这样姨娘才能为你做最后一搏。”
“姨娘,碧落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碧落现在秦府已经不同往日,若碧落不进宫,日后也定能嫁给良人,然后过着富足又幸福的日子,也能让姨娘享齐人之乐。既然这样,姨娘为何还非要碧落入宫呢?”
这个疑惑在碧落心里很久了,她越来越觉得齐氏让自己入宫的目的不简单。
“姨娘知道让落儿入宫是种委屈,但姨娘现在不能告诉落儿原因。姨娘可以答应落儿,只要落儿被选中,姨娘就会告诉你原因。”
面对齐氏的三缄其口,碧落也只能放弃追问。
碧落和齐氏又聊了会这段日子发生的各种事,陪她吃过午膳后,碧落就离开了。
平安的药还在普济馆里,碧落还要取来后送到玉婶的铺子里。
“四小姐,这是平安公子的药,已经煎好了。”
“有劳林掌柜。”
碧落接过林掌柜熬药的汤药后,将汤药灌进一个水壶里,这样就可以保持温热度。
走在路上的时候,碧落看到红宁丫头正急匆匆地去往某个地方。
碧落想了下,急忙跟上去。
碧落看见叫红宁的丫头走进了御香楼,于是就在外面等了好一阵,最后一个眼熟的男人从御香楼走了出来。
碧落一眼就认出他。
醉饮?摄政王的人?
那个男人就是碧落此番南下泉州时陪在摄政王身边的护卫,虽然没亲眼看见红宁和醉饮私下碰面,但两人同时出现在御香楼绝不是偶然。
摄政王的护卫找大太太身边的丫头,这绝不会是普通的丫头和护卫私通之类的事。想必摄政王已经返回京城,有什么安排要吩咐大太太去做。
只是摄政王这次会让大太太做什么呢?
碧落又等了会,红宁才谨慎地御香楼走出来。
碧落继续跟着红宁,发现她表现的很紧张,有位赶驴的老伯差一点撞上她,惹得红宁很不高兴,当场就骂了那老伯一顿。
碧落发现她在骂完老伯后很小心地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香囊。
碧落这时才猛然留意到,红宁在进入御香楼之前,腰间是没有那个香囊的,而且那香囊的做工非常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丫头会有的东西。
会不会是摄政王让醉饮交给红宁的东西?那东西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碧落很想把那香囊偷过来仔细地研究一番,但眼下她很难弄到那香囊。
又跟了红宁一会后,碧落放弃了,她担心手里的汤药凉了耽误了平安喝药的时间,于是就中途折回玉婶的铺子,将药交给平安。
“平安,喝药了。”
碧落走进院子的时候,平安正在院子里捣鼓一些草药,满院子冲鼻的药味让碧落有些不舒服。
“你在弄什么?”
碧落掩住鼻子问平安。
“在找可以治好平安的药。”
平安接过碧落递去的汤药后一饮而尽。
“你知道自己的病因?”
平安点点头说,“平安想起来一些事,平安的病是因为长期服用一种西域的剧毒导致。这种毒虽可以缓解平安脑中淤血的扩散,减轻平安头痛的痛苦,但却会让平安剧毒攻心。平安要找到一种可以解毒的法子,把平安体内剧毒都清除掉,这样平安的病就只剩下脑中的淤血块了。”
“那你找到了吗?”
平安摇摇头失望地说,“还没有。”
“不着急,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嗯!平安一定会治好自己,这样才不会让碧落担心。”
平安说完后就又开始研制解毒的方子,草药是玉婶帮他从那荒废的竹屋里取回来的,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有很多碧落根本都不认识。
“平安,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吃下后有中毒的反应,但却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真正的伤害呢?”
碧落问,她的心中有一个还不成熟的计划。
平安想了想,从草药里拿出几种来放在一起捣成了末,最后捏成一颗药丸交给碧落说,“这个就可以。”
碧落捏着药丸看了会后就要吞进嘴里,平安却一下子拦住她:“碧落要做什么?”
“我想试试看,这药丸会不会真的对身体无害。”
“平安来试就好!”
不等碧落阻止,平安就已经一口吞下碧落手中的药丸,咽了下去。
“碧落你看。”
片刻的功夫,平安就开始脸色发紫,平安撸起袖子让碧落看自己同样变了颜色的双臂。
“平安你要不要紧?”
碧落紧张地扶着平安,因为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平安没事,这药不会对平安有伤害。”平安的嗓音也变得异常沙哑。
“傻瓜!谁让你吃了!你身子本就不好,要是这药再令你的病情加重,可怎么办?”
“碧落别着急,这毒真的没事,很好解的。”
平安摆摆手告诉碧落不要担心自己后,就走到院子中的一颗松柏树面前,低头深嗅了几口那松柏的气味后,平安脸上的紫色就奇迹般地消退了。
“碧落你看,平安没事了。”
平安高兴地返回来,虽然嗓音还没有彻底恢复,但他的气色却已经大好。
“平安,你真厉害!”碧落夸奖着,没想到平安对毒的研究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碧落夸奖平安了!平安好开心啊!平安想要一个奖励,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
“就是这个。”
平安说着就突然俯身亲了碧落一口,碧落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羞红了脸,而平安则像一个偷到了糖果的孩子般,开心地围着碧落跑起来。
道相寒地。“平安今天好开心啊……”
碧落捂着自己发烫的脸,看着孩子般的平安内心既甜蜜又伤感。
这样和平安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有多久?
希望怪蜀老人和容成可欣能尽快来接走平安,这样他的病就有救了。
“平安这药除了吞服的法子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让人有中毒的反应?”
“焚烧之法也可以,但就是起效的时间慢一些。”
“大概要多久?”
“半粒药丸焚烧的话,大概需要一个时辰之后,嗅过这气味的人才会有中毒的反应。”
“那焚烧的味道如何?会不会很容易被人发现?”。
“这药丸中添加的是毒狼草,燃烧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幽香,如果不是识毒之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碧落思索着平安的话,心里盘算着如果要用这个东西去陷害大太太的话,该如何进行此事。
“秦四小姐在吗?”
碧落正在院子里让平安教自己如何研制刚才的那种毒药时,一个不速之客走进来。
“我是九王爷府的陆管家,我家王爷让小的来请秦四小姐,去天上人间的品茗轩品茶。”来人道明来意。
这九王爷可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知道我人在玉婶这里。
“有劳陆管家回去转告九王爷,就说碧落现在忙着照顾相公,不便前去。”碧落拒绝了凤莲澈的邀约。
昨晚才刚跟那头野兽较量过,这才刚过了半天的功夫就又要我去品茶?鬼知道那凤莲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趟绝对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