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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夜永咲,能不能麻烦你讲讲刚才你出事的经过?”林夕把目光投向夜永咲。()
夜永咲点了点头。他早就料到林夕会让他再说一遍,毕竟他刚才只讲给林夕听了,别人都还不知道呢。当下,他便清清嗓子,从自己不小心睡着开始讲起。不过他只是说自己在梦中被人灌了咸水,至于梦境的内容却是只字未提。
当然,那前后不过两分钟的事情,夜永咲也是寥寥几句便讲完了。待到他停口之后,林夕便点点头,说道:“各位都了解了吧?”
“说到底,那不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吗?”潘屹石撇了撇嘴。
林夕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错,很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凶手。不过,他只是没有看到作为‘人’的凶手,但是行凶者却还留在现场,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夜永咲的房间!”
“什么?!”
听了她这句话,反应最激烈的当然就是夜永咲本人。如果凶手还在他的房间里面,他怎么可能会没发觉?还有……
作为“人”的凶手?
林夕这话是什么意思?夜永咲和身旁的黄璃对视一眼。他们俩倒是知道,这个案件之中有灵异在参与着,但是除了他们之外,别人会相信这种荒谬的说法吗?
“……但是那个想法实在太过荒谬,我一直没敢相信……”
夜永咲不禁回想起了之前在走廊上和林夕的对话,他当时脑子还在疼痛着,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现在想来,那句话的意思,莫非就是——
“我知道各位很迷茫,不过这件事情,我打算过会儿再解释。”林夕环顾众人一眼,说道,“眼下呢,我想要从头说起。不是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而是……从袁静小姐一家人搬到这座洋馆来说起。”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袁静也惊讶地眨眨眼睛,不明白林夕想要说什么,她才不过来这里几天而已,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一家人搬到这里时候的事呢?但是坐在轮椅上的亚希子小姐脸上的微笑却不曾变动过半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林夕,似乎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为之所动。
“袁静小姐是在十多年以前搬过来的吧?”林夕询问道,在看到袁静点点头之后,她笑了一下,又问道,“那么……我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在第一天午餐的时候,袁静小姐曾说,她作为‘知更鸟’所发的那些评论都是拜托沈管家下山到自己家里去发到网上的,没错吧?”
袁静又点点头。
夜永咲也还记得,当时岳子妍想要借用袁静的电脑,可惜宅邸里面并没有电脑,而袁静在解释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在这一点上,她并没有撒谎的理由,况且“知更鸟”的网络空间确实注册为男性,而且也从来不曾回复过他们的询问,可以证明这一点。
“那么……”林夕轻声问道,“我想问,袁静小姐……这十多年来,你可曾走出这里一步?”
此言一出,旁人还没有理解,却见袁静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紧紧地盯着林夕,眼神却并不坚定,而是飘忽着,片刻之后,她垂下头来。
“……没有。”她低声说道。
“没有。呵……”林夕歪了歪头,“我想也是。事实上,从我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尽管当时已经开始下起了大雪,但是这座洋馆却并非是被大雪封闭的,而是在更早之前——或许是在它建成的同时就已经被封闭起来了。与洋馆一同被封闭起来的,是你,和你的母亲。你们两人自从搬到这里开始,十多年来,从未踏出过这里一步。所以那天在书房的时候,当牛高大叔问你为什么除了《荒谬论》以外没有写过其它的作品,你的回答是‘没怎么出去过,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怕写出一些不合常识的作品而遭人诟病’,没错吧?当时我以为你是在自谦,或是想说自己不经常出门游玩,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恐怕你根本就是没出过门!”
袁静一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不过看在他们眼里,这自然就是默认的表现。
林夕继续说道:“然后,我发现这座宅邸里面不仅没有电脑,甚至连电视、收音机这些最基本的了解外界消息的媒介都没有,也没有一张报纸。除了有些纯文学性杂志的新刊之外,那些剪报集的编号也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停止了。这让我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你们活在这座宅邸里面,却从来没有试图接触过外界!不仅是自己不到外面去,甚至连外界的资讯也不愿意接收,你们把自己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开了,就只在这座洋馆里,这么小的一个空间里面生活。当然了,这也是你们的自由,我们不该多管的……”
她耸了耸肩,又说道:“如果我的猜想成立的话,那么……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呢?我想那一定和你们十多年以前搬到这里的原因有关。于是昨天下午,我就在剪报集里面找了一下,虽然没有多大把握,不过我想说不定会有点收获。()果然,在其中一本剪报集里面,我找到了相关的内容。”
相比之林夕这边,对面雪原洋馆的四人对她的话语毫无反应。袁静自从刚才开始就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而沈管家和肖大婶则是面容冷淡,只有亚希子夫人,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微笑,倾听着林夕的话语。
“那本剪报集的时间段应该是在你们来这里一年之前,因为次年的剪报集中就出现了中文报纸,想来那时候你们已经搬过来了。我也大略学过一点日文,可以看的懂报纸。而我说的那篇文章,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在神户当地的某个大家族里面,发生了流血事件。有一名女子半夜睡觉时被人偷偷潜入房间,锯掉双腿!案件发生之前,该女子曾与丈夫一起,和家族中的长辈发生争执,因此推测是家中的亲戚发怒所为。后来虽然警察介入,但并没有抓住凶手。”
锯掉双腿?!
夜永咲大吃一惊!林夕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看向亚希子夫人那并不存在的下半身,莫非她的双腿之所以断掉,就是被人——
也直到这时,亚希子夫人那双一直露着笑意的美丽双目之中,才终于闪过了一抹阴霾。
林夕还没有说完。
“关于剪报的内容,我想你们应该没有异议吧?不然的话我们可以把剪报集拿来再看一遍。”林夕这样提议道,但是对面的四人都没有反应,她便继续说道,“另外,书房墙壁上挂着的那幅油画,就是关于‘大罪的恶魔’的那一幅。那副画上写着‘小谷亚希子’,想必就是亚希子夫人的作品了。那幅画的完成时间是2020年,也就是你们搬过来的当年。那时候亚希子夫人已经嫁人了,虽然按道理应该从夫姓的,不过画画所用的笔名倒是没什么所谓了。我想说的是——呐,夜永咲。”
林夕突然转过头来。夜永咲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喊自己,只得下意识应了一声。
“你还记得吗?在我们和牛高大叔一起观赏那幅画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嫉妒的恶魔利维坦,它的上色比其它恶魔更重一些,对吧?”
已经是过去了几天的事了,夜永咲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当时我听了这句话,并没有在意。不过后来我再去看的时候,我发现他说的没错,‘利维坦’的上色的确是所有恶魔里面最重的一个。这说明什么呢?”林夕一双妙目瞄着亚希子夫人,“我想……这或许就代表着夫人那时的心境吧?嫉妒,没错,夫人在嫉妒,嫉妒所有的人,嫉妒别人都可以在天空之下自由自在的生活,却只有自己失去了双腿。夫人之所以不再离开这座洋馆,就是因为不再信任别人,在你看来,所有双腿健全的人都站在你的对立面!而你也不让袁静离开这座洋馆,不让她交朋友,甚至不让她了解一点关于外界的事情,她只能通过书籍来获得知识,这全都是你的命令吧?”
面对林夕的询问,亚希子夫人轻声开口了:
“没错,我确实在嫉妒。你们每一个人都完好无缺,就只有我,永远地失去了自己曾经拥有并且本该一直拥有的东西。我不仅嫉妒你们,甚至嫉妒我的女儿。所以我不让她离开这里,离开这座洋馆,我把她囚禁在这里,让她即便有双腿也没法走出去!”
“妈妈!”袁静哽咽着叫了一声。但是亚希子夫人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她安静下来。夫人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然而林夕却先一步说道:
“虽然是这样,但是在其它方面,你还是很宠爱她的,不管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她。比如说,她想要邀请一些作家来洋馆里聚会,你同意了。尽管你自己不想见我们,甚至不让袁静告诉我们你的存在。不仅如此,你还满足了你女儿的另一个愿望——也许,那也是你的愿望吧?”
林夕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她向袁静问道:“呐,袁静,你所写的《荒谬论》之中,为什么仅有最后一节‘可怜的她嫁给了一个乞丐,那乞丐统领着一个国家’两句是真的呢?”
“啊?”袁静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向自己发问,愣了一下。然而林夕却已经继续讲了下去:
“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一个预言了。单看这两句确实没什么意思,但是如果连上最后的两句呢?‘刽子手正在你背后站着呢,耳旁最后响起的声音是‘咔嚓’’。你们认为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要我来说明的话,就是连贯性的问题。前面的部分都是假的,但是《画眉嘴国王》这个部分却变成了真的,这也就说明这一节接下来的两句也是真的,这不正是一个杀人预言吗?更何况,前面还有‘杀了麻雀的知更鸟叽叽喳喳’这一句,我想,‘知更鸟’既然是你自己的网名,那么我们这些人……就是你待杀的麻雀了吧?”
林夕这一句话可谓诛心之至!她死死地盯着袁静,众人的视线也都看了过去。夜永咲心中更是无比惊讶,林夕这个意思……那不就是说,杀人者就是袁静了吗?!
“没、没有啊!”突然遭到这样的指控,袁静当即叫了起来,“我才不是那个意思!那两句根本就不是《画眉嘴国王》里面的,其实指的是《乞丐王子》啊!至于最后的两句,我是想干脆写一下现实,因为前面部分都是把童话里的内容反过来,而最后两句则是虚假的现实内容。因为本来各位是不会死的,所以写‘刽子手正在你背后站着呢’这一句当然就是假的了!不过那个时候我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杀人案件啊!”
《乞丐王子》?
夜永咲皱了皱眉头。
的确,他现在想起来了。《乞丐王子》中的内容是讲了一个王子做了乞丐,但是得到了一个神奇的袋子,可以变出吃的来。后来他喜欢上一个牧羊女,可惜牧羊女的母亲把他的袋子骗走,于是王子就此沦落为一个真正的乞丐。
如果照这个看来的话,“可怜的她嫁给了一个乞丐,那乞丐统领着一个国家”这两句当然就是假的了。因为牧羊女并没有嫁给乞丐王子,而王子最后也没有能成为国王。而且,《乞丐王子》和《画眉嘴国王》都属于格林童话,潘屹石那天在书房中问起的时候,也难怪袁静没有否定。
但是林夕可完全不买账。
“你可以辩解,不过能否先听我说完?”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继续说道,“后来,你在书房里面说‘如果发生连环杀人案件,那就有趣了’,然后这种事情就真的发生了,这也是巧合吗?”
“我、我那只是随口说说——”
对于袁静带着哭腔的辩解,林夕毫不理会。
“如果说,把我们邀请到这里来,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谋划这起事件的话,那么就好解释了。这些事件都是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的,她们母女一直被困在这座宅邸里面,不管是亚希子夫人对于双腿健全之人的憎恨,还是袁静对我们这些不受拘束的人的憎恨,都是她们作案的动力。而我们既然来了,照她们的意思,永远留在这里,自然就是最合适不过的结局。或许,袁静还可以利用这个事件,来创作她作为‘知更鸟’的第一部小说呢。”
“我才没有——”
“林夕,你说了半天都是在讲她们的动机,但是作案的方法呢?”
潘屹石难得讲一句重点的话,把袁静的抗议也压了下去。但是林夕面对这样的询问却是毫不在意,她的嘴角勾起一片动人的微笑。
“别急,我正要说到……夜永咲,还有黄璃小姐,你们应该还记得,来这里的第一天,我们所看到的那个人形吧?但是在吃过饭之后,人形却不见了。还有之前,夜永咲房间里的那个人形,为什么会移动了位置,从墙边到了床上?”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凶手搬动了那东西吧?”潘屹石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不是。”林夕摇了摇头,“我是想说,如果……那人形是自己走开的呢?”
“自己走开?它是电动的吗?”
“不,不,不是那样。”
林夕轻声开口:“我想,我接下来所说的内容,可能各位理解起来会有些困难,但这里恰恰是我的推理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我真诚希望各位能够明白。”
她又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人形确实是受人的控制而行动的,不过并非是电动,而是一种更加匪夷所思的方式……名字叫做,‘傀儡术’。”
整个房间都寂静下来了。惊骇、疑惑和难以置信的目光在空中传递着,不过那也仅限于他们五人这一边,而雪原洋馆的那四个人,对于林夕刚才所说的话,却是没有丝毫的触动。
“你在开玩笑?”片刻的沉寂之后,潘屹石冷冷地说道,“虽说我们都是写灵异小说的,但那可不代表只要你说起灵异我们就会赞同。这么无聊的说法,你想讲给谁听?难不成大半夜把我们叫起来就是想说这种东西?”
岳子妍也用一副不解的神情看着她。夜永咲表面上一动不动,心里却是早已翻涌起来。而他身旁的黄璃却是突然一挑眉毛,脸上浮现出恍然的神色。
“我知道各位不会轻易相信。”
看到潘屹石还想再奚落她两句,岳子妍也忍不住想要开口,林夕伸出两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接着说道:
“我是个写侦探小说的,一开始也没打算往这个方面想。但是我碰巧也曾经查过一些这方面的资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谷氏在传闻之中,应属于是日本著名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人一支,虽然相隔较远。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因为这宅邸里面装饰用的雕像和人偶、盔甲一类的东西,都是可以用作傀儡术的操纵物。而在看到那份剪报之后,我就确定下来了——那份报纸为了增加噱头,特意把小谷氏的渊源也写了出来,并且还猜测案件之所以发生,就是与阴阳师的传承有关。‘傀儡术’自然也是阴阳师能力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据说安倍晴明可以剪纸为人,用的就是傀儡术。”
林夕用挑衅般的目光看向亚希子夫人,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亚希子夫人平静地笑着,在片刻的沉默后,她开口了:
“没错,我就是小谷氏‘傀儡术’的传人之一。”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我们小谷氏原本是先人的弟子,可惜只学了‘傀儡术’这么一项技艺而已。而且在传到我这一代时,本家的传人没有一人拥有适宜的灵媒,却偏偏只有我这么个偏门的女子还算勉强。于是老家主就力排众议,把傀儡术传给了我,包括所有先人传下的法器遗产之类,全都成为了我的私产。”
“但是,本家的人当然不会服气。对吧?”林夕冷冷地问道。
“不错……那个时候的我还太天真,一直以为可以和他们和睦相处。谁知道当老家主去世,我又嫁给了义崇这个中国人,本家的人就开始对我发难了。他们威逼我交出身上的本事,还有先人留下的遗产。我当然不会同意,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用那么下作的方法……他们给我下了药,趁我睡着,锯断了我的双腿,让我成了一个废人!”
即便是说到自己这般凄惨的经历,亚希子夫人脸上的微笑仍旧没有半分变动。
“我记挂着老家主的恩情,没有对本家的人下手。不过本家我也待不下去了,所以就带着小静,和义崇一并搬到了中国来。义崇在建造别墅区的同时,为我们造了这座洋馆,从此我们一家人就安身在这里。”
不管是她的女儿袁静还是身后的肖大婶和沈管家,在听到她说起这些话题时都没有半分惊讶的表示,他们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这边的人——尤其是岳子妍和潘屹石,个个瞠目结舌。虽然他们都是写灵异小说的,但谁会想到现实中真的会发生灵异事件呢?然而不管是林夕还是亚希子夫人却都这么说,除非她们一开始就串通好了。那倒真可以问一句:你们不会是在逗我吧?!
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人敢质疑或是反对了。
“你们来这里的第一天,我也想观察一下你们,确定小静接触你们不会有事。所以我安排了雅丽莎在卫生间的那条走廊上等着,挨个看看你们,却没有想到被你们发现了。”
她说到“雅丽莎”这个名字,夜永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指那个走廊上的人偶!
“……所以我就先把它撤了回来,并且为防你们怀疑,趁午饭的时候,把我在宅邸各处布置的孩子们都召了回来。因为不放心,我特意从楼梯爬下去,想要到二楼看一眼,却没想到不慎摔倒了,反而打扰了你们用餐。”
她露出一个抱歉似的笑容。
“那么……我房间里的那个人偶,也是——”夜永咲迟疑着问道。
“嗯。”亚希子夫人向他点了点头,“因为其它房间里面都有了雕像,唯独你的房间里我忘记布置了。而你们当时已经上二楼来休息了,若是再搬进去一个雕像,难免惹人注意,所以我就趁着你和林夕小姐说话的工夫,让那孩子从另一边悄悄走到你房间里去了。”
走进……
夜永咲一想到那个没有生命的人偶是自己用腿脚走进了他的房间,便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难怪那个时候我们也听到楼梯间那边有声音。”夜永咲若有所思地说道,“想来是夫人不放心,下来看一下状况,恰好被我们听到了吧?”
亚希子夫人点了点头。夜永咲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林夕却先一步开口了:
“很好,很好,您承认就好。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么各位,我想,这一连串的案件,如果说是人偶所犯下的,那么就好解释了吧?”
她得意洋洋地说道:“牛高大叔死掉的那时候,之所以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就是因为案件是人形所犯下的;还有常越男和何思远,如果作案者是人形的话,不管是把匕首捅进人的身体还是把人缠上胶布装进盔甲,只要操纵得当都是可以做得到的;而夜永咲醒来的时候看到人形趴在他床上,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还有魏解语,她是心脏病发作……大家想一下,如果她突然看到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形却在她面前动起来的话,她可不是会被吓死么?也就是说,这一连串的案件,其实都是人形——”
“等一下。”
突然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嗯,怎么?”
林夕似乎对于自己的言语被打断十分反感,她不耐烦地转过头去。
夜永咲直视着她的眼睛,轻声开口了:
“我总觉得……有些地方还是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