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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突然变冷的声音让杨海朋有些措手不及!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某些言行,真的激怒了这个小姨子!难怪她会这样狠心敲诈他!是为了替顾雨出气吧!一想到自己的那个极品母亲,杨海朋只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一个母亲已经是让他难以招架了,再加上一个时不时再给他弄些状况的妹妹,他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表姐,就要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别由着你的母亲,妹妹还有其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们欺负她!不要以为她的娘家的亲人都在北疆就以为她好欺负,别忘了,平南候府,可是她的姑姑家!”
静依说完,冷着脸看着杨海朋,“你若是不能给她唯一,那便不要给她希望!让她以为你爱她,可实际上,却是你什么也给不了她!一个男人,却总是让自己的女人在背后偷偷抹泪,这样的男人,让我瞧不起!”
杨海朋一愣,喃喃道:“唯一?”说着,便抬头看向了元熙,“你当初说此生唯其一人,永不纳妾,是真的?”
元熙冲他点了点头,“本王的心太小,只能装得下她一人。”
“太小么?”杨海朋嘀咕了一声,冲着静依道:“我明白了。多谢表妹提点了!你放心,我对你表姐的心意自然是不会做假的。”
“那就好!既然心意是真的,那便要让人看出诚意才是!表姐心软,对你也是极为心疼,唯恐你夹在她与国公夫人之间,不好做人。所以事事忍让!平日里,你的母亲是如何刁难于她的?你的妹妹又是如何在言辞上欺凌于她的?不要以为表姐不说,你的后宅便无事!表姐夫,表姐心善,可你们也别将她的心善当作是你们欺负她的筹码!否则,终有一日,表姐是会离你而去的!”
杨海朋一呆,显然,他自上次元熙在京城时找过他之后,也亲自去找了母亲细谈了,然后又对顾雨宠爱倍加,便以为是无事了。难道是母亲仍未死心?反而是以为是顾雨在自己耳边吹了枕边风,所以处处为难顾雨?
杨海朋虽然时学不理会后宅之事,可他也不是傻的。现在听静依这么一说,已是明白了**分。正色道:“表妹放心!我回京后,自当是妥善处理此事,万不会再让你表姐受委屈了!你说的对,她是我的妻子!身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能做什么大事?”
“你能想明白便好。表姐夫,我现在叫你一声表姐夫,是看在你对表姐还算是真心。若是有一日,你惹了表姐伤心,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姐夫!”
杨海朋苦笑一声,“表妹放心!有你这样厉害的表妹在,我是绝不敢让你表姐再有半分的委屈。再说了,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心爱之人,今日得你当头棒喝,已是如提壶灌顶,脑子里已是一片清明了!”
元熙笑看了杨海朋一眼,“你现在明白,倒也还不算晚!罢了,依依,这银子,你也让他赔了!这气,你也出了!咱们也该说正事儿了!”
杨海朋来到了元熙身旁道:“可是想出什么法子来了?我这妹妹若是嫁给了贤王,我父亲是定会顷向于贤王了!我虽然是支持你,可是到底是没了英国公府的支持,会差了太多!而且,我这妹妹虽然是不讨人喜欢,可也到底是我妹妹,我也不想她早早地便被葬送了性命!”
“你倒是个好哥哥!”元熙笑道,转头看向了静依。“快将你的法子说与他听吧。瞧把他给急得!”
“知道了。”静依笑了笑,“其实法子倒是有几个,就看你想怎么着了?是想着先把婚事给拖着,还是想着彻底让皇上收回这道旨意?”
“这还用说,自然是让皇上将旨意收回了最好!”说完,杨海朋一顿,“不过,表妹,你真的有法子让皇上收回旨意?”说着,有些不信地摇了摇头,“俗话说皇命难违。只怕是不好说呀!”
“你先别管我有什么法子?你就说你想不想吧?”
“这是自然!你快说说,我听听!”
“这法子嘛,一是先想法子贿赂钦天监的人,从夜观天象上来说,比如说,两年内皇子们不宜大婚。又或者是什么煞星之类的影响了紫薇星的运数。”
杨海朋一惊,“你懂天象?”
静依摇摇头,“不懂!不过,倒是听说过。历来皇帝对这个,是最为敏感的。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在这段时间内,宫里再发生些什么血腥之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个法子倒是可行!钦天监嘛!”杨海朋睨了元熙一眼,“那里头,应该也有你的人吧?”
“有!你直接到‘灵香阁’去找人就是了!我会传书给他们尽量配合你的。”
“那便好!我即刻赶往京城。”说着,便做出了一幅要走的样子。
“慢着!”静依轻唤了一声,“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
杨海朋一怔,“怎么?还有别的吩咐?”
“你以为皇上即便是这样撤消了赐婚的旨意,你们英国公府便无事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皇上还有别的打算?”
元熙起身道:“皇上既然起了这个心思,就断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了!你的亲妹妹虽然不成,可是你的庶妹妹呢?不能为正侧,做个侧妃,怕也是可以的吧?还有,你亲妹妹虽不能嫁于贤王为正妃,可是赐给他的亲信做夫人,怕也是不难吧?不止如此,若是你妹妹这边实在是行不通了,你以为皇上就会在你的身上打主意?”
“打我的主意?你开玩笑的吧?”
静依笑道:“元熙说的没错。他没有开玩笑!皇上的心思深沉,极有可能会再打别的算盘!再说了,他能做上皇上的位子。你以为他会看不穿这里头的名堂?只不过他是吃不准到底是什么人做了手脚?也许是你们英国公府,也许是皇后那边儿,还有可能是德妃那边儿!只是不管是谁,他也会碍于你们的身分,不会拆穿罢了!”
杨海朋静静地站在了原地,有些茫然道:“还有这样多的顾虑吗?那要如何应对才好?”
静依不语,看向了元熙。
元熙的眉头紧紧地锁起,“海朋,你的庶妹妹,目前也只有一人适龄,这对你而言,应该是不难处置。只要想个法子,对外宣称她得了急症,送到外面的庄子上先将养着,这样一来,等皇上问起来的时候,便好应对了。至于你,赏给你几名侍妾,皇上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杨海朋却是冷笑道:“他赏,我就一定要收吗?大不了,找处院子,将她们给软禁起来便是!他身为九五之尊,我虽不能抗旨,可是他也不能强迫我与谁同房吧?”
静依轻轻笑了两声,拿帕子掩了唇角道:“这倒是!皇上即便是权力再大,也是管不到你的闺房之乐的!”
元熙闻言眉毛微不可见的抖了抖,轻咳了一声,有些无奈道:“依依!”
杨海朋听到静依说这个,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现在一看元熙这个样子,这才想起这个表妹尚未及笈,这闺房之乐四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确是有些那个了!
杨海朋转了头,脸冲外,静默了片刻道:“若是有法子,能不让皇上打我的主意,就好了。”
“这有何难?”元熙朗声道:“你只要对外宣称,此生只得一妻,永不纳妾。不就成了!”
杨海朋一听,轻点了点头,“也对!这个法子不错!不过,你不也是说永不纳妾,可是淑妃不也照样是送了人过来?”
“那不同!那四名美人儿,依依是有大用处的。”元熙轻笑道。
杨海朋听了,看了一旁略有些脸红的静依一眼,眼睛一转,便明白过来了!这个表妹,可是着实的不简单呢!这是打了让她们当信使的主意了!杨海朋轻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小姨子,自己还真是得罪不得!否则,她还不定想出什么招来坑自己呢!
“好了,时辰不早了。表姐夫,你可用了晚膳了?”
“还晚膳,午膳我都没用!”杨海朋一听这个,便气又不打一处来了!一想到自己火急火燎地跑来找他们商量办法,可是这两个却是闲得跟没事儿人儿似的!
“表姐夫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的!这里可是封城,表姐可是没在这里。若是你真气病了,可是没人心疼的!”静依笑道,“司画,吩咐他们摆膳吧。就在这儿用了。记得再为王爷和杨世子烫上一壶好酒!”
静依突然一转头,问道:“无熙,要不要将岳世子请来?反正那暗处的人咱们也已经处理掉了。让他们见见也是无妨吧?”
元熙点点头,吩咐道:“初一,去请岳世子过来。”
晚间三人一起在前厅慢慢地饮酒叙话,这一喝便是喝到了半夜了。而静依见岳世子过来了,便自己在文华院用了膳。毕竟是几个大男人,定也是有一些属于男人之间的一些秘密要说的。再说了,这几个男人要是凑到了一起,定是会喝个酩酊大醉的,她可不想陪着几个醉鬼说话!
清晨,元熙翻了个身,觉得身边空荡荡的,一睁眼,见天已是大亮,他扶了额头,轻坐了起来,眼又再度闭上,轻问道:“依依,我头疼,你帮我更衣!”
后花园里,静依正陪着猫儿散步,命人全部退下,到了一处凉厅。只见一只长得像是百灵,却是比百灵的身体又稍长,而且羽毛的毛色也是与百灵稍有不同,似是更漂亮些的小鸟儿落在了静依的肩上,叽叽喳喳地,也不知在叫着什么?
可是静依却是一脸的笑意,轻轻地伸出了手,那小鸟儿便到了她的手心里,冲着她又叫了几声,那声音还真是与百灵相似!然后便低了头,啄着静依手心里的米粒!
“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彩雀!”说着,便用另一只手在小彩雀儿的头上摸了摸。“快吃吧,吃完了你便再去那边儿瞧着,记得来找我就是了。”
那小彩雀似是能听懂一般,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然后又轻啄着静依手中的食物,片刻后,便扑扇着翅膀围着静依转了几个圈儿,飞走了。
静依看着这小彩雀飞走的方向,淡淡地一笑,这只小彩雀是她在华阳山上意外捡到的。当时它似乎是饿的没有力气飞了,搭拉着头脑,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看到静依当时手里的茶点,便不顾危险地冲了过来。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静依手中的茶点给啄了个干净!末了,似乎是还有些不满意,又叫了几声!
静依命人端了一盏茶过来后,那小彩雀垂着头几乎是将杯中的茶给饮了个干净,才算作罢!不过,也许是贪恋静依手中的茶点,便时常在静依出外观景时,吃静依手中的食物。
静依见这只小鸟长的奇怪,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见到过这种鸟,也是觉得稀奇,便命人将它捉了,然后交给了司画养在了王府的后花园中。
直到静依收到消息要离开王府,前往杨村,她担心那四位美人儿不会让她省心,便将这只被娇贯了许久的小彩雀给放了出来,让它整日在那院子里守着那四名美人儿。看其是否有什么动作?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四名美人儿中的两个,已经是有些按捺不住了!似乎是有些心急了。也是!这都进了王府近三个月了,却是连王爷的面儿也没见上几回,更是没说过一句话!若是一直这样,她们何时才能有机会侍寝?
静依低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白虎道:“猫儿这次在杨村也是立了大功了呢!猫儿想要什么?”
那小白虎‘嗷呜’地叫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满意!而静依听了却是一个劲儿的笑!用食指点了一下那虎头道:“你这个懒东西!整日就知道吃好吃的,怎么就不知道活动活动?你瞧瞧你,胖的哪里还有半分老虎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只小白猪了!”
那小白虎站了起来,在静依的腿边蹭了蹭,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似乎是还带了一点儿撒娇的意思!
“好了!快停下,不就是想到我的暖阁里去吗?回头再带你去!现在去回自己的房子里去!乖乖的!”
那小白虎,看了主人一眼,见主人很高兴,它也欢快地吼了一声,尾巴还晃呀晃的!显然是很高兴!然后便转身一扭一扭地回了自己的铁笼子!
静依跟上将笼子锁了,“我知道你喜欢粘着我,可是你可别忘了我身边还有一位男主人呢!他似乎是有些不喜欢你呢!你又何苦还要往一块儿凑?”
小白虎闻言搭拉了脑袋,似是有些沮丧!那一只小前爪还在笼子里的地上,一挠一挠地,似乎是有些郁闷了!
静依看它的样子只觉得是可爱又好笑,“罢了!我既是应了你,便自会带你去。只是你要乖乖地,莫要生事才好!”
那小白虎再度抬起了虎头,那一双本就明亮的眼睛里,此时看上去更为有神!
静依轻摇了摇头,正欲再说些什么,便见海棠急匆匆地跑来了。
“王妃,您快回文华院吧!出事儿了!”
静依一拧眉,“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如此慌张?”
“王妃,是王爷!刚才也不知那个叫宁儿的丫头怎么惹着王爷了。被王爷一脚给踢了出来!把您寝室的门都给踢坏了!”
“什么?”静依惊叫了一声,便急忙赶回了文华院。只见院子里躺着一名身穿绿衣的丫环,可不正是宁儿!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唇畔还有鲜血溢出,一旁的地上,似是还有一小片的血迹,应是刚才她落地时,被伤了内脏,吐出来的血吧。
“怎么回事?为何不将人扶走?”静依拧眉道。
“回王妃,王爷吩咐了,不许扶她,更不许请府医给她瞧!就让她在这儿躺着,给府中的下人做个榜样!”司画道。
“榜样?”静依轻轻重复了一遍,抬眼看了一眼屋子,见那台阶的不远处,躺着一扇门扇,而且还是被摔地不成样子了。
静依进了屋子,看到元熙正一脸怒色地坐在床边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起来就发这么大的火儿?可是那宁儿什么地方服侍的不周,惹你生气了?”
元熙只轻抬了眼看她,却是不语。
静依见他不语,更以为是宁儿什么地方惹恼了他!这个元熙自她认识以来,还从未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今儿是怎么了?
“可是头还有些不舒服?我再命人为你煮碗醒酒汤吧?”静依靠近了他几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见没事,正欲收回手,便被元熙紧握在了手中,然后用力一拉,静依便倒在了元熙的怀里。
静依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再有什么动作,便觉得唇上一片温热!
元熙霸道地吻着静依的双唇,直到静依似是喘不过气来了,才松开了她!“以后,你的寝室,再不许有丫环近来!”
“呃?”静依有些晕晕乎乎地,大脑也跟不上元熙的话!
“我说,以后这文华院的屋子里,只许何嬷嬷、海棠进来,其它人一个也不许进来!”
“为什么?”静依轻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不过她看了一眼元熙睨向她的眼神,便什么都明白了!榜样?这元熙也真想的出来?想来,是这宁儿不守本分勾引他了吧?
想到这儿,静依连忙挣脱了元熙,然后拿帕子狠狠地在自己的嘴唇上擦着。
元熙看她如此,不悦道:“你在干什么?”
“她勾引你了?你是不是亲她了?”静依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厌恶!虽然只是一丝厌恶,可是敏锐的元熙还是捕捉到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嫌弃我?”
静依不理他,一想到刚刚亲吻自己的这双唇,不久前也亲了旁的女子,她的心里便不好受!元熙是她的,元熙即便是做戏,也不能亲别的女子!更何况,刚才还不是做戏!只怕是元熙将那宁儿当成了自己,定是与她亲热时发觉不是自己,才将她给踢出去的!
元熙看她仍是不停地擦着自己的唇,那本就红润的嘴唇上似是因为她大力的擦拭,而略显红肿,似乎是有些磨破皮了!元熙一把将静依再度拉到了怀里,静依刚欲挣扎,便被元熙固定了双臂,动弹不得!
“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没碰她!是她在为我更衣时,手有些不规矩,想着勾引我。原本我是闭着眼睛的,可是我感觉到了明显不是你的气息,睁眼一瞧是她,还很恶心地盯着我看!所以,我便一脚将她给踢出去了!”
静依想了想觉得不对!“你在里间,是如何将她踢到院子里去的?”
元熙有些尴尬道:“我先是将她踹到了正堂,可是她似乎是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犹自在那里哭哭啼啼的,我嫌她烦,便又踢了她一脚,直接给踢到院子里去了。”
静依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呀!多好的一个美人儿,就被你这样给糟蹋了!”
“糟蹋?”元熙一挑眉,“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她呢,现在你倒是提醒了我!”说完,便大步走到了院子里,看也不看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宁儿,对着外面道:“初一!”
初一应声飞跃进了院子,飘到了元熙的身前。
“将这个贱人先送去医治,然后给我卖到京城最下等的妓院去!记住,给我盯紧了她!每天不接二十名客人,不许让她休息!”
初一一愣,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一个丫环下手如此狠辣了起来?可是主子的话就是命令,初一也不过就是一愣,便将地上的宁儿如拎小鸡一般给拎了起来,飞身出了文华院。
“你们看到了吧?这便是不守规矩,不安分守己的下场!”元熙说完,冷哼了一声,“依依,我还没用早膳呢!”
静依这才轻道:“海棠,命人将早膳送去前厅吧,再去叫上杨世子和岳世子,一并用早膳。”说完,便转头对何嬷嬷道:“记得派人来修门!”
说完,无奈地看了元熙一眼,向院外走去,而元熙见静依越过他径自向外走,一挑眉,几个大步,便将静依给追上了,长臂一揽,便将静依紧紧地收在了自己的腰间,任凭静依如何扭动,也是挣脱不开他的箝制!“别动!再动,我就在这院子里亲你。”
静依一听,脸一红,却是真的不敢再动了!白了元熙一眼道:“呸!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竟然拿这种事来威胁我?”
元熙却是唇畔微微上扬,“别忘了我说的,以后文华院的寝室,不许再有丫环进去!”
“那司琴和司画她们呢?”
元熙睨了她一眼,“你说呢?”
静依抿唇一笑,“行了。别气了!人家一个大姑娘都不怕污了名声,想着将自己的清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经了她这一出儿,以后,这文华院里的人自然是老实了,再不会有人敢存了旁的心思了!你就别再惦记了!”
元熙却是只扬了扬眉,倒是也没有坚持刚才的话。
二人到了前厅,没一会儿,岳正阳和杨海朋也就到了。海棠命人传了膳,四人静静地用罢早膳,气氛倒也还算是融洽!
“王爷,表妹,我想着今日便启程回京了。”杨海朋道。
“这么快?不多歇两日了?”岳正阳问道。
杨海朋摇了摇头,“不了!早一日回去,事情便好安排的更周全一些,也会更加地容易处理。不知表妹,可有家书要我带给平南候夫人?”
静依点点头,自袖间取出了一封信道:“还请表姐夫将这封信交给我母亲!还有,替我问候表姐,大哥和大嫂他们。”
杨海朋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你这个大嫂也不是个简单的!听说刚嫁进候府不久,便寻了个由头,那皇后亲赐的几名贴身婢女给罚到了洗衣房!看来,也是个狠角色呢!”
“狠的好!她是真心喜欢我大哥,自然是不愿与旁的女人一起分享我大哥!这才是心里真正的有他!大嫂越是如此,只怕大哥是越开心呢!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几名婢女是皇后所赐。表姐这样做,也是为了向平南候府表明心迹!如此一来,她便是彻底地得罪了皇后了。”
杨海朋点点头,“我听说皇后曾命人去平南候府请你大嫂进宫一叙,可是每次都被她找理由推托了。最近,正赶上你母亲身体有些不适,她便以侍疾为由,不肯进宫。”
静依点点头,“母亲也是越来越知道配合大嫂了。”这件事,顾氏在给自己的信中都说到了。因为怕皇后会对崔茜茜不利,所以便假装身体不适,以避过宫中和其它名门中举行的一些个宴会之类的!
岳正阳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京城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就头痛!哪里有这里来的逍遥自在?海朋,要不,你也想个法子,请旨调到封城来吧?顺便带上嫂子,还有你家的宝贝儿子!”
杨海朋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你那是歪打正着!我可是听说了,现在京中的德妃和晋王,心里头那个悔呀!恨不能将你给生吞活剥了!听说,现在还想着法子怎么将你从封城调走呢?”
“调走?她真以为这皇上的调令那般好用?我才来封城几天,便再度调离?皇上成什么了?岂不是朝令夕改了?那皇上的威信还在不在?以后,还如何服众?”岳正阳不以为意道。
“其实岳世子说的也不无可能呀?”静依突然出声道。
“什么?”杨海朋一听,便瞪向了静依,道:“你怎么也和这个浑小子一起瞎胡闹了!这封城能有一个岳王世子为武相,已是极为罕见了!哪里还能再出一个国公世子来此为官?”
静依淡笑,道:“若是皇上对元熙不放心,想要派人来监视呢?”
杨海朋一听,摇摇头道:“那也不可能是我!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可还是亲戚呢!皇上若是真有此意,倒是极有可能会派晋王的人来。”
“为什么是晋王,不是明王和贤王?”岳正阳问道。
“王爷应该是收到消息了吧?听说最近皇上对苏贵人倒是极为宠爱,时不时地打赏些东西。而这苏贵人又是与德妃交好,什么事儿,也是向着晋王说。如今,皇上因为宠爱苏贵人,连带着晋王也是极为受宠了呢!”
“受宠?哼!这不过都是些障眼法罢了!怎么?枉你在京中待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的事情竟是看不透吗?”岳正阳摇头道。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明着是宠晋王,暗地里却是对贤王关照有加吗?可是帝心难测!谁知道皇上的心里究竟是打了什么主意?”
杨海朋顿了顿,喝了口茶,又道:“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我现在担心的是,皇上可能是有意重用晋王,用以牵制明王!毕竟贤王多年来一直是被皇后养在身边,一无背景,二无人脉,在京中并未根基。现在皇上将其派去北疆,就是想着让顾将军对贤王效忠吧!只是贤王离京时间尚短,短期内形不成什么气候,所以皇上才想着让这明王和晋王斗个你死我活,给贤王争取时间,同时,也是想让贤王坐收渔翁之利吧!”
岳正阳脸色一变,“皇上有可能会先在明处扶植晋王,借晋王的手,来打击王爷?”
说着,他与杨海朋互视一眼,齐齐地将头转向了元熙。
元熙淡淡一笑,那雍容华贵的气度,瞬间在身上散发了出来,他的眼皮轻抬,那黑白分明,异常清亮的眸子,如同是冬日的大雪过后出现的一抹暖阳,让人看了只觉一阵明亮,大有拨云见日之感!
“不必为本王担心。一切顺其自然就是!”
杨海朋却是眉心处一紧,“王爷,你当真是此生唯愿与其携手到老便罢?你的心里当真是只能装得下一女子,再装不下它物?”
“它物?”岳正阳呵呵轻笑,道:“此处没有旁人,王爷又布了隐卫。杨兄不必如此小心!你直接问他是否有意江山便是!”
说完,笑嘻嘻地看向了静依。
静依察觉到岳正阳的视线,淡然一笑,那本就未施粉黛的脸上,如玉一般光滑细腻,那抹淡然超脱的笑意,恍若是冬日雪后的红梅,傲然挺立在枝头,迎风绽放!
岳正阳看到静依的这抹笑意,只觉得心中一紧,只觉得那抹笑意,却如同是一个细小的拨片,似是拨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心弦,弹奏着一曲绝世华美的乐意!
静依并不知岳正阳心中所想,只是淡淡道:“岳世子甚言!现在元熙只是一心想着将这封城治理地井井有条,百姓们不再为了温饱而游离失所!元熙现在满脑子都是封城的百姓和风沙,其它的根本就无暇理会!”
杨海朋和岳正阳听了,均是不语,二人都是历练过的,这平王妃刚才看似极为简单的几句话,却是向他二人透露出了不少的信息。
其一,这元熙现在只想着治理封城,换言之,就是短期内,封城的繁盛,便是他的目标。其二,现在根本就无暇理会其它,那么,待封城的治理有了成效呢?其三,元熙心系百姓,是个一心为民的好王爷,这样的人,他们不支持他,还能支持谁呢?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是对这个小王妃刮目相看了!王爷得如此聪慧的王妃相助,再加上他们,何愁大事不成?
元熙只是淡淡地在二人的脸上瞟过,“时辰不早了,海朋,你还是赶紧上路吧。有什么事,记得让暗阁传信给我就是,勿再如此冒险了!”
杨海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既如此,我便先告辞了。岳正阳,你好生地在这儿待着,千万别给王爷和表妹添麻烦!否则,小心我到皇上那儿告你一状,将你调离封城!”
岳正阳有些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这么罗嗦,赶快走你的吧!”
杨海朋看他如此态度,倒也不恼,“表妹和王爷就安心在此治理封城,京城里有我和平南候府呢!定是不会让晋王等人得逞。若是有事,我自是会去平南候府请教苏清。小事,一般不会惊动平南候的。如此一来,表妹可是放心了?”
“表姐夫能想得如此周到,自是极好的!静依在此先谢过表姐夫了!”静依说完,便对着杨海朋福了福身。
“表妹万万不可!你现在的身分尊贵着呢!你可是大渊的亲王妃!比我可是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如此,王爷,海朋便先告辞了。若是有用得着海朋的地方,直接传书就是。”
元熙点了点头,“我记下了。你一路上定是要注意安全!”
因为杨海朋来封城,虽然是有人知道是受了顾氏所托来给静依送家书的,可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几人还是没有亲自送出府去。只是站在前厅,看着杨海朋出了王府,便各自散了。
元熙和岳正阳直接去了议政院中处理一些政务,这议政院,便是以前的封城的刺史府,付达接任了封城的文相后,便将这刺史府的牌匾撤掉,正式换上了议政院的名字!如此一来,也是正式向封城的大小官员和百姓们宣示着,封城,有了新的主人!
“启禀王妃,那四名美人儿都请来了。”海棠回话道。
静依点了点头,“宣她们进来吧。”
很快,便见有人掀了帘子,四名美人儿鱼贯而入。
“妾身参见王妃!给王妃请安了。”四名美人儿好听的声音环绕在了花厅里。
而静依却是恍若未闻,仍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而那四名美人儿,因为没有得到王妃的准许,自然是不能起身的。就这样保持着双腿微屈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四名美人儿显然是有些受不住了,双颊已是略变了脸色,额上也是微微露出了汗渍。要知道这样的姿势若是只是微微施礼,倒是极为轻省的,可是若是让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却是比跪拜还要让人难受!
这样的一个姿势,会让人全身的肌肉紧绷,特别是双腿,又不能打颤、打晃,否则就是对王妃的不敬!
终于,静依将手中的书翻至了最后一页,又细细地看了一遍,才抬起头来,看着那仍是保持着屈膝行礼姿势的四名美人儿道:“你们当真是宫里出来的?怎的如此地不懂规矩?连行礼也是不会了?”
静依身旁的海棠大喝道:“放肆!见到王妃殿下,为何不跪?”
那四名美人儿心里那个委屈呀!不就是没有给你下跪吗?你至于如此折腾我们吗?让我们这样站了得有小半个时辰了,现在才想起来我们没有跪礼么?这个小王妃分明就是故意的!
四人心里虽是委屈,可是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敢露,又调整了站姿,然后跪在了地板上,再度道:“妾身给王妃请安。”
静依的眉毛微抖,“妾身?来人!掌嘴!”
话音刚落,便见一旁的柳杏儿和柳菊二人上前‘啪啪’地每人给抽了两个嘴巴,然后再度站到了一旁!而那四名美人儿的脸上,左右各是落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儿!
“王妃,您这是何意?妾身等本就是淑妃娘娘赏赐给王爷的。为何不能自称妾身?”
静依却是看也不看她,给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便上前一步道:“放肆!王妃面前还敢狡辩!”说完,扫了柳杏儿一眼,柳杏儿再度上前,‘啪啪’地,又是两巴掌挥向啊那名说话的美人儿。
海棠正色道:“其一,你们四人也知道,不过就是淑妃娘娘赏下来的,并没有得到王妃的许可成为王爷的妾室,其二,你们可是行过了妾礼?拜过了堂?其三,王爷可有给你们办了纳妾礼,许了你们身分?其四,在这王府里,只有王妃一个女主人,你们既不是王爷的妾室,又不是王爷的通房,充其量不过是淑妃娘娘赏过来的四名奴婢罢了!居然敢在王妃面前自称妾身?你们难道想忤逆王妃不成?”
海棠的这番话说的那可是滴水不漏,掷地有声!直听得一旁的柳杏儿和柳菊,偷偷地冲她举起了大拇指!就连静依也是暗叹这海棠是越来越厉害了!竟是能说得头头是道!而跪在地上的四名美人儿,此时已是吓得面色煞白!
这四名美人儿可不傻!海棠刚才说的,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她们的确是没有名分地待在平王府的!虽是应着是淑妃娘娘赏下来的人,而且淑妃也是暗示了要她们进府后侍奉王爷的,王爷若是高兴了,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们!可是到底也只是暗示!并没有在明面儿上说,她们几人是给王爷纳的妾室!所以,她们的这顿打,算是白挨了!而且还挨的有理有据,到了哪儿,她们也是没理的!
此时,海棠才明白为什么王妃一直是只将她们软禁了起来,却是好吃好喝地当半个主子将她们供起来了!这是想着让她们时间长了,放松了警惕,也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分,竟是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王府的半个主子了!今儿一听到王妃召见她们,便以为是要安排侍寝之事了,所以,才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一得意忘形不要紧,人就容易犯错了!一旦犯了错,那王妃自然就是会按规矩处置了!这样一来,你还能说什么?这可不是王妃不给淑妃娘娘面子,而是她们几个奴婢太过蠢笨,犯了错!就是淑妃娘娘来了,也是袒护不得的!
静依看了那四名美人儿一眼,满意地扬了扬眉,知道怕了?现在知道怕了,会不会太晚了点儿?你们既然敢打元熙的主意,就得有勇气承受这后果!
“你们四个叫什么名字?一一说来。”静依淡笑道。
那四名美人儿还是担心王妃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们拉出去给杖毙,突然听到了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清丽婉转,没有矫揉造作,却是让人听了宛若是那山间的瀑布顷泄而下,直颤人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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