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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却是有些不太赞同道:“可是动用无极,势必就会牵扯到墨卫。你确定现在就要将墨卫暴露?”
“我没这么蠢!我只是让无极挑几个人配合着绝杀的人一起行动。到时候,对于他们来说,只会以为无极他们是绝杀中的顶级高手,只不过是一直被雪藏了而已。”
静依这才点点头,“好吧。明日,送晴天,我也要去。”
“去吧。不过,你不是在城门口送。明早上早些起了,我让人先送你到城外十里处的长亭。你在那里送他吧。这样,你们还能多说几句话,不必避嫌了。”
“也好。可是那个丽香?”
“你放心!不该让她看到的,听到的。她自然是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静依笑着点了头,元熙做事,她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这一路上,晴天哥哥怕是要辛苦些了!带着一个有些刁蛮任性的公主,还要时时防备着华妃等人安排的刺杀,他这一路,怕是不好走!
次日一早,文武百官,便到了城门口为晴天送行。
一时间城口门人山人海,围观的百姓也是一个挨着一个,虽然城门口两侧早已是提前布好了防务,可是百姓们仍是有些拥挤,毕竟这苗疆族人来京一趟可是极为不易的!不知道下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再次来京?
晋王端起酒杯道:“大王子,本王敬你一杯,谢你在宫宴上救下了本王的王妃,本王感激不尽!这些谢礼还请大王子务必笑纳!还请大王子不要嫌弃。”
说着,示意身后的随从抬上了一个大红色的漆木箱子。不用打开,众人也自然是知道里面定然是金银珠宝。
“王爷客气了。既如此,小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告辞。”
岳正阳翻身上马,“走吧。本世子奉皇上之命,护送出大王子五十里路,再返回京城。”
“多谢岳世子了。请。”
丽香公主坐在马车里面上不忿的表情毫不掩盖,“哼!我倒是要看你能得意多久?”
“公主,公主不可轻举妄动!毕竟,现在您可是戴罪之身。万一回去后,大王若是对您心有不满,该如何是好?”一旁的婢女劝道。
“哼!回到了苗疆,我自然就无事了!有母妃在,谁敢动我一根汗毛?再说了,父王向来宠我,怎么可能会真的罚我?你忘了,当年我不小心杀了他一个臣子的女儿,父王也只是轻斥了我几句,如今,我不过是被人怀疑而已。你真以为父王会罚我?那苗疆离京都这么远。皇上知道什么?”
“公主说的是。公主,现在大王子的手里已经是有了皇上亲下的圣旨了。一回到苗疆,大王定然是就会将圣旨公开,到时候,一切便成定局了。您现在还是不要与大王子叫板为好。”
“放心吧!二王兄早已有了准备。不过就是让他先得意几日罢了!”丽香公主眼中的不屑是极为明显。
“公主,您要不要躺一会儿?这才刚出城,还早着呢!总是坐着,怕您也是会累着的?”
“也好,我先躺一会儿。有事再叫我吧。”
“是!”
那名婢女扶着丽香公主躺下了,又将她的发饰弄了弄,免得会压得不舒服。马车内香烟袅袅,沁人心脾的香味自鼻端被人吸入,直觉得浑身舒爽,说不出的畅快!那名婢女没一会儿,也倚着车身,睡着了。而躺下的丽香公主,早已是睡的沉沉的,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也毫不知情了!
长亭内,几道颀长的身影,正在一起说着什么。而在长亭的顶上还有一只七彩的小鸟在轻啄着屋檐,正是静依的那只小彩雀!
“晴天哥哥,你这次一去,怕是不知要多久我们才能再见面了!你记得要给我写信,还有一路上要多保重。那个丽香公主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可一定要万事小心!”
“放心吧,依依。我也不是吃素的!她这种小虾米,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倒是你,让我有些不放心!依依,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妙!虽然皇后极有可能会把这次的事情联想到晋王身上,可是你别忘了,现在平王的势力日渐强大,怕是早已成了皇后的眼中钉了!”
静依看了元熙一眼,见元熙冲她点点头,她才轻道:“晴天哥哥放心。有元熙在,我不会有事的!而且,皇后怕是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来找我们的麻烦。现在,应该是想着怎么对付晋王吧?”
岳正阳打着折扇,凉凉道:“喂,你们腻歪完了没有?不就是回个苗疆吗?哪儿那么多事儿?依依,你以为晴天这个大王子是当假的?怕是他早已是胸有成竹了!你就别担心了。”
静依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当然这么说?要去苗疆的又不是你!这一路上,定然是少不了什么刺杀之类的!晴天哥哥,你可一定要小心了!还有,那个丽香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关键时候,你还是要防着她背后对你下手!在她的眼里,你可不是什么哥哥,而是敌人!”
“我知道了。依依,这是我配制好的迷恋香,你回去以后,想办法做成香囊,戴在身上。因为材料有限,我做的不多,你尽量少放一些,可以多用一阵子,只是效果,可能要距离近一些才会有。我回苗疆后做好了,再派人给你送来些。”
“好,谢谢晴天哥哥了!”
“好了,就到这儿吧。你和王爷也回去吧。我走了,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回苗疆后自然好好查个清楚,尽快给你答复!”
“好,辛苦你了。晴天,那件事,务必要隐密地进行,千万不能惊动了任何人,这些年,依着华妃和二王子的势力,怕是不好弄跨,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不急。只要你好好儿的,以后再查,也是有机会的。”
“放心吧!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我来说都很重要。我不会让人发觉就是了。”
静依和岳正阳二人听的一头雾水,不过,静依倒是也聪明的没有问,也许有些事情,没人了,元熙自然是会告诉自己的!她看了岳正阳一眼,见他果然有些气闷,嘟囔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偏偏说的这般地让人好奇!哼!”
“正阳,有些事,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有些事,不是你能牵扯进去的。毕竟,你身后,还有岳王府!”
元熙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岳正阳便没了脾气!他自然是明白这是为了自己好,他说的对,自己不是一个人!
“好了,正阳,咱们走吧。五十里路呢!咱们走上两天吧,这样你还能多陪陪我!”
“想的美!五十里路,还走两天?走吧!本世子还要回来去偷窥我未来的小娘子呢!”岳正阳得瑟的说完,便飞身上马了。
而静依则是觉得有些无语了!偷窥人家闺阁千金,他还说的如此脸不红,气不喘的?难不成这年头耍流氓还有理了?而晴天则是笑笑,自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匣子,“依依,我走以后再打开吧。本来是为你当年的及笄礼准备的,当时你被王爷给带跑了,没来得及送你。希望你喜欢。”
静依接过那小匣子,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有些不似真人的男子,这是晴天!是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晴天!一转眼,他竟已是要成为苗疆的王了!无论如何,当初她也是没有料到会有现在这个局面的!
“谢谢你,晴天!”这一次,静依没有加上哥哥两个字,笑着送上了一个包袱,“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我知道你在苗疆要穿你们族里的衣服的。可是这件长袍,是中原的样式,以后你若是再有机会来京城,便穿上它,免得你还要再命人准备了。”
晴天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的雀跃!依依竟然亲手做了衣袍给他?
“这是你自己做的?”
静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件我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你知道我不擅长女红。你还没见我做的第一件袍子,样子丑死了,不过,你应该庆幸不是做给你穿的。所以没有人会笑你!”
晴天听了,眼中蒙上了一层灰,有些失望了!不过片刻又恢复了神采,毕竟是她亲手为自己做的,不是吗?总是好过她假手她人!有这份心意,自己便知足了!
而元熙原本看到静依竟然送了亲手做的衣服眼神有些晦暗,在听完这番话完,眉毛又微微挑起,那眼神中的得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晴天上了马,对着元熙道:“你最好是别再让依依受半点儿的委屈,不然,我若是知道了,便将她带去苗疆,一辈子也不让你再见到她!”
对于这赤祼祼的挑衅和威胁,元熙的脸一黑,“我听说苗疆王已经得到了册封你为苗疆王位继承人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着手为你挑选王妃了,你还是自己小心吧!”
晴天却是冲着他轻笑一声,“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你知道我的本事!依依,若是他欺负了你,记得传信给我!”
“好!”元熙还没来得及拦住,静依的一个好字便出口了!
晴天得意地瞟了元熙一眼,策马而去,而元熙则是黑了脸将静依环在了身侧,“干嘛要答应他?”
“这样你就不敢再欺负我了!”
元熙的脸此时是黑到已经不能再黑了,一旁的初一则是向后退了几步,主子的心情似乎是不好,小心为上!
“走吧,咱们去别院吧。再不赶紧住几日,怕是咱们就要回封城了。这样,干脆,将平南候府的人都请来,再叫上岳世子,表姐和表姐夫等等。咱们也好热闹一番。行吗?”
元熙无奈地瞥了静依一眼,“好吧。走吧,咱们就回别院。”边搂着她的腰向前走着,边小声问道:“我的呢?”
“什么?”静依有些不明白道。
元熙刚刚恢复过来的脸色,又有了些许的阴沉,几乎是咬着牙问道:“你说呢?”
静依故意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道:“我可没有拿你的东西呀!难不成你是看到晴天哥哥送我礼物了,你也想要?”
元熙的浓眉一紧,静依终于忍不住轻笑了出来,“逗你的了!在咱们的院子里呢。”静依微微红了脸,低了头,小声道:“做的太丑了,怕你会笑我,所以一直不敢拿给你看。”
“只要是你做的,多丑我都穿!”
“真的?”静依先是一喜,再是微垂了眸子,有些担心道:“你可是亲王!若是穿着这种衣服出去了,怕是要被人笑话的!”
“怕什么?不过就是衣服罢了,只要是能挡风御寒,不就成了!”
静依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笑道:“还是不要了。那几件衣服,做的太差,你若想穿,便只在咱们自己府里穿穿便成了!以后,我再做好的,你再到外面去穿。”
元熙咧嘴一笑,“真好!以后,如果不是你亲手做的衣服,我便不穿了!”
静依白他一眼,“你知道我不喜欢做这个!你是故意的不成?”
“以后,你为我做衣袍,我就在旁边抚琴与你听,可好?”
静依闻言,便是眼前一亮,那神采奕奕的眸子里,似是那在太阳照射下的湖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元熙竟是一时看的呆了,到了马车边儿上,都不知道要上车了!
静依娇羞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呆子!”
元熙被她这一叫,立时便回了魂儿了,眼神有些迷离,嗓音有些低哑道:“依依,你真美!”
静依一看他这眼神,便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了,赶忙推了他一把,“你今天带我骑马!我要骑马!”
元熙的眼神一暗,“为什么要骑马?坐马车不好吗?”
“不好!马车里太闷了!我和你一起骑马!这郊外的空气这样好,若是不好好地呼吸,岂不是太可惜了!”
元熙一挑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这点儿小心思被她看穿了,只好点了头,“好吧。走,我带你去骑马!”
二人上了马向着别院的方向行去,而晴天的队伍里则是多了一只小彩雀,一只跟在后面不近不远的飞着,似乎是连晴天也不知道,他们的队伍里,多了一个同伴。
一路上,静依心情极好的看着这道路两旁的农田,到处都是青绿色!两旁的农田里主要是以玉米为主,静依看过去,那玉米也就是长了约不到一尺高,宽宽的叶子,绿油油的!再看不远处,还有几位农人在灌溉农田。
“元熙,看来,今年的收成不错!这百姓们今年的口粮应该是不成问题了吧?”
“嗯,以户部前阵子报上的数目来看,今年的收成的确是还算不错。”
“真好!只要百姓们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哪里还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最朴实的,便是这些百姓了!”
“百姓是最容易被蒙骗的,这也便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若是他们的本性不是善良纯朴,也就不会轻易地被人利用了。”
静依的眼神一紧,转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早收到消息,华妃和二王子开始派人在苗疆四处散播流言,说是晴天不是苗疆王的亲子,是有人故意用他来混淆苗疆王室血脉的。”
“这个华妃!这样的法子也想的出来?那苗疆王的态度如何?”
“苗疆王沉默应对,什么也没说。而朝臣们也并未在大殿上公开提及此事。现在这还只是在民间的一些传言。有此一招,便可看出这华妃的心计之深。她若是有心使这一计,为何早先不用?为何在晴天刚刚返回苗疆时不用?那是因为她知道时机不对,苗疆王再宠她,她也只是一个侧妃,而不是真正的苗疆王妃。而晴天是苗疆王妃留下的唯一的一个嫡子!若是晴天刚回苗疆,她便如此应对,一个弄不好,反而会惹得苗疆王对她心生厌弃!”
“你说的不错。可是晴天回到苗疆都这么久了,她现在揭穿,不是太迟了?晴天在苗疆的根基已是逐渐稳妥,她这又是何苦?”
元熙的眉眼间也是透出了一股担忧,“依依,我担心华妃的背后,怕是还有推手,原本怕是华妃没想着用这一招来对付晴天,毕竟晴天已经是得到了苗疆王的认可。若是一招不甚,反倒会适得其反!怕是晴天这次来京,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想着对他下手了。”
静依一愣,随即眯了眼睛,有些犹豫道:“会不会是?”
元熙轻笑了两声,“我知道你猜到了是谁,所以我才会和晴天说那番话!只是这毕竟是事关大渊皇室和苗疆王室的秘闻,岳正阳若是知道了,怕是会对他不利。所以我们才说的有些隐晦!”
“如此看来,华妃这一招,定然是得了那幕后推手的授意,然后,说不定他们又勾结在了一起,精心准备了一些个伪证来陷害晴天!元熙,这样一来,晴天岂不是很危险?”
“你先别急!晴天也收到了这个消息,自然是会有所准备。而且,我觉得华妃她们敢行此险招,显然,苗疆王对于华妃并不信任。”
“什么意思?”静依有些茫然道。
元熙神秘莫测地一笑,在静依的耳边轻道:“你忘了,晴天的体内可是有盅王的!”
静依听完一震,随即便恍然大悟!“这个苗疆王果然是了得!想必他也是早已对这个华妃起了戒心,所以才并未将此事公之于众!晴天体内的盅王,需是苗疆历代王室正统的后裔才能将其唤醒,并且得以驱使,否则,则是会受到其反噬!盅王天生高傲,认准了某一个血统,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它们只吸食苗疆王室的鲜血,如今看来,华妃她们精心准备的这场阴谋,岂不是成了一场闹剧?”
“你说的没错!只是晴天要的自然是不止这个。他已经吩咐了苗疆那边儿,他的人全都转到了暗处。”说到这里,他间有所指地语气,让静依又是一脸的惊奇!
“原来如此么?这个晴天和苗疆王竟是一般的狡猾!二人不过是看看这些臣子中,会有多少是华妃和二王子的人,好借机一举铲除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只是希望在晴天铲除这些人之前,能把事情查清楚,看看这华妃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不管那个人是谁,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不可能永远都是相安无事的!被他们害死的那些冤魂,也不可能就此放过他。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日头渐渐地高了,静依因为是出来送晴天,所以并没有戴帷帽,元熙担心会晒着她,便两腿一夹,轻挥了马鞭,马儿便跑的欢快了起来。没过多一会儿,便到了别院。
“一身的尘土,先去沐浴吧。我去书房安排些事务。”
静依点点头,看着元熙大步去了书房,她的眉心间,闪过了一丝的不安。元熙,是去处理李安的事吧!
果然,静依沐浴完,换好了衣服,也不见元熙回来,心里的忐忑便又多了一分。“司画!”
“殿下!”
“王爷可是出府了?”
“回殿下,王爷在您沐浴时,出府了。”
“身边儿有何人跟着?”
“回殿下,初一等人都跟着呢。王爷交待了,说叫您放心,他去去便回。”
静依点了点头,任司语在后面拿了细棉布给她擦着头发,自己则是开始闭目养神了。
城东的一家绸缎庄。
不远处停了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元熙正端坐在内,初一派了人去打探。
不一会儿,初一便上了马车,“王爷,咱们的人都撤了,里面发生了械斗,人全都死了。”
“死了?”
“里面可发现了李安?”
“回王爷,里面的尸体较为混乱,而且个个面有血迹,难以辩认。”
元熙冷笑了一声,“那便是没有了?这个李安,倒是聪明!怕是察觉到了咱们的人,所以提前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他定然是没死。只是,他会跑去哪儿呢?死了多久了?”
“回王爷,不过就是刚刚之事,这些尸体的温度还和常人无异。”
元熙再次掀了帘子细看了一眼这家绸缎庄,片刻后似乎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城门!
“出城。”
“王爷,您怀疑这绸缎庄有秘道?”
“这东城门是四门之中,防守最为严密的,你可知是因为什么?”
“属下不知。”
“因为这东门便是我李家先祖自城外的秘道中潜入城中,最后成功登基夺位的那道门。”
“王爷,您是说这绸缎庄极有可能会是当年的秘道的一个出口?”
“不错!吩咐咱们的人马上出城,直奔隆昌寺后山。”
“是!”
元熙坐在马车中,随着马车的晃动,眼神随之一紧,这条秘道,还是自己无意中自皇室秘辛中所知,这个李安是如何知道的?还是说,背后襄助他之人,对于皇室的一些秘闻,是早已熟知?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明王!会是谁呢?皇后?她一介妇人,又不会武功,如何会得知如此隐秘之事?或者是当年的安王?
元熙侧耳听到了,似乎是巡城史和大队人马的声音,想来,官府已经知道这里出了命案了!看来,自己要加快动作了!元熙的面色有些凝重,绝对不能让李安逃了!否则,自己的全盘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初一,人都去了吗?”
马车外传来初一的声音,“回王爷,都去了。其中咱们本就有些人手是布在了城外,现在直去隆昌寺后山应该是快到了。”
出了城,元熙便不再有所隐藏,直接便自马车内奔出,施展了轻功,直奔这隆昌寺的后山!
这隆昌寺距离东门最近,不过一里地,而那秘道的出口,便是在这隆昌寺的后山脚下。
元熙的身手极快,初一远远地在后面跟着,竟似有些吃力。
元熙到了这隆昌寺后山的一处小院儿里,看到无极等人都已经到了。元熙再一看院中的场景,赫然便惊呆了!“怎么回事?”
“回王爷,属下也不清楚,属下也是刚刚才到。属下到时,这里便已经是这样了,而且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
“王爷,前面发现了李安的尸体。”
元熙近前细看了看,无极上前试探后,有些意外道:“王爷,是他本人。没有易容,体内也没有用盅的征兆。”
这个结果太让人意外了!元熙眯了眼睛,看着脚边的李安的尸体,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如此轻易地便死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尸体已经验过了,没有易容,也没有服用易容盅,那么这个人,就必然是李安了!
初一再次上前细看了,“回王爷,这人的右手指腹和掌心上,都有薄茧,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应该是李安没错了。”
“将李安的尸体带走,迅速撤离此地。”
“是!”
元熙回到别院,便直奔了主院落,去看依依。一进屋,便见静依正有些病恹恹地歪在软榻上,元熙心头一紧,“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静依摇摇头,“就是觉得有些闷,而且也懒的动。元熙,你抱我去院子里赏花好不好?”
“好,我先去净手。等我一下。”
元熙到净房净了手,又换下了刚才的衣服,他虽然没有杀人,可是刚才去的两处地方都是太过血腥,他担心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一丝血腥之气,便干脆就将衣裳都换了。
花园的凉亭里,元熙让静依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语气轻柔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静依点点头,“好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屋子就觉得有些憋闷,我命人将穿子都打开了,还是不舒服!还是这里好,鸟语花香的!”说着,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元熙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怎么好端端地,会觉得屋子里闷?可是病了?或者是你自己不想在屋子里待了,想着出来透透气?”
静依调皮地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懒嘛!所以要等你回来,抱我出来嘛!”
听着这明显是带了撒娇语气的话,元熙却是伸手在她的额上轻弹了一指,笑道:“以后别这样了!怪吓人的,我还以为你病了!想不想吃些东西?你早膳用的不多,现在可饿了?”
“好呀,我要吃核桃酥!”
元熙冲着司语摆了摆手,司语便笑着下去准备了。
“元熙,你刚才可是去处理李安的事情了?”
“嗯。”
“那结果呢?”
“李安死了。”元熙面无表情道。
“什么?”静依吃惊道:“你说李安死了?你们杀的?”
元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什么人这么厉害?”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让我觉得吃惊的是,这京城至隆昌寺有一条秘道。我还是一次无意中在皇室秘档中看到的,可是为什么李安会知道?不止如此,而且杀的那个人显然是也知道!这也匪夷所思了!”
“李安知道,倒也不是特别奇怪,毕竟他是安王的儿子,当年先皇那样宠爱安王,倒是极有可能将这一秘密告诉安王。而安王后来知道事败,极有可能将这一秘密再告诉给了李安。我现在好奇的是,李安如此厉害的人物,什么人能如此快速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
“是呀,我命人仔细地看过了尸体,确定是他本人。没有易容,没有用易容盅,为了防止有诈,我命人将他的尸体带了回来。现在无极和初一都过去细细查验了,究竟这个人是不是李安,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静依点点头,“他是怎么死的?”
“外伤!根本当时现场的情况来看,他们一行人与对方进行了极为惨烈的厮杀,不过,对方的身手明显是高过了李安。这一点,由李安的死状便可看出。李安身中数剑,从伤口来看,是一把兵器所为,所以,刺在他身上的剑,都是一个人的。”
“一人所为?”
“正是。我现在也是有些意外,这李安的身手已是数一数二了。放眼天下,能将他伤成这样的,应该是为数不多!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在短时间内将他杀了?而且这死状还如此地惨烈?”
“元熙,你怎么知道是短时间内将他杀了?”
“我们在城东的绸缎中发现那些尸体时,都还是温热的,显然是刚死不久,而当我们赶到那个出口时,李安的尸体也还是温热的,很显然他是刚刚从出口出来,还没来得及转移,便被人给围堵了。”
静依点点头,“这一点,的确是太让人意外了!我们先前还就这李安之事大为头疼,他生性狡诈,身手又好,身后还有几多错综复杂的势力相依靠,如今,竟然是不明不白地就死了!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依依,你说来人为何要杀了李安?”
“杀李安的,定然是对李安极为熟悉的人,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他的盟友!如果是盟友杀他,那原因也不外乎就是两点。一,便是李安与对方不只是因为什么原因闹翻了!而对方的身分也放是极为特殊,担心他会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才选择杀人灭口!二,便是其中的一人,又有了新的合作伙伴,想要抛弃另外一个,才会有了现在这幅局面。”
“有道理!”元熙轻叹一声,“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高人!从李安的伤口来看,对方的力道狠、内力也是相当的不错!能在短时间内将李安这样一流的高手给毙命的,我所知道的,还真的不多!”
“你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元熙摇了摇头,“还不太确定。先等等无极和初一是否能确定死者就是李安再说吧。”
“你们不是已经做了初步的查验?应该是错不了了。不过,我心里仍是有些不安。李安这样的人,竟然是说没就没了!我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即便是李安真的死了,便更让我觉得不安了!这说明京城中还有一股势力是我们一直所忽视的!而且这股势力还极其强大!强大到了,对方可以窥探我们,而我们却是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元熙的神情一凛,依依说的没错,对方能如此轻易地就解决掉李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对方的实力显然是在李安之上!而这京中,暗中势力在李安之上的,还能有谁呢?最重要的是,现在谁最有这个心情来处置一个李安呢?元熙想到对方的身手如此厉害,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将一个高手给解决掉了,没来由地心里便是一紧,抱着静依的手,也下意识地紧了紧。
“依依,这次你一定要答应我,没有什么事情,真的还是不要再出门了!还有,无论去哪儿,身边的人手必然要多带些。我再从暗阁里给你调两名暗卫过来。出门一定要都带上。”
静依看他的神色凝重,也知道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了!李安这样的高手都能轻而易举地被对方解决掉,何况自己一个弱女子?再有既然对方对于李安如此了解,想必,也定然是知道他与自己的几次纠葛!这对她和元熙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
静依点头应了,突然出声道:“元熙,你说那个人会不会知道当年王家的所有财富都到了我们的手里?”
“这一点,也不无可能!总之,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千万不可粗心大意!依依,你绝对不能再冒险了!否则,我真的宁可将你关起来,也不能让你再以身犯险!你要是再出事,我就真的无法原谅我自己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会再拿自己作饵了。”
元熙见静依神色肃穆的应了自己,心中才稍安。想起上次静依被李安带走的事,他的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恐慌。李安能一连两次将静依带走,虽然每次静依都是有意拿自己做饵,可是李安有本事接近她,已经是着实厉害了!现在又出来了一个比李安更回厉害的,这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元熙将静依又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来,吃块儿核桃酥吧!不是说饿了吗?”
静依吃了一口,却是皱了眉头,“怎么这么甜呀?不好吃!我要吃以前常吃的那种。”
元熙一愣,随即将她吃剩下的一半儿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咀嚼了几下后,“不是很甜呀!依依,这跟以前吃的,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这不是我想吃的那一种!我要吃以前常吃的那种!”静依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撅起了嘴。
元熙随即吩咐道:“去将这别院的厨娘请来,然后再将做好的所有点心全部送过来。”
“是!”
静依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点心,却是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不想吃这些!我就要吃核桃酥!”
“乖,已经命厨娘重新做了。再等一等,乖啊!”元熙说完,便吩咐道:“司画,去城里将所有卖核桃酥的店里买核桃酥回来,务必要让王妃吃到她想吃的那种。”
“是!”
元熙看着眼中涌上了一层水雾的静依,道:“依依,要不,咱们先用午膳?待你午睡起来了,再吃核桃酥好不好?”
“元熙,我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我真的就是想吃核桃酥,突然就很想吃!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静依有些自责道。
“乖,别这么说,你想吃什么都行!”元熙轻拍了拍她的背,“走吧,我抱你去吃午膳,好不好?”
明王府,外书房。
书房内与上次秦相来时,已是大不一样,所有的装饰摆件儿,全部都换了新的。其中一大部分都是由白敏儿帮着布置的。这书房自然还是按照明王的喜好来布置的。只不过,像一些细节上的摆饰,却是很容易让明王看了,想起白敏儿来。
比如这书房内挂的一幅《牡丹争艳图》,这便是白敏儿的一件陪嫁,乃是前朝大家所作,乃是传世名品!现在将它挂于这明王的外书房,能让明王天天一抬头便可见,一见它,自然就会想起了将它挂于此的白敏儿!可见白敏儿之用心良苦!
再看这案上的文房四宝,件件精致,全都是白敏儿亲自到外面的墨宝斋中挑选的。这砚台选自上好的澄泥砚,墨选自上好的徽墨,纸选自江南特贡的宣纸。还有这笔,更是让白敏儿精挑细选,才挑了一整套!
再看这置笔的笔架,也是由上好的黄龙玉所打造成了一个小寿佛的造型,小寿福五指张开,正好将这笔置于那指缝之间,让人一置笔,便对上了一张福寿笑脸,心情自然也就愉悦!
这书房里,还置有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放了一套上好的以青竹为图案的茶具。洁白的杯体,配上那青青地翠竹,令人赏心悦目!那翠竹的每片叶子,每个竹节儿都是精心描绘,栩栩如生,宛若是真的竹叶缩小了,贴上去的一般。不饮茶,仅赏杯,便已是心情舒畅!
此刻,屋内的软榻前,站着一人,头戴玉冠,身着一袭浅蓝色的暗纹云锦,他双手负于身后,头微仰,眼半眯,那高挺的鼻梁似乎是那巍然不动的山峰一般,挺拔、高峻!
隔了一道藏古架做成的隔门,外面站着一名黑衣人。正低头待命,不敢出声。
许久,明王才轻抬了眼皮,“都解决了?”
声音中带了一丝慵懒,可是却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威严,那黑衣人的头下意识地再低了低,“回王爷,都解决了。”
“可有什么发现?”
“回王爷,事后属下派人过去查看,发现李安的尸体不见了!”
“哦?不用理会。定是有人在怀疑他的身分,想要证实一番罢了。”
“王爷,此事,我们是否还需要向苗疆那边儿有个交待?”
“哼!本王做事何需向一个小族交待?此事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是!谢王爷。”
黑衣人恭敬地退了出去,明王的唇畔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李赫,你还真是没让本王失望!尸体是你带走的吧?现在你的心,可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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