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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要不是因为这个宿主本身的意识影响,我怎么可能沦落到被你这个小丫头欺负的份?嘶……好疼……”
莉露小时候,估计也没有少缺乏此类的经验,对于“如何殴打敌人到疼痛难忍却不伤及性命”这个课题,有着相当丰富的实战经验——经过了一通精灵的教育后,“艾欧”明显看上去老实了不少。
“你真的是以优雅闻名的精灵吗?怎么看都是拿着暴力作为座右铭的蛮族才是啊……”
莉露对于“艾欧”的抱怨,并不做回答,同时尽量阻止自己去看她现在的模样——说真的,要是看到了“艾欧”现在这幅脸都被打肿了的可怜的模样,莉露心中的负罪感绝对是要“蹭蹭蹭”地往上窜的。
有句话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现在的“艾欧”差不多就是这种感受。在首轮的袭杀那只精灵少女的行动失败了之后,来自艾欧本身的反抗,也使得“艾欧”现在没法开足马力继续对莉露下死手了。如果一定要缠斗下去,很可能就会引起艾欧的意识进行反弹,这可不是她目前希望看到的。
所以“艾欧”决定采用对话的方式,一点点把这只精灵的斗志给磨灭掉。然而,她后续的一大串话语尚且还没有出口,莉露的板砖便砸了过来,根本就没有机会让她进行蛊惑作业。
无从下口啊!
“现在你可以说了——在试图杀死我失败了之后,你又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面对一个数分钟前还打算杀掉自己,结果因为失败而决定采取语言攻势的家伙,莉露能够正儿八经地听她扯淡才是见鬼了。既然从一开始,对方的意图对于自己就有着莫大的恶意,那么跟着对方的脚步听取其意见。本身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本来,莉露是不应该这么做的。
然而,莉露毕竟无法对艾欧的状况熟视无睹。眼下。那只潜藏在艾欧身体里的魔鬼,甚至冲开了爱莎等人设下的禁制。这可能造成的变数,怎么能让莉露放心的下?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家伙才有自信,敢和自己进行交涉吧?
莉露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这才看向了外表狼狈,但是面部的神色却没有一丝的惶恐和紧张的“艾欧”——对方非常清楚,即使是经过了之前的精灵。莉露这只精灵少女,也一定会来和她进行交涉的。
她就如同一名挟持着人质的绑架犯,警察可能没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东西,但是人质的家属,却绝对顾虑重重,断然不敢莽撞行事。
“不用这么紧张啊,虽然你们不吝啬恶意来妖魔化我的形象,虽然我也不否认你们的主观臆测不失真实性……但是现在,我们的目标,可是一致的呦?”
“艾欧”看着莉露的脸庞。发现她一开始露出了一丝的惊愕和质疑的神色后,很快就将其隐藏了起来,便知道。这名看上去萌蠢萌蠢但实际脑子还挺好使的小精灵,多少已经明白了她的潜台词了。
“原来如此,你也想要摆脱艾欧的身体的……桎梏吗?”
对于对方的这个想法,希娜倒是并不奇怪——似乎,正是因为艾欧的身体的限制,才使得对方无法发挥出过于强大的力量。若是不考虑其他因素,现在的她,也只是和莉露堪堪在一个水平线上而已,如果加上艾欧潜意识中不希望伤害莉露的心意。她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就更少了。
连莉露都撂不倒。对于“艾欧”而言,实在是个大麻烦——盯着她的可都是一些不好惹的怪物啊。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她现在这点实力,当真就是会被当成蚂蚁摁死在地上的程度。
“可不仅仅是力量上的限制呢……在这之外,我的思维、我的想法、我的人格,似乎也受到了这具身体宿主的影响。如果是按照我诞生的起源,我形成的人格,应当是一个充斥着暴虐和残酷,同时还十分偏执的疯子吧?我倒是不抵触这种模样……只是,因为我现在的人格的诞生,很大程度上是以这具身体自身的人格作为了参考,这才能够现在有条有理地和你进行着对话呢。”
“如果按照我‘原本’的性格……嗯,现在大概正准备着咬你吧?”想了一想,“艾欧”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恼的面容,“啊,怎么办呢?尽管我不是很喜欢现在这种无法尽情宣泄心中的负念和恶意,会被各种条条框框限制住手脚的感觉,但是那样如同疯狗一样的姿态,也同样讨厌啊……”
“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说重点!”
“这么心急吗?好吧,重点就是——我不想要按照某些人的想法被分离出去。在这段短暂的时间之中,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情绪无法主动控制住的话,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是无法达成预期的目标的。一旦我就这样被分离出现在这具身体的话,失去了灵魂和思想上的干涉,我很可能会变成‘原本’应该成型的模样。要是我变成了一条力量强大的疯狗,我想,我会很困扰的吧?”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愿意配合你?在你袭击我,杀死我的计划失败之后?”
“别人我尚且还不敢保证,但是你嘛……呵呵,其他的人,都是可以把我现在的宿主作为牺牲品的,可是唯独你是不会的,对吧?”
莉露当即握紧了拳头。
“听你的意思……就连女皇陛下和露娜姐,也在你所言的范围之中咯?”
莉露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友好,全身都开始散发出了一种危险的气息。她很讨厌有人说自己在意之人的坏话,精灵女皇是她所尊敬的领袖,露娜更是教会了她很多东西的师长,影射攻击了她们的“艾欧”,无疑已经激起了莉露的怒火。
“哦呀呀。不要做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啊,小姐。”
面对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愤怒的莉露,“艾欧”表现的相当淡定:“我并不是在攻击她们。对我而言,那种做法和态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反倒是你啊,小姐——你的这种心态和想法,这种不管发生什么都想要救助这个女孩不愿意放弃的念头,才是反常而危险的啊。”
“我的想法是……危险的!?”
尽管竭力地阻止自己的思维顺着对方的话语走,但是内心之中仿佛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动着莉露的思绪。她想要不去理会对方的话语,可是,脑子已经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不行。这个问题,她想要深究下去啊……
“当然了,基于盲目的‘爱’的行为和想法,难道不危险吗?”
莉露立刻陷入了沉默。
在“艾欧”开口之前,莉露已经想过了数种可能性,但是当她给出了理由之后,莉露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找不出反驳对方的话语!
也许在人类的观念之中,会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是对于精灵而言,恋爱是自由的,而且突然的。“一见钟情”这个词汇。在精灵的领域之中,相当常见呢。以精灵的观念来看,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可以使日积月累的感激的积淀,也可以使突如其来的触电,不管是哪一种,她们都会报以非常认真的态度,自发地去维护这份感情。
莉露对于艾欧的是何种感情,莉露自己也不甚明了——但是她觉得那应该不是什么“爱情”。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莉露对于艾欧这个比自己年幼的女孩,只是很单纯地投以关心和爱护而已……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现在……她的内心稍稍地有了一丝动摇。
她对艾欧的那种感情……真的和她想的。是一样的吗?
“要说真话哦,少女?”
“艾欧”眯着眼睛。朝着莉露微笑着道。让刚打算驳斥她的莉露,不由地为之一愣。
“你看,我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吧,可是我刚才对你所说的东西,却都是实打实的实话哦——排除掉我夹杂在其中的用心,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没有任何虚假的啊。所以说,连我这个反派都这么实诚了,作为善良正直的精灵,小姐你是不是也不应该用虚言来搪塞呢?”
“……”
莉露已经开始后悔了,或许听这个人开口说话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本以为自己的意志可以抵抗住对方的蛊惑,然而现在,莉露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抵抗对方语言的力量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嗯,就这么假设吧——如果你欠了一个人一笔数目不少的钱,你是希望债主是个暴脾气的人呢,还是希望他是一个相对善良,可以给你一定缓和空间的人呢?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啊……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你的想法,你的心理是怎样的,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这已经是含蓄版本的了。
更直接一点的嘛……三国演义里,如果守在华容道的不是关二爷,以后就没有曹丞相什么事了。
“你所在意的人的一切,现在都拿捏在我的手里,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能够明白的吧?我之所以不愿意对这个精灵女孩下手,乃是因为,一旦我磨灭掉了她的存在,那我便是她,再也没有办法摆脱她的人格和性情对我的影响,甚至,我的力量的发挥,都会被限制在这么一个凡人种族所能够达到的上限之中。然而,如果条件所迫,两害相权取其轻,这种事情,我未必做不出来。”
“你……”
“你知道吗?如果这次我按照某些人的想法被剥离了出去,那无论我未来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最终我都无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因为在人格上,我只能是一个失败者,注定无法站在胜利者的巅峰上。这个道理……我懂!但是要是我的未来,是成为一条只能造成麻烦的疯狗的话,我宁愿选择其他的手段和方式,牺牲掉那无上的力量。也要规避这种可能性!”
生灵都有着自己的骄傲,更何况是“艾欧”这样的存在?
“艾欧”站起身来,径直走向了莉露。不做任何的抵抗和提防:“只要你把这具身体的四肢尽数折断,我就算有什么念头。也很难达成了——选择权就在你自己的手上了。当然,你可以将其视作为威胁,但如果你当真选择无视我的建议的话,我已经对这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你呢?你有吗?”
这不仅仅是威胁,更是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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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居然是莉露你来的吗?”
并不是很清楚爱莎和琳的“秘密”的紫马尾小姐,还以为来的会是露娜呢,当她看到是莉露带着昏睡中的艾欧前来的时候,可是相当惊讶的。
“呃。这个……”
莉露的面孔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尴尬,当然,这份尴尬产生的原因并没有被紫马尾小姐探究出来——莉露的这些不自然的表现,很好的被她代替露娜出现在这里的事实,给掩盖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你,是从露娜的手里‘抢’了这个‘机会’吧?”
结合精灵女皇对露娜的态度,以及莉露本身的性格,自诩“聪慧”的紫马尾小姐,还是很容易猜出这其中的关键所在的。
发觉紫马尾小姐被其他的事情分走了注意力。没有发现自己刚才失误显露出来的异常后,莉露也是不由地松了口气。
“是……是这样没错啦……”她尽量想要做出一副因为内疚和尴尬而不好意思的模样,尽管这种虚伪的作态让莉露自己的心里也很是犯恶心。然而为了艾欧的安全,她也只能强行忍住这份不适,去扮演着自己最讨厌的角色了。
“我……给露娜姐……惯了催眠药剂……”
“然后呢!然后又没有做什么!?”
出乎莉露的预料,紫马尾小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抵触和鄙夷,相反,在听到了莉露说出口的内容之后,紫马尾小姐的眼睛里都爆射出精光了!
诶?这是什么个情况来着……
“之后呢?之后又没有发生什么……嗯,这样那样的事情……”
“才,才没有咧!”意识到紫马尾小姐所隐喻的是何种意思后。莉露整张脸都白了,“那种不纯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回去做啊!而且。露娜姐可是我的老师,我不可能对她做那种……那种糟糕的事情的!我又不是女皇陛下……”
莉露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刚才……刚才好像不经意间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幕消息啊!
“女皇陛下?咦。你该不会是说,你们的女皇陛下,和露娜那个守护者……”紫马尾小姐也是被莉露的爆料给唬地一愣一愣的——虽然她知道那个精灵女皇,和露娜的关系看上起相当亲密来着,但是按照莉露的说法,她们两个的关系,似乎不仅仅是停留在“好朋友”的基础上啊……
“精灵女皇原来会对露娜下药啊……”
“不是这样的啊!”见到紫马尾小姐对自己一族的女皇大人产生了非常不得了的误会,莉露赶紧向紫马尾小姐解释道,“女皇陛下才不会对露娜姐做这种事情的!她们都睡一张床了,哪里还有下药的必要……啊啊啊!快忘掉我刚才说的东西啊!”
莉露刺客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撕了——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这不是……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紫马尾小姐微妙地看了看莉露背后背着的艾欧。
“莉露,我记得你已经是成年了吧?”
“是啊,没错……怎么了?”
“你,没有对未成年的女孩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莉露疑惑地歪了歪头,然而当她的视线,随着紫马尾小姐的目光转移到了背后,看到了艾欧的俏脸之后(之前的瘀伤已经全部被治好了),莉露顿时就炸毛了。
“才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啦!”
……
虽说没有让紫马尾小姐察觉到自己因为心虚而显现出来的异样,但是莉露还是感到了由衷的疲惫。不知道为什么,紫马尾小姐的思维,总是会在一些微妙的地方产生偏移,想要应付她跳跃的思路,让莉露很是疲劳。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看上去是个很可靠的年长的姐姐嘛!
……会认为紫马尾小姐看上去很可靠的,估计也就只有莉露这样的双马尾中毒者了吧?但凡是正常人,恐怕都不会觉得时不时就进入自high状态的紫马尾小姐有多么可靠。尽管只要不在这种状态紫马尾小姐就和爱莎相差不大……然而很可惜,这个人的大多数空余时间,都处在这样一种有毒电波的围绕中。
“只有你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见到莉露孤身前来,紫马尾小姐觉得很奇怪,其他人都好说,但是琳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她们啊?因为一些事情暂时分开行动了而已啦,应该也很快就会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