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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龟太郎的疯癫，是因为一心想集结沈家军几近魔怔，真的集结又无法应对，也是因为数次交手无因而败。再他看来沈世昕是美的同时也是可怕的。他的手颤抖着总想去整自己的头发，这不是两个人的会面，这是两兵在对峙，有些举止必须收敛，不能上来就让对手看到自己怯阵。

“大小姐不该这样奚落自己的对手，”虽然井上知道自己赢不了，但还想着不要输的太难看“我是军人。”

沈世昕摇了摇头“刻意的牵强执着，哎”接着叹了口气。

“姐姐还会说书，我好想听。”苗子很感兴趣。

“对了，大小姐还是说书吧，我很荣幸。”井上也舒了口气。

“好，”沈世昕正身端坐“说公元前六百多年，晋灵公荒淫无道，爱犬如命又爱食熊掌。御厨陈由将熊掌烧坏，灵公欲杀之。相国赵盾上殿劝阻，要灵公以国家为重去查赈水灾，晋灵公大怒，放犬咬盾，卫士拨剑杀之。讲的是春秋战国晋国晋灵王酷爱猛犬又贪食熊掌，养凶獒伤人为乐，吃熊掌降罪御厨。相国赵盾直言进谏晋灵王，而激怒晋灵王，晋灵王与宠臣屠岸贾密谋设计，私下训练，以赵盾扮相，蟒袍玉带，白髯，相貂挂剑，制作稻草人，草人先是外挂后逐渐内藏有烤肉，诱惑灵獒，久而久之，獒见赵盾必全力撕咬。晋灵王与屠岸贾就是想用这凶獒在内宫将赵盾咬死，结果被赵盾卫士当场赤手打死了灵獒，救了赵盾，赵盾从此逃离晋国！”

“与现在两千多年，就有纵狗伤人，”苗子有些诧异。

“正是，”沈世昕站起身“獒是大型犬的一种，性凶猛，对主人忠心，却仍有野性的一面。但是就头脑发达来说，甚至比不上一些小的宠物狗。而狼狗，是头脑最发达忠诚度最高的狗，它能记住的东西比其它狗种多的多，而自小饲养，进食中能与之相戏的猛犬恐怕只有狼狗。”

“这是闹朝击犬的故事，我只知道名字，不知道内容。”井上龟太郎摇摇头。

“对，就是闹朝击犬，凶獒尚且能驯，更不用说狼狗，德军不是也有专门的狗部队吗。还有你们的荀子，怎么训练它都对你们士兵服装不肯下嘴。”沈世昕有些可惜“依照后来乌斑疯狂复仇的情况来看，阿寻很可能遭遇不幸，但是绝对不会是我们星阳人所为，种种迹象表明，很可能隅中寿生藏匿城北部暗中搞鬼。”

“我的一位德国朋友说，他们在苏联战场上遭遇了大规模反坦克狗，至少有三百辆坦克是被狗摧毁的，让德军闻风丧胆，太可怕了。”井上费解的摇摇头。

“狼狗是忠心护主护家，如果有陌生入侵它们一定非常警惕甚至反击，不会因陌生是群体还是个体。”沈世昕为乌斑感到自豪“我的乌斑是德国朋友赠送，有高贵的血统，你们日军进府的方式，可能会让它铭记一辈子，不会因为数量而害怕。”

法西斯侵略天怒人怨，二战中不少动物纷纷参战，除了反坦克狗，还有至少使五百名美军官兵免于在空袭中丧生的预警猫，大破音响水雷阵的声响虾，屡建奇功的“信鸽别动队”中有三十二只信鸽战后被授予了最高等级的动物勋章“迪金奖章”。缅甸战场的大象和骡子是运送补给物资和军火不可缺少的“主力”，据说波兰军队曾将一头熊“征召入伍”。

“原来是这样，本以为战争是两军之间的事，”井上龟太郎点了点头“却原来我们的部队遭遇了甚至一草一木的抵抗，你们的厨娘，你们的和尚，洋神父，八路**，还有无畏的乌斑，这就是所说的草木皆兵吧。照这样，在兵法娴熟也是枉然。”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井上摇摇头“多次交手的不解，现在已经有了答案，直钩垂钓，苦思每战破解之法，现在终于明白，此战无解。出色的军官可以运筹帷幄以少胜多，出色的士兵可以勇猛顽强以一挡十，但是什么狗，什么火，砌菜刀，鼠肉号牌这些，已经超出了两军的范畴，星阳真是美丽的一片天，让我重习了闹朝击犬，纪昌学箭的故事。谢谢你大小姐，我告辞了。”

井上龟太郎站起身双手抱拳，然后转身走到院中，回过头又说了句“大小姐气概，敢于直面迎击侵略的残暴，更可贵敢于肯定和欣赏我们大和民族传统的瑰宝，如果美军再多投下超级炸弹，请大小姐不要让和服沉寂。”

沈世昕点了点头。这也难说，如果当时停战若在稍做推迟，结局很难预料。

井上龟太郎好像一下子疯癫痊愈，他感觉星阳失利不是他个人的事，结局早有定数。在士兵面前他不在羞愧自责，后改名叫井上观，致力于民族文化传播，也经营传统服饰，收入所得主要用于各地游历。

把和服放在最后试穿是沈世昕的主义，她感觉晚间不会再有人打搅，她是真的属于对传统服饰的兴趣，不管是侵略者也好哪个国家也好，都有自己的文化历史，痛恶扬长，无可厚非。

没成想沈嘉国和许望捣鬼作乱的本事高的超出想像，花样不断翻新，伎俩层出不穷。晚饭当口好多地方日军遭受了老鼠攻击。这个是沈世昕万万没有料到的，她不惧神鬼不怕虫，单怕老鼠，虽然日军鼠肉宴和老鼠号牌后她自信了很多，但是毕竟那以后再无经历。还好老鼠攻击只针对将军府正门和后花园，以及东南城门，不然后果也是无法预料。

而且老鼠也大多昏迷或断气，都是借助弹性皮绳投掷。在下午的时候号召百姓收集，死活不限，看后花园灶火烟升之后用简易大弹弓，弹性翻板，临时自制投石设备，自高向下向后花园射去，有的掉在锅里，有的正中士兵饭盒。当然根本没打算什么准性。掉在日军身旁的，先是吓了一跳，打在身上的恶心了一下，有一个掉在饭里的，就会影响一堆人。日军一阵骚乱大乱，有的居然还愤愤的对老鼠开枪。其实这些老鼠逮到时活的就不多，加上弹射撞击，多数已经没气。日军的反应也太大了，脚踩棍棒剁，还枪击，不少人还都吐了。这已经是第三次遭遇老鼠了，不少日军都没了胃口，根本没怎么吃东西。一个个叽里哇啦的大叫大骂。

沈世昕，你还算是个丫头吗，你带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兵。汕本从恶非常气氛，急匆匆就来到了沈世昕的别院。

“哥哥，我漂亮吗。”卫兵一传报，还是苗子在院子里原地转圈。

“啊，这个，哎呦。”汕本从恶看着苗子有些惊呆，日本的和服“妹妹，你真的是好漂亮呀。”

和服女子，久战在外的日军是无法阻止对家乡的思念。

“哥哥怎么又来了，今天下午好忙的，不过很愉快。”苗子拉着汕本从恶的手“哥哥来，还有更好看的。”

汕本从恶没有动，反问到“你的意思是，不会吧，是不是大小姐也。”

“你来看好了，”苗子又去拉。

沈世昕走了出来，“怎么吃饭都不让消停，汕本你怎么又来了。”对传统服装的兴趣，无意中将美人计发挥到了极致。

汕本从恶看着和服美少女木然的说不出话来。

见汕本不动，沈世昕转身往回“这一下午过的，好烦哦。”

“哥哥，都怨你，”苗子也转身进房。

你这算什么，美人计吗，都阶下囚了，还斗法，汕本我不吃这一套。汕本从恶追了过去“大小姐，这和服你还是不会穿，这个穿起来走路要小碎步才好看，站立要稍微前倾才显得谦卑温婉有礼。”

沈世昕回了下头，白了他一眼“有没有搞错，你我两军对垒，敌对双方，想你们日本女子回家想去。”

汕本从恶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腮边，说的什么这是，这丫头进了内房，怎么办。管她那，整个将军府都被我占领，不过真的没想到，在这两军交战之际，在一片大乱的星阳城中，还能感觉到家乡的味道。一进内房，看到一桌饭菜，这个应该是没被老鼠污染的，汕本从恶肚子叫了下。

两个丫头坐到圆桌旁接着晚餐，苗子笑着问“哥哥，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汕本从恶想起了老鼠，自己就是为这个来的，哪还有胃口，要是说出来恐怕你们也吃不下，鼠肉宴，老鼠号牌，今番是第三次了，难道沈世昕你不怕老鼠吗，不过妹妹一定受不了，不能说。汕本走到沈世昕身旁“大小姐，你该管管你那些手下，他们好像根本不顾及你的安危，一味的疯狂报复。”

“高看了吧，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沈世昕抬起头，一定要让他否定一些事情“要不你带我出去转一圈，或许能管用。”

“那到不用，外边那样危险，”五虎将尤其黎虎那样厉害，出去了我的王牌再被救走，不能上当“我想不少人认得你的手迹，你就书写一张安民榜，保管他们消停。”

“你觉得一张纸可以胜过我整个人吗，要是那样你我敌对，我绝对不可让敌手如愿。”

汕本仰身踱了几步“大小姐很清楚很明白，你我对立，想我汕本对你也是非常善待优待，如果我要换种方式，比如啊酷刑什么的，大小姐要再清楚些，毕竟你现在是在我手里。”

苗子不想接受，央求的目光看着汕本“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