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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众望，邢为民还真的说服了局长一起配合，陶会虹死的实在凄惨，再加上龙北镇龙百川的关系，还有回龙镇伍寻安的联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朱川壕所做是为了逞凶扶善，在当时有良知的进步人士对法律所不完善的地方有着不满心里，什么妓院烟馆赌馆还有什么填房纳妾的制度等都是被正义人士所唾弃的。

汪局长做了明确表态，不能做的过火闹出人命，不得错伤无辜，不得身着警务服装插手，不能留下痕迹，并且吩咐警员尽量配合。

得到了局长的首肯，大家自然是信心满满，开始商议行动计划，还是邢为民比较谨慎，梦春楼作为朝龙镇最大妓院能历经乱世而长期经营，不能不考虑其有什么背景，一般来说也正是烟馆妓院赌馆这些行当应该都有后台人物，激起民愤的行当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保护盾牌是开不起来的，可是结合两个最熟知朝龙镇的小栓子和邢为民也说不出什么情况，原先还有个小黑道帮派在日军占领后作了便衣队，如今已经被镇压。

要想得到详细的消息就是从内部获取，再者对老鸨子现在的举动也要深入了解，小栓子第一个被派往了妓院，一个刚成年的嫩小伙，从没进过风月场所的老实人，作贼一般怯生生进了梦春楼。

倒霉，非叫我来，脂粉气好重，有些头晕，小栓子捂着鼻子。

来者是客，作赔笑生意的自然比其它行业还要周到，立刻有两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围了上来“呦，好面嫩的小爷呀，姐喜欢，来，姐带你去乐呵乐呵，包小爷满意”说完拽起小栓子就要走。

小栓子一下落个大红脸，脚下跌跌拌拌半拉半就，说话也结巴了“不，不姐姐，不，不找乐，呵”

“哎呦，看这打扮就有些勉强，不找乐，你来梦春楼干吗，拿我们找乐吗”两个女子利马便了表情，腔调也高了起来，也确实，小栓子穿的衣服不太给力。

“没没，不敢不敢”小栓子连忙解释“我不是来找乐的，我来找老婆，带，带回家去”

女子大笑起来“头次听说，有女人看不住老公上窑子里来找的，还有男人上这找绿帽子来的，你这小家伙长熟了没，会有老婆”

“没没老婆，赎，赎一个，赎回家做老婆”还是结巴。

小栓子这话一出口让两个女子更忍不住了，大叫起来“哎呦，都来看看呀，叫花子来院子里赎女人来了，还是个没赎透的嫩娃”

两女子本就腔调逐渐抬高吸引了不少人目光，小栓子装扮也诡异，最后这一嗓子，还真就招徕了不少姐妹来看，连楼上房间休息的一些女子也探出了头，小栓子成了公众人物，一群女人七嘴八舌。

“哪呐哪呐，我来看看，还真是个娃，瞧这小脸”“真新鲜了，有来裸奔的，有来嚎歌的，现在又来个赎身的，咱这梦春楼今天是真热闹呀”姐妹们上来这个摸一把那个拍一下，小栓子晕晕乎乎站立不稳，连忙踉跄的走到一个花布桌前坐了下来。

“赎身可要花大价钱的，你这穷样哪里赎的起呀”姐妹们追着小栓子继续挑逗“来来来，赎我赎我，包管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我，赎我回去老娘我养你”

“妈妈”小栓子急的喊了起来，他快支撑不住了。

姐妹们听到这一喊，知道真是奔着赎身来的，但还是有些怀疑，人像衣不像，赎身不是穷人能赎的起的。

惊扰了归公也过来查看“小兔崽子，你找死，上这来闹事，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你敢动手，我是政府表彰人员，举报汉奸得了政府的奖励”与男人对话还算比较舒适，小栓子立刻来了底气。

周围人都大吃一惊，再容不得怀疑，姐妹们一个个心里象翻卷了五味海，霎时都百感交集，这真是她们心中所向往的赎身机会，而且这面前小伙一副纯良老实的样子，还为抗日做过贡献，实在难得，但是有归公在，不好作态。

归公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小栓子，接着抱拳拱手“哎呦，小爷，看来小爷看来还真是来照顾买卖，但不知小爷可有中意的姑娘，带了多少银两”

“五百两银票”

一听这话归公没了兴趣“才五百两，小家伙你真张的开口，梦春楼的姑娘各个如花似玉，最少赎身都是一千两，我就是大街上拉个瘸子进门再卖给你这五百两也下不来，不过你既然举报过汉奸我也不难为你，乖乖的回家去吧”

“政府都奖励我，你们为什么不表示，是不是你们这里也有汉奸，再说你们梦春楼现在也不同往常，听说有寻仇的目标就是这里，我要趁这个机会找个合适的女子回家过日子”小栓子按照教好的话一句一句的说了出来，按事先意图，是想用少些银两带出个受迫害深的女子。

有胆大不怕日后穿小鞋的女子出来帮腔“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龟爷行好和妈妈商量下，哪怕出去后再偿还些债务也行”

有的女子说话讲究些策略“要是举报的汉奸少了到不了五百两，这小爷估计现在是政府红人，龟爷不可得罪呀，我也还有些钱，好心姐妹帮着凑凑，感激不尽”

“一群白眼的东西”归公一边瞥了下众姐妹，一边心里暗自盘算，这小家伙开始说话结结巴巴，但后来几句解释不但流利而且强势，现在梦春楼确实出了状况，还是让老板做决定比较明智，别在引火上身“那好吧，你等在这里，我去叫妈妈”

说完归公到后楼去找老鸨子，留下小栓子又被众姐妹包围，一个很不起眼的卖烤白薯的小伙子一下成了香饽饽，姐妹们扭捏作态用着自己的心计，欲是爱的结合和组成部分，这些女人悦男人无数，也不往多说，十人九不同，十人中总有不心仪得人，而作为妓女是无从选择的，一旦把美好的事情变成被迫或强加，真的让人从心底里产生厌恶。

归公挨了两句骂，说明了原委，终于请出了一瘸一拐的鸨妈妈，围巾纱巾连戴带围捂的非常严实象坐月子怕受风一般，其实这些掩饰欺骗不了任何人，也根本达不到阻隔疼痛的作用，大概前几年玉面飞贼那顿打记忆太深，老鸨子很是害怕。

买卖公开，和归公开始的语气一样，老鸨子是绝对不接受五百两银票的价格“这小爷还是省省吧，五百两到街上拉个叫花子打扮一下，置上个宅院，也能过上好日子，我这梦春楼的姑娘就是睡上几宿这五百两也很快用光，听我句话，这里姑娘都是我用心调教的，小爷还是死了这分心吧”

“我要的就是懂礼数受过调教的，我是想安心过日子，自己就是野孩子，再在街上找没学问不知礼的，以后怎么教孩子，想找读过些书的回家我一定好好伺候，关键不能让以后孩子什么都不懂，所以这里的最合适，大户人家小姐我找不起”

一番话更引起了姐妹们遐想，孩子，一个可盼不可及的愿望，这单纯好后生落在谁手里都是个宝“妈妈，就给他次机会吧，毕竟现在我们遇上茬子了，飞贼为患十年左右许多省市都拿他没有办法，如今我们也不好应对呀”

鸨妈妈一下来了气“你们一个个都良心被狗吃了，我养你们这么大，要有一个能降的住那飞贼还用如此害怕，还不如当初的小桃红，你们，连同这位小爷想都别想，我梦春楼就是个瘸子病秧子五百块也买不下”

病秧子一词提醒了一旁的归公“妈妈且慢，不是还有个小菜花吗”

这小菜花和小桃红有着一样的不幸，染上了脏病，过去的妓院大多舍不得花银子治病，都使用一些土办法治疗，糟糕的是小菜花并没有治好，老鸨子就用一些强硬的手法排毒和掩饰，只要不影响接客，能拖就拖，最后实在是影响了生意才打法到后院打扫卫生，到现在已经大病缠身不久于人世，就在昨夜老鸨子决定让归公将小菜花送出梦春楼远远的抛弃，都已经叫了马车却赶上朱川壕半夜在门前暴打赖九斤影响了计划，看来这两天应该没有机会送出，所以归公想何不借小拴子之手带出。

姐妹们一个个多了怨气，这非常时期说话也都多了底气“龟爷，你也太缺德了吧，把个快要死的病秧子还想着赎身，小爷别听他的，那小菜花已经是将死之人”

“反了你们，别打岔别打岔”老鸨子也立刻有了主义，用手轰着姐妹，接着又转身对小栓子说“我看挺合适，那小菜花长的也很俊俏，和小爷倒是满配，就是得了病，花不了几个钱就能治好”

“得了病，那还不赶快治”小栓子想起了陶会虹，再不能有那样惨剧发生“在哪里，快快让我带走”

“别呀，小爷，治不好的”人群中还有声音再相劝。

“总不能放弃，谢谢各位姐姐看得起”小栓子对着姐妹们双手作揖深施一礼“我小栓子也是贱命一个，攀不上各位姐姐，既然这小菜花有病那就不能耽搁，也正好让我带出门求医诊治岂不一举两得，姐姐们也不用劝了，只是这赎银能不能少些，也好让我留些治病钱”

“那可不行，五百两银票，这在我梦春楼从来没有过，你占大便宜了，来人，把小菜花打扮一下给我请出来”老鸨子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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