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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出现刺客,摆明了就是要阻止安潇潇进宫。
澈公子眯眼,“忍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等到他们上钩了。”
只是现在不能确定,贤妃到底是真的不好了,还是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所以,安潇潇势必还是要马上赶往宫内的。
这次的杀手与前几次不同,个个武功高强,如果说以前安潇潇能一对二的话,现在的这些,一对二她肯定会败。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对方是急于将他们拦在此处。
要么就是急于取他们的性命,要么就是宫里头真的出事了。
安潇潇双眼一眯,眼看着对方的人手不断增加,自然也是有些急了。
“大家退后!”
与此同时,青越等到迅速后撤,空气中顿时就弥漫起了一层白色的粉末。
澈公子有些担心,“他们都蒙着面巾,这些毒有用?”
“放心吧。我安潇潇可不仅只会救人,杀人,我更在行。”
安潇潇的语气阴冷,显然也是被激怒了。
也就是借着这个功夫,澈公子拉着安潇潇的手,迅速穿越过那层白雾,将这些人留给青越他们慢慢对付。
他二人一路急奔,进了宫门,两人的额上都有了一层薄汗。
“皇上和贤妃现在何处?”
“回王爷,在承乾宫。”
两人刚刚走到承乾宫的门口,安潇潇便放慢了脚步,意识到了不对劲。
“慢着!”
澈公子自然也察觉到了。
承乾宫里静得有些诡异。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先前的那个小太监,虽然并不眼生,可是他当时的神色,明显就是不对的。
澈公子示意安潇潇禁声,随后左右看了一眼,纵身一跃,将一小块儿的瓦片拿到了手里。
唰、砰!
随着瓦片落地的声音响起,几乎是同时,还听到了无数道利箭破空的声音。
澈公子心头一紧,暗道不妙。
那些人竟然能在承乾宫布置了这么多的人手,看来,皇上和贤妃和处境,着实不妙。
等到再次完全静了下来,两人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
之后,殿门被打开。
“糟了,中计了!”
澈公子的唇角微勾,拉上了安潇潇快速地转道而行。
等到两人再次落地,安潇潇才问道,“刚刚的那个声音有些耳熟。”
“是御林军新任的副统领梁星。”
“嗯?”
安潇潇明显不能理解,这个梁星为什么要背叛皇上。
“他是静嫔的未婚夫。”
“啊?”
安潇潇吓了一跳。
“当初周家为了更进一步,稳固他们在京中的地位,所以便将女儿进献给了皇上,将有婚约一事瞒了下来。”
“当时他们想地还是蛮好的。若是能有福在皇上身边侍驾,那么,到时候梁家必然也会明白其中的轻重。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敢跟皇上抢女人?”
安潇潇闻言,倒是明白了几分。
只怕,不仅仅是未婚夫妻这么简单的关系吧?
“先去贤妃宫中看看。”
在这皇宫之中,人人都以为皇上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是以,将皇上常常出入的地方,自然是列为了重点保护对象。
比如说御书房、勤政殿,以及承乾宫。
可是实际上,皇上几乎是将大半的暗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贤妃宫中。
这一点,只怕刚刚的那个梁星,也是没想到的。
事实上,当摄政王抵达宫门的时候,便意识到不对劲了。
因为宫门处当值的人,正是梁星的手下。
虽然只是一个错身,可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个手下眼底的一丝得意闪过。
若是刚刚不是他和潇潇感觉敏锐,只怕一进入院内,紧接着就会被射成刺猬了。
当然,澈公子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在拉着安潇潇逼近贤妃寝宫的时候,他便意识到,皇上和贤妃应该是安全的。
只不过,表面上看,这里有侍卫把守着,可是实际上,为首的人,正是皇室暗卫中的一员。
“参见王爷,王妃。”
“皇上和贤妃如何?”
“王爷放心,皇上和贤妃娘娘无碍。只是先前可能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如今正在寝宫歇着。”
“好。本王知道了。”
两从一个极简单,又极快的眼神交流过后,便拉着安潇潇进去了。
果然,皇上正一脸悠闲地喝着茶,那样子,当真是气定神闲。好像从来不知道,有人要取他的性命。
至于贤妃正在一侧的软榻上躺着,看到他们进来,想要起身,又被皇上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娘娘没事吧?”
安潇潇一边问着,一边上前去把脉。
贤妃微微摇头,“没有什么大碍。倒是又惊扰了你们。”
安潇潇不语,专心把脉。
澈公子则是与皇上对视一眼之后,便大致了解了目前的情形。
“那人只怕是以为将你们夫妻二人都哄骗进了宫,所以,这军营的指挥大权,他们是铁定拿到手了。”
澈公子冷哼一声,“真是自不量力。”
皇上好脾气地笑了笑,“清流,来,陪朕手谈一局吧?”
澈公子挑了挑眉梢,看到皇上眼底的笑意,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了。
“皇上,陪您下棋可以,只不过,若是你输了,就要答应臣一件事。”
皇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这个小子,这会儿倒是知道跟朕讲条件了?”
“反正就是这样,您答不答应吧?”
皇上叹了一声,似是有些无奈,“好吧,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朕都答应你。”
澈公子面上一松,“当然不会过分。”
安潇潇的嘴角微抽了抽,他们这两位,倒真是气定神闲。
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下棋。
齐王此时早已穿戴整齐,随后带好了佩剑,直奔城门。
“什么人?”
城楼上的人看不真切,大喊问道,“这么晚了,早已宵禁了!”
“本王奉皇上之命,外出调兵,马上开门!”
这下子,城门上所有打磕睡的士兵们都醒了。
调兵?
“摄政王谋反,如今皇上被摄政王围困在宫内,本王奉命外出调兵,你们马上打开城门,莫要误了救驾的大事!”
摄政王谋反?
这个消息来地也太震撼了些。
几个小兵丁,自然是反应不过来的。
好在早已有人下去,准备通知冯侯和希世子。
只是小兵才下来,就被一声不响地给杀了。
“你们是摄政王的人?”
齐王面色大变,一脸正气,“你们竟然助纣为虐!”
这气势,可把那些小兵给吓着了。
“那个,好吧,我们马上开城门。”
眼见着死了个兄弟,而且齐王又是振振有辞,他们自然也不敢再大意了。
只是,他们倒也是精明的,将人放出城之后,立马就去报信儿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冯侯和希世子二人竟然都不在府上。
倒是康王听闻了此事之后,立马起身,直接就去了凉王府。
齐王手上早已拿到了兵符,如今出了城,自然就已万事俱备了。
只要他一口咬定了是摄政王谋反,他是进宫勤王。
到时候,弑兄夺位的罪名,自然就扣到了摄政王的头上。
只是当他到了大营之后,才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美好。
他苦心培植的几位将军,随着接掌大营后的点将开始,便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条。
齐王一接手,便火速地将自己的人都提了上来,然后自以为便可以掌控这二十万兵马了。
孰不知,早已跌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之内。
等到他意气风发地将一切都命令好了,便换上了铠甲,准备与众将士进宫,一同救驾。
谁知道,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自己刚刚任命的几员将军副将,眨眼间,就被人给绑了。
而齐王自己还完全处于了懵圈的状态。
“你,你们?”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希世子和冯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齐王,你真以为自己做地天衣无缝?”
“你们?”
“你以为梁星的身分,皇上当真不知?”
齐王的瞳孔一缩,显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听你的意见,提拔梁星?”
冯侯一脸鄙夷,这种人自以为是,竟然还觉得全天下就他自己聪明。
不过,他倒也真的是不太笨。
将端王给坑了个彻底,愣是没让他自己栽进去。
“你们?”
“齐王,原本本王还想着这一切极有可能是误会,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敢谋朝篡位!”
希世子一改往日笑嘻嘻的模样,双眸中尽是鄙夷之色。
齐王愣了片刻之后,竟然仰天大笑。
看样子,应该是受打击太大了。
“李庭希,你将来也是要袭王位的。坐到了亲王的位子上,离那个位子也仅仅只是一步之遥,你怎么可能会甘心?”
冯侯面色未变,只是手指微微蜷了蜷。
这个齐王,倒是挺会挑拨的呀。
希世子冷哼一声,“齐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再说了,一步之遥?你那叫一步之遥吗?”
齐王面色大变,原本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你手上没有兵权,真以为盗了兵符,你就能成事了?”
“论及民心所向,显然还是当今圣上更得民心。自从削了你们这藩王的势力之后,各地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拍手叫好!你拿什么跟皇上比?”
希世子一句接着一句地,几乎就要将齐王的自信给全方位地击溃了。
“不!本王才是最有资格登基的。他不过一黄毛小儿,他懂什么?就算是坐在了那个位子上,可是那副病恹恹的身体,还不是得指着李澈帮他镇着!”
“皇上体内的余毒已清,你不知道吧?”
冯侯凉凉地问了一句,“而且,还是摄政王和王妃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拿到的解药和方子。你更没想到吧?”
齐王一愣,他是真的没想到。
他以为,若是皇上死了,最高兴的人,其实应该是摄政王的。
他一直以为,之前摄政王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不过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只因为皇上才是先太子的嫡长子,所以,他继位是名正言顺的。
所以,一直以来,齐王都是将摄政王当成了自己最大的对手。
因为在他看来,若是皇上一旦病逝,最有机会成为下一任帝王的,就是摄政王。
毕竟,到目前为止,皇上也就只有一个病弱的皇子,能不能长大,还是个未知数呢。
没想到,现在突然被人告知,皇上的身体,竟然真的是摄政王和安潇潇想法子治好的。
他是不是傻?
缓了好一会儿,齐王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道,“怎么会是这样?摄政王明明大权在握,哪怕是皇上不死,他也完全有机会成为大渊的掌权者,他这又是为什么?”
希世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无情无义吗?害了自己的亲兄弟还不够,还想着要让别人也自相残杀?”
齐王一愣,看来,之前摄政王执意不肯上朝,也是故意为之了。
所以说,这一开始,就是他们兄弟俩的一场戏罢了?
齐王脚下一个踉跄,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功败垂成。
不对,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就不过是一只沾沾自喜的麻雀,始终就在别人的笼子里头蹦跶呢。
偏偏,他还自以为将一切都算计到了。
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想明白了这一点,齐王反倒是一身轻了。
希世子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大手一挥,将人给绑了。
同一时间,凉王李宁则是带人迅速包围了齐王府,然后与康王一起,进府搜查。
他们的目标,除了相关的罪证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找一位被尊称为六先生的谋士。
只是,他们几乎将整个儿齐王府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那位六先生。
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那位六先生,到底是不是住在这里。
为了防止如同之前端王府出现密道一事,所以,他们围住府门之后,直接就先派了有些身手的侍卫进院,先将各处的院落控制住了。
之后,才是大批将士的进入。
所以说,在他们看来,所谓的密道,应该是不存在的。
而且,他们的的人搜了这么半天,也的确是没有找到有什么入口之类的。
康王沉思了一会儿,“去齐王的书房。”
凉王看着他的背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连忙跟上去。
一般来说,书房是重中之重。
就算是有密道之类的,应该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所以,康王才会将注意力放到了这里。
派人将这里仔仔细细搜了一遍之后,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书桌上。
侍卫蹲下去仔细看过,“王爷,这里似乎是有个镟钮。”
凉王伸手护着康王退了一步,“小心打开。”
“是,王爷。”
看到凉王护着自己的样子,康王倒是勾了勾唇角。
谁说天家无情?
倒也未必是那么绝对的。
侍卫一动那个镟钮,随后便听到了一道声音。
再定睛一看,竟是椅子后面的地面裂开了一条缝。
随着缝隙的扩大,很快就成了一条地道。
康王脸色微变,生怕端王府的事情再现,“快,下去看看。”
“是,王爷。”
十余名侍卫,先后跳了下去。
康王与凉王在上面等着,四只眼睛都是紧紧地盯着那个口子,生怕真的是一条密道,随后再有人跑了。
要知道,那个六先生,可是皇上点名一定要活捉的。
康王对这位六先生,更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他,只怕端王也不会走上那样的一条不归路。
更甚至,当初纵火的事情,就是这位六先生干的。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才有动静从底下传来。
“王爷,底下是一间密室,同时,还有一条未曾完工的密道。属下等在密室里找到了这个。”
康王接过来一瞧,竟然是用于占卜之用的器具。
“看来,那个六先生应该就是被藏在这底下了。”
“王爷,他们还在仔细搜查,下面的密室也不少。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话音未落,便又听到底下有脚步声传来。
“王爷,属下在底下抓到这个人,只是他死活不肯开口。”
康王的眉眼一紧,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被带了上来,看身形,是位男子。
“呵呵,六先生,真是久仰大名呀。”
乍一被人提及,六先生募地抬头。
“康王爷?”
六先生的声音倒是让康王听着有几分的耳熟,只是一时半会儿,倒也想不起来,曾在何处听过。
再看这位六先生,脸上有伤,而且还当是多年前的旧伤。
“将人带走,押入天牢。”
“是,王爷。”
谁知道,那位六先生不仅不急不怕,反倒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呵呵,没想到,竟然是康王爷找到了我。”
“你错了。皇上和摄政王早就料到你藏身在齐王府,只不过是派本王过来拿你罢了。”
六先生的脸色微变,不待他再说话,便被人给押走了。
这样的重犯,一不能被人探视,二不能死了。
是以,天牢那边的责任,倒是重大了起来。
为了防止他们串供,无论是齐王还是六先生,还是其它的一些虾兵蟹将,都是尽量单独关押的。
齐王府的女眷,也都被下了狱。
齐王妃和齐王世子妃以及几位郡主和侍妾,也都是被分别关押。
人都被关起来了,审案的事情,又成了让人头疼的大问题。
康王自然是不愿意去审的。
再怎么样,齐王也是他的亲兄弟。
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位及人臣,这种功劳,自己不要也罢。
至于凉王,他多少也是有些不敢的。
从伦理上来说,那是他的亲叔叔。
皇上看看朝堂上的众人,难免又头疼了起来。
摄政王则是两手一摊,说什么也不肯接这个烂摊子。
不过,还是透露出,只想审六先生一个。
最终,审案的重任,就落到了方家人的身上。
由方轻阑主审,冯知寒协查。
旨意一下,众人便知道,方家终于还是要再次被皇上重用的。
方轻阑虽然年轻,可是自从入朝以来,倒也协助皇上办过几件大事。
特别是在推行新政方面,可以说是对皇上相助良多。
所以,他会得皇上器重,也是情理之中的。
倒是那位六先生,摄政王直接就下令,除了他和皇上之外,其余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事实上,皇上一般不会轻易出宫。
而澈公子若是去见他的话,也一定会带上安潇潇。
所以说,基本上就等于,只有摄政王和安潇潇能见到这位神秘的六先生了。
能将他抓住,可以说是极其不易了。
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人给跑了。
安潇潇并没有急着去见这个人。
像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人,总觉得自己放到哪里都是一颗珍珠,迟早都会发光的。
越是急着见他,反倒让他觉得自己的重要性。
所以,安潇潇和澈公子商量之后,便决定晾一晾他。
当然,安潇潇对于这位六先生,也并非是一点儿也不好奇的。
是以,还是用了自己的天赋,偷窥一二。
只是发现,对这个人,当真是并不认得。
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一个怪人?
比起这位六先生来,安潇潇更在意的,还是贤妃。
虽说这一次他们布局周全,可是贤妃仍然是受了些惊。
好在,并无大碍。
这日,风和日丽,两人商定了一起去天牢走一趟。
马车里,安潇潇的情绪略微有些低落。
“清流,我真心盼着这一次贤妃能为皇上生下一位皇子。”
“嗯。”澈公子轻轻拉着她的手,对此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皇上将来再有孩子的可能性不太大了。”
“嗯。”
澈公子刚刚点头,随即瞪眼,“什么?”
“我说真的。皇上虽然那方面并不受影响,可是想要有孩子,却未必那么容易了。”
澈公子的面色紧绷,看得出来,是在极力地压抑着某种怒火。
“清流,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告诉你的。”
安潇潇叹了口气,“皇上是位明君,若是贤妃能为他生下一位皇子,那么将来大渊必然是能避免了宗室之斗。可若是公主……”
话未说完,可是澈公子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是皇上只有一位病弱的皇子,那么,将来大渊的太子之位,必然将成为诸多宗室亲王争夺的对象。
到时,只怕大渊皇室,又将迎来一场内乱。
“离贤妃生产还有三个月呢。”
澈公子说完,又小心地问了一句,“当真没有办法了?”
安潇潇摇头,若是有办法,她早就行动了,哪里还等到他问?
“皇上的身体能撑到我们给他解毒,已经是不容易了。好在,皇上膝下也算是有子嗣陪伴,不至于太孤独了。”
毕竟,还是有位公主的。
至于那位皇子,只能说是看天意了。
因为这件事,两人的心情,都有些糟。
到了天牢,两人先去看了一眼齐王,发现经过这些日子的关押,他倒是冷静了许多。
至少,他明白了。
大渊的皇位,当真不是他能肖想的。
“如果皇上不是有你这么一位兄弟,你觉得,本王会无法成事吗?”
澈公子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左右的守卫,轻轻一笑,“挑拨离间这种事,你真是到死都不能忘。”
齐王的脸一白。
没错,他的确就是想着临死再挑唆一把的。
他就不信皇上不曾在这里安插眼线。
只是没想到,摄政王竟然将话说地这样直白。
而且,还这般地坦荡荡。
“有这个功夫,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为你的家人留条活路吧。”
齐王的脸色更是变得惨白。
皇上对齐王府,倒也不曾下旨赶尽杀绝。
并且已经有了暗示。
只要齐王的态度还不错,交待的事情详尽,那么,可以考虑给他的孩子们一条活路。
毕竟,都是李家人。
只不过这个机会,皇上愿意给,也得看齐王愿不愿意要了!
走到这一步,虽然齐王的身分不能诛九族,可是将他和齐王妃的全族都灭了,也并非显得残忍。
毕竟,齐王罪犯谋反。
这样的重罪,皇上怎么处置,可以说都不为过的。
澈公子拉起安潇潇的手,两人闲庭信步地去了另一处。
这里,是一处地牢。
专门用来关押重犯的。
而那位传说中的六先生,就在此关押。
待两人靠近,安潇潇的眉眼微微高挑了一下。
对这位六先生,天牢这边,还真是下了不小的心思。
四脚以铁链锁死,就连脖子上都是套了枷锁的。
锁成这样,这是把这位六先生当成武林高手来防了吧?
安潇潇强憋着笑,原本是怒气冲冲的来的,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一番光景。
看到了来人,那位脸上有一道长疤的六先生,眼睛里竟然射出了无比恶毒的光来。
“是你们?”
安潇潇先是一愣,随后与澈公子交汇一眼。
他们很确定,谁也不认得此人,更不曾与其打过交道。
所以,这人眼中的恨意,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屡次三番地鼓动我大渊的亲王谋反?”
澈公子先开口了,而安潇潇则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位六先生,将他所有的表情变化,以及眼神的细微变化都收入眼中。
“呵呵,我不过一介草民,何德何能?”
澈公子眯眼,“不承认?”
“原本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有野心,任凭我如何厉害,只怕也无法说服他们。相反,还极有可能会被他们诛杀。”
六先生说着,脸上竟然还浮现出了一种令人看了心生惊悚的笑意。
“呵,你倒是将自己择地干净!”
安潇潇冷笑了一声,“见过脸皮厚的,但是厚到你这个程度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六先生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纵然是被当成重犯锁在了这里,可是他自以为还是应当保持着几分高傲的。
毕竟,他一介平民,能将两位亲王操控于手中,绝对是有着出乎常人的本事的。
至于皇上是恨他,想要除了他,还是有心收服他,那就要看皇上的心思,也要看自己的表现了。
不得不说,这位六先生,还是真地将自己当回事了。
“哼!想我一生占卜无数。也只有这一次是栽了。”
言外之意,我的本事大着呢。
一生占卜,只算错了这一次,这是变相地想要在皇上面前抬高自己的身价呢。
“只这一次,便要了你的命。更重要的是,能要了你家主子的命。”
安潇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便让那位六先生变了脸。
六先生不傻,知道这里有皇上的眼线,无非就是想着让皇上能看到他的价值。
没想到,人家一句话,就将他给打到了地狱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安潇潇抿唇,“我以为你知道的。”
六先生眯了眯眼睛,随后低低笑了起来。
“我倒是算出来,你的命格极佳,乃是万凰之凰的命格。”
安潇潇眯眼,这人还真是欠揍。
二话不说,直接就抄过鞭子,抽了过去。
三道鞭声极其响亮地回荡在牢房里。
六先生被这么猛抽一顿,顿时就有些懵了。
“你!”
“敢在我面前耍花样,你的胆子不小呀?是不是以为你什么也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你的来历了?”
六先生的眸光一紧,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本妃没时间跟你耗,爱说不说。若是不说,回头直接五马分尸了便是。左右对大渊来说,你也没有什么好折腾的了。”
安潇潇浑不在意的态度,让六先生有些急。
只不过,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自然不可能一时心急,让人看出来。
视线落在了澈公子的身上,希望能看到他有所动作。
可惜了。
澈公子现在就是唯妻是从。
安潇潇说什么,就是什么。
六先生咬咬牙,“安潇潇,你不想知道当年你母亲为何会突然昏迷不醒了吗?”
安潇潇的眸光微闪,面色淡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六先生以为,你以此为要挟,本妃就会妥协了?”
六先生一愣,没想到,抛出这样的诱惑,她竟然不为所动。
“这么说,你丝毫不介意,也不想弄清楚了?”
安潇潇没说话。
六先生以为她被说动了,“你就不怕之后还会有人再对你母亲下手?”
安潇潇此时微眯着眼,脑子里则是快速地转动着。
听这意思,之前父亲中了咒术一事,他当是不知情的。
不然,他不会不提及此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六先生看到她的脸色冷了下来,心中大定。
“只要你答应留我一命,我自然会告诉你真相。”
“哦?我要如何信你呢?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雌黄,想要借此机会,换得一个苟且偷生的机会呢?”
六先生一怔,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一般来说,但凡是涉及到了自己在意的人,总会有些过激的反应。
最起码,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是真相。
而不是像现在这位王妃所说的,竟然先怀疑他是不是使诈?
“你?”
“你的嘴巴想要闭严,那就闭吧。无所谓!现在不是你跟我讲条件的时候。至于逼供嘛。”
安潇潇笑得有几分奸诈模样。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神医?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你活过来。所以,落到了我的手里,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潇潇心头冷笑,丫丫个呸的,竟然还敢跟她讲条件!
活腻了吧?
安潇潇只是这么露了一面,拽着澈公子又走了。
澈公子的唇角含着笑,心情不错。
有些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真以为他不开口,他们就拿他没办法了?
人,最痛苦地不是要死了。
而是无比绝望的活着。
明明想死,却连这个最低的要求都做不到。
今天过来见一见他,只不过是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罢了。
既然他不知道珍惜,那么后面要迎接什么样的待遇,也就不是他们的错了。
经过齐王的这一次,宫内外可以说是又经历了一次大洗牌。
特别是李浩的回归,让许多人再次看到了不一样的皇上。
齐王这次的所有计划之所以能被皇上知晓,李浩自然是功不可没的。
当然,因为端王犯下的大错,李浩自然也不可能再去袭承什么端王位了。
皇上下旨将端王妃等人一概放出,之后,暂时将他们安置在了一处三进的院子内。
至于是奖是罚,皇上未有定论。
而对于李浩来说,只要不背着父亲的那个污名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至少,他是李浩。
自此以后,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再只是一个废端王的嫡子了。
他是深入敌营,九死一生的李浩!
端王妃等人被放出来,看到了李浩,自然是抱头痛哭。
当得知李浩的事情之后,端王妃沉默良久,也只是轻叹一声。
若当今圣上不是明君,只怕李浩和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还有机会活着。
就算是不死,至少也是一个流放的结果。
如今,他们还能一家人聚到一起,已经是极其不易了。
数日后,圣旨下。
皇上念李浩立了大功,宽恕了端王府的其它无关人等。
同时,又将李浩封为端靖侯,意在勉励。
总之,早先端王一案,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如今京中的重头戏,自然就是齐王的案子了。
方轻澜倒是尽职尽责地一心审案。
可是齐王的案子,牵连甚广,每天了夜幕降临,前来与他叙旧,或者是找他说好话的,便络绎不绝了。
方轻澜也不傻,知道这个案子里头牵扯到的官员众多。
皇上就算是再生气,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问斩了。
毕竟,朝廷还是要用人的。
所以,简单地和冯知寒商量了一下之后,又弄了更为详尽的名单。
将罪名较轻的,或者是只与齐王有过来往,对于大渊的利益,损失较小的,单独列了一份出来。
无非就是希望皇上能看在他们也算是有功之臣的份儿上,从轻发落罢了。
方轻澜的动作很快,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将大概的脉络都理了出来。
于是,当方轻澜将第一份重犯的名单交上去的时候,皇上雷霆暴怒!
除了齐王之外,被下狱问斩的官员达十七名!
抄家灭族的,牵扯到了四个大家族。
另外,还有十多位京官被贬职,二十多位地方官员被罢官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