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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兄弟,好毅力啊。”一个行迹略显猥琐的男人披着“油头”卷发装作偶遇的样子靠近正宁神养气的莫小川,小拇指从鼻孔中捣鼓出一坨脏东西,刚要拍打莫小川后背,就被后者反应过来,连忙闪过两步笑道:“田哥什么时候来了?”
莫小川因为之前超负荷的训练,配合金币强大的恢复功能,体质已经跟上去,无论学习南拳北腿,还是奇门妙术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现在只需要保证适量的训练,不让身体垮下去即可,所以每天会多出大量空闲时间用来阅读书籍,现在的他时时刻刻都在朝着当年的沈云腾看齐,沈云腾能看七百本书,他就给自己定下八百本的目标,时至今ri基本已经完成了15%的阅读量。莫小川告诉自己:唯一比沈云腾有优势的地方是jing力,有金币的恢复能力,他可以每天只睡一个小时,甚至不眠不休,只是为了不影响宿舍的作息才每天浪费近五个钟头在床上。
“早来了,你练功,没好打搅。”来者正是实际年龄三十出头,却有着一张超过四十的容貌的由甲田,左手得意地揣在口袋里自以为这个姿势帅到惊天动地,其实除了莫小川这类山里来的土包子之外根本没人待见,配上今天的深蓝se中山装,倒像足了八十年代的农民工。蹲下身子顺手拔断一根石缝间冒出来的野草叼在嘴里,上下打量jing神奕奕的莫小川,看得后者感觉浑身发毛后才问道:“你信命吗?”
“信!”莫小川认真回答:“从小我妈就说,做人要厚道,人在做天在看,做太多缺德事是要天打雷劈的。这个该就是田哥所说的‘命’吧。”
“是,不过太笼统。”由甲田手里拿着野草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剔牙,时不时看看眼神中对自己毫无鄙夷之se的莫小川道:“命分很多种,就像我,天生秤命,重不得轻不得,一辈子碌碌无为,鲤鱼始终越不过龙门。”
注意到由甲田脸上的忧伤,莫小川俯下身子坐在他旁边轻声说:“田哥,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乡下人都信命没错,但是不能就这样认命,俗话说‘富不过三代、穷不会生根’,只要我们肯努力拼搏,就能斗过这该死的老天爷。”不知为什么,莫小川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对充满沧桑的由甲田生出了同情心,或许一辈子在城市边缘出卖劳动力的二舅比起他也要好上许多吧!或者说比起由甲田,更像农民工,起码不至于风餐露宿。
“跟我十年前想法一模一样,不过信命就好,至于你认不认命……反正我认了。”由甲田笑了起来,看不出是同意还是反对,或是哀伤:“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么?”
“有人要对我不利?”
“没错,”由甲田露出比起莫小川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猥琐笑容,一口唾沫连带着野草吐了出去:“我告诉自己只要你能挨过一劫,我就帮你顺利的渡过去。既然你不认命,敢不敢陪着玩下去?”
“玩什么?怎么玩?可以不玩么?”莫小川紧张兮兮地看着由甲田,这一刻才惊讶地发现他跟大桥下那个老乞丐一样,多半是隐士高人,要是玩一些小游戏倒无所谓,要是需要赔上钱财或是xing命,那绝对不可以,毕竟家中还有老父老母没有尽义务赡养。
“你不会以为拧折了堂堂季家独子,就这样挨一刀算了吧?何况……”由甲田略有深意地笑了笑:“这次你不玩会有人逼你玩,如果玩我可以陪你一起玩,你选吧。”
“季家独子?”莫小川拼命地会议,片刻后恍然大悟:“原来偷袭我的是那个开跑车的年轻人,他是季家的人?”
“这能有假?”由甲田没好气地瞪了莫小川一眼,捋了捋自然的油头卷发:“你连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就敢明目张胆地在校外游荡?这次是你命大,只是后背挨了一刀,要是下次在你的脖子、或者心脏你还会站在这跟我说话么?”
“你不是不认命吗?那就跟我玩一局,一起斗一斗这个该死的老天,我也倒想看看以季伯在华西一带的能量能不能只手遮天。”由甲田说着两眼发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华西地盘我最大的样子,让莫小川看了不知所以然,随后冒出一句让后者半月都夜不能寐的话:“你放心,这件事没那么快结束,他们肯定不会罢休,上次就说了,季家公子要的是你的腕子,十万天价不够,他还会出更高的价钱,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挨过刀子的莫小川听到后冷静不少,之前还嚷嚷着要把手腕出让的他正思考着如果真的被人砍了去金币能不能帮他恢复的问题,当然他不会冒这个险,因为他没有必要。
“有和解的可能xing吗?”莫小川咽了咽口水,低声试探 ren身伤害。”
“别做梦了,”由甲田哪怕自告奋勇要陪着莫小川一起担当,也没有后者那样的惊慌,或许是因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缘故,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玩起来:“季伯是什么人物,华西省最大的黑·道枭雄,向来说一不二,既然他亲自下了命令要断你一条腕子,就绝对不会随便找个地方砍两刀了事。季坚是他唯一的儿子,早年丧偶还能依然保持孑然一身就足以看出他对这个宝贝儿子的疼爱程度,你拧断季坚的手腕,比断他自己的手腕后果还严重。”
心如死灰的莫小川才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难怪当天王大爷拼命让自己有多远走多远,还误以为只是老人家没见过世面,把老观念带到了法治社会,拉了拉由甲田泛黑的衣袖,心存侥幸道:“田哥不是整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拿我开涮吧?”
“你看你,莫兄弟啊,都挨刀子了还不长记xing。你身边那个女孩子暂时还能做你的附身符,但是最后终归要你自己去面对这些,话已至此,信不信随你。”由甲田似乎对莫小川的怀疑极为不满,甩甩衣袖愤然离去。也不怪莫小川多心,有几个学生能相信这样突如其来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