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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战神殿

呲……

右翼殿中，随着蒙赤行、八师巴的气势提升到至高点，虚空中空气流动，竟然迸射出一道道紫色的电芒。

这一刻，楚离接触到两股庞大无匹的精神风暴，漫天盖地的笼罩着这个右翼殿，而处于精神风暴中心的正是蒙赤行、八师巴二人。

这两团精神风暴中，假设八师巴是一个静止的深潭，那么蒙赤行便是那冲天而起、无坚不摧的龙卷风暴，其中所蕴含的精神力量，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即便是浪翻云、庞斑感应到这两股力量，亦是心惊色变。

暴风急转，紫电如滕蛇飞舞，刹那间，三股气息在虚空交锋，天地为之一暗。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三人同时出手。

强大的力量已经整个大殿内的虚空扭曲得模糊不清，殿外数十名高手，仅只浪翻云、庞斑二人还能勉强清楚三人出手。

隐约间，只听得见一阵阵类似于虎啸龙吟般的声响从大殿内传来。

而深处风暴之中，楚离只觉得蒙赤行、八师巴二人的气劲恍如磨盘一般向自己压来，要将自己压碎磨烂，然而，楚离七剑护体，剑光在楚离周身编织的剑幕恍如铜墙铁壁，蒙赤行、八师巴二人激射而来的气劲在触及这道剑幕，便被其斩碎击散。

“万众俯首——”

楚离一声清叱，随即抬手一拂，便将一柄青铜战剑摄入手中，继而剑光一展，施展出自己所悟“帝道剑意”的第一式。

“帝道剑意”就恍如帝王召令，号令天下，因此，楚离那帝道剑光所及之处，一切气劲、精神力量瞬间便烟消云散。

蒙赤行、八师巴二人相顾骇然，同时心中亦生出一丝无力感。

而就在此时，忽而又听到楚离冷冷的声音传来，道：“株连九族——”

这一式正是楚离自“天地裂”剑意之中领悟到的第二式《帝道剑法》，与“万众俯首”一式不同，“株连九族”纯粹是一式杀招，此式一出，便如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刹那间，蒙赤行、八师巴二人只感觉到虚空所有的气劲径自向楚离汇聚，完全不受二人的控制。

蒙赤行、八师巴二人不敢迟疑，蓦然将体内先天真元全数催动，身形如电闪般向楚离扑来。

眨眼间，三大高手短兵相接。

蒙赤行的拳劲，八师巴的掌力皆凝重而沉厚，灌注了毕生功力，无坚不摧。

这二人不愧是当世最顶尖的高手，在这般劣势之下，依旧有如此绝强的反击之力。

不过，反观楚离，面对这二人至强一击，却还是轻描淡写的点出两指，顿时便见两道古剑飞出，击在蒙赤行、八师巴二人力量的最强点上。

轰隆、轰隆隆——

两声宛如惊雷般的震响传来，气劲崩散，而楚离这两柄纯碎以意念凝聚的青铜古剑竟被两人的力道崩碎。

不过，蒙赤行、八师巴二人能斩获这般成绩，却是付出极大的代价，只见两人身形踉跄，向后飞退出十数丈远，脊背轰然一声撞进大殿的墙壁，整个人镶进了厚厚的殿壁之中。

“还是败了！”

望着一片狼藉的右翼殿，庞斑喃喃说道，虽然这样的结果庞斑早已预料，却未想到蒙赤行、八师巴两大绝顶高手联手，依旧败得如此惨烈。

嘣、嘣——

跟着几声碎裂的声响，殿壁崩裂开来，蒙赤行、八师巴二人相继从飞扬的尘土中走出来。

此时，二人已不复之前的模样，两人的衣袍破碎不堪，恍如一条条的布条缠绕在身上，尽显狼狈之色。

与此同时，两人面色惨白，神色委顿，疲累异常，尤其是二人的右手，被楚离剑气所伤，一道狰狞的剑痕自二人手掌一直延伸到肩肘处，鲜血自指间流淌下来。

“多谢！”

八师巴合什道，“得楚兄所赐，老僧得以窥得天地之秘，日后将有路径可寻，返本归原，踏出那一步，今晚老僧即赶返西藏，觅地修行，他日有成，全耐楚兄所赐！”

说罢，八师巴竟是不理众人，转身飘然而去。

“诶！”

忽而，蒙赤行仰天一叹，道：“天意如刀，天意如刀——”

说罢，向楚离一拱手，蒙赤行亦如八师巴一般转身而去。

殿中并未有太多人懂得蒙赤行临去之前所言之意，不过，庞斑、浪翻云却是清楚，八师巴返回布达拉宫之后便寂灭死关，最终圆寂，虽心有所悟，却最终也为能踏出这最后一步，破碎虚空。

至于蒙赤行，在与传鹰决战后，还活了三十多年，才坐化于元大都，不过，而今这一切的开始均有所改变，且二人与楚离一战，却是不亚于原本所得，但从蒙赤行之言来，似乎依旧改变不了结局。

随着蒙赤行、八师巴的离去，元蒙这一方却是大势已去，虽然此时庞斑的一身修为还在蒙赤行、八师巴二人之上，但是面对楚离、浪翻云两大同阶高手，即便是魔师有通天彻地之能，亦非二人敌手。

庞斑面色微微变幻，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就在此时，右翼殿中忽而传来一阵轰隆声，却是殿中那九道入口正自缓缓关闭。

楚离见状迅速移向左後方的入口，一跃而入，随之，浪翻云、韩公度、传鹰等人紧随其后，如贯而下。

“我等也进去！”

沉吟片刻，庞斑忽而说道。

思汉飞等一干人等闻言莫不眼前一亮，既然对方并未驱逐自己这些人，那么自己跟进去又有何不可？再肩上《战神图录》的诱惑，于是，趁着那地宫入口还有缝隙，思汉飞等人亦跟着庞斑身后纷纷跳了进去。

众人跳下秘道，上面的入口立时关闭，而入口下面则是一条三四十丈深的垂直通道，敢于进入这地宫的皆是修为不弱之人，倒没有被摔死之虞，况且若真是这样的设计便太没道理了，果然，众人落下至距离地面丈许高时，跌入一个弹性极大的上。

“点亮火摺子！”

忽而，思汉飞喝道。

闻言，紧跟在思汉飞身后的卓和、赤扎力等人慌忙点燃火摺子，随之火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然而，在火光掩映下，思汉飞等人却是吃了一惊，眼前是一个大得吓人的空间，大小却是比之令人叹为观止的惊雁宫主殿雁翔殿，还要大上十数倍不止。

“果然一模一样！”

借着淡淡火光，庞斑将眼前这方形大殿瞧了一遍，发现与上次所见并无分毫差别，只见一边的墙上有一个巨大的圆形，上面雕刻了日月星辰与三垣二十八宿星图；而另外的三边墙上，每一边墙平均地分布了三道门，通往战神殿的通道正是在与星图相对的那面墙上。

方形大殿中已不见了楚离等人的踪迹，显然已进入地宫的深处，庞斑等人随即压下对这座大殿的好奇心，迅速向星图对面正中的门户走去。

方一进入这座门户，众人便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湿润之气，而一股勃发的生机扑面而来。

而在火光的照耀下，一条长长的、以三十度角不断向下延伸廊道出现在众人脚下，廊道漫无尽头，似是一条直通向幽冥的捷径！

众人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廊道中飞驰，不知奔出几许里深处，忽而在廊道的尽处，隐约传来轰隆的水流声，随之众人感觉到空气中的湿润气息越来越浓重。

“与上次所见，却是不同！”

跟随楚离身后的浪翻云忽而说道。

楚离微微颔首，轻声道：“上次我等所见怕是与今日多少有些关联！”

浪翻云轻轻点了点头，亦是明了楚离话中之意，《破碎虚空》时空与《覆雨翻云》时空一脉相承，这个时空的变化自会影响到后世的时空，而依那次所见到的地宫中的情形来推断，待会儿恐怕还有一场难以预料的变故。

廊道的尽头是一条大瀑布的底部，瀑布盖天而下，把内外两重世界完全隔断。

这条大瀑布高约三、四百丈，巨大的水流如垂天之缟绢，浩浩荡荡奔流而下，撞在底部的坚石上，水花四溅，绽射出一片迷朦的水雾。

穿过这大瀑布便是战神殿所在的空间，那是一处广阔之极的奇异世界，饶是楚离、浪翻云等人已然到一次这里，而今再到这世界奔来面目，亦被眼前这个奇异的世界所震撼，而韩公度、传鹰等人更是早就被眼前的奇景所吸引——

无边无际、广阔似大海的地底湖；四周壁上，长满五色灿烂的奇花异草；以及那数目众多，且每一条皆足有百余丈长的瀑布……这里每一样景观，莫不蔚为奇观，吸引着众人的眼神。

尤其这地底湖的湖心处，在那一座孤独的岩石岛上，一座覆盖着整个小岛的庞大之极的建筑物更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那里便是战神殿了！”

楚离的目光亦落在这座形似惊雁宫主殿雁翔殿的巨大建筑物上，淡淡说道，然而，方说到此处，楚离神色忽而一凝，继而脸上露出一阵异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