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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破碎虚空

“轰隆”声中，左翼殿轰然倒塌，无尽的尘土飞扬，遮星蔽月。

“金甲天神”的力量强大得令人震撼，即便是以楚离之能，亦不能正面与之匹敌。

就在此时，一道冲天剑气从左翼殿中迸射出来，随之，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坍塌的砖石猛然崩散，一个人影从飞扬的尘土腾身飞出。

“帝剑道……株连九族！”

楚离的《帝道剑法》第二式在其身形高速飞射的同时施展出来，七柄战剑在心念一动间合而为一，随即，剑芒暴射，显化出一柄十数丈长的巨剑，携着撕天裂地的威势，向那“金甲天神”斩去。

这一剑几乎凝聚了楚离全部的力量，凌厉的剑光仿佛斩灭虚空，剑光所及的空间，荡起阵阵如水纹般的涟漪。

似是感应到这一剑的强大，那“金甲天神”陡然长啸，声音形似金属摩擦般刺耳，同时，手中光刀猛然劈向虚空，刀光迸射间，仿佛有一缕缕紫电围绕着刀身。

轰隆隆——

跟着一声宛若惊雷般的震响响起，剑气、刀光猛烈的碰撞，强劲力道的撞击立时令得整个虚空振荡，空间竟似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喀嚓声，仿佛随时都会崩裂一般。

“帝剑道……乾纲独断！”

须臾，虚空中再次传来楚离的声音，随之，只见楚离手捏剑诀，一道青铜剑影渐渐在楚离身前浮现出来，正是那大衍战剑的第八剑。

大衍第八剑，是楚离祭炼的《大衍战剑诀》第二重境界的第一剑，《大衍战剑诀》七重境界，每一重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再加上这第八剑的品质远胜第一重祭炼的七柄战剑，故而，这第八剑的威力远超过之前的七柄战剑，甚至于超过了七剑合一力量的总和。

这大衍第八剑才是楚离真正的杀手锏，以七剑合一的力量牵制“金甲天神”，以‘帝剑道’第三式的剑意结合大衍战剑第八剑的力量，给予“金甲天神”最致命的一击。

青色的剑光在万分之一瞬间穿透虚空，斩在“金甲天神”的头顶，随之剑光一闪而没，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

耗尽了全身力量，楚离缓缓落在雁翔殿殿顶，抬头望去，只见那“金甲天神”静静的悬浮在虚空，不过，楚离却是清晰的感觉到金甲天神体内的那道力量正在崩碎，继而只见一道刺眼的金光自“金甲天神”头顶而下绽射出来，陡然间，随着‘嘭’的一声，“金甲天神”的身躯整个迸裂开，化作一道宏大无比的金光向楚离投射过来。

被这道金光包裹，楚离感受到在这金光中跌宕着一股恐怖的能量，比方才“金甲天神”所发挥出的力量还要强大数十倍，或许这才是“金甲天神”真正的力量，幸而楚离并未留给对方施展的机会，否则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想及此处，饶是楚离心志坚定，也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就在此时，“轮回之心”忽而说道：“打败“战神殿”守护者，是否吸收对方的印记？”

楚离想也不想的应道：“吸收！”

在楚离来，这股能量是如此的强大，必然对“轮回之心”能量的补充有极大的益处，然而，却不想，这个益处却是完全超过了楚离的想象。

“警告，“轮回之心”能量溢出，可能会对宿主所在空间产生影响！”

忽而，“轮回之心”竟在楚离的脑海中跳动起来，同时以急促的声音警示道。

楚离闻言一怔，急声问道：“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轮回之心”道：“空间湮灭！”

楚离听到这答案，却是大惊失色，空间湮灭，若这个影响真的产生，恐怕到时候这个《破碎虚空》的位面除了自己，所有的人和物都将毁灭，虽然自己得以独存，但是这个空间还有浪翻云、秦梦瑶，还有赵禥、展风……

楚离心中在这万分之一瞬间闪现无数的念头，随即，楚离急声问道：“要如何才能消除这个影响？”

“轮回之心”道：“开启轮回传送程序，宿主跃迁至更高位面层次！”

楚离道：“还有多少时间？”

“十秒！”

“轮回之心”道：“九、八、七……”

楚离急声道：“来不及了，立刻开启轮回传送程序——”

话音甫落，“轮回之心”的倒计时也堪堪归零，随之一团耀眼的光芒从楚离身上暴射出来，而与此同时，在楚离的身后，一条空间通道缓缓张开。

……

天授四年六月初一，南朝宋太傅楚离成道飞升，举世震惊。

天授四年六月初七，宋帝赵禥于临安立天坛祭天，代天敕封楚离为护国天师，并在临安皇城以北建造护国天师庙，立天师楚离之像，受天下万民朝拜。

天授四年八月，宋帝赵禥颁旨改革军制，设置徐扬、荆襄、川蜀三大军区，并同时集各地厢军以及禁军精锐，扩充骧龙、鹰扬、御龙三军，替代原来的禁军，直属宋帝赵禥。

天授五年四月，南朝宋帝赵禥正式向北方元蒙帝国宣战，第一次北伐战争爆发。

天授五年十一月，宋帝御驾亲征，率军中央禁军，配合荆襄军团攻克中都洛阳，东路军徐扬军团击败元军大将伯颜，攻克亳州，西路军川蜀军团大败元蒙大将阿术，攻克汉中……

天授六年三月，宋帝北伐之战爆发了一年之后，战局出现了三线僵持的局面，然而，就在此时，江南大旱，后援粮草无以为继，宋军不得不收缩战线，退守汉中、洛阳、亳州一线，将北方大片到手的土地拱手想让，第一次北伐之战落下帷幕！

天授七年十月，正是秋收冬藏之际，宋帝赵禥结集八十万大军，分四路出击，除汉中、洛阳、亳州三线大军外，赵禥命展风为帅，率领十万“骧龙军”直取宋故都汴梁，第二次北伐之战开始！

得韩公度、直力行、凌渡虚、传鹰等一干绝顶高手之助，宋军势如破竹，以席卷之势，占据了北方大片领土。

天授八年二月。元蒙可汗忽必烈自漠北调集四十万大军南下。

天授八年五月。“骧龙军”攻克宋故都汴梁，蒙军大都督思汉飞率众北逃，被传鹰斩于乱军之中。

天授八年八月。宋军向北推进，与蒙军四十万大军会猎于元大都城下。

此战，宋军投入大量新式武器，其中犹以“虎尊铜炮”最为犀利，在千余尊“虎尊铜炮”的猛烈轰击下，元蒙四十万大军溃败，元大都化成一片废墟。

天授九年五月。元蒙势力尽数被驱逐出长城以南地域，宋军以长城为界，拒敌于雄关之外。

天授九年九月，宋帝赵禥颁旨迁都洛阳，以临安为南都，以宋故都汴梁为北都，是年改元“元皇”！

……

元皇元年十一月，南都临安府！

天降大雪！

传鹰坐在西湖畔的烟雨楼上，凝望着烟波浩淼的西湖。

在他的对面，一名貌美少妇怀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婴儿，正低笑逗弄着。

这时，烟雨楼下，宽阔的街道上，在满天风雪中，一名背剑的黄脸汉子缓步走来，那黄脸汉子似是感受到传鹰的目光，抬头微微一笑，加快速度径直向烟雨楼而来。

“浪兄，来了！”

片刻后，那黄脸汉子步上烟雨楼，径直在传鹰身侧坐下，传鹰抬头望了一眼，微微笑道。

浪翻云仔细的打量了传鹰一眼，眼神又在那少妇和婴孩身上一略而过，随即笑道：“多年未见，传兄丰采依旧呢！这孩子，就是鹰缘吧？”

传鹰微微颔首，而那叫鹰缘的婴孩亦不怕生，从母亲的怀中挣脱出来，回头睁大眼睛盯着浪翻云，清澈的眼神中不沾一丝尘垢，即便是浪翻云来，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宁静、平和之气来。

“浪兄，传兄，直某来迟一步——”

忽而，一个声音传来，继而一个背插双矛的汉子走上楼来，正是“矛宗”直力行。

浪翻云笑道：“直大将军缘何来迟？”

自天授七年第二次北伐之战开始，直力行便于宋军中效力，年前更是因战功被宋帝敕封为柱国上将军，官居武官一品。

直力行笑道：“浪兄莫要取笑我了，直某于军中效力，只是因为楚兄，待到元蒙平定，我这个柱国上将军亦该退休了！”

说到此处，直力行又道：“韩兄、田兄今日可是来不了呢！”

“为何？”

传鹰、浪翻云道。

直力行笑道：“元蒙又有异动，韩兄这个幽州节度使兼兵马大元帅自是要坐镇燕京，田兄主管枢密院，负责后勤，自是更为忙碌！”

闻言，浪翻云笑道：“赵禥何得何能，能得当世道门三大宗师效力！”

直力行笑道：“说到当今宋帝，直某却不得不佩服楚兄的眼光，以赵禥的所作所为倒也当得“中兴之主”的称号！”

说话间，烟雨楼外的西湖上飘来一叶扁舟，一僧一俗静立在舟头，缓缓向烟雨楼前驶来。

“凌兄和横刀大师到了——”

传鹰、浪翻云等人起身相迎，这时，听得楼下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背插双拐的大汉走上楼来。

“碧兄也到了！”

传鹰、浪翻云、直力行三人笑道。

在这满天风雪之下的烟雨楼中，昔年同闯惊雁宫的几大高手再次相聚，回想当日情景，众人莫不唏嘘，尤其是楚离与金甲天神之战，至今想来，依旧惊心动魄。

这是一个活着的神话，让众人皆须仰视的存在，忽而，直力行叹道：“不知楚兄会否回转此界？”

众人闻言，心中却是一阵默然。

“不知诸位是否感觉到了这一界的变化？”

忽而，传鹰出言问道。

众人闻言一怔，随即凌渡虚惊声问道：“传兄弟是否已触及到那一步了？”

传鹰微微颔首，然而却又摇头道：“小弟确实已踏出那一步，然而不知为何，却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推了回来！”

除了浪翻云和横刀头陀之外，几人都是得了《战神图录》中的武道意念，不过，在这短短几年中能够将《战神图录》的武道意念与自身武道融合，并踏出破碎虚空那一步的，却只有传鹰一人，其他几人虽然也摸到了那一步的边缘，但却似乎缺少一线机缘，始终无法踏出最后一步。

自然，直力行、凌渡虚等人也无法感受到传鹰所说的那种无形的力量，不过，听了传鹰之言，浪翻云却忽地壁上双眼，随之一股无形的气息从浪翻云身上散发出来，而这股气息的强大，却是令得传鹰等人蓦然色变。

“这是——”

传鹰忽而睁大双眼瞪着浪翻云，这股气息，传鹰却是熟悉无比，正是破碎虚空之后空间的力量，传鹰没想到浪翻云却是早已走出了这一步。

片刻后，浪翻云忽而睁开双眼，眼神中一缕精芒一闪而逝，随即浪翻云脸上显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说道：“空间壁垒变厚了！”

原来，方才浪翻云释放出破碎虚空的力量，却发现这位面空间的空间壁垒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坚韧，以浪翻云的力量，竟然也无法撕裂这个空间，也就是说，在这个《破碎虚空》的位面，即便是如浪翻云、传鹰这般踏足了破虚级的大宗师之境，亦无法踏出最后一步，破碎虚空了！

“为什么会如此？”

浪翻云心中翻起了无数个念头，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解释。

“诸位快，那是什么？”

这时，坐在窗前的碧空晴陡然惊呼道。

众人循着碧空晴所指望去，只见在那天穹之上，忽而洞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无数道金光从那却口中狂泻而出，继而，一个巨大的金色八卦图形在虚空浮现出来，随之，一片耀眼的光芒从金色八卦中绽射而出，将这世界照亮成一片璀璨的颜色，与此同时，一缕缕紫气在金光中浮现，却有一闪而逝。

就在此时，十数道拇指粗细的紫气从那金色八卦中心的阴阳鱼中飞射出来，随之散落四方，然而飞向南方的数道紫气中，在经由临安上空时盘旋了片刻，随之从中分出七道，直向烟雨楼飞射而来。

转眼间，七道紫气飞入楼中，旋即，其中六道紫气分别没入浪翻云、传鹰、直力行、碧空晴、凌渡虚、横刀大师六人体内，而最后一道紫气却是在楼中盘旋片刻，随即射入那婴孩眉心处。

随之，在那婴孩眉心处绽射出一道宛若莲花般的光影，而随着这光影越来越亮，最后将婴孩整个包裹在光芒之中；片刻后，光影敛去，那婴孩睁开双眼，清澈的目光扫了楼内诸人一眼，最后目光却停在浪翻云脸上，却是做了一个稽首的姿势，微微一笑，道：“终于再见着浪兄了！”

浪翻云闻言惊道：“鹰缘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