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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烦心外面争吵,也挤不出和颜之se,只是勉强笑了笑。
陆笙二人本就和陆桓站在一条线上,此时看到陆桓去见陆阳,二人也随之跟上。陆战宇和方掌柜忧心镇山石,对他们四人也未多做注意。
陆阳对三人一一问好后,略微斟酌了片刻,虽然很想爆粗口,但面对族内三位长老,为了到达族内团结的目的,到口的狂言妄语硬是压了下去。
“三位长老,以前的事,陆爷爷也说过了,不予追究。既然如此,我们便应该同气连枝,一致对外,族内就不要在争来斗去的了。”
陆桓知道陆阳所知,神se微微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道了一声是。其他两位长老,自然以陆桓马首是瞻,听到陆桓同意,他们二人也同声附和。
陆阳见他们眼帘低垂,知道这番附和之言也有些牵强。但眼下以陆战宇之威势亦不能将其压住,想要震慑他们,实属不易。好在之前利用野鬼之名,给他们施过威压,见他们对自己这般客气,也算有些效果。
陆阳指了指外面,轻声道:“三位长老,如今族内不太平,弟子之间就不要这般敌对了吧。”
陆桓抬眼扫过门外,略微皱了皱眉,低声回道:“少主,这也不是我等之错,族内祠堂本就不是族内弟子随意进出之地,他们要闯进来,我们只能拦着,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陆阳点了点头,“我知道,陆爷爷那边的弟子,我来劝说,至于三位长老这边........”
因为野鬼的缘故,陆桓三人本就不愿和陆阳结怨,此刻顺了台阶,自然同意,三人点头应诺,“我们来处理!”
陆阳轻呼了口气,回身走到正门之侧,伸手分开门前弟子,站到双方对持的夹道空隙之中,先对着陆战宇门下的弟子拱手施了一礼,朗声道:“诸位师兄,族内出事,你们关心急切,我能理解。但眼下我们族内厮斗,岂不惹得外人笑话。你骂我,我骂你,难道归根结底不是一族之人吗?诸位,祠堂有祠堂的规矩,诚然,以武力阻拦确有不妥,但不顾jing告yu要冲进祠堂亦是不对。各位都是自家兄弟,相互退让一步,言归于好,如何?”
陆战宇弟子中也有一些极为憎恨三位长老危难之时弃陆战宇于不顾,想要分离陆家,这些仇恨化解起来有些困难,虽然觉得陆阳说得有理,但还是忍不住喊道:“他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没有资格守护族内祠堂。”
“放你妈的狗屁!”
.........
眼见双方又是一场骂战,誓要将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奉行到底。所有道理、所有劝戒、所有的苦口婆心都成了耳旁风。
“够了!”陆阳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喧嚣的场面立时安静下来,仅有呼吸声微弱可闻。
族内弟子从未见过陆阳这般大吼,一时间都怔在了当成。连带站在门口的三位长老,也是猛然哆嗦了一下。
陆阳环顾众人,脖颈青筋突出,见再无声音,便继续吼道:“还有完没完了,别人已经将刀架在了我们的勃颈上,生死几乎就要握在别人手中了,还在这里相互指责吗?有意义吗?觉得这样就对得起陆家列祖列宗吗?觉得这样就可以含笑九泉吗?告诉你们,只要陆家在你们手中被毁了,你们就是陆家的千古罪人,在你们先祖面前,你们永远抬不起头来。”
陆阳缓了一下,声音放低了许多,“诸位师兄,自古萧蔷之危乃祸乱之源,不可重蹈覆辙,如今陆家形势岌岌可危,如果我们族内亦互相争斗的话,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陆阳说完,微微偏头看向陆桓。陆桓迎上陆阳目光,立时知会其意,抽身而出,轻抚了一下手掌,对着门下弟子道:“少主之言,你们都已听清,就不需老夫再多做重复了。”
陆桓双手徐按,然后向两边摆了摆。门下弟子会意,立时便将祠堂正门腾了出来。
陆阳轻呼口气,对着陆战宇门下弟子再次抱拳,道:“各位师兄,族内有族内的规矩,天塌了,也不可乱。”
方才陆阳一阵大喝,早已经众人骇住。此刻再听陆阳这般叮嘱,明显顺从了许多,不和谐的声音也自行掩了下去。
陆阳回转过身,看着陆桓,道:“多谢长老!”
“少主客气了!”陆桓笑颜弯腰,对于陆阳三言两语便震慑众人之事,骤感不可思议。在陆家,只有历代家主方才有如斯威严,不想竟是在一个少年身上也体现了出来。
陆桓再度惊讶了一阵,看到陆阳进入祠堂,随即快步跟上。颇有一些心悦诚服之状,虽然陆桓在心底极力驳斥,说自己只是为了顾全大局方才如此,可是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和动作,分明与自己心中所想相悖。
陆笙二人见得陆桓这般神情,轻轻拉住,带着几分疑惑,压低声音问道:“大哥,你这是........”
陆桓咳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神se有异,忙板正脸se,轻声道:“如今非常时刻,以家族为重。”
陆笙二人有些讶然的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待陆桓走后,二人对视一眼,耸了耸肩,表示不解。
一番训斥之后,门外明显安静了许多,族内弟子谨遵族规,无族长允许,不可私自入内。
双方弟子也都闭了嘴,相安无事。偶有眼神交流,亦不似方才一般,充斥火药味儿。
祠堂正中,摆放了陆家祖辈灵位。其后,灯火通明,靠近墙壁处,有一尊两丈多高的青灰巨石。其上束有红se丝带,更有黄se咒符。靠近底端,有浅黄se的符咒纹路刻画在巨石上,此刻一闪一闪,似活物一般。
陆战宇直立巨石之前,闭目凝神,单手撑在巨石上,一道道青se的灵气自指尖而出,如同青se蚕丝,微微跳动,最终落在巨石之上。
之后又慢慢汇聚,凝入巨石下方的黄se纹路之中,激起道道黄芒。
方掌柜神se焦急,盯着巨石,双手攥得紧紧,身体有微微颤抖。陆阳轻轻将他拉了过来,看他仍是十分紧张的样子,手掌贴在背上,注入一道真气,低声问道:“方掌柜,这石头怎么了?”
方掌柜得陆阳真元凝入,神情缓和了许多,双手慢慢松开,轻声道:“镇山石上面的符印破了。”
陆阳指着巨石下方的黄se纹路,说道:“看样子还好好的啊。”
方掌柜轻轻摆了摆手,道:“符咒原有三个,这是最后一个,其它两个已经破损,如果这个再破了,只怕先祖所说凶兆就要发生了。”
不知何时,陆战宇睁开眼来,许是听得陆阳二人对话,立时轻喝道:“不可胡说!”
陆战宇的声音气弱了许多,想来是真气损耗过度。
陆阳有赤龙魂,可无限吞噬天印晶石,不似普通人,还要一点一点的炼化吸收,方能弥补损耗。是以陆阳走到陆战宇身侧,“陆爷爷,让我来吧,你先歇息一下。”
陆战宇连忙摆手,道:“不可儿戏,伤了你的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