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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面一辆普普通通的奔驰轿车在那里等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德军空降兵少校一个劲地摁喇叭一脸的不耐烦虽然沒开车但摁喇叭催命的功夫远比专业司机娴熟一路上他都在向司机嚷嚷:妈的竟然让我一个堂堂少校送两个买卖人这差事沒法干了屈尊坐在后排的希特勒与鲍曼只得把头埋进风衣领子里可这个自命不凡的少校仍然不放过他扭转过头奚落道:“这位老板你的大胡子怎么蹭掉了粘上去的吗”
沒有欢迎仪式沒有荷枪实弹的卫兵只有一前一后的两辆摩托车开道和压阵
鞍前张保马后王横半小时前他们接到通知说德国石灰岩协会两位商人要到马尔他如果知道他们在护送元首的话一路上绝不会如此漫不经心:行至半路上前面开道的摩托车手竟然跳下车去抓路边的一只野鸡
这次出行确实低调以往出行虽然不是鸣锣开道八抬大轿也是专车接送警车开道可这次出行是帝国最高机密连他的贴心小背心冉妮亚都蒙在鼓里元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多少人盯着就算是轻车简从也会泄露天机所以只得作践自己化装成商人化装成新西兰战俘虽然委屈了自己但是非常保险
接他们的是一艘老掉牙的意大利炮舰船舷上晒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甚至女人的三角裤头与锈迹斑驳的舰身相映成趣但水兵们个个衣冠楚楚打扮得像美国花花公子杂志封面人物的舰长乜斜了他们一眼对手下吩咐:“帕瓦罗提把这两个新西兰战俘安排到厕所旁边的那个房间”
“是的长官有人会招待他们的”手下朝花花公子挤了挤眼睛面对他们时一脸嘲弄:“我说二位在我领你们到舱室之前你们得回答我一个问題6月23日意大利米兰队与西西里亚队谁赢了”
“两个队都赢了操”鲍曼粗声粗气地说那人脸涨成了紫茄子刚想发作背后传來花花公子的声音也许他发现这两人气质不凡冲手下嚷嚷:“对來自南半球的人客气点再说他们是战俘那有钱给你小费呀”
希特勒与鲍曼低头进入舱室鲍曼推开门伴随着一声尖叫和扑鼻的霉烂味道一个又瘦又黑的老女人从床上跳起來跑出门少顷又返回來匆匆忙忙从床铺下拿出一双旅游鞋向俩人笑了笑才出门
“她的牙齿真难看”鲍曼说“身上沒一处好看的”元首接腔鲍曼乐了戏谑道:“你怎么知道的嘿嘿”“我敢断定她的屁股一定比她的脸好看”希特勒一本正经地回答
“咦她不会认出我们吧”希特勒担心地说在车上他的胡子掉下來了差点让那个少校看出破绽因而有点担心俩人在机场乔装打扮了半个小时大老粗鲍曼猪八戒戴眼镜
冒充知识分子希特勒粘上了八字胡以掩盖住那撮举世瞩目的胡子
“不会她是个睁眼瞎我敢断定她还会回來的”鲍曼望着床头柜子上的女式眼镜说
果然她回來取眼镜來了直到外面有人一声断喝:“维纳斯你给我滚远点别找理由进入这个房间里面的俩人沒钱玩你的他们是释放的新西兰战俘到希腊修机场的”“沒钱也行呀哎呀
”她被人踹了一脚
“维纳斯”希特勒与鲍曼面面相觑继而开怀大笑假如维纳斯还活着并见到冒名顶替者的尊容肯定会气得连肩膀都掉下來的
炮舰被來自雅典、來自罗德岛、來自伯罗奔尼撒的雨水所包裹元首与鲍曼到甲板上透气从万里无云骄阳似火嗓子冒烟嘴唇干裂的利比亚沙漠來到地中海他们才无比惊讶的发现那充满盈盈水汽的他妈的空气原來是那样的沁人肺腑简直是琼浆玉液不久雨过天晴天边挂着一道彩虹有人唱起意大利名曲《我的太阳》那样豪迈壮阔的太阳此时却显出一派轻柔暖和仿佛雨后初晴说不尽的大地润泽
炮舰穿行在绿宝石般的希腊岛屿之间目的地是古希腊哲学家、数学家和音乐理论家毕达哥拉斯的故乡萨摩斯岛这个岛屿在伊卡里亚岛以东紧挨小亚细亚伊卡里亚岛已经划给德国暂时由西普鲁士代管作为最高密级军事要地任何外国船只不能靠近因而意大利人只能把元首送到这个相邻岛屿
萨摩斯岛与土耳其只隔窄狭的萨摩斯海峡一艘土耳其炮艇出现在右舷用喇叭警告说意大利军舰已经越过了分界线闯入了土耳其海域花花公子舰长若无其事地点起了一枝雪茄烟挑衅性地朝土耳其炮艇方向吐了一个烟圈炮艇遇到炮舰辈份整整差了一辈儿因而土耳其炮艇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直到意大利人驶入萨摩斯岛岛北的蒂加尼港
一艘豪华游艇在港口等待衣冠楚楚的布劳恩博士登上意大利军舰迎接元首让希特勒尴尬不已的是那个奇丑无比的老ji女热情地向他道别出其不意拥抱了他一下仿佛俩人有一腿似的布劳恩惊愕地望着这一切心里肯定看不起他:这元首的档次也忒低了这样的老破鞋也上
希特勒撕下假胡子一屁股坐在贵宾室沙发上从阴暗狭窄的舱室來到这里相当于从贫民区來到五星级宾馆而从战俘上升到元首跨度之大让他沒法不晕倒直到这时他才有心情领略地中海的绮丽风光让他心旷神怡:明媚阳光白色云天金色沙滩幽蓝海水绿色橄榄徐徐清风在这阳光普照的明媚下午德国元首带着梦想到达伊卡里亚岛最大的城镇埃夫季洛斯
“我的元首作为项目组长我还代理伊卡里亚岛总督的职能几个月來我励精图治把这里治理得有条有理我带你游览一下这里的风情怎么样”布劳恩博士一边炫耀一边急切地坐到大众轿车驾驶员位置上
希特勒不动声色地从车窗向外张望这里都是白色的建筑小巷纵横、曲径通幽卵石铺就的迷宫般小巷营造着一种古老的氛围街道两旁密布着一家家餐馆酒吧与店铺经过严格筛选的游客惬意地悠闲散步或选购工艺品或坐在古老屋子里品尝阿拉伯风味大餐漫步小巷处处有着艺术的魅力:一段台阶路、一个拐角、一个路灯、一个门洞、一扇窗棂甚至一棵棕榈树在墙上的投影都无不流露着典雅范围不大的小巷里处处皆可入画
一个歪戴帽子的十二、三岁少年飞快地跑过來敲打车窗布劳恩以为他有什么事便摇下玻璃不料这个恶少“呸”地将一团浓痰吐到布劳恩脸上后跑开了然后站到远处招手:“德国猪來追我呀”
在一座修道院门前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修道院院长正无聊地东张西望布劳恩有意在元首面前卖弄一下便伸出头主动搭讪:“尊敬的院长我记得这个修道院是公元七世纪修的吧”
对方望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回答:“不是公元五世纪修的比西奈山下的圣卡特琳娜修道院还要早一百年这中间要相差二百年呢”然后他用希腊语咕嘟了一句:“你这讨厌的德国杂种”
伊卡里亚岛形状像一条横卧着的虫子德国人接管岛屿后把所有岛民都驱赶到中部其余的一概划为军事禁区也可以这样说:250平方公里的伊卡里亚岛只剩下埃夫季洛斯镇附近的50平方公里聚集区其余地方已然变成了岛中之岛与时时代代居住在伊卡里亚岛的居民们已无半点关系
因此三人刚离开镇子不久一堵横跨岛屿南北的五米高的石墙矗立在前面城墙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配备探照灯的岗亭哨兵的靴子“格噔”响着枪刺闪着白光让人不寒而栗通过唯一的钟楼式城门进入“围城”内俨然到了另一个世界深沟高垒岗哨林立铁丝网遍布希特勒经过好几座哨卡沿着盘山公路來到一处群山怀抱中的谷地空军士兵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到处是明碉暗堡有一处山顶上屹立着一座拜占庭式建筑风格的修道院爬到顶上仔细一看发现那巨大的十字架是伪装的天线向西南俯瞰时发现有一块硕大无朋的椭圆形建筑那是此行的终点
一些当地征召的养路工有气无力嘻嘻哈哈地加固路堤前面传來纷至沓來的脚步声和嘈杂声一个战俘
真正的新西兰战俘而不是元首般的假冒伪劣
正向这边狂奔后面几人穷追不舍一个小头目气喘吁吁地高喊:“他妈的跑得真快打死他”“砰
”一声枪响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谁让你开枪的我说的是抓到以后打死他”
战俘更加亡命地狂奔过來希特勒与鲍曼敏捷地跳下车从两面包抄过去希特勒一个扫荡腿战俘在空中转了半圈像麻袋一般墩在布满尖石的地上被墩得眼前只剩下星星
后面的人像狼一样扑过來把他按倒在地小头目一枪柄抡在他头上然后几个人愣住:“元首”
专业上打满分政治上打零分的布劳恩不紧不慢地踱过來用手托起逃犯的下巴说:“布鲁斯你怎么又逃跑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新西兰战俘一见到布劳恩全身松弛下來还死驴不怕狼扯咧嘴笑了笑:“长官我早说过逃跑是我的专长我是奥拉克理工学院的长跑运动员”
“把他押回去”布劳恩向小头目摆摆手希特勒与鲍曼对视了一眼鲍曼向小头目伸手小头目几乎是一脸感激地把枪递给他
鲍曼一枪把战俘撂倒布劳恩瞠目结舌地杵在那里被希特勒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逃跑了三次你还饶他你知道他为什么一遍遍逃跑吗等有一天他跑到外面与英国特工搞到一块回头炸了你的实验室你才舒服了是不是”
“啊”布劳恩惊出了一身冷汗希特勒向鲍曼下令从希腊调一队党卫军过來他双手握紧拳头喷溅着唾液吼叫:“在这个岛上只有德国人是主人任何对主人不敬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布劳恩小心翼翼地争辩:“伊卡里亚岛已经划到德国因而岛上的居民也是德国人”这句话把元首惹火了指着围拢过來看热闹的养路工咆哮如雷:“放狗屁你看他们那有德国人的样儿似军似匪似民似贼”
布劳恩彻底讶然了:眼前这些傻笑着的养路工有的耷拉着头有的搓着泥有的把手伸进裤裆里还有的头发花白连铁锨都拿不起來一看就是顶替儿子滥芋充数的光冲他那副老相也是沒卖相的遑论日尔曼人的条顿形象
布劳恩的科研机构在一座类似于罗马斗兽场的圆形拱桥式建筑内只是比罗马斗兽场大几倍布劳恩给它起了个奇怪的名字:足球场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忙无法踢球所以只能在这里寄托思情因为它太大了起码有7个足球场大它的占地面积约有5万平方米围墙高约21米各个科研工作室、办公室、宿舍、餐厅就安插在这些围墙里空旷的正圆形院子中央有一幅圣母的头像她的周围围拢着四个圣婴
这座庞大的圆形建筑容纳的不是几十万人的观众而是德**工科技的结晶、德意志人的骄傲当今世界上举世无双的利器、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运载火箭
布劳恩引领着元首与鲍曼进入通体透亮的控挥室类似于天文台的半球体由钢化玻璃制品遥远的苍穹被浓缩在这里研究人员个个埋头钻研孜孜不倦;手摇计算机“喀嚓喀嚓”响着测试数据不断报來一个个成果呈现出來一切都在热火朝天而有条不紊地进行
布劳恩拍了几下巴掌充满感情地喊叫:“大家停下我们敬爱的元首看望大家來了”一些人停下手头的工作欣喜若狂地跑过來另一些人仍在忙碌着匆忙间的惊鸿一瞥中流露着敬仰但元首发现他们都面带菜色胡子拉碴头发长得像叫花子让他心酸:“他们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