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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这些思想简单而又快乐的乌桓人,一大清早他们就开始了喜庆活动。几个邑落的宾客都齐聚这里,让这个邑落多了许多临时帐篷,地方显得有点拥挤,但也难阻这些人的欢愉,似乎谁也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
摔跤的呼喊声,看摔跤的的呐喊喝彩声,草原民族的高亢的歌声,都让本来还想再睡的白楚峰不得不挣扎地爬了起来。
新年的第一天这么早起来,白楚峰好久没有这样了,以前不是在外面跟朋友熬倒数,就是在家里上网到夜深,因为住在郊区,半夜里还要被很多鞭炮声吵得无法入睡,到天亮时就继续呼呼大睡。
在这里的新年跟自己那回差不多,都是一个字“吵”,可现在是晚上安静早上吵,打扰了自己的懒觉。
白楚峰坐在毛毯上想念着从前的回忆,而这个时候一位少女走了进来,手来还捧着一陶罐水进来,看到白楚峰在那里发呆,便柔声问候到:“公子醒了,新年快乐,佳节如意。”
“谢谢你,新年好。”白楚峰条件反射地回答了那少女。
“公子洗洗脸,精神饱满,喜气洋洋。”少女再说。
心想不知道哪来的少女,怎么这么精巧伶俐,白楚峰完全忘了昨夜的郁闷,心情舒畅,便抬头认真看看眼前的少女,不看则已,一看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昨晚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白楚峰一下子又激动起来。
只见那少女徐徐放下了陶罐,并不为白楚峰的激动情绪而慌张,淡淡地说:“小诗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当然要在这个时候侍奉公子。而且长老已经允许今天让小诗随公子一同回去。”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人家会怎么看我,我的名声都没有了!说,谁指使你这样做的,你借机靠近我有什么目的。”白楚峰睡足了一晚,精神十分好,想想自己也算上谷一个名人,想打自己主意,揩自己油的人还不少,而且还不分男女。
可是小诗面对白楚峰的指责只是沉默以对,随后才说:“昨夜的事情虽传开去了,但大家所说的都是小诗得公子所救而自愿相许以报恩德。”
白楚峰听到小诗这样说,情绪稍稍有点平伏下来,心想那还不算冤屈,好歹自己的确是救了人,现在还多了个人侍候自己……慢慢得,白楚峰都不禁偷着乐,但再想起小玉,又开始焦虑起来,然后不断地蹉跎,直到又想通了一些事情。
“不对劲,整个事情都不对劲,小诗你是不是和长老一起合伙谋我?还有赫颜,傻子都看得出赫颜对你的态度,你有问题,长老也有问题,整件事都有问题,说,不许隐瞒。”
面对白楚峰凌厉的质问,小诗都有点承受不住。
“还不愿说?”
“公子,公子的确是救了小诗,小诗……感激公子,小诗愿意侍候公子,做牛做马,为公子做什么都可以。”小诗说着啪一声跪在白楚峰面前并不断磕头。
男人一心软就什么都好说话,白楚峰更不例外。
“起来,起来,你就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既然感激我,但昨夜为何偏要说我欺负你?”
“对不起公子,我不得不这样做,但我不能说,而且长老没有和我合谋害你的意思,只是长老要借这件事情让我离开这里。”小诗终于肯交代一点事情。
“他们为何要你离开这里?难道和赫颜有关?”白楚峰也察觉到一点而味道。
“赫大少爷对小诗很好,只是小诗并不配他,他应该跟更高贵的人在一起。”
“原来这样……赫颜是嫡系长子,长老就是为了不让你影响赫颜,所以就推给我……那个对你行凶的人不会是长老故意安排的吧?如果没有我,那个人得手了,也同样达到目的。”不会有一个这般纯洁的女孩会拿自己的贞洁和别人来糊弄自己,这案中有案,白楚峰也开始接受了小诗的话,从她的角度去想这件事情。
“绝对不是,长老不会做这种事情,另有其人,但我不能说,至少在这里我不能说。”
“就算你不说,你大可以说看不清来人,何必如此诬陷我,害得我差点就成淫贼,但现在还是让某人对我产生不好的想法。”白楚峰一想到赫兰玉就开始犯愁了,只能回到家里拉小诗出来跟她解释,顺便讨论这件事情。
“对不起,其实小诗心中也想尽快离开这里,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还会遭受什么样的事情,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时都让我害怕。而公子的出现了,让我相信公子能带我离开这里。”小诗恳切地说。
“那你的方法太极端了。”看着面前这位年轻而平凡的少女,白楚峰都觉得难以置信。
“对不起,公子,我当时也很乱,只觉得这是最直接最好的办法。求公子成全,带我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能过上简单的日子,小诗原为公子做任何事,侍奉你一生一世。”小诗说着,又在磕头。
似乎这个小诗很可怜,白楚峰也想一个小数民族的部落里应该不会有太多阴谋诡计,像这种低下层的人民更多都是受害者,那么帮她一把离开这里应该也不是很大的问题。
“那好吧。可是你离开这里,你家中父母怎么办?”
“家中老夫老母得知小诗能跟着公子,开心也来不及。”
“那你家人还挺有趣。”白楚峰对此有点难以置信。
“可以说公子在这里也是名声在望,不然小诗也不敢利用公子了。”小诗笑眯眯地说。
“好一个利用……”看着小诗现在天真可爱的笑容,白楚峰就对自己说: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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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
一阵让白楚峰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声音从他耳边幽幽而过。
“展大娘,你被乌兰峰上的远古幽灵附体了吗?”白楚峰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还击。
“你怎能拿乌桓人的祖宗来说笑,严肃点。”展夫人装着一脸严肃地说,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严肃点,记得严肃点噢!”
当展夫人骑的马与白楚峰那马齐头并进的时候,便开始叹道:“白公子现在是春风得意,只是可怜了我们的玉儿。”展夫人特意来就是为了在白楚峰面前叹这口气。
“误会,完全是误会,回去就给你们好好解释。”
“哎呦,说得问心无愧的样子,可人家都被你给带回家了。”
“随你们怎么样,总有一天你就知道我是个好人。不过我本来就是个好人。”白楚峰根本不为展夫人的说话所动。
“你是个好人。不过我希望你做什么之前都要对得起玉儿才好。”
又是对得起和对不起的问题。
那自己对得起赫兰玉,但对得起秋野明子吗?心里还在想着秋野明子的时候,他又是否对得起赫兰玉?假如赫兰玉是自己一个情感上的代替品,那是否也是对不起?又假如自己也不过是赫兰玉心中亡夫的代替品,自己又会否怪责她对不起自己。
不过小诗的事情上,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小玉,他只希望她接受自己的初衷,明白自己的正义感。
“怎么这么不经说,夫人我不是责怪你,男人有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你在这之前要说出来,不要暗地里偷偷摸摸。”
听展夫人说完,白楚峰头上更多了几根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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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峰回到自己所在的邑落,因为小诗已经成了自己的附属,自己必须承担提供最基本食宿条件的责任,这份上的事赫兰玉目前是不会愿意帮忙的,那只好让小诗住在自己的木屋的顶层,自己住在底层,而没什么事情的话也不会上去人家二层的闺房,甚至是经过,换句话说,二层顶的天台花园就这样送人了,又无可奈何。
“公子,这儿很漂亮,很高,能看到整个邑落,我很喜欢,谢谢!”小诗笑容灿烂,如阳光般从高处照下来。
在这个观景台上观看风景的人,恰好也成为了一道风景,落中的乌桓人纷纷随着这把娇嫩的声音看过去,立时让小诗有点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
但这就让白楚峰心中有点难堪,小玉就在旁边的屋里,她看到了自己该怎么解释,必须尽快跟她说说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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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人合演的好戏,教我怎么去相信?”
白楚峰拉着小诗去见赫兰玉,并把所有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赫兰玉,可她对他的话并不相信。
“这一切都是真的,小诗当时不说,但现在她可以证实我是清白的。”
“你说吧,小诗。”白楚峰又示意小诗说。
“当时公子是救了小诗,但在长老面前有些话不适合说出来,小诗才故意隐瞒,还冤枉了公子,一切都是小诗的错,请夫人不要责怪公子。”小诗说着来到赫兰玉面前跪下来。
赫兰玉侧过身看了看小诗,淡淡地说:“我看不像,是不是你们在帐篷里男欢女爱的时候,被老穆碰到了,白楚峰你就为保自己,撒谎别人要对小诗用强,可是小诗一个女孩不会撒谎才坦白一切,然而现在你们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何必再对我继续说这个谎言呢!”
赫兰玉冷冷的目光看过去白楚峰脸上又说:“你喜欢人家就早点说,我又不是小气的女人,假如你是担心赫颜的话,就更不应该偷偷摸摸的,长老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站在你们那边的。”
“小玉,不要想得这样复杂。”白楚峰无奈地对赫兰玉说。
“小诗,你现在该可以说当时的行凶的人是谁了吧?”
白楚峰问小诗,而赫兰玉也特别留心起来听小诗说话。
“他正是二少爷赫巴。”
“怎么可能会是他?”赫兰玉反问。
“巴赫?赫巴?谁啊?玩音乐的?”
“白楚峰你说什么?赫巴就是赫颜的亲弟弟,长老的次子,但我不太相信。”
“……这个有什么不能相信,赫颜回来威胁到赫巴的地位,如果能羞辱对手喜欢的人,必然对赫颜造成极大打击,之后对付思想烦乱的赫颜都变得简单很多。”白楚峰想了想后说道。
“赫巴在这里是个出了名的仁德少年,通达儒学汉礼,并且武力过人,武略兼备,是整个上谷赫氏上位者的未来寄望,就算赫颜是长子,但论头脑他比不上赫巴,论勇武也许也及不上赫巴,那他何必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赫兰玉对赫巴与赫颜进行了分析说。
“夫人,小诗没有说谎,我肯定那就是赫二少爷。”小诗惶惶恐恐地说到。
“不一定是政敌嘛,这也就叫兄弟同心,连爱的人都是同一个,情敌的战争中赫巴先下手为强而已。”白楚峰想了想后又说道。
“那个晚上你看清楚了吗?你认识赫巴吗?你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认不出,你现在凭什么这么肯定是赫巴,因为相信你的小情人是吧?”
“这个……我只是推理……”
“公子、夫人,小诗可以证明。”
之间小诗从腰际见拿出了一块半月状得银器,而银器边上的孔上还系着根锦绳。
“这是小诗挣扎的时候从赫巴身上扯下来的。”
赫兰玉拿在手上仔细观察,而白楚峰看了看就说:“不过这块银器没有刻有谁的名字,也没有特别标记,说不清楚的,凶手大可以说不是他的,又或者说很早之前在哪里掉了,反正无法充分证明当时的事情。”
白楚峰话一说出,赫兰玉十分奇特地看着他,而小诗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干什么呢?”白楚峰奇怪地问道。
“你说这话,是不想给自己申辩吧?”赫兰玉说。
“我只是客观地分析案情而已。”
“可你却伤透了小诗的心了。”
这时候白楚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连自己都对小诗的拿出的证据没有信心,小诗能不难过?但自己不过是客观论事而已。
“小诗,不要哭,夫人我不能尽信你,但也不怀疑你。”赫兰玉一边说一边把小诗抱了起来。
面对这个转变白楚峰显得很茫然,然而赫兰玉随后就为白楚峰的茫然作出了解释:“这个银器可能很多人都有,但我的确从赫巴那里见过,他是有一个的;而且那天晚上,长老的几个亲儿子或义子都来到厅上论案,但偏偏赫巴却百般推脱,事情的确有点可疑。”
“有了目标就好办,让我设计一个办法把他套出来……嘿嘿”白楚峰这个时候不断把记忆中侦探电影桥段翻出来。
“你这人的想法还挺多的。”赫兰玉也见识惯了白楚峰的想象力。
“不,不要这样做。”
“为何?”赫兰玉与白楚峰同问。
“小诗当时不说,现在也不想说出去,因为一旦证实赫巴就是当晚的凶手,赫大少爷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找赫巴算账,万一大少爷有什么意外,小诗心里也会很难过。现在说出来只是希望夫人不要误会公子。”
可白楚峰就不是这样想了,你怕赫颜找赫巴算账,你怎么就不担心赫颜找你的恩人算账,那晚差点就被赫颜给灭了,难道自己样子长得善就好欺负。
“小诗为什么不说?那畜生这样对你就该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怕,我赫颜一定为你从那畜生里讨回个公道……必须要讨回一个公道。”
突如其来的赫颜已经闯进屋内,从赫兰玉那里抢过小诗追问着,叫赫兰玉和白楚峰完全对此不知所措。
然后小诗却低头落泪,久久不哼一句话,只是一直不断地摇头。
“唔……”赫颜低沉地呼出一阵闷气后便径直离开,随后说了一句:“我这就去找那畜生。”赫颜夺过小诗手上的银器便转身离开。
无暇多想为何赫颜会出现在这里,赫兰玉与白楚峰首先必须追上去,因为小诗比他俩更先一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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