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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刘季玉已经带着诏旨秘密入蜀,只要益州牧适时出兵,臣等里应外合,即使不能重掌长安,也可回去中原或入川据险而待!”
益州牧乃汉室宗亲刘焉。
当初黄巾再兴,刘焉向朝廷提出用宗室、重臣为州牧,使灵帝任海内清名之士,或从列卿尚书以选为牧伯,以安四方王土,其中当今宗正刘虞为幽州,前宗正刘焉自己为益州。不过只有刘虞是真正的为朝廷办事,刘焉则是一开始就看中了益州是一处可以安身立命自保一方的好去处。
另外一提,初平元年荆州刺史王叡为孙坚所杀,董卓上书遣派当时的北军中候刘表继任。刘表单骑入荆州,在蒯、蔡两大本土豪族的帮助下,用血腥手段才逐步取得荆州北部的统治,而关东联盟讨董卓的时候,刘表并没有任何明确表态。然初平三年冬,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刘表遣使贡献,得表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
说回来,州牧又不同于州刺史,简单说刺史不过是监督州内各郡守和郡尉,并没有军政时令的实权,但州牧则拥有地方的一切最高军政权力。
就因为刘焉的建议,造成了日后朝廷无力管理动荡的天下,使各地诸侯互表或自封州牧郡守进行地方割据。而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包括刘焉在内。这一建议奠定了董卓乱京后天下诸侯割据的基调,而董卓就是推进这局面的引子,当然,如果说董卓是潘多拉魔盒的恶灵,那么袁绍就是打开魔盒的罪人。
话说回来,带旨入蜀的刘季玉是刘焉的四儿子刘璋,他上面还有三位哥哥分别是:伯玉刘范、仲玉刘诞、叔玉刘瑁,如今与刘协说话之人正是左中郎将刘范。
刘协的幼嫩脸上呈现了一丝忧愁,对刘范说道:“爱卿,朕担心,刘世平(刘虞子刘和,担任侍中,刘和的字……是不是很熟悉……慈世平!!哈哈!!)幽州一去,连幽州牧一面都没能见上,如今蜀道难,山间盗贼蛮行,季玉可会吉凶未卜!”
“陛下勿忧心,那幽州远在千里,即使世平安然到达,也未必能救此处近火。那益州虽然栈道艰险,但因乱迁入的民众不少,富饶不亚中原,若能使巴蜀与关中连成一线,则可效高祖之大业也!”刘协身边的另一位臣子出言安慰道,而这位臣子就是治书御史刘诞,刘焉次子。
“可是,李傕势众,朕与众卿家受困城中,也是无可奈何?”刘协知道外援不过是外援,自救的力量才是核心。
“无碍,大夫种邵、侍中马宇都会帮助陛下,我们只需要等待益州牧的救兵,当李傕率众出城,就是陛下重掌朝政的好机会。”不过刘范与刘诞还是迷信自己父亲刘焉兴兵从蜀道入关中,就能救帝于危难,他们父子就可效仿周公,再造佳话。
然而刘协身边的力量的确太过薄弱了,如何能真正里应外合。
待刘范兄弟离开后,刘协幼嫩的脸上依旧忧愁,一直在旁的长史刘艾才走近天子身边启言道:“陛下,眼前并不仅有刘益州,且闻徐州牧陶谦联合各方义士,于中牟合兵,推朝廷宿将朱隽为大帅来迎圣驾,也是一个机会!不过,臣认为此事还需与贾先生仔细商议!”
刘协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伏在地上的刘艾,伸出幼嫩的小手把这位臣子扶起,点头说道:“依卿家所言,请召尚书贾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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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袁绍口中得知孙坚得到全国玉玺,并为此丧命……呵呵……若孙坚是真命天子,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呵呵!事实自董卓进入洛阳就一直失去玉玺的下落,而孙坚在那井下发现的玉玺就是假的,那是奴才等人故弄玄虚,就是为了不让玉玺落在狂徒手上。”张让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事非常得意。
“胆敢私藏玉玺,你等阉党该当何罪?”刘虞斥责道。
张让自认为那是为了汉皇室而做的,是一个臣子应该做的事情,却没有得到宗正的赞赏,反而成为一种罪,于是辩解:“奴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然并未私藏,那全国玉玺一直都安放洛阳,即使洛都已经变成废墟也无损之。”
刘虞听得此消息,心中意念转瞬,但也不太敢相信张让的话:“一面之词。”
“换做别人奴才是死也不会说,而大人贵为宗正,但说无妨,不日大人救天子于危难之中,玉玺总有一天要回归天子手中……但奴才若死,从此天下就无人知道真正玉玺的去向了!”
刘虞还为张让的说话深思时,白楚峰就识趣地说道:“关于玉玺的去向,请大人与公公择日商讨吧!此刻在下有些事情想单独与刘大人商量商量!”
刘虞看见张让已然烦恼,对张让所说之真伪更添烦恼,便顺着白楚峰的意思,来人把张让带了下去,独留白楚峰问道:“有话请讲?”
白楚峰尴尬一笑后,正色道:“张让的不可大信话,但也不能不信!”
“说下去!”刘虞示意继续。
“张让在赫氏邑落也有一段时间,却没有擅自离去,直到今天,显然是预料见你一面。其次这些弄臣虽奸狡,道德扭曲,但自入宫开始就是灌输如何侍奉皇帝。像张让这样的人,侍奉两位先帝数十年,坏事干了不少,只是对于汉帝的忠心,我认为是可以肯定的……他们的一切什么的都离不开皇权,没有皇权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刘虞听罢也自然而然地点头。
白楚峰接着又说道:“但玉玺一事,按张让说法,孙坚在洛阳废城找到的是赝品,是因为孙坚等人没有见过真正的玉玺才故以为真!若无法从洛阳拿到真品,只能取得那块赝品进行比对才有分晓,目前我们也十分为难!”
“真正的玉玺虞见过,自然清楚……可惜我们无法得到赝品……而且……唉!”刘虞也不得不感叹起来,因为幽州离开洛京实在遥远,即使跟袁绍开打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打回去,而就为了一块象征性的石头而打仗,牺牲那么多性命,刘虞自然也不肯首。
“那只能在张让身上另想办法,不过就算真的玉玺在洛阳,张让为了保命也一定会有所保留。不过无论真假,我们目前未能救天子而还都洛阳,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白楚峰此时建议道。
“嗯!白楚峰,哼哼!你替张让说话是何意思,我心中明了。玉玺而已,真真假假也不必迷信,张让口口声声是尊先皇之命要立刘协为天子,但无论董卓、袁绍,还是张让,最心底的目的还不是利用天子满足自己的私欲,根本不值得同情。杀了也是解一时之气,我也不过是给他下马威罢了。”
刘虞道破了一些事情,白楚峰犹豫一下只好说:“大人明察,属下其实也是想利用张让满足自己的目的!”
“呵呵,你让简宪和前来求见时,我就隐约知道,你是为了那叫千羽的姑娘吧!”
“大人英明,万望答应!”
“此事……你必先回答我的话!”
“属下定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年前,袁绍等人酸枣会盟,出兵讨伐董卓,我已察觉其中不妥。如今诸侯相互攻伐的局面更印证了当初的看法,但我乃汉室宗亲,那时才不得不令玄德前往助阵。如今陶恭祖于中牟起兵之事,你说此刻我又该如何?”
刘虞说罢,拿起一卷竹简递给白楚峰,里面都是徐州牧陶谦的一些慷慨言辞,白楚峰自然对陶谦熟悉,不必多说。而从中也可以看见一系列响应陶谦的名士,虽然许多人白楚峰十分陌生,但因为孔融、郑玄这两个名字,白楚峰已经能估算出这支人马的战斗力到底有多高。
“莫说朱隽为主帅,就是家师卢植亲自带兵,单凭这支人马也难成大事,更何况,袁绍袁术在黄河南北争锋,这些徐州军根本过不去,我们作为他的盟友却无法过袁绍而去,那是白费心机。陶谦最后就是赚一个好名声。而我们最实际的就是在此处继续韬光养晦,效光武之事!”白楚峰直率地说。
“这是你的想法?”刘虞反问道。
“莫非大人认为我要赞成出兵会盟?属下估计朱隽将军也知道此事乃不可为,我既非公孙瓒,若请兵出战岂不是在大人面前笑话!”白楚峰也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