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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着面罩，只看到一双清亮的眼，那个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影像，这双眸子好似和记忆里那双重要的重合在一起。

不知怎么的，小蚯蚓莫名的觉得信任，也许是因为眼前的人有一双看起来和少爷那般的瞳孔，似无焦距但却清亮，在黑夜里如同黑色而光耀的宝石闪闪发亮。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向奈自认自己从不圣母，特别是在重生之后，这种感觉尤为重。

她试图自己劝服自己，安了一个不得不救对方的借口，比如她心情不错，再或者她想要和向家主作对，他们不看好的她偏要支持。

只是这种设问在看到人的正面之后全部灰飞烟灭，只剩下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叫嚣，非救不可。

眼前的人孱弱的靠在床沿边上，明眸微闭，这般深刻的五官分明是她小弟天赐长大后的模样，俩人似是一个模子里印刻出来的。

向天赐睁开如水秋眸时，便是见一身黑色衣服，面带锦帕只余一双清亮的眸子，那幽深的瞳孔在看到自己的刹那，带着震惊，虽然很快就湮灭，可是向天赐就是捉到了。

震惊？为什么？

向奈从来不知道，天赐这一个名字原来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意义如此不一样。

弟弟天赐拥有得天独厚的祝福，带着众人满满的期待而降生。可那个孱弱的让人闪过无数次公子如玉，温暖如春的美好人儿却是因为被人遗弃，听天由命而来的？

向奈忽然想起了弟弟天赐，无论是哪种原因，在看到那张和自己弟弟一般的模子之后，让她放手绝对不可能。

“少爷，她说她会救少爷您。”

知道自己的书童小蚯蚓定是在家主面前讨不到好处和搬不来救兵，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可是却并不让人觉得他自怨自艾，满是抱怨。

他脸色淡淡，神情似是恹恹的“哦~”声音清润，带着长久没有开口的沉魅，有点嘶哑。

向奈纱巾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径自上前装模作样的伸手搭在他脉上，她只是驱动神识试试。果然是灵力在丹田紊乱不堪，难以负重。

这个人不是身有疾病，而是天生适用灵力修习的身子，这种身子百年难遇，可以说稀罕的紧。

向奈忍不住低低抽动肩膀，似乎看到了向家如屎糊眼而导致明珠蒙尘的可笑。

“这位……”小蚯蚓见黑衣人动作持续了许久都不见得收回，静寂的空气愈加压抑，小蚯蚓忍不住开口询问，可是他太开心了以至于忘记刚刚进门前询问黑衣人如何称呼。

他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随便遇见个黑衣人就求救，可是……

现在看看人家的黑衣服，再看看她蒙着面的脸，小蚯蚓忍不住一顿后怕，要是遇上个狼子野心的贼子，他岂不是要将自家少爷推入火坑？

向奈收回手，忽然视线转过来“有得治。”

“……”

空气没有了暴动，却似乎开始叫嚣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