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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也沉默了,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
赵佶叹息道:“现在,你们应当明白了。虽然赵佗很偏激,但他的确是有苦衷的!”
卫青和赵月如仍然双双沉默不语,但他们的眼神却不对头,那不是同情的眼神,而是,,,,,,震惊、焦急的眼神。
赵佶仍然在说着话:“怎么都不吃了,难道吃好了,卫将军,请到屋里再休息一会儿,月如,來帮叔叔收拾一下碗筷!”
赵月如和卫青都不说,不动,但他们的额头都流下了汗。
赵佶站起身,在赵月如和卫青身上各推了一把,两个人僵硬的仰面倒下。
门开了,赵佗从外面走了进來:“大哥,这僵尸散沒问題的!”
赵佶笑了笑:“总是小心为好,这个卫青可是个将军,而且武功高强!”
赵佗哼了一声:“任他多高的武功,也一样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他恶狠狠的看着卫青。
赵佶将赵月如和卫青又重新扶坐起來。
“两位,我方才只说了赵佗的苦难,可还沒有说我的苦难,我想两位也在想,为什么我要下毒吧!”
“大哥!”赵佗低声说道:“有必须说吗?”
“有必要!”赵拮答道:“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侄女,一个是我侄女的情人,我赵佶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侄女千里迢迢的來投奔我,而我却一见面就要把她和她的情人杀掉,我当然要说,不但要说,而且,我要详细的说!”
赵佗叹息一声:“大哥,恕我不想再听了,听一回,我就哭一回,我去门外坐着,你说完了叫我好了!”
赵佶点头。
赵佗走出门去,还细心的关好了门,以防他坐在门外不小心听到赵佶那悲惨的讲述。
赵佶看着赵月如那惶急的表情,起身到一边的柜子里,十分小心的拿出一幅画。
画上,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旁边依偎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孩子。
“我的妻子!”赵佶指着画说道:“我不会画画,这是根据我的描述由画师來画的,他画的很准确,很象我的妻子!”
他看着卫青,慢慢说道:“我猜,你一定在心里有许多问題,比如:为什么不是由画师看着我的妻子作画,而是根据我的描述作画,就算再大的门户,再严的规矩,也不会这样让画师作画,我的妻子发生了什么?这些你应当都很想问,是吗?”
“还有”,赵佶指着画中的小孩子:“你们再看看,我的孩子是不是很可爱!”说起“孩子”二字,赵佶的眼睛亮了起來,但这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可惜,无论多可爱!”我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长这个样子,因为我妻子死时,他还沒有出生!”
他叹息了一声,对着赵月如说道:“侄女,你听的糊涂了,是不是,别怪我心狠,也别怪我说的不清楚,现在,我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
他慢慢坐下,讲了起來:“我与你爷爷一向不睦,所以年青时就已经远走他乡了,那一年我才二十岁,距今已经有三十年了!”赵佶慢慢的陷入回忆,,,,,。
“男孩儿,我敢保证是个男孩儿!”方大夫摸着胡子笑眯眯的说,赵佶的脸上也乐开了花,他的妻子赵方氏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赵佶跟着杂技班子來到这里,杂技班主支撑不下去了,上吊而死,其他人四处流落,赵佶算是这些人里混的不错的,现在居然有三间瓦房,还有几亩地,现在他的妻子怀孕了,居然是男孩,赵家算是有后了。
“好好休养,不要再干重活,莫动了胎气!”方大夫叮嘱赵方氏:“你已经六个月的身孕了,不能不注意!”
赵方氏连连点头,赵佶上前一步,轻轻把一锭银子放在方大夫手边,然后扶着妻子慢慢出门。
“秀儿,记着,一定要听大夫的,这几个月不要再洗衣服,也不要再做饭,等我來做!”赵佶一边走一边叮嘱妻子。
赵方氏的脸上现出笑意:“你做饭,那饭还能吃吗?”
“为什么不能!”赵佶也笑呵呵的回答:“你可以坐在一边教我啊!你动口,我动手!”
赵方氏正要答话,冷不妨一个菜根飞來,正中额头,她“唉呀”一声,差点跌倒。
赵佶大怒,抬头看去,只见几个地痞站在那里一脸挑衅的样子看着他。
“你们干什么?”赵佶大声质问。
当先一个人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姓赵的,早点和你那姓方的娘儿们滚蛋,这里不欢迎赵方两姓!”
赵佶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他想上去理论,但怕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虽然不怕,但怕伤了妻子。
赵方氏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算了!”她小声说道:“反正我也沒受伤,他们相互仇杀,我们犯不着搅进去!”
赵佶的心剧烈的跳着,他不是不知道这些,这里是杂姓村,也不知哪个年代的故事,赵方两姓曾是邻近村的富人,靠放债赚钱,许多杂姓借债还不上,最后都避到这里,逐渐形成了一个杂姓村,结果在这个村子里,赵方姓和杂姓之间一直有些水火不容,他姓赵,他的妻子姓方,当初看上这里的房子和地便宜,倾尽所有在此建起自己的一方小家,沒想到从此他们就陷入了麻烦中,他地里的庄稼经常被人拔掉,他的门前不时被人抛上一堆垃圾,但是他不懂,他是外地人,又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为什么要欺负他,如果这些人真的仇视赵姓和方姓大户,为什么不去上大户那里挑衅。
他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为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他忍了,他帮妻子把额角的脏东西擦掉,扶着妻子慢慢回家,但他沒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正从门缝里盯着他的秀儿。
也许是白天的那一次袭击惊动了胎气,半夜时分,他妻子的肚子疼了起來,而且越疼越厉害,他慌了,急忙穿上衣服出门去找方大夫。
如果他知道他出门的后果,他无论如何不会出门,但时光无法倒流。
他匆匆來到方大夫家门前,只轻轻一拍,门就开了,他吃了一惊,半夜三更,为什么方大夫沒有锁门。
他在门口大声叫方大夫,但无人应声。
他慢慢走进屋,眼前是一片可怕的景象。
方大夫倒在血泊里,方大夫的妻子就倒在方大夫身边,屋子里一片零乱,柜子都大开着,方大夫平常用來装银两的铁盒已经被砸开,里面空空如也。
他想去报案,但又想到自己的妻子,他只能先照顾自己的妻子,他匆匆往回跑,脑袋里不断的思索该上哪里去给妻子求医。
离家不远,他看到了火光。
他的家孤伶伶的,和其他杂姓住的都有一段距离,这火光只能是他的家。
他发疯一样一路狂奔。
他的家已经整个烧着了,火光熊熊,无法可救,在门外,他的妻子倒在血泊里。
他扑过去抱起妻子,大声呼唤,但秀儿已经再也不能睁开眼睛。
他看到妻子的下身**着,血就从那里流出來,他妻子的一只手僵硬的指着旁边的土地,借着火光看去,那地上是妻子用自己身上的血写出的几个字:杀我者,,,下面沒有写完,只是一横,下面是一折。
他一下子想起來了,今天那个领头的地痞姓卫,而妻子这一横一折,明明是卫字的形状。
他仰天长嚎,好象一匹受伤的狼。
还沒等他给妻子整理好衣服,远处跑來了几个差役:“抓住他,他杀死了方大夫!”几个差役不由分说,上前抓住他,看到他正抱着自己妻子的尸体,更是吃惊:“你这个禽兽,居然杀了自己的老婆!”
他大声分辩,但沒有用,一个差役抓起一把土塞在他的嘴里让他说不出话來,几个差役七手八脚把他绑起,生拉硬拽的把他从秀儿的尸体旁拖开,一路上不住拳打脚踢,直押到县衙。
知县老爷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有人看到了你从方大夫家里出來,不是你还会是谁,上刑,看他招不招!”他不招,因为他沒有杀人,倒是有人奸杀了他怀着六个月身孕的妻子。
一次次上刑,他坚不肯招,最后他昏死过去。
“关起來!”知县怒喝。
一关就是六个月,六个月后,骨瘦如柴的他被放了出來,手里捧着十两银子,因为经过六个月的调查,最后发现,方大夫之死是一个外地人做的案,目的不过是为了抢点钱,而他的妻子却永远不知是谁所杀,姓卫的地痞有足够的人证证明自己当晚沒有去赵家,那一晚他一直在赌场赌钱。
为了表示公正,县太爷亲自特批给他十两银子,做为关押他六个月的补偿。
“这已经是特别从优了!”差役告诉他:“一般來说,错关了一年的人也不过得五两银子的补偿!”
他笑笑:“替我谢谢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