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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女官领着,进了宫门便转向了左边,叶欣天虽在宫廷里十余年,可说到这正阳宫,自己还是第一次涉足。只见这里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天子之气在四处洋溢,又见得一些宫女规矩地立于左右,叶欣天又有些胆怯了起来,低着头在跟着女官。
走出十余丈,来到了一处巨型屏风,女官停了下来,转身便对叶欣天有礼地说道:“公子在此等候,容我再行禀报!”
叶欣天拱手示意,女官便自一侧进了屏风内,透过单薄的屏风,叶欣天隐约可以见得,这里已有多人在此。借着女官进去之际,叶欣天不禁又打量起了四周,殿中立有八根洁白无瑕的白石柱子,四周的墙壁尽是白玉石雕,黄金雕成的兰花附于其面,一时便让叶欣天看花了眼。
不时,女官又走了出来,说道:“王上宣召,公子里面请!”
这一次,女官也没有领着,而是让开了一步,留在了外面,叶欣天与女官示意过后,独自进了屏风后。
一进入里面,迎面就看到了七人,叶欣天也未顾及左右是谁,见国君皇甫及坐于中间桌后,忙走上了前去,直接跪到了桌前。叩首于地,口中还喊道:“小民叶欣天叩见王上,愿王上福泰安康,寿比天长!”
此地不是龙华宫,只是皇甫及的寝宫,只见国字脸、短寸须,身着一身闲服,跟降龙镇上的算命先生有一仿,可这样一个人,让叶欣天跪了下来,且心悦诚服。
“起来吧!”皇甫及的话中有些厌烦。
叶欣天忙又说道:“谢王上!”
在皇甫及的桌前两侧,设了两张凳子,左首一张坐着傅古,而另一张,坐的正是库林。傅古的一侧站了二人,一个是华良,另一人便是侍卫统领黄韬,而在库林一侧也站了二人,分别是三王子华恪、九王子华淳。叶欣天回罢便站了起来,先是看了一眼皇甫及,见其正在看着一道折子,不禁又看向了华良与傅古处。
华良的脸se还好,这傅古一副失望的样子,叶欣天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不免又看向了另一侧。傅古是一大把胡子,而这库林却只有稀松的几根,但其气势上,完全压住了傅古,一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模样。库林与身边的两位王子也是看着叶欣天,面se倒跟华良一样。
旁人无言,只见皇甫及一边看着折子,一边淡然说道:“你怎么又到宫里来了?”
“为了金刀驸马!”叶欣天镇定自若地回道。
皇甫及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看着叶欣天便又问道:“昨天夜里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昨ri夜里,南书院招了贼,小民抓贼不成,反而被诬陷成了贼,还望王上圣断,查明事情的真想!”叶欣天回道。
“可傅太傅说,是你串通了那盗贼,你又作何解释?”皇甫及又问。
叶欣天不禁看向了傅古,心里冒出了莫名的无奈,他真不知这老倔头作何想,亲自去请自己来,为了这小事,竟然都不听自己的辩解。见王上在等着,忙又恭敬地回道:“此事空口无凭,小民不服,小民是被冤枉的!”
“冤枉?你说冤枉,你又拿不出冤枉你的证据,这可如何是好?”皇甫及说道。
叶欣天却又说道:“求王上给我几天时间,只要那盗贼还在金陵城内,我一定能将他揪出来,这就是我的证据!”
皇甫及顿时笑了,笑道:“只要?”
见皇甫及一笑,库林也笑了起来,而其他众人,还是十分严肃的样子。叶欣天见这笑里藏讽,不禁忙又说道:“这人轻功了得,夜里还蒙着黑纱,旁人很难抓住他,只有我听到了他的声音,见过其身材,还过了些招数,这不失是一个讨回丢失物的良策!”
“若是讨不回来呢?”皇甫及随心地问道。
良策归良策,可说到讨回来的把握,叶欣天心里也没底,一听质疑,不禁愣住了。叶欣天想了一时,愣愣地回道:“讨不回来的话,小民甘愿受罚,死而无怨!”
皇甫及却又宽和地笑道:“死?没有那么严重,你就是说了你串通那个盗贼,也罪不至死,好歹你是在宫廷里长大的!”
“不,小民没有,小民是清白的!”叶欣天忙又重申道。
皇甫及又笑了,这是叶欣天进来的第三次笑,这样的笑,出乎了叶欣天的预想。他原本以为如同华良所讲,皇甫及对他心生恨意,不曾想到,皇甫及竟是这样的宽和随意。而在两侧,库林也是笑态自然,反倒傅古与华良都是意外了起来。
“你们都退下吧,我要跟欣天单独说两句!”皇甫及突然又朗声说道。
如此一言,叶欣天第一个感到了惊讶,华良等人则都是一怔,傅古更是脱口而出。只见傅古有些激动地说道:“这,那这盗贼之事,就这样结了!”
傅古说话之时,库林已站了起来,以行礼待走。只见皇甫及看着傅古便回道:“谁说结了,这才刚刚开始,老太傅请放心,我一定会追回来那个画轴!”
傅古一脸诧异,可他哪里敢质疑,稍微一愣,便见库林上前行礼道:“微臣告退!”
库林说罢,还看了一眼傻坐着的傅古,之后大步而去。等库林一走,华恪与华淳又都上前行礼,躬身而退,华良与黄韬见状,也不敢迟疑,上前躬身行礼。
这时却又听皇甫及说道:“黄统领莫要走远,在宫门外等候!”
黄韬听闻,忙应声回是,随即便跟着华良等人而去,这皇甫及的言外之意,除了黄韬之外,其他人也无需在此。
等众人纷纷离开,傅古也站了起来,满脸无奈地看了一眼叶欣天,叹息了一声,转身而去。依着这样的资历,他没有向皇甫及行礼倒也罢了,留下这叹息声,明显是在质疑皇权,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老倔头的威名不是喊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地做出来的,皇甫及清楚的很,也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