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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叶欣天便早早地自梦中醒了过来,在梦中出现了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女子,他以为是皇甫玉珍,但知觉告诉他,又不太像。对面的光照了进来,他看到公孙目与凡宁都还熟睡着,便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
坐着无事,便回想起无字天书里的内容,什么食蚁兽、飞汐兽、大眼骷兽等等,排列有序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还不时伴着图案与介绍。看其样子,有的还不如红眼食人兽那样凶猛,可依着玄龟的意思,书中的记载要个个比食人兽厉害的多。
就拿食蚁兽而言,书中是这样记载:“食蚁兽,热带蚁的克星,一生与残荫为偶,不可见阳,饿之不死却又永远食不饱。”在这之后还有一行括弧的小字,“热带蚁者,成群结团,过处无痕,无物不食!”
类似于这样的,书中有近千种,就是只看图案也能让叶欣天眼花缭乱,还好是随着自己的意念在翻页,看起来快的很。大千世界,不免让叶欣天叹为观止,玄龟所言的东胜神州,或许绝非胡言乱语。
叶欣天在回想的时候,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睛,就如同闭目养神,一晃就是大半个时辰,在此之间,公孙目也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公孙目见得叶欣天在闭目坐着,也未打扰,抬头看了看外面,感觉到这是食人兽该来的时候,便认真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他听到的是凡宁“呼呼”的睡觉声,听到的是偶然间的几声鸟叫,隔得这么远,城门口的动静是一丝都未听到。见叶欣天无声,还以为他是镇定自若,便又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反倒让他显得焦急了许多。
凡宁还真能睡,睡的让人眼馋,又过了一时,他还是熟睡着,公孙目实在忍不住便大急道:“什么情况?还不见人来?”
这公孙目的一声叫喊,就如同信号般,这边叶欣天随之睁开了眼睛,另一边“吱”的一声,牢门也大开了起来。这回是狱司带了两个狱卒走了进来,看出去,牢门外的人也不少,多是些佩刀的皇家侍卫。
“叶欣天,王上宣召!”
忽听得狱司的朗声一言,叶欣天与公孙目都是一怔,公孙目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而叶欣天也彷如从梦中醒来,终于能再见到王主。宣召之意,不明而然,也预示着图蒙已经进了宫,将叶欣天的所报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皇甫及,且只多不少。
狱卒开了门,叶欣天与公孙目对视了一眼,却还在傻愣着,只见狱司走至门口又催促道:“叶公子,请吧,外面的人都等着呢!”
公孙目也没有开口,叶欣天一听便走了出去,跟着在前领路的狱司,二人出了牢房。见牢门一关,公孙目突然傻笑了一下,笑的是欣慰不已。大概关门的声音惊醒了凡宁,凡宁迷迷糊糊地便醒了过来,公孙目见得,顿时又收了笑脸,恶狠狠地看了凡宁一眼。
“人呢?”看着叶欣天原先所在的二十四号牢房,凡宁一脸迷糊地言道。
与其说是宣召,不如说是来请,但见得叶欣天到了牢门外,十余名侍卫便接管了他,领头的还伸手相迎。领头的也不是旁人,正是侍卫统领黄韬。
在黄韬的伴随下,周围的狱卒纷纷让道,话不多说,众侍卫领了人便离开了此地。叶欣天还不知这是去往正阳宫,还是龙华宫,前半段都是同样的道,他也没有多问。
等到了龙华宫前,怀着心中的言辞,叶欣天愈加自信了起来,就如同看到了自己挂着红花、坐着高头大马,游街炫耀般。可等待他的不是皇甫及,也不是所谓的炫耀,刚刚伴随着众侍卫来到了去往龙华宫的大道上,一道黑光便将叶欣天扑到了地上。
这一下来的突然,叶欣天顿时便不省人事,昏迷了过去,周围连同黄韬在内,都是惊慌失措了起来。算上在南书院那一次,这已经是第四次,接下来的一幕,便又回到了太医院。
躺在一张大床上,盖了一席崭新被子,叶欣天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猛然间看到了一人,吓得他一哆嗦。豪华的雕栏画栋之下,刺鼻的药草涩苦当中,他看到了王上皇甫及,而且屋内除了自己,还就是皇甫及单独一人。
“这,这是哪里?”
出于第一反应,叶欣天挣扎着便要强行坐起,看着皇甫及便激动地问道。然而皇甫及也并非干坐着,正在低头翻阅着一本陈旧的书籍,忽闻叶欣天疾呼,也把他吓得一哆嗦。
“喔,你醒了?”皇甫及回道。
浑身的刺痛让叶欣天又躺了回去,也清醒了不少,晓得这是自己熟悉的太医院后,昏迷前的情景也闪现于脑中。看着皇甫及,叶欣天不禁恭敬地说道:“小民见过王上,恕小民无礼,……,咳咳——”
叶欣天说着便咳嗽了起来,一口气憋不上来,脖子都通红通红的。他原本要说自己疼痛难忍,不能下地叩拜的话,这样也咽了回去。
“不能说话就莫要逞能,缓一缓再说,你想说的孤都知道,孤就是想知道一些孤还不知道的!”放下了书,将凳子挪向了叶欣天的床前一步,皇甫及坐着便淡然回道。
叶欣天见状,不禁冷静了下来,脖子上的通红也随之消去,呼吸也恢复了平稳。只听皇甫及又道:“真是奇怪,孤好像记得这是第二次来这里见你,你倒好,睡的跟猪一样,这次孤还就不信了,结果等了你大半天才将你等过来!”
“王上恕罪,小民实在是,实在是有苦难言,小民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叶欣天连忙回道。
“不知道?不知道的好,孤可以告诉你,你又睡了一天一夜,在这两ri里,食人兽没有出现,图蒙说是被你除掉的,孤想让你亲口说出来,是与不是?”
“是!”叶欣天脱口便说了起来,哪知一说出便感觉到了冒失,随即便又跟着说道:“不是,除掉食人兽,还多亏了剑圣司徒涯他们的帮忙!”
“孤就是想知道除掉食人兽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皇甫及却又再次问了一遍,好像不愿听叶欣天解释什么过程。
叶欣天不免愣了一下,随即便又坚定地回道:“是!”
“好,很好!”皇甫及突然又笑了起来,接着也站了起来,看着叶欣天便又说道:“等你好了之后,到正阳宫来见孤,孤把黄韬留在这里,随时听你的使唤,还有,千万不要再做什么傻事!”
皇甫及的话音刚落,也不等叶欣天应答,拿起了那本原先在看的书,转身便走,就跟等了半天,突然解脱了一样。叶欣天见得,忙又感激地喊道:“小民恭送王上!”
在屋子之外,包括四大辅臣与诸王子在内,大约三四十人都在恭候着,见皇甫及推门而出,皆是纷纷低头行礼,场面好不霸气。等出了门,皇甫及是直接扬长而去,下面的人又都是默默地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