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文字狱(1 / 1)

勤王 新非范进 1624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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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关心弘时的还有许多人,除了齐妃、隆科多,甚至是荣亲王府的大格格郑淑妍亦对弘时不离不弃。在荣亲王去往年羹尧青西北军大营的那段时间,淑妍格格可是不避嫌疑地继续与弘时交往。要知道,郑淑妍与弘时早由雍正强制取消了婚约的。这也意味着郑淑妍如果做弘时的老婆就是违了皇帝的旨意。

雍正虽然知晓这些事,但因为郑淑妍乃一介女流,且荣亲王也多番向自己解释此事,并曾当着众人之面教训过固执的淑妍格格。所以,雍正并无要深究淑妍格格的意思,只是让荣亲王好生把关,不要遂了郑淑妍与弘时之愿。

荣亲王要的是脸面,更注重女儿家的终身幸福。弘时品质低劣,又乏心机,更被雍正遗弃。如此境况,岂能让女儿陷入这无底深坑呢?

郑淑妍听不进父亲苦劝,即使是在弘时被逐出京城后,这位痴情格格依然坚持每ri去探望身体已一ri不如一ri的弘时。因为淑妍格格的固执,最终弄至荣亲王与女儿的失和。郑淑妍与荣亲王父女二人竟然数ri不曾说话。

郑淑静担心姐姐,但却是对死心眼的姐姐无可奈何。

王心武知道郑淑静为姐姐的事甚为烦恼,遂安慰道:“三阿哥胸中郁结甚深。观其行动却是手足无力,说一句话尚且要深喘,乃即将升天之兆。淑妍格格乃多情之人,且让有情人能短暂将息相处数ri。不然,将会成为淑妍格格一生之遗憾。”

郑淑静亦觉王心武说的有理,遂放弃阻挠姐姐经常探望弘时一事,并还帮助姐姐在父亲面前掩饰。

不过,心病却是伤身伤体。不久后,老八允禩、老九允禟、弘时相继而去。郑淑妍自是痛苦万分,但还有三人亦十分伤感。一位是弘时生母齐妃。母为亡子之哭,天经地义;第二位是雍正爷,虽然与亡子形同陌路,最终反目成仇,但毕竟为己所出,尚有一片怜子之心;第三位是国舅爷隆科多,这位老国舅疼爱弘时有佳是不假。可这位老仁兄所悲者,却主要是想到最早垮台的十四贝勒允祯,以及后续跟上且落得悲惨收场的老八、老九、老十、年羹尧、弘时。自己的下场会否与他们一样呢?隆科多是越想越怕。

雍正见如今朝堂诸臣因为年羹尧、弘时等人的悲惨下场都弄至一片死气沉沉,故想令此番即将到来的科考增添一片生气。

査嗣庭,大清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其人被雍正派往江西担任本次江西乡试主考官。

隆科多与査嗣庭神交已久,颇为投缘,是为一对生死挚友。隆科多深知査嗣庭不谙政事,不擅耍弄计谋,更无防人之忧。今见挚友被雍正派往江西主持乡试,忙连夜深入査嗣庭府中,向其阐述其中之利弊。隆科多言道:“査大人,凡事均由嘴说,由笔来写。同为一事,言出有异,笔出有误,即会招致杀身之祸。大人平ri对待祥异、满汉关系等,会大肆畅谈自己之看法,甚至发泄一些不满,这必是忌中之忌。希望大人在此次前往江西主持乡试之时,切勿冲动。说话,行事,起草书稿、行文等均要慎之又慎。”

査嗣庭认为隆科多有些杞人忧天,不以为意道:“国舅多虑矣!下官几年前亦主持过山西乡试,未曾有差。如今又岂会行差走误呢?请国舅爷放宽心!”

隆科多见査嗣庭不以为意,叹口气道:“书生之气太盛,只怕难以护其身!”叹完即走。

査嗣庭见隆科多如此行动,知道隆科多是在生自己的气,忙恭敬上前,向隆科多赔礼道:“国舅爷,下官语出不敬,又不曾体会国舅爷之良苦用心,实乃罪过。”

隆科多知査嗣庭口不应心,只是勉强道:“大人请回吧!兀自小心就是!”言罢,几步出门上轿。

轿夫起轿前行数尺,只听得轿内啜泣之声不断。

次ri,査嗣庭即赴江西南昌。

可能因为临行前一ri,隆科多之言仍在査嗣庭脑海之中回旋,故有些心烦意乱。几ri均是如此。临近公布试题仅只有一ri时间了,査嗣庭却仍因心烦,思索不出任何有建设xing的试题来。

早在京师之时,査嗣庭早已拟出三道考题。一为“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二为“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矣”;三为“其旨远其辞文”。但按査嗣庭之设想,需再列一题为最佳。现如今却让査嗣庭一筹莫展。一时心中烦闷,随手翻看《诗经》一页,却看到“百室盈止,妇子宁止”,立时喜出望外。遂定第四题为“百室盈止,妇人宁止”。

试题已定,并于九月开考。开考当ri,即有人将试题快马带往京城。

带试题去往京城的却有两路快马。一路属雍正心腹,一直要寻査嗣庭之误;另一路是隆科多的嫡系,也要掌握要点,好报知于当朝国舅知晓。

隆科多看到査嗣庭所出之一、二、三题,赞道:“出此题者,非有千古圣学在胸不可。”当看到第四道试题之时,隆科多如遭雷击一般,几乎从椅子上溜滑下来。

下人们惊恐万分,将隆科多扶住。

隆科多挣开下人们的手,将那试题撕得粉碎,同时于心内大骂道:“愚蠢至极!若无第二道试题也罢,若第二题与第四题颠倒一下亦可,偏偏‘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也’之‘正’在前,后有‘百室盈止,妇子宁止’之‘止’字在后。正是所谓,先有‘正’而后有‘止’,岂非暗谕雍正天子无头?如此出题,必遭大祸。”想到这里,隆科多又写了一封密信,并亲手绘制从京城至南昌的最近官道地图,让手下一名jing细之人携密信沿自己所绘制简易地图道路于査嗣庭回归之路进行拦截。阻止尚不知事态严重的査嗣庭回京入瓮。

雍正亦拿着査嗣庭所出之试题揪出其破绽,竟一阵狂喜,并言道:“正所谓‘yu加之罪,何患无辞’。况如此明显叛逆之事,朕岂会放过你?只要你査嗣庭一倒台,朕就可再治一人之罪。“

恰逢弘历来拜见父亲,却见父亲喜形于se,问过缘由后,亦为父亲高兴道:“好一介酸儒!哼!jing彩的连环案即将开始了。”兴奋言语几句后,弘历又道:“皇阿玛,需早布置人手对査嗣庭进行抓捕。但不能走漏任何风声,以防他人告密!”

雍正笑道:“朕早已在京师做好准备,只待査嗣庭入京!”

再说査嗣庭的返京队伍拼命赶路,yu早回京师,于半路终于遇上隆科多派来的快马。

査嗣庭看过隆科多发来之密信后,仍天真道:“若圣上以此来定査某之大罪,岂非荒唐至极?纵使真有失误,査某岂可一走了之,成为逃犯?岂非真就承认自己大逆不道了吗?”坚持要回京师复命。

可怜的査嗣庭未听进隆科多之劝阻,仍大摇大摆回到京师。一行人刚到寓所,早有侍卫营兵马将査府围个水泄不通。

査嗣庭就此被捕下狱。全家十三口亦统被抓去。

三ri后,内侍总管高毋庸持圣谕至狱中,公布査嗣庭之“罪状”,将査氏革职拿问,交三法司严审。此谕亦广贴于各处,让世人皆知。

三法司草草定案,并定之以“腹诽朝政,谤讪君上”的死罪。

隆科多犹恐因査嗣庭案牵连到自己,借青海戍边换防之机,自请前往青海。

雍正准隆科多之请,让隆科多于十月离京赶赴青海。同时亦早有快马于隆科多到前两ri赶至青海,并附一封书信于当时青海戍守总长官正黄旗旗主额拉旺。

就在隆科多离京后,身为査嗣庭好友,且又为隆科多心腹的蔡珽与好友李绂两人写奏折上呈雍正,恳请改判。

雍正一见是蔡珽与李绂两人上的折子,喜出望外道:“本yu废虎之爪,再寻他法去除虎根。如今又有人助朕,今不用之,更待何时?”

原来,蔡珽与年羹尧亦算故交。年羹尧被雍正冠之以谋反大罪。现在又有査嗣庭**大案。蔡珽偏偏在此危急时刻上本为査嗣庭求情。更糟糕的是,还拉动好友。正好再为雍正添一个借口,再造一次杀戮。

第二ri,雍正即于朝堂之上,责蔡珽与李绂道:“蔡李二人居心叵测。蔡珽昔ri于已故犯臣年羹尧相交甚密。年羹尧之谋反恐少不了蔡珽之挑唆。先今年羹尧已死,蔡珽又以査嗣庭为机,搞朋党反朕旨意。蔡李二人亦该定罪严惩。立着三法司严审。”

李卫见雍正先杀年羹尧,后又治堂堂二品大员査嗣庭之罪,此番还yu兴蔡珽之案,一时有些忍不住了,打算出言劝谏。

王心武在一旁看到,却是一把将李卫死死拽住。王心武在现世早已知道査嗣庭一案,若明见李卫yu做傻事而袖手旁观,那就太不仗义了。

李卫虽被王心武以手强拽而住,但其口舌并未被王心武所控,正yu于班内开言,却又被王心武早一步点中自己哑穴,令自己无法开言。然这一切均被弘历看于眼中,只是不动声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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