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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之战虽然是以刘焉的主动撤退告终的,但谁也不会特别去点明这一点,因此战争的结果依旧是程远志凭顽强的实力打退了刘焉强大的官军,彻底占领了涿郡,这就是战争的事实。
当得知程远志的大军要回还时,程铭与许康率领涿城留守的文武百官、群众代表数千人出城10里迎接程远志的队伍。香花醇酒,鼓乐喧天,此时的涿城竟然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本来许康是不喜欢这一套的,但耐不住程铭坚持,说什么可以提升士气,增加太平道的威望等。许康无奈,只好随他。
今日的程远志格外的威武不凡,垮下是草原良驹,身披玄铁铠甲,身后数千骑兵紧紧相随,刀枪剑戟耀目生辉。
锦旗招展处,许康看到了骑兵队伍中的赵霸虎,狗子等人,不禁暗自好笑。他们自然没参加什么范阳之战,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程铭连夜派出去的,就为了今日庆典上能让程远志的大军看上去更威武。
程远志一路走过直引得百姓欢呼一片,为这些为他们带来胜利和荣誉的首领致以最强烈的敬意。
许康只来得及在庆典开始时对程远志及其大军说几句恭维话,事后便被众官员乡绅挤到队伍后面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远志被他们簇拥着回了涿城。
许康对此到不在意,只是观察着后面密密麻麻的军队。这些军队是不能进城的,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显摆一下实力而已。他们很快就会被安排到城外的大营中。
许康正看的发呆,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扭头望去,竟然是关羽,臧霸,孙观,吴敦四人。
许康惊讶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关羽微笑道:“有人让我们来这里迎接渠帅归营。”
孙观愤愤不平道:“我们打下涿郡,3000将士死的只剩几百人也没见开什么庆典,他们――”
臧霸不想孙观继续说下去,毕竟程远志是许康的义父,插言道:“你刚刚看着军队在想什么?”
吴敦抢着答道:“那还用问,肯定是在想怎么把这些士兵训练的都像猛虎一样善战。”
许康笑着摇头道:“这你可猜错了。我在想这里这么多人,到底能种出多少粮食啊。”
关羽四人顿时满头黑线。关羽哑然道:“我们很缺粮食吗?”
许康叹口气,做惆怅状:“很缺,我把粮食当成粮种发下去了,又无法从外面购粮。凭我们现在的粮食根本就没办法维持到秋收。”
孙观不以为然的道:“那还不简单,没有粮食就去抢呗。反正我们是叛军,抢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许康哈哈大笑道:“没错,这也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许康还想和他们四人聚聚,毕竟难得见上一面。但他们四人都是抽空而来,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急急的就要走。
许康疑惑道:“粮食不都种上了吗?春耕也告一段落。你们还忙什么?”
四人立刻以无比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还是关羽先开言道:“还不是你提的,农闲时让我们把屯田户组织起来,教导他们些武艺阵型,要把他们当成预备士兵来训练吗?”
许康顿时想起自己确实下发了这样一个命令,这也是为了与后世的公社民兵相接轨。当下打着哈哈道:“既然你们都忙,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我看还是改天吧。”
当下几人四散而去。
既然程远志已经归来,那许康自然要交出手中所有的权利。他也正想趁这个机会和自己的钢剑骑士营好好亲热一下。
钢剑骑士营虽然是骑兵营,但由于要负责城内的安全,所以它的驻地就在涿城内。用的营地也是城南原守军的军营。
原来的守军已经被程远志收编进入他自己的军队,许康眼见这个军营配套设施还算完善,自然要从新利用起来。
这天,许康特意穿了一身鲜亮的盔甲,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营门外,看着肃穆的营门,许康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这个所谓的最高长官竟然是第一次来自己军队的驻地,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许康亮出了身份后,守门士兵不敢怠慢,立刻派人通知尚在营中留守的狗子。
狗子匆匆带人前来迎接,正要行大礼参见,许康连忙阻止,二人携手进入军营。
出乎许康的预料,虽然他本人对这些骑兵并不了解,但这些骑士对他却极其尊敬,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充满敬意的行礼之声,并不因为许康的年幼而有所轻视。
许康仔细一想,便已明白,这里的底层官员都是由他的老部下组成,其他新人也几乎都是随他一起在西门与刘焉的官军大战过的。看起来自己在西门的英勇表现收复了这些士兵的心啊,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
此时的大营中并没有多少兵力,赵霸虎已经拉走一半的人去城外训练,没一整天是不会回来的,另外还有数百弟兄在城内巡逻,如今营中的这些人不过是看守军营而已。
许康在狗子的陪同下,参观了整个军营。其中最令他在意的是军营中的箭靶场,即使自己的到来竟然也没有让这些士兵停止训练。
许康好奇道:“我不是将所有士兵都并入骑兵营了吗?怎么弓箭营还保留了下来?”
狗子道:“这可不是弓箭营。他们也都是骑兵,只不过现在咱们营都是以练弓箭为主。”
许康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他虽然不太明白古时的兵种,但也是玩过一些游戏,看过一些小说的,所以许康自以为对古代兵种还是有些了解的,像骑兵自然是以其速度的迅捷从而形成的强大的冲击力来凿穿敌方队形,从而形成杀伤力,像这样只练弓箭算怎么回事?不禁开言问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狗子看出许康的不悦,心中有些忐忑,道:“是赵霸虎手下屯长鲜于辅的主意。不过我们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我,张霸虎,关羽,臧霸都是同意了的。”他把四人搬出明显是想为鲜于辅开脱。
许康顿时惊讶起来,竟然让他们四个人都同意了,不禁道:“那把他招来吧,我想听听能够说服你们四个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鲜于辅此时正在营中,得知许康招唤,立刻前来报道。
许康一见,竟然十分眼熟,不禁问道:“我们认识?”
鲜于辅跪禀道:“是,大人刚进占涿城时,曾来马市购马,所以属下有幸见过大人。”
许康这才有些影响,恍然道:“你就是那个第一个卖给我马的人。”既然是熟人,许康也不好太过苛刻,温言道:“你起来吧,我只是想听听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骑兵全都变成弓骑兵。”
鲜于辅在来时已经得到提醒,知道自己的这位小大人对自己将骑兵改建成弓骑兵有些不满。他同时也明白这主要是汉人对骑兵的概念和草原人不同而造成的,所以不慌不忙的道:“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大人是想将骑兵发展成冲锋掠阵的铁甲骑兵,是吗?”
许康点点头,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鲜于辅立刻道:“不,其实属下也希望能训练一支所向无敌的铁甲骑兵,相信每一个统领骑兵的人都有这种想法。可是大人可知道,在草原上也是有铁甲骑兵的。”
许康还从来不知道这些,不禁“哦”了一声。
鲜于辅进一步道:“草原人的铁甲骑兵只由各部头领才能养的起,数量稀少,而他们的作用只是为弓骑兵的辅助。”
许康这次真的惊讶起来,道:“为什么?”
“铁甲骑兵装备精良,消耗大,训练的时间也比弓骑兵要长,因此数量一直无法提升。所以只能在弓骑兵撤退时提供掩护,或者冲乱敌军的阵营为弓骑兵提供辅助,真正与敌人大规模厮杀的好是轻骑兵,其实也是弓骑兵。”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无法承受训练一支铁甲骑兵的消耗,若按以前的方法,只会把骑兵训练的不伦不类,还不如现在先以训练弓骑兵为主。”
鲜于辅见许康漠然以对,接着道:“我大汉向以铁甲骑兵为主,这是因为汉人不善骑射,没办法发展出能够与草原骑兵向匹敌的弓骑兵。所以只能以装备来决胜负。大人将来若要南下争霸天下,一支灵活机动的弓骑兵远比铁甲骑兵更能发挥作用。”
许康虽然不明白他眼中的铁甲骑兵和自己心中的重骑兵有什么不同,但还是答应了鲜于辅的训练方向。剩下的时间内钢剑骑士营将在鲜于辅的指导下,主要练习骑射的本领。
这主要也是许康想明白了这个时期骑兵的特点,由于马鞍以及双边马镫还未的出现,纵使练出一支铁甲骑兵,也无法在马上发挥出全力。但射箭却主要靠的是臂力和腰力,反而更适合骑兵使用。
所以许康觉得至少在自己将马鞍以及马镫推出以前,弓骑兵的优势是不可逆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