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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出庄

“不杀人的还比我们这些杀人的，穿着更严实，一身黑袍伪装着也不怕太阳热得慌。”毒姬看着黑袍人离开灵庄，逐渐消散的身影，嘟囔着。

“他可不是什么没杀人的。我可以感觉到黑袍男人身上的杀气，虽然他一进庄里隐藏了极好，要不是他在离开灵庄浸入迷雾那刻散发出来的杀气，我还以为之前是我感觉错了。”不知什么时候杀心也来到前院。

杀堂的大门扇动响起一阵木质摩擦声，一袭白色劲装，杀宗锁紧的眉，思索的思绪样，毒姬一看倍感，这一刻杀宗倒是难得的极为正常。

“杀心我的没错。他是酆都之城的杀手。”

“酆都的老鬼来这里干什么？”两人一同说道。老鬼，这是对酆都杀手的叫法。酆都杀手杀人不依不饶，即使对方实力强大也要缠着他，如厉鬼缠身直到把对方杀死。于是烙下了老鬼的称呼。

“酆都之城给我们一个刺杀鬼钰的生意。”杀宗缓缓开口说道。

“要杀鬼钰？不是摆明着耍我们。”毒姬白眼道。酆都之城和寂灭灵庄可是实打实的老对头，这一世的灵庄庄主杀宗虽然从不主动刻意去对付酆都之城，但是从以往的行为来看，酆都可谓对寂灭灵庄恨之入骨，无时不想取代灵庄成为大陆第一杀手圣地。

“酆都之城换了一位新都主，叫做夜叉，半个月前打败了鬼钰，取代了他成为哪些老鬼的新一任都主。鬼钰现在可是个丧家之犬了。”杀宗说来。

“义父，你接了酆都的任务了吗？我认为酆都之城的老鬼这次来不仅仅是要我们杀了鬼钰那么简单，这个夜叉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一夜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横空出世，去取代了鬼钰成为酆都新主，可以猜到是计划已久的。我怕他不仅仅满足于酆都之城。”杀心提醒着。心中暗思虑着，一个酆都之城的都主，作为杀手圣地的头目，主人，不仅没有将自己掩身在世人的背后，还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我赶走了鬼钰取而代之，现在是酆都之新主。嚣张，高调。这种行为往往暗示着一位野心家要崛起，引动中州血难战祸。

“不满足于酆都之城，呵呵。老鬼的任务我没接，瞎子都知道夜叉醉翁之意不在酒。”杀宗心想着，好不容易沉寂这么久的中州看来又要躁动起来了，我还记得上次暴动中州的是那对血脉奇异的父子，岁月啊，估摸着呆不了多久我杀宗又要回归世人眼球了。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趁着夜叉刚刚坐下都主的位置，抄了酆都之城。”毒姬一抹厉色闪过，杀意中阴狠地笑气。

“够阴毒的，看来你确实得到了老毒物的真传了。造孽啊。我们还是好好坐观大势，别人不动我们，我们也不要妄自出手。改接的任务接下，改杀人的就去杀人。不要自乱阵脚。”杀宗说，然后话语一转，看向杀心。

“杀心你九天扶摇修炼到二层天了?”

“义父，已经二层天大圆满。”杀心回答道。

“看来我又要下血本了，昨晚那本《道书》本来是要毒姬出庄去找你，然后交给执行任务中的你，没想到你回来得那么快，于是就让毒姬昨晚给你了。现在这部《九天扶摇术》完整本给你，早点突破二层到三层天，到时候即使面对铸骨境的对手也有逃脱的能力。”杀宗将一本发黄的古籍抛向杀心，而后回到杀堂乘凉观书。

“人比人，气死人啊。要不是当初是我喝爷爷发现了你，我还以为你是杀宗那个老神经在外面的私生子呢。”九天扶摇，扶摇直上九重天，万里步云霆，它不是天下极速，但是绝对是最难被攻伐到的身法。迷离多变，步法难觅，传言修行到极致可上踏九重天，可下潜无尽海，九九八十一变八十一道分身幻影，均可成为一股战力进行杀敌。无物可困无术可困，九天之上任意遨游。这种攻击和躲避逃脱的身法连自己都没能修行，甚至连灵庄你的其他人她也没发现有人修炼过的。毒姬一阵感觉杀心的好命。

“你不是也有你爷爷给你的《五毒秘典》吗？那可是老毒物这种封王强者修行百年开创的功法，集攻伐，身法，毒气于一体。”杀心看着毒姬扭动嘴角，接着不再理会，一步踏空，离开灵庄前院。

苍天灵树之下，一道黑影步步踏空，环绕灵树扶摇直上。那是一袭黑色夜行衣，散发出像黑夜一样神秘。几番踏空，身形轻垂如一片落叶，飘零至地。

感风起，悟云势，化身南冥神鹏水击三千里，负青天，绝云尘，展翅间扭转天地八荒，无视任何阻碍。好霸道，好灵巧，庞大而不失灵活性。杀心闭眼中冥想九天扶摇的意境，秘术中提点的踏空步法，躲避退让的步伐，顿感扶摇之术的精妙。

月华渐布，夜幕降临赶走了白日的热浪，降下宁静清冷。一展扶摇，直上灵树中的木质阳台。杀心双腿盘曲，五心朝上，闭眼运功，这是道书中载有的修炼状态。今夜月华依旧明澈怡人，灵树上洋溢的滚滚绿光在太阴星下也汩汩流动，花海之中萤火点缀别有一番风味，一派静谧安和。

一袭青衣隐约，司徒红叶蛮腰扭转，从黑暗中向苍天灵树走来，体态婀娜。雪白的手抛去，一张纸条以超越它本身柔软薄小应有的速度飞向杀心。双耳直觉扯动，杀心单手一招将纸条接下。

“那是前日客人要买下的人头的情报，你义父说让你去执行，练练手脚，你的道书和扶摇之术都要有实战才会加剧进度。”司徒红叶一指撇去前额落下的黑发，心道杀宗真够用心良苦的，将刺杀当做磨练杀心的方法，三年来不断给适合他的任务。三年的徘徊生死之间，有时候都重伤到不省人事，但成就了杀心的杀道还有那恐怖的修为进度。可是，这次要杀的对手可不简单，就论那人的修为，明眼人知道的话绝对认为这是一项杀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司徒看来一眼杀心迈步离开，丢下一句“这次对手比任何一次的都来得强，你最好把扶摇之术修炼到第三重天再去。”重新归于黑暗深处。

嗯，阴九！百家门中阴阳家驻扎在陨荒谷的外门弟子，驻扎陨荒谷十多年间杀戮凡民过万，灵庄列为该杀之人。还有路线简图。杀心看着司徒红叶给的情报，默默记下。放手而去，任纸条飞掠飘荡，几个呼吸过后，空气中闪过无形刀光，纸条化为齑粉融于夜空。

第二天破晓。杀心换上一套凡民制式的白色衣服从灵庄走出，消失在庄外迷雾下，向九鬼岭外围走去。

隐约中九层杀堂之上的一处屋顶，杀宗看着杀心跨出灵庄的樊篱渐行渐远，身形终于消散在迷雾尽头。

“你把阴九这个任务交给杀心，你就不怕他被阴九反杀？那阴九的实力虽然不高，资质平平，但架不住他比杀心多活了十几年，在修为上杀心和他落差太大了点，我怕这次······”一旁的云中雨拿起酒葫芦喝了几口酒，顿时酒香四溢，醉遍九层杀堂。

“你怕什么？怕我儿子被杀了，魂飞魄散？杀阴九以现在的他而言，虽然难度不小，但也是对他的一种挑战。无泪不成硬汉，无血不成帝王，唯有经历过泪水和血迹的洗礼才会诞生一代强者。硬汉之所以成为硬汉，是因为他将毕生该流的泪流没了，直到流不出泪，让心强硬。帝王之所以成为帝王，是因为他经历了无尽厮杀血染苍穹，将战血流布了整个天下，才能一统天下。现在这样为难杀心，是为了挖掘出他应有的潜力。是化龙还是成蛟，稳稳当当过一生还是叱咤诸雄风云诗史，就看杀心自己了。我能做的就是尽力为他营造一个适合他成长的环境，一个杀戮的战场。”杀宗双眸深邃，好似烛龙，在晨晓昏暗中乍起两道神光扫过天际。

“要不是亲眼所见杀心的来历，我还以为他是你将在外头的亲生子带到了灵庄内。”吐了吐口酒气，云中雨打趣道。

“亲生子？呵呵，我和她可没那么好命能有杀心这样的儿子。”杀宗越说越小声，双目中的流光也刹那黯然。

“抱歉，老友！我不应该提这个的。”单手拍了拍杀宗肩膀，见到他丝毫不予理会，陷入记忆中的回忆之中。云中雨轻叹了口气，脚步游走飘落地面。

你在身后护着他，只有没危及到性命，不要出手，更加不要让他知道你的存在。一道心神传音在云中雨脑中响起，云中雨随即回头望去，杀宗早已经离开屋顶，不知踪迹。

“死要强的老家伙！看来又要跑一趟了，还见不得光，还好有我的美酒。葫芦啊葫芦，幸好有你，不然这日子可不好过。”一路嘀咕着，云中雨脚下也不闲着，探寻着杀心的踪迹，在后面默默跟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