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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保兰,还有个什么额尔图,你真的要带他们去云南?”
在队伍的一个角落,也先皱着眉头问劳凡平,保兰自然是蓝保,额尔图就是韦五的蒙古名字。
“大人,你也见过那火器,如果被咱们云南得到,无疑是一件利器,某虽不懂,但是听脱脱大人言过,云南多山,其高也险,居高临下,弓箭往往发挥不了作用,弩射程虽远,但是造价太高,要是用火铳,在山中伏击,明军纵有百万,亦不能入云南,而这两人,却和北平制造火器的有些关系,我们倒是可以尝试借助一下。”
劳凡平回答道,但是却被也先反驳道:“打仗,拼的是将士们的血气,讲究的是排兵布阵,奇谋妙计,过分于依赖武器,乃旁门左道尔,不足重视。”
“但是,云南人少,且明军训练新兵,去年征伐吐蕃,估计就是为了攻打我云南而预先练兵为目的,现在咱们主要的,就是没有时间啊。火器虽是旁门左道,但毕竟胜在见效快,我经过多次盘问,又找人屡次试探,火器一途,只要月余,就可以让兵卒上战场杀敌。”
也先也不由心动,但是不放心的问道:“那云南有二十万大军,光凭他他们两人,对了,两人会制造火器?”
摇摇头,劳凡平道:“不会,但是却是认识大都制造火器的工匠,言汉人爱财,只要出的起钱,就可以让工匠去云南。到时候,我们从蛮人征收奴隶。不计后果的加紧开工,一年五千支火铳。应该还是能造出来的。”
也先不由有些心动,他也曾经带兵打过仗,也曾经大胜数次,虽然最后以几乎全军覆没为告终,但是他不觉得是自己的过错,但是在战争中,也见到过青铜火铳的使用以及威力,虽然繁琐一些,却可以穿透铁甲。特别用于守城,绝对是一件利器。
云南每个城池几乎都很险峻,依山而建,要是每个城池不说多,加五百火铳,足可当三千大军,但是依然担心道:“他们是那个部族的,可信吗?”
“他们是乌苏雅里台的商贾手下,在一次运货途中遭遇马贼。全部战死,只余下他们二人,下官亲自去现场看过,牧民、马贼、商贾的钱财等物满地都是。做不得假,而且本官亲自看过马贼身上的火铳伤口,这才下决心的。”
也先点点头。言道:“你做事,我是放心的。你比老夫强的多了,怪不得大哥当初如此看重你。”
“脱脱大人的厚爱和大恩。学生用不敢忘。”劳凡平低头轻声说道。
“那就带上他们其中一个吧,本来是想让他们往乌苏雅里台方向去做诱饵的,但这次却是破例了。”
劳凡平点头称是,不再与也先争论,留下一个也好,两个也罢,只要能留下一点种子就行了。
蓝保和韦五没有想到,自己的谎言,却被一批马贼无意中证明了真实,巧的是,那批马贼白天抢了一支商队,晚上路过那个小牧民的临时村落,纯粹是为了找几个女子发泄一下,没有想到蓝保和韦五正巧在那儿,折了不少兄弟,剩下的人,一怒之下,将整个临时村落的人都杀了,让劳凡平无从证实。
这也不能不算是老天爷的一种安排,但是侥幸逃脱了被揭穿身份的他们,马上就面临着诀别,这种诀别,也可能是永别了,谁去乌苏雅里台,估计谁都难以活下来。
稍后,也先和劳凡平宣布了他们早已经商议好的决定,扮成商队的几辆车和权太后、小皇帝,他们一行,除了也先、劳凡平和蓝保之外,还带百余人的护卫。
其余的人二百多人,韦五也在其中,押送着剩下的那辆车,车中也准备好了一个女子和小孩,直接往乌苏雅里台方向走去,任务就是尽量吸引人的注意,尽量的拖延时间,两者离开之后,十天之后,他们才能解散,通过其他途径回转云南也行,原地生存也行,反正无论什么结局。
云南会安抚他们的家眷的,在这个问题上,也起了一定的争执,也先要求权正桂,自己这里扮成商队的人中,只能留四个高丽人,其他的要作为诱饵去乌苏雅里台。
当即权正桂就拒绝了,他知道,也先和劳凡平是进一步的压榨属于自己的力量,以更好的控制他和姐姐,心里不由悲愤莫名,我们就只有八个人了,已经对你们构不成威胁,还要削弱我们,你们到底怀的是什么心思。
也先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优秀的蒙古的勇士就可以不怕死,为了救你们,甘心去做诱饵,引开追兵,难道你们高丽就不能出一份力吗?”
这句话,把权正桂说的哑口无言,但是心里却是不服的很,救他们说的好听,是忠心,说得不好听,就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傀儡,梁王世世代代忠心大元,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估计和眼前的这个也先帖木儿脱离不了关系。
无力的辩驳了几句,权正桂只好妥协,但是眼中的怨毒,却被蓝保看在眼里,和韦五告别时,蓝保说了一声:“保重,一定要留着性命,我回去之后,会向我们家将军还有庞大人说,让他们想办法救你的,注意天空就行了,记住,看见了热气球,一定要生烟火作为信号。”
韦五点点头,一年多的生死相依,让他们的友情坚定无比,既然蓝保说道了,肯定会做到,蓝玉怎么想韦五不知道,但是韦五知道自己家大人,肯定不会放弃自己的。
两支人马随即离开,相互挥手告别的是韦五和蓝保,还有就是那八个高丽人,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向东方的乌苏雅里台方向行去。
过了一会,百余人的商队缓慢的顺着大路朝西南方向。也就是亦集乃的方向走去,一支商队若是不走大路。不走亦集乃,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这一路上,也只有在亦集乃附近的居延海,才能补充淡水,没有淡水根本连大明的边境线都过不去。
在商队里混杂的蓝保,想着这也先,从哪里来的自信。为什么敢走大明的地界,不怕一个不留神,连同权太后和小皇帝,还有自己全部都失陷在里面吗?
但是这些消息,根本不是他能打听出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隐藏在队伍里,尽量的低调,不引起别人的重视。而且蓝保变得勤快起来了。
比如喂马、做饭、刷碗、烤肉,甚至有时候也会参与到打猎之中,因为所带的肉食不多,必须要在路上边走边狩猎来补充。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三天过去了,已经快要接近居延海,甚至连空气都让人感觉到湿润的多。这是在大漠中很难感觉到的情况。
随着居延海的临近,蓝保的心思也转动的快了很多。他这么勤快的原因,暗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试图接近权正桂,他隐隐觉得,这个权正桂是一个突破口,因为他已经对也先和劳凡平产生了不满,而且看哪个情景,他也不一定愿意去云南。
有了这样的猜测,蓝保才试图接近权正桂,但是也先也不傻,对于权正桂等人监视的特别严格,生怕他们生什么异心出来,就连去撒尿,都有人有意无意的跟着,蓝保的几次接触,都被别人打断,却也不能太过于明显,因为他本来也不属于劳凡平的嫡系,也在重点注意的范畴之内。
同样是三天过去了,蓝保一行,快到了居延海,而郑虎他们也在庞煌规定的时间内,获知了毛骧暗卫营内的详细情况。
办法不必多说,反正是历经千辛万苦,得到的数字也不是太准确。
“大人,现在居庸关西营内,毛大人的暗卫,只剩下五百八十余人,有二百一十多人不在营中,但是也不能完全判断是跟随毛大人而去,据说是之前派往漠北,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人数至于有多少,无法判断,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算了!”正在看情报的庞煌,放下手中的卷宗,摆摆手道:“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我让你们查下去,就是要你们看清楚咱们和暗卫之间的差距,他们的保密措施还有内部制度,都是很完善的,咱们才成立不足一年,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谢过大人!”郑虎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想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不过,在无意的一次探查中,我们得到一个消息,但是准确程度不敢确定,只是传言,所说之人,也不应该知情的。”
“那说说看!”
“是一个厨子喝醉酒了说的,他说给毛大人上菜的时候,听说他们要去西安一趟。但是只听见一半,就被赶出去了,只听见西安、秦王什么的。”
“西安?秦王?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庞煌嘴里喃喃自语道。心想没有在后世的历史中听说过这么一段啊,随后恍然,自己的出现历史中还没有呢,自己知道的不过是另外一个历史而已,现在的只能借鉴,但是却是不能作为依据了。
仔细回忆一下,有关于秦王的事情。
秦王朱樉,乃是朱元璋的次子,按照邸报上的公布就藩诏令来算,今年应该是二十二岁,曾经当过宗人府的宗人令,而且好像犯了什么过失,历史上也没有明确说。曾经被朱元璋召回京师圈禁了近一年,太子朱标求情,才放回去继续当秦王。
庞煌突然想起了,当年在上大学时,因为看电视剧,曾经聊天聊到明朝的事情,大家发现了一个巧合,朱樉犯什么错,都不知道,按照常理推断,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让老朱大怒,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于是大家开始猜测,不由想起了,朱樉刚刚被放回西安不到两个月,太子朱标就病死了。不能不说是一种巧合了。
更巧的是,过了三年。朱樉带兵打了一个胜仗,回来后也是莫名其妙的病死了。死了之后,朱元璋却给了一个“愍”的谥号,正所谓在国遭忧曰愍;在国逢艰曰愍;祸乱方作曰愍;使民民悲伤曰愍;使民折伤曰愍;在国连忧曰愍;佐国逢难曰愍;危身奉上曰愍。
这个“愍”字,最多算是一个中性词,有褒有贬,到底朱元璋所用的是什么意思,谁也不知道,但是作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的第二个儿子死了。怎么也不能给这个谥号吧,连晋王朱棡死了,朱元璋还给了一个“恭”呢!
纷纷猜测,朱标之死,会不会和秦王朱樉有什么关系?所谓祸乱方作曰愍;使民民悲伤曰愍;使民折伤曰愍;这里面包含着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朱元璋对朱樉的控诉呢?
如果真的其中有关联的话,朱樉这个人是不是有些野心,也是,面对着九五之尊。谁能没有野心?
庞煌暗暗的记上了这一笔,作为绝密的卷宗记了下来,不管是不是真的,他还是准备派人去看一看有什么端倪。
如果真的有什么关联。正好可以解释,朱元璋为什么要拿毛骧作为平息众怒的替罪羊,因为毛骧毕竟是跟着他几十年的心腹。就算是养条狗,也会有些许感情了。
任务布置下去。虽然不一定能有什么收获,但还是派信得过的人去一趟。由于郑虎等人都在毛骧面前路过面,所以不能去,万一发现,那就是要撕破脸的仇恨了。
想了半天,庞煌决定派郑虎去将刘彪换出来,郑虎在哪里侍候刘伯温,而刘彪去西安走那么一趟。
但是这么安排,却是迫使了庞煌以后直接和毛骧、秦王的敌对,因为此时的毛骧,真的正在西安,也正在秦王府旁边的长安北苑里面住着。
长安北苑位于西安城北,这儿曾经是是蒙元皇帝在西安的行宫。
元惠宗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几次巡幸陕西驻跸于此,宣召印度僧人和西番僧人,跟他们学演淫术揲儿法,秘密法,日夜练习房事运气之术。大凡姿色俏丽、淫秽有术的美女,都被掳来。君臣男女僧俗杂处一室,一个个赤身**,互相触摸,乃至公然行房,众人围观取乐,一阵阵惊叫,一阵阵喧笑,无度宣淫,尽情纵欲,简直如同畜牲发情、动物交媾一般,还美其名曰皆“即兀该”,意思是诸事无碍。
徐达取西安之后,曾想纵火焚烧这个淫秽之地,因见屋宇俨然,巧夺天工,不忍加毁。所谓昏君有罪,房屋无辜,这才封存保管下来。
长安北苑的门楼宏丽壮观,草坪的四周花木葱笼,数十间粉墙青瓦精舍呈孤形抱立草坪。有月洞门通入花园,花园的另一边,一座座四合院式的屋宇依傍地势高低栉比鳞次,错落有致。屋宇之间,以曲廊相连,廊外两旁,修篁簇拥。穿过曲曲折折的雕栏彩廊,拾级而上,扑入眼帘的白如霜雪的大理石上镌刻着三字汉隶:独秀馆。
一栋三面临水的两层红楼掩映在天水一色之中,园林楼台,花草亭榭,一应仿江南建筑,仿佛置身于南国。毛骧和其属下的一个千户便下榻于此。这小楼,正是当年元惠宗与僧臣美女纵淫作乐的场所。
毛骧住进独秀馆之后,并无心思寻欢作乐,第二天便悄然去秦王府,拜访了秦王朱樉。
毛骧和朱樉,那是在南京,就已经熟识,在毛骧眼里,虽然皇帝现在依然龙体康健,正值盛年,但是毛骧却要比皇帝还要小三岁,是给自己找一条后路的时候了。
太子朱标,以正统儒学出身,受教于大儒魏观、宋濂,从内心深处就看不起他们检校的所作所为,毛骧必须要给自己找个更好的出路,否则,一旦太子登基,那么他们面临的,轻则是逐出朝廷,重者估计都会身首异处。
也可能真是因为朱元璋现在正值盛年,所以毛骧才有这个心思,正所谓时间一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太子朱标已经当了十一年的太子,皇上还是盛年,太子没有一点实权,更是距离登基称帝,遥遥无期。
那么再换一个储君呢?会不会更有保障呢?
此时二十二岁的朱樉,从十九岁开始,毛骧就在暗暗的给予帮助,现在,是要给朱樉增加一些筹码的时候了,如果此事办成,那么朱樉在皇帝的心里的地位,会陡然上升,再加上自己的操作,就是有一天被立为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朱樉有朝一日能龙登大宝,那么他们毛家,就会世代荣华,贵不可言了。
毛骧正在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随着他的允许,那千户周铁闪身而入,小声说道:“秦王来访!”
前几日去秦王府,根本没有机会说事情,秦王府也有自己安排的暗卫,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长相,但是万一被发现了,也不是很好的事情,而且万一有蒋瓛的人呢?
所以请了朱樉来独秀馆叙话,好在刚刚就藩,朱樉还没有什么架子,再加上事情重要,所以很开就过来了。
毛骧嘴角含笑,道:“好啊,咱们一起出去迎接一下。”
能让一个藩王前来见自己,无疑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毛骧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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