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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这股大亏,朱元璋趁机问罪沐晟,感念其家族对于大明的功劳,只是免了其云南都司总督的职务,暂时命令吴高代理,盛庸遂被提拔出来,整肃沐晟的败军,又开始在云南、广西和贵州等地征集蛮兵,待遇优厚,全部归盛庸指挥,直接南下,和吴高会合。
早已经准备好的盛庸,这时对安南形势已成竹在胸,他并不急于前进,而是在叱览山伐木造舟。待形势稳定后,盛庸才率大军进至慈廉州,破喝门江,克广威州孔目栅,在咸子关击败安南军。
安南乱军聚集战船六百余艘,退保江东南岸。吴高反应过来,派遣广州水师的将领陈旭等以水师进攻,和盛庸两面夹击,乘风纵火,大破其众,擒其将帅二百余人。追至太平海口,安南将阮景异又以战船三百艘迎战,复为明军所破。
吴高和盛庸会师后,乘大胜余威,派军长朱荣、蔡福等率步骑兵先进,自率舟师为后继,自黄江至神投海,会师于清化,再分道入磊江,屡败叛军,在美良山中活捉元凶简定,连同他的党羽一起送往京师,次年正月,吴高和盛庸联手又削平其它各处变乱,斩首数千人,筑成京观以镇服安南人民。
陈季扩退屯乂安,继续抵抗,吴高用锦衣卫加急快件飞檄向朝廷告捷,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朱元璋只是做了一个字的批复,那就是“战”。
接到皇上的批复后,吴高立即布署进兵,安南人民此时对大明军队已经颇为忌惮,加上大明军队在安南驻扎的时间也长了,局势开始发生有利于大明的变化。而且大明的火炮生产工艺日趋成熟,产量也跟了上来。优先装备水师,以断绝安南叛军的退路。
盛庸留守,吴高亲自领军大破安南大将阮景异于月常江。缴获战船百余艘,生擒安南元帅邓宗稷等。又捕斩别将数人。安南叛军以战船四百余艘,分作三队,在神投海邀击明军。吴高以火炮轰炸冲,以钩牵连敌船,作殊死战,从中午鏖战至傍晚,大破敌军。乘胜进抵陈季扩的老巢乂安府,安南军民降者相继。
吴高与盛庸会师于顺州,与安南军在爱子江决战。此役,安南兵仍然以象阵为前驱。明军按照部署,以少量火炮惊扰象群,在从未听过的巨响面前,群象皆返奔,自蹂其众。
大明两广都司团长杨鸿、韩广、薛聚等人乘势继进。万枪齐发,安南兵大败。明军进至政平州,安南兵残部屯暹蛮、昆蒲诸栅,悬崖侧径狭窄,骑兵不得前进。安南兵遂以为明军必不敢轻进,而吴高却命令将校徒步行山箐中,夜四鼓掩至其巢,出其不意大破安南军,擒阮景异、邓容等。
陈季扩只身败走老挝,吴高命军长师佑率兵追击,连破老挝三关,终于在蒙册南磨将陈季扩活捉,与其妻子一起械送京师。至此,安南全部平定,吴高报于南京,朱元璋经过研究,以叛军所占城地,设升、华、思、义四州,增置守卫,留都司守护,此时正好是买的里八剌在辽东准备来年征伐鞑靼的前夕。
在武力镇压下,安南再次平定,为了保证对安南的持续统治,朱元璋诏命楚王朱桢的长子朱孟烷为安南王,非世袭罔替。
然后在交趾设都司,由盛庸为都司指挥使,归属两广都司属下管理,吴高受命返回京师论功后往云南都司就职为总督,盛庸主持交趾只要军事权力,主要是在那里建设水师以及港口事宜,同年科举中第之南榜举人永嘉、永康学派的人数较多,所以选拔出一些往交趾就任官吏,主要开发沿海各港口的作用,为今后大规模的出海做准备。
安定了这一切后,朱元璋才算是安稳下来,经理近十五年的时间,终于形成了这个局面,而庞煌的心思也渐渐稳定下来,现在仔细的回忆起来,庞煌犹如另一个时空中的愤青一般,彻底贯彻了大汉沙文主义。
在这十五年中,他尽量的引导着朱元璋,利用自己建立的情报系统,不让国内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而是将主要矛盾引到国外,趁着这个机会,利用冷兵器时代的火枪、火炮出奇制胜,大家还未适应火器的时候,一举将日本、高丽和琉球收归入大明的版图之内。
由于耗时较长,所以又严重的打击了这些国家的本土文化,利用矿山和商贾经营权吸引人移民补充大汉子民的普及范围。
更是在很长的时间内,消磨了买的里八剌的锐气,并最终和其达成协议,利用买的里八剌在辽东吸引帖木儿的大军前来联合,并尽量消耗、消化这只庞大的军队,这样的话,就可以尽量的保持汉族士卒的安全。
因为他和买的里八剌所达成的协议是,等消化帖木儿的军队后,他不用顾忌军队的补给,大明会全力支持买的里八剌西征,但凡属于帖木儿汗国和帖木儿汗国以西的疆土,无论打下来多少,都归属买的里八剌所有,前提就是买的里八剌不能称帝。
买的里八剌经过在京师被软禁十余年,已经看透彻了,他再和大明争夺天下那是很不明智的,因为无论是正统性,还是自身的基础,都远远不是朱元璋的对手。
何况,买的里八剌清楚的看出大明在朱元璋的调教之下,已经安稳了很多年,人人思安。如果他在国内燃起战火,那是很不得人心的行为,这也说明了,买的里八剌在大明境内根本没有了市场,但是又不甘心被软禁京师至死,所以必须答应朱元璋的条件。
经过居庸关一役,买的里八剌更是看清楚了明军火器真正的威力,可能现在的缺点是机动性不强,不利于在北方攻城略地,但是作为守卫长城之用,却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天险,他现在虽然整合了帖木儿的残兵、高丽军队、女真人、蒙古人和自己本部的北平军。人数也达到了可观的四十五万大军,但是对于和朱元璋相争,还是一点点把握也没有。而且自己有这么多的军队,恰恰为自己的后勤背上了一个大包袱。既然自己侄子给了这么优厚的条件。还不如到别的地方发展。
于是,在朱孟烷前往交趾就藩安南王的时候,次年春天,买的里八剌也准备开始向鞑靼发起进攻,他将要冲击自己西征路上第一个障碍,消灭鞑靼或者将其往西驱赶,为大明留下更大的发展空间。
大明此时已经是四海平靖了。至少朱元璋是这么认为,回过头来看看,经过近三年的战争,朝堂之上。已经换上了很大一批的新生面孔,而以前的功勋贵胄们,渐渐的也淡出了自己的视线,而在四方统领兵马的国公王侯们,身边也都有了新鲜血液在一旁牵制。慢慢的朱元璋的心,就慢慢的平静下来。
庞煌觉得,也许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功劳吧,但是随着朱元璋渐渐的老去,对于久在病中的太子朱标。庞煌也感到一阵阵的有种好奇感觉。
历史改变了,早已经该病死的太子朱标还没有病逝,在病中的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呢,通过观察和记录,庞煌越来越对这个有着未知的太子殿下有着浓厚的兴趣。
一帮新晋的文臣,紧紧的团结在久病的太子殿下身边,他们在进行着一些准备工作,其中获得太子的支持,在北方大力发展儒家文化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请旨尊崇衍圣公,并御赐十字:希言公承彦宏闻贞尚衍,作为孔氏家族辈分用字。
此时孔公鉴继任衍圣公的称号,并在文臣们的建议下,迁衢州孔庙回曲阜,对于衍圣公家族南北宗进行合并。以保持儒家的正统性。
原来,宋金时期,南北对峙,由于社会剧烈动荡,“衍圣公”出现了南宗与北宗。
北宋末年,女真人起兵南下,徽、钦二帝被俘,赵构建立了南宋。孔子四十八代孙“衍圣公”孔端友于建炎二年离曲阜去扬州陪祀,迁居衢州(今浙江衢州),这就是南宗。
金兵入主中原后,建立了伪齐刘豫政权,刘豫为拉拢汉族士大夫阶级,在阜昌二年将孔端友之弟孔端超的二儿子孔璠,封为“衍圣公”,主持孔庙祭祀。伪齐政权灭亡后,金熙宗天眷二年,仍封孔璠为“衍圣公”。这就是北宗。
南宋孔端友没有儿子,用他弟弟端操的四子孔玠为继承人,其后子孙孔搢、孔文远、孔万春、孔洙都享有南宋的“衍圣公”封号。北宗孔璠是南宗孔玠的二哥,先后传子孙孔拯、孔元紘、孔元措、孔之固等。到孔浈时,因孔浈是孔元措的侄子的小妾所生,曾随母亲被正室赶走改嫁,长大后才被孔元措领会作继承人。因此,被其它孔氏族人攻击为不是孔子的后代,被免去“衍圣公”的封号。
蒙古占领中原后,也需要孔子的思想笼络人心,另封孔子五十一代孙孔元用为袭封“衍圣公”;其后又以孔元用的儿子孔之全为“衍圣公”。这时,金、宋、蒙古各有一个“衍圣公”。蒙古灭金后,取得了金代“衍圣公”,便仍以孔元措为袭封“衍圣公”,而改任孔之全为世袭曲阜县尹。
元灭宋后,又取得了宋封的南宗“衍圣公”孔洙。忽必烈要封孔洙为“衍圣公”,孔洙让位于居住在曲阜的孔子的后代,不愿意受封于蒙元,忽必烈无奈,便改封他为国子监祭酒,免去“衍圣公”封号,暂时结束了北宗、南宗并列的局面。
但是当年孔端友随宋高宗南下,不屈从异族的气节却保留在江南士子的心里,无形之中,还是在心里刻意的将孔子家族的南北宗分开。理由是北方长期被蒙元等异族盘踞,曲阜孔庙却没有起到应该的教化作用,而是选择了投靠异族。
所以江南士子在心里还是将衢州的孔庙奉为正宗,同时,也造就了江南士林中的人才辈出,方孝孺认为,要赢得更多士子的拥护,那就要将文化中心重新搬回北方来,打造曲阜孔庙的威信。成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这样做,不但可以打击江南儒林的士气,而且趁势可以树立北方儒林的正宗。方孝孺考虑了很久时间,没有以自己出身于江南士林有丝毫顾忌。反而大胆的开始通过自己的学生还有太子想要达成这个事情。
在他的心里,江南士子已经被商贾们腐化了,特别是最近十余年浙江永嘉、永康学派的抬头,更是让方孝孺对江南士林的失望,他要在曲阜打造新儒学,趁机统一儒家的思想,因为这样才能挽回士子们已经被腐化了的心。
说起衍圣公。当然不能不说大明建立以来孔家的发展历程了。
蒙元时期,借助其残暴的本性,元帝结束了南北宗的分裂局面。南宗最后一位衍圣公孔洙于至元十九年让爵于北宗,孔氏南宗失去了衍圣公。开始走向衰败。在此后的二百余年中,南宗政治上、经济上都大不如以前,家庙破旧了,无力整修,祭田免税特权被废。族人中入仕做官的很少,少数的几位也只是做书院山长、儒学提举之类的学官。
孔氏南宗在经历了一百余年的衰落之后,大明建国后,朱元璋下诏南宗重新复爵,正式授于南宗孔议为翰林院五经博士。子孙世袭,享受减免祭田赋税的优遇,中断了近一百五十年之久的孔氏南宗重新恢复袭爵,但其爵位低于北宗衍圣公,只相当于衍圣公次子。
但是天下士子出江南,从南北榜案就可以看出,北方的士子远远逊色于南方士子,由此天下人都已经认可了南宗正宗的地位,对北宗很少去关注。虽然都是孔子的后人,可是在士子的眼里却是天渊之别。
而且大明的第一代衍圣公孔克坚,在蒙元时期曾经任礼部尚书,知贡举之事。随后又擢升为陕西行台侍御史。当时李思齐与察罕帖木儿为争夺秦陇地区而相互攻杀,朝廷无力加以制止,看到蒙元的大势已去,孔克坚遂辞去为国子监祭酒之职,不再愿居官任职了,就以病为由谢绝了,回到故乡,在距今曲阜城十里多的地方修筑了一座别墅,名“终吉村”,种植花草松柏及枣、梨、桃、杏等果树自乐自娱,直至元朝灭亡。
或许正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接到朱元璋的谕旨,孔克坚颇有点为难,一方面,他是元朝的旧臣,元王朝在北方还有一定的军事势力,未必没有转机;另一方面,朱元璋造反称帝,是个起事的“贼”,能否称霸天下尚未可知。为稳妥起见,他便以有病为由,派其子孔希学进京谒见。
朱元璋对孔克坚这种首鼠两端的态度大为恼火,立即亲笔敕谕孔克坚,这份敕谕恩威并施,既表明我大明王朝仍将尊礼孔子,同时又威胁孔克坚:我朱元璋虽出身布衣,却也是一个皇帝,不容你不来朝见我。
果然,朱元璋的敕谕起了作用,孔克坚接到敕谕后,诚惶诚恐,兼程进京朝见。为了表示尊孔崇儒的诚意,朱元璋当即赐给孔克坚宅一区,马一匹,米二十石。令孔克坚回曲阜代祀孔子。
与此紧密相关联的是,朱元璋一直厚待孔克坚的同时,对孔克坚之子、蒙元时所袭封的衍圣公孔希学也予以承认。充分显现了朱元璋利用孔子儒学巩固其封建政权的目的。
从这一目的出发,朱元璋对孔子后裔进行了前所未有的高规格优礼:命孔希学继续袭封衍圣公,秩进二品,官阶为资善大夫,且每岁入朝,班亚丞相,皆加宴赉。朱元璋废除丞相之后,又令衍圣公班列文官之首。衍圣公每次朝见,都给予优厚的礼遇。
洪武十七年正月孔讷袭封,朱元璋命礼官以教坊乐导送至国学,学官率诸生二千余人迎于成贤街。之后,孔讷每年进京朝见,皇帝都给符乘传。在蒙元时期已有掌书官、管勾官、典籍官、司乐官的基础上,又新设知印一员、书写一员、尼山书院和洙泗书院山长各一员、孔颜孟三氏学教授和学禄各一员。各属官的任用,均由衍圣公保举,呈省擢用。
不但如此,比如赐祭田二千大顷,分为五屯、四厂、十八官庄,拨佃户承种。其所收入供庙祭及属官廪给,余者为衍圣公俸禄。拨孔庙等洒扫户一百一十五户,在曲阜附近州县选民间俊秀无过子弟充应。下诏孔氏子孙皆免差发税粮。诏定乐舞生一百四十六名,礼生一百名,以供祭祀时乐舞赞礼之用。
可以说,朱元璋对孔子后裔的优礼,奠定了孔氏的地位。而太子朱标,在新晋文臣们的奏请下,又对孔子后裔进行了某些方面的优礼,继续抬高衍圣公地位。继续赐田,并蠲免租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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