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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光德坐在办公桌后面,停下翻文件的动作,他让姜淮出去,问着王琴,“你来这里干什么?”
王琴提提手里的保温桶,神情温柔,“给你煲了汤。”
盛光德皱皱眉头,手里的钢笔搁到一边,看她玩什么把戏。
王琴打开保温桶,“光德,我想明白了。”
闻言,盛光德不动声色,“明白了什么?”
“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大半辈子都过来了,”王琴拢了拢头发,“现在馨语快成家了,我们不管有什么事,都别毁了这个家,好吗?”
“至于那个陈沥沥,我看她是个乖巧的姑娘,你如果真喜欢,就养着吧,等哪天你厌了,也别亏待人家,该给的还是要给,不能少了。”
听着她假模假样的说词,盛光德突然就来了一句,“沥沥怀孕了。”
王琴手里的保温桶倒在桌上,热汤全撒了出来,“你,你说什么?”
她的脸色大变,“那个小|贱|人怀孕了?”
盛光德立刻将那些被汤水浸|湿的文件全部拿走,声音冰冷,“王琴,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如果你真的为你女儿考虑,就给我回去老实的待着,学会装聋作哑,别自作聪明。”
王琴气的浑身发抖。
她昨晚一晚上没睡,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有自己的后半辈子,才下定决心过来这边,低声下气的求和。
打算忍一忍,等女儿跟容蔚然把婚事办了,日后再做打算。
盛光德竟然告诉她,那个小贱人怀孕了,他们就要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了。
所以呢?那她就得跟她女儿靠边儿站?
“我是你的合法妻子。”王琴被愤怒冲昏头脑,明目张胆的威胁,“盛光德,你就不怕外界知道你干的这些事?”
盛光德不慌不忙的摇摇头,“你这脑子,连吴秋一半都比不上,我当年也不知道是看上你哪儿了。”
王琴笑笑,“因为我傻。”
她的面上是一片讥讽和同情,“吴秋聪明,所以你忌惮她,容不下她。”
盛光德还是那副尽在掌握的样子,“那你就该继续装傻。”
“我也想继续装,”王琴拔高声音,“可是现在你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傻子!”
“盛光德,你和别的女人快活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看着王琴歇斯底里,盛光德的眼中涌出一抹回忆。
当年吴秋发现他跟王琴勾搭上的时候,已经怀上老二了,她没吵没闹,冷静的和他谈了一宿。
作为婚姻里的当事人,吴秋太懂得控制局势了,老大和她一样聪明。
王琴盯着盛光德,知道他在想那个女人,“昨天下午,我还梦见她了。”
盛光德摩|挲了一下手指,“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王琴动动嘴,突然绕过桌子去抱盛光德,“光德,我害怕。”
“我怕你会像对付她那样,对付我。”
盛光德不轻不重的拍拍她,和每一个丈夫对自己的妻子一样,“刚才我说过了,只要你愿意,盛夫人这个位子永远都是你的。”
王琴心中冷笑连连,说的好听,她比谁都清楚,这男人心狠手辣。
一旦那个孩子出世,馨语的东西就要和对方瓜分。
搞不好连盛晖和那个家都得拱手让人。
王琴的眼中闪现阴毒的光芒,她绝对不会让那个小|贱|人把孩子生下来!
公司的餐厅很嘈杂,大家都紧抓着这点时间吐槽,八卦,下午是半死不活,还是打鸡血,由午休决定。
施凉拿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饭菜,心不在焉。
姜淮在她对面坐着,“你一口没吃。”
施凉单手支着头,“上午吃了很多零食,不饿。”
姜淮无意识的说,“没营养的东西,还是少吃点比较好。”
他看到女人把菜里的肉丝全部挑出来,第一次见这个情形的时候,以为是不喜欢吃,没想到她是把喜欢吃的堆放到一起,最后再慢慢吃。
很奇怪的习惯。
姜淮夹了块土豆吃,“夫人来了。”
施凉的表情没变化,“没什么事吧?”
姜淮的声音模糊,“不好说。”
施凉漫不经心,“听说陈沥沥辞职了?”
“嗯。”姜淮说,“董事长的意思。”
施凉哦了声,“不在一个公司,方便多了。”
姜淮压低声音,“陈沥沥怀孕了。”
“是吗?”施凉也放轻音量,几乎要被周围的笑闹声淹没,“那就难怪了。”
姜淮的神色有几分凝重,“这件事不能对外伸张,否则会很麻烦。”
施凉好像又有了胃口,筷子换成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姜淮目睹了她饿死鬼投胎的吃相,差点喷饭。
施凉随口说,“我上午听到你用德语打电话,是有学过吗?”
姜淮说,“学过一点。”
他喝口骨头汤,“曹秘书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董事长给他联系了那边的医疗团队。”
施凉咽下食物,露出一个笑容,“那董事长真是有心了。”
随着张范跟盛馨语的加入,短暂的和谐氛围就此中断。
张范先发了声感慨,“今天的菜色都不错啊。”
“姜淮,施凉,你们在聊什么,头都快凑到一起了。”
盛馨语的嘴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就是啊,姜秘书和施主管的关系这么好,可真让人羡慕。”
面对没事找事的千金大小姐,施凉跟姜淮都没给任何回应。
张范挑剔的吃着菜,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过了会,盛馨语惊讶的说,饱含着可惜,“施主管的果汁哪儿拿的,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我还没喝,”施凉笑笑,“大小姐要是喜欢,就拿去喝吧。”
盛馨语把果汁拿到自己面前,“那就谢谢了。”
姜淮的与光里,施凉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心里却感到有些不愉快,大小姐平时经常会在一些场合做类似的举动,他见了,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此时此刻,另一方换成施凉,就做不到那般漠然。
拿纸巾擦嘴,姜淮伸出一根食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大小姐,夫人在董事长办公室。”
盛馨语脸上的表情瞬间就起了变化,“什么时候的事?”
姜淮说,“有一会儿了。”
盛馨语立刻撂下餐盘走了。
少了一人,桌上的气氛都融洽了许多。
张范咳咳,身子后仰着跟姜淮耳语,“护短护的这么明显,也不怕她告到上头去,丢了你的饭碗。”
姜淮置若罔闻。
施凉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又走了一个,桌上就剩两个单身老男人。
张范望着施凉离开的背影,“这玫瑰刺太多了,还都是隐藏的,肉眼看不见,你戴什么手套都起不到作用。”
姜淮气定神闲,“一副不管用,那就多戴几副。”
张范看他,“决定了要摘?”
姜淮挑了下眉毛,“暂时没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张范很不给面子的调侃,“兄弟,小心扎到手。”
姜淮镜片后的眼睛一闪,扎到手又如何?
他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张范笑的很有魅力,“这对付女人,尤其是施凉那种女人,温水煮青蛙是不行的。”
姜淮,“那怎么做?”
“要硬来,”张范摸摸下巴,样子有点。”
姜淮淡淡的接上,“然后就是一大嘴巴子。”
张范,“……”
他抽抽嘴,“你还是温水煮青蛙吧。”
施凉回到办公室,只有她自己,其他人都吃饭去了,她没坐下来,而是侧身靠着桌角,斜斜的扫过对面。
那是盛馨语的办公桌,布置的非常讲究。
随便一个小挂件都是外国货。
和施凉的一比较,相当于是买家秀和卖家秀,都不像是一样尺寸材质的桌子。
她曲着两根手指,轻轻敲点着桌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顶层,盛光德刚走出来,就看见盛馨语站在走廊,“爸,妈呢?”
盛光德脚步不停,边走边说,“回去了。”
盛馨语伸手去拉他,“真的?”
“不然呢?”盛光德看了眼他的女儿,将那丝质疑和慌张收进眼里,“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妈怎么着?”
盛馨语抿嘴,她没发出声音,脸上出现的东西已经暴露了内心的情绪。
盛光德的眉峰一皱,“馨语,别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你爸。”
盛馨语想说,可是爸,你从前就是那么做的,但她没资格说,自己也不干净,而且也不敢说,每每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那种恐惧就会翻涌出来。
“爸,你跟妈没吵架吧?”
盛光德按了电梯,“夫妻之间不吵架才不合常理。”
门开了,他走进去,盛馨语亦步亦趋的跟着,“你们都过了半辈子,怎么会就不能一直好好的?”
盛光德提醒道,“馨语,你的事,我们不掺合,我们的事,你也少往里凑。”
盛馨语僵住,她沉默了几秒,“爸是要去陈沥沥那儿吗?”
盛光德也不遮掩,“嗯。”
盛馨语心里不是滋味,爸爸把空余的时间和爱都给了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女人,虽然她老早就撞见过,但是现在的发展依旧远超自己预料。
财务科的楼层到了,是盛光德按的,他的意思明了,这件事就此作罢,不想继续谈下去。
盛馨语再不情愿,也只能出去,她走进办公室,意外的发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你在看什么?”
听着背后的声音,施凉没回头,“在看这绿萝,好养又好看。”
办公室数量最多的植物就是绿萝,绿葱葱的,盛馨语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她对这玩意儿向来没有兴趣,更无法理解那些人费心去养的意义是什么,她盯着施凉夹在指间的烟,“施主管,办公室是禁止抽烟的。”
施凉轻笑,“没点。”
盛馨语的脸有点难看,她把桌上的文件收收,暗地里检查自己的东西,看是不是丢了什么,如果丢了,那就一定是这个女人干的,可惜没有。
“分公司缺一个财务总监,我打算向我爸推荐你。”
施凉做出吃惊的样子,“没想到有这么好的机会,大小姐还想着我。”
盛馨语的眼睛眯了眯,“分公司在w市。”
施凉把烟放回烟盒里,她拿起打火机,指腹磨蹭着那片四叶草,“我知道不在本市。”
盛馨语有种心思被看穿的错觉,“那就这么说定了。”
施凉说道,“如果有更好的发展机会,我求之不得。”
盛馨语放松了些,她已经查到了,容蔚然昨天是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原本是想光明正大的把对方打败,现在不行了,她等一刻,都是煎熬,就想赶紧让人滚出a市,最正当且平常的理由就是工作调动。
这样容蔚然知道了,怪的是施凉,怎么也不可能牵扯到她头上。
施凉知道盛馨语打的什么算盘,她更知道,盛光德是不会点头同意的。
很显然,关于这点,对方并没有想到。
施凉给容蔚然发微信,就一个链接,是一部新上映的电影,其他什么内容都没有,包括一个逗号。
容蔚然在跟几个发小打台球,六七个超短裙妹子陪同,室内漂浮的尘埃都弥漫着一股子年轻人独有的张狂味道。
“六少,到你了。”
“不玩了,”容蔚然抱着手机,一边的嘴角兴奋的上扬,“老子要去约会了。”
那年轻人吓的丢掉了球杆。
众人,“……”
好半天,他们才从呆滞的状态里出来,“刚才我好像出现了幻觉”“这么巧我也是”。
下一刻,室内响起震耳欲聋的起哄声,那几个发小的反应非常激烈,嗷嗷的叫唤。
容蔚然在给施凉发信息,“一个个跟大马猴一样瞎蹦跶什么,是老子找着媳妇了,又不是你们。”
他皱皱眉头,暴躁的说,“都他妈安静点!”
有个小平头上来问,“六少,是不知道回什么信息?”
容蔚然按着手机键盘,噼里啪啦一通,按出一大段乱七八糟的东西,又给删了,他不是不知道,是脑子一片空白。
“一边玩儿去,都别打扰我!”
“……”
就没见这么认真过。
另一边,施凉点开窗口,她扫了一眼,除去符号,一共十二个字,有三个错别字——像约窝看电影啊,先排队去把!
盛馨语听到笑声,她拿着化妆镜的手一紧,突然靠近,“施主管笑什么?”
施凉把手机往她面前举举,“是一段视频。”
盛馨语没看视频里搞笑的一对兄弟,她的视线落在施凉的手机挂坠上面,“这个……施主管的男朋友送的?”
施凉大方承认,“是啊。”
盛馨语顿时就是一脸吃了什么脏东西的表情。
下午,施凉外出办事,搞定后临近下班时间,她直接去了广场。
青年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不时拿到嘴边吸一口,他穿着显眼的粉|色衬衫,那个颜色在他身上,没有一丝女孩子气,反而把眉宇间的桀骜不驯衬的越发突出。
施凉朝青年走过去,缩短到亲密距离时,她露出笑意,“等很久了吧。”
“放屁,”容蔚然死鸭子嘴硬,“我也是刚到。”
施凉拍拍他的肩膀,由着他撒谎。
掐灭烟蒂,容蔚然抱住施凉,紧了紧,“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施凉瞥了眼从他们身边听过的女生,背心加牛仔短裙。
她穿的修身长袖连衣裙,搭的黑□□鞋,腿也没露。
容蔚然瞪她,“你多大岁数,人家多大岁数啊?”
“行,你有理,”施凉被风吹的眯起眼睛,“我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风一吹就能倒下。”
容蔚然哼哼,他又生起气来,“你就没有一回准时过。”
是你早到了好吧,施凉碰容蔚然的手,被他立刻一握,修长的手指包住了。
“就这点诚意是不够的。”
施凉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电影还看不看了?”
“看啊,”容蔚然不爽,“我们在谈恋爱,见了面都没打啵。”
施凉拉下他的脖子,在他额头啵了一下。
容蔚然愣半响,美滋滋的,又骂,“操,怎么跟亲小孩子一样!”
不远处,盛馨语从雕像后面走出来,她的视野里,容蔚然搭着施凉的肩膀,宣告占有权的姿势搂在臂弯里。
那样的悬殊对待,让盛馨语气的浑身打颤,失败感直冲到脸上,她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手心里。
盛馨语拿出手机打电话,“爸,w市分公司财务总监的人选定了吗?我觉得施主管能力出色,她很优秀,可以胜任那个岗位。”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盛光德说,“你的工作不是这个,就别操心了?”
“我这边有事要忙,回头再说。”
说完就啪的挂了。
盛馨语呆了好一会儿,跟个傻子似的,她优雅的把手机放包里,用了最大的控制力,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
两天后,一条舆论犹如惊涛骇浪,席卷了整个a市,霸占各大财经报刊的头条——盛晖董事长婚外情公司下属。
盛光德把报纸捏住,又重重的扔桌上,一旁正在喝红枣茶的陈沥沥吓了一跳,“怎么了?”
她拿起报纸,看到上面占篇幅最多的内容,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起来。
“怎么办?董事长,我们怎么办?”
盛光德拍拍惊慌无措的女孩,“没事的。”
他柔声安抚,“沥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胎,其他的都不要想。”
“可是……”陈沥沥咬唇,“到底是谁做的?”
盛光德也想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王琴,最先排除的也是她。
这么一闹,沸沸扬扬的,对王琴没好处。
丈夫出轨,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耻辱,这种事变的人尽皆知,她出门都会难堪,更别说那些老姐妹的嘴巴了。
盛光德出门后不久,陈沥沥也换了身衣衫出去了。
西街
施凉约了黄金殊,王建军在路边的粥铺里吃早餐,分享着杂乱无章的那些小事。
王建军啃着油条,“苗苗不知道去了哪儿,我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黄金殊说,“说不定她正在哪个地方过着幸福快乐的小日子呢。”
施凉吃着腌萝卜,孙苗苗恐怕是凶多吉少。
黄金殊拿胳膊撞她,“阿凉,你发什么呆啊?有心事?”
施凉叹气,“接下来一个月天天加班。”
黄金殊眨眨眼,“真惨。”
王建军苦哈哈的,“我还希望加班呢,省的回家对着冰冷的房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人没有,阿飘是肯定有的,”黄金殊夹了一个小笼包,幽幽道,“你晚上试试,没准就能跟你彻夜……”
王建军咬牙,“黄、金、殊!”
“吃你的吧,脸都快瘦脱形了,”把小笼包丟他碗里,黄金殊对施凉说,“阿凉,我那房东说急用钱,要把房子卖了。”
施凉略一思索,“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黄金殊摇头,“不行。”万一什么时候容蔚然过来,她多不好意思。
王建军闷声不响的吃完小笼包,砸了下嘴,“我那儿有间空房。”
“先说好,水电费平摊,房租1000,个人卫生,公共卫生,这些都必须收拾干净。”
黄金殊哼道,“我还不稀得你那破地方呢!”
“破地方?”王建军一副小人得志样儿,“我那儿地段好,前有摩天轮,后有公园,离阿凉也近,次卧1000已经是老同学的价格了。”
黄金殊扭头,“阿凉~”
施凉赞同的说,“我看建军那儿挺好。”
黄金殊,“……”
“你们很熟悉彼此,现在是一个公司,一个部门,住一起了,就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施凉对他俩笑,颇有深意,“多好啊。”
王建军平时嘴笨,这次利索了,“好个屁!”
“你唾沫星子往哪儿喷呢?”嫌弃的叫着,黄金殊忽然把眼睛扒在窗外,“那个是不是盛晖的董事长夫人?”
施凉扫向街对面,“好像是。”
“富太太就是不一样,提的那小包够我们三半年的工资了,”黄金殊咦了声,“那个年轻的女人是谁啊?我看她一直把手放在腹部,是不是怀孕了?”
施凉提不起兴趣,“不清楚。”
“好像吵起来了,”黄金殊激动道,“阿凉,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施凉继续喝粥,“别惹麻烦了。”
“就是,”王建军翻白眼,“爱管闲事的,往往都会惹祸上身。”
“你俩真没意思,”黄金殊把筷子狠狠一抓,“重头戏来了。”
施凉望过去,她看到盛光德从车里下来,步伐迅疾,身形慌乱。
而王琴不知道在跟陈沥沥说什么,两人激烈拉扯起来,她把陈沥沥往后一推。
陈沥沥跌倒在地,手捂着腹部,神情痛苦,茫然,之后是失声尖叫。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围观的都没时间看个究竟。
接着就是盛光德推开王琴,把陈沥沥抱起来。
王琴看到陈沥沥的裤子上有血,她当下就解释,语无伦次,“不是,光德,真不是我,不是我推的。”
盛光德的表情恐怖,“王琴!”
“我没推她,”王琴指着陈沥沥,“是她自己没站稳,跟我没关系!”
“是她故意的,她想陷害我!”
陈沥沥的脸白的跟死人一样,口中不停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她痛哭流涕,“董事长……救救我的孩子……”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嗓音微哽,盛光德看着王琴,眼睛里没有情绪。
王琴吓的声音发抖,“光德你听我说,我……”
甩开她,盛光德把陈沥沥放进车里,扭头说,“王琴,你最好祈祷孩子没事,否则……”
王琴站不住的晃了晃,她浑身发冷,盛光德会杀了她吗,像对待吴秋那样。
到医院的时候,陈沥沥已经意识不清。
医生说孩子没保住。
盛光德跌坐在长椅上,一下子老了十岁,他记得报告上写的是一个多月,就这么没了。
而此时,王琴得知消息,既高兴,又害怕。
她快速收拾东西,准备出国待待,过些天再让女儿看看情况。
结果还没出大门,盛光德就回来了。
王琴被他掐住提到半空,两条腿不停的乱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