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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统领,你睡了吗?”艾文轻轻敲了敲张勋厢房的窗叶。()
“咔哒。”厢房的门很快打开,张勋探出半个身子,并没有说话,而是示意艾文进去。后者见状,便跟了进去。等艾文进得房来,张勋反手将门关上,两步走到桌前,用一种很认真的表情问:“怎么?白天林青的事,让你睡不着了?”
“啊?没,当然没有……”看来,张勋完全会错了艾文的意思。
“没关系的,自己不被别人认可这种事情,任何人都会遇到。就连我,也不例外。”张勋还是依着自己的意思继续劝解道:“你是被我赶鸭子上架的,所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过,就算林青和你再熟,和你交情再好,想让他服从这个安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那就是我们三个人之间无论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我们团队的利益。对其他成员来说,我们三人的凝聚力,是绝对无法撼动的。”
“很高兴张统领能这么说。不过,小子来找你,真的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艾文极力解释着,“其实……小子深夜来找你,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
“对!”接着,艾文小心试探性问道:“小子记得,张统领身边有一把木剑……”
“你问这事做什么?”就算张勋对艾文再和蔼可亲,但当听到有人提起那把木剑,他的脸还是刷的一下,耷拉下来。
“呃……张统领你别激动。方才小子正在研究法膳的咒语,在其中的一个破咒咒文里,我似乎……似乎是看到了与你那把木剑上雕刻的花纹相同的标记。”
“哦……”张勋闻言,紧锁双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藏于腰间的木剑拔了出来。“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不过,我没办法把它借给你,倘若此剑离我太远……”说到这里,张勋欲言又止。
“小子明白……”艾文小心翼翼接过木剑,在张勋旁边坐下。
看得出来,这把木剑因为年深日久,再加上被张勋长时间带在身上,所以整个剑身都变得通透油亮。而上面的花纹,虽算不上精雕细琢,但是刀工却也十分纯熟,而且刻得很深,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上面的花纹都没有半点褪去。
在彻底观察了这把木刀的刀身后,艾文便取出玉简,将两物分别放在自己的左右手,两道神念双管齐下,分别遁入到两件物品之中。
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张勋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艾文。看得出来,木剑一事,他的上心程度,完全不比艾文少。()又过了一小会,艾文才调整了一下气息,缓缓睁开双眼。
“怎么?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了吗?”
“唉……”艾文叹了口气,道:“这花纹,好像是某个咒术大师用作招牌之用的记号。我在破禁咒文之中,找到了不下两百条咒语,都和这个花纹有关。小子很难拿捏,张统领身上所中禁制,是哪一种……”
“这样啊……”张勋闻言,显得有些失望,旋即微微一笑:“反正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早都习惯了。倒是你,在这种时候还会想到我张某人,也算是我没看错人。”
“嘿嘿,折腾半天都没帮上什么忙。小子怎么能够接受张统领的感谢呢?”说着,艾文毕恭毕敬,用双手把木剑交还给张勋。
“不能这么说,这年头找到个能交心的朋友不容易。”张勋接过木剑,仔仔细细收好,“你也许不知道,实际上无论我在南翎国边境遇没遇到你,我对陵南候的忠诚,也都到此为止了。更何况,当见到你救出了云冀镇的难民以后……”
“可是,小子那时候看张统领还是,还是……”
“哼哼……”张勋苦笑道:“你让我当着那么多的部下,怎么说?虽然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奴隶出身,没有家室也没有太多顾忌。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为了改变现状,什么下作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原来是小子鲁莽了……”
“你还太年轻……兄弟义气要讲,更要重情义,这是做人的本分。但是,如果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手,防范于未然……”说着,张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刺青:“这个教训,还不够么?”
离开张勋的房间,艾文往自己的厢房走。似乎,他对张勋的了解,又更加深了一步。不知为何,艾文就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都有着一丝暖意。而他距离张勋越远,这丝暖意就会有着明显的衰退感。
“好奇怪的感觉……”艾文一边念叨着,一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天还没亮,艾文便身披灰袍离开了小院。他一路小跑,直奔麒麟城最大的集市,魁麟市。刚一来到魁麟市,却让艾文大跌眼镜。或许是时间尚早,这里除了几个扫街的老人外,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两旁的商铺更是大门紧闭,压根就没几户开张。
艾文沿着街道往里走,几道神念悄无声息地在那些开张的店铺中游走。
“这间是……卖法宝的;那这间……啊!有假货!咦那间……”艾文心中反复思量着这些店铺,从街这头一直走到另一头,才在一间小小不言的店铺门前停下脚步。
“这个味道……好臭啊……”
“臭?抽就对啦!”一个声音在艾文身后响起,“我们店是专门做蓄石生意的,除了蓄石,周边产品也是一应俱全!闻不见味的蓄石店,谁还敢进?”
“哦?”艾文闻言一回身,刚好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正手拿扫帚望着自己。
“多谢!”说着,艾文就抬腿上台阶。
“嘿!慢着!”那青年男子忽然道:“我们石蓄轩,可不是什么人的生意都做的!小子,你是强者吗?你有钱吗?!”
“……”听到对方那势利眼的态度,艾文打心底里反感。他在对方身上收到了扫,没想到那青年男子竟是个庶人。
“哼,庶人看不起庶人,你们石蓄轩还真是个奇葩云集的地方……”艾文冷哼一声,继续往里走。
“哎呦!强者大人!快快,里面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老千万别见怪……”那青年男子一见,艾文看穿了自己的底细,就料定了眼前这灰袍少年绝非庸人。旋即,他把扫帚一扔,满面堆笑地跟了上来,又是招呼,又是追捧。
艾文被那青年迎进石蓄轩坐下,很快端上一壶香茶,亲自给艾文倒上水。然后毕恭毕敬站在他的身边,柔声道:“强者大人您先品茶,我们掌柜的马上就到。”
时间不长,艾文就感觉一道微弱的神识对着自己扫了过来。不过他也不含糊,运足力气狠狠地给了那道神识一个撞击。只听得里院“哐当”一声,紧接着“稀里哗啦”一通乱响,似乎艾文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颇为奏效。对方修为本就不强,被他冷不丁这么一击,立刻受到了不小的精神创伤。
“哎呦!掌柜的……您,您怎么了……”那青年男子闻声,快步冲进里院,没过多久,就把一个白发胖老头搀了出来。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恼强者大人的事情?”那老头刚一出来,还没顾上招呼艾文,便对着青年男子破口大骂。“这位先生,您别生气,小老儿亲自向您赔罪了……”说着,那胖老头就要下跪。
“哎哎,老人家这是何意……这怎么话说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艾文假装不知情的样子,站起身搀扶那个老人。
“唉~强者大人这么客气,小老儿怎么担当得起……”
双方又假意谦让了两句,才分宾主落座。而方才那青年男子,早就没了初识时的嚣张气焰,他忙里忙外,端茶递水,小心翼翼侍候着艾文和那胖老头。
“先生此来……可是要照顾小店生意?”胖老头微微笑道。
“那么,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吧……”其实,艾文也不想再兜圈子了,“我想买一块蓄石,不需要花哨,也别太寒酸……”
“哦……蓄石。就不知先生想要买哪种类别的蓄石呢?”胖老头不紧不慢地问道。
“有分别吗?”
“哎,呦!这分别可大了……”胖老头故作严重地说:“蓄石和储物石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蓄石中的空间是可以容纳生物的,而储物石却只能存放死物,或者灵魂体之类没有生命迹象的物件。再有就是蓄石实际上也可以用于存放食物和水,而且不会像储物石那样使食物和水变质,所以说,蓄石都是些高级货,再高级的储物石都是没法比的。就拿上回我去西关进货,有个人非要说储物石比蓄石好用……”
“呃!我没谈储物石啊?我是来买蓄石的。老掌柜说了半天,倒把我说糊涂了……”
“掌柜的,您又跑题了……”青年男子小声提醒道。
“闭嘴!老夫和强者大人谈生意,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那胖老头恶狠狠地白了那青年一眼,旋即对着艾文笑盈盈地道:“至于蓄石的区别嘛……就不知先生想要饲养哪种魔兽了,亦或者是蛊虫?再或者……是龙族?不过如果要是能装龙族的蓄石,您需要定做,而且价格……”
“咳咳……”艾文轻咳两声,打断胖老头的话,道:“我是要养魔蛊,想找一块适合饲养喜寒魔蛛的蓄石。”
“哦……蛊类蓄石,还是喜寒的魔蛊……容老夫想想……”说着,那胖老头对青年男子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撩帘进了里院。
“先生真是好运气,您若说是去找他家,或许还真买不到称心的蓄石呢……”紧接着,胖老头一如既往,云山雾罩地跟艾文扯起了闲篇。他从自己学徒开始讲起,又扯到惊天大战,最后又回到蓄石与储物石之争。整段对话几乎就没有连贯起来过,说得艾文端着茶杯合不拢嘴,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茬才好。
“掌柜的,东西拿来了……”
“什么叫‘东西’?!是蓄石!至高无上的蓄石!再叫蓄石‘东西’,当心老夫撕你嘴!”
说着,胖老头将青年男子手中木盒夺下,轻轻打开,里面精心放置的蓄石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