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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豫左瞅右瞅,终于插上了句话:“大人,天se已然不早了,是否让各军驻营歇息?”
卢植右手向后一招,立刻有亲兵屁颠屁颠跑来听候命令。
“传令全军,各部择地驻营,取水造饭。”
“诺。”亲兵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
我也招手唤来庞淯:“让各营沿河扎营做饭。”
“好,太好了!”庞淯如释重负,“折腾了一天,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怒瞪了他一眼:“一天才走了不到一百里,你累个屁!”
“赶路当然不累,累的是跟将军冲锋陷阵啊。”他辩解道。
“你要是嫌跟我累……那就跟秦阵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体贴的微笑。
庞淯一个哆嗦,神情坚决地回答:“属下誓死追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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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联军的主帅和前辈,卢植在中军大帐之中宴请各位将领。
田豫热情地向我介绍了幽州的主要将领与官吏,我只认得了区区两人,一人是他特意介绍的本家亲戚田畴,我印象中他在曹cao北征乌桓的过程中当过专职向导;另一个则是广阳太守鲜于辅,一听姓氏就知道是少数民族的同胞。
好歹这是一州jing锐出征的大规模行军,军中的伙食标准还不算差,酒肉菜蔬都有供应——至少比我单独行军的待遇要好上一大截。
同行人员我只选择了高顺与程昱,反正以我的经验,跟卢植一起喝酒肯定不能尽兴。
果然,卢植在一开场就亮出了底牌:“老夫有言在先,每人最多只能饮一壶。”
他帐下的将领官吏们显然已经习惯——尽管他们接受卢植的管理也不过两个月而已。
“这个自然,”我也不是贪杯之人,对于限酒令反而十分欢迎,“贪酒误事可不是为将者应有的行为。”
“待辽东光复、幽州平定之后,我等再一同欢庆吧。”公孙瓒笑道,他也只带了长子公孙续和从弟公孙越一起赴宴——公孙越长期混迹幽北,虽然没有显要的官职,但勉强还算一方大豪,公孙瓒的兵马据说有一半都是他赞助的。
“伯珪此言,甚得老夫之意,”卢植称赞自己的学生,“片刻之前从阎柔处传来消息,围在土垠城外的敌军得知主军溃败之后,也随之撤退,阎柔率军出城追击,斩首两千,大破残军。”
“阎柔?”我嘟囔了一句。
坐在我一侧的田豫提醒道:“阎柔是右北平太守,马将军还记得么,在蓟县临走前你还见过他弟弟阎志呐。”
我拍了拍大腿:“想起来了,原来他哥坚守土垠啊,我应该早派点人手去支援一下他的。”这个真是我忘了,当时光纠结卢植的死或者活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了……
“不错,”卢植加入话题,“贤侄所率均是轻骑,驰援土垠方是第一选择。”
我嘿嘿一笑,总不能坦然承认因为害怕你老人家马革裹尸,所以才选择返回西路嘛。
不过我可以委婉地解释:“一方面小侄确实有所疏忽,另一方面嘛……”我将视线转向田豫,“国让在一路上可一直在催促小侄,恨不得肋插双翅来助卢叔一臂之力。”
“国让是担心老夫抵挡不住?”卢植嘴角含笑,但眼中却根本没有一丝笑意。
田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属下……”
有两种标签,会让人感觉到出奇的愤怒与耻辱:让属下觉得无能的上司,让妻子觉得无能的丈夫。
卢植的愤怒并非毫无理由:他手中血债累累身上战功赫赫,却被一个ru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担心不能取胜!
场面不出其然的冷却了下来,公孙瓒、田畴都只能龟缩起来乖乖看戏。
“唉,”我只能主动跳入,“说句实话,让谁来带领这些仓促组建的步卒来抵抗cao练多年的辽东骑兵,恐怕都不能让人放心。”
卢植不动声se。
“也只有卢叔这般当世三大名将,才能轻而易举的将敌军击溃,”我奋力抬高对方贬低自己,“小侄与国让毕竟缺少历练,不知轻重,卢叔叔就别一般见识了。”
“当世三大名将?老夫如何敢当!”卢植的注意力被这个称号吸引走了,他在谦虚后还是选择询问,“……不知其他两位是何人?”
田豫暗暗松气。
“小侄在京洛为卫尉时,常与圣上交谈,这个称号乃是圣上所称,”我胡吹大气,“圣上曾说,当世名将,当以卢叔、皇甫嵩、朱儁三人为最。”这个纯粹是我个人对老臣的排名。
卢植右手捋须,微微笑道:“皇甫义真世代名家,朱公伟汉兴宿将,老夫能忝附骥尾,真是受之有愧。”
他毕竟还是典型的知识分子,永远也跳不出这个世俗的设定。
“卢叔可真是太过谦了,”我决定夸人夸到底,“小侄当时还觉得不服气,反问陛下为什么没有家父,结果陛下回答……咳。”
“哦?”卢植松开了右手,饶有兴致的问道,“陛下说了什么?”
我搓了搓手中的酒樽:“陛下说,家父虽然以寒微起家,也倾力剿贼兴汉,但不过是一州之雄,至于卢叔三位,则是天下之才,尤其卢叔,文可兴邦,武可安国,乃百年难遇之才。”我毫不客气得拍马屁。
其实严格意义来讲,这真不是奉承,卢植的履历在那里摆着,文治武功无可置疑:文,人家授课教学,弟子成群;武,剿灭张角平定天下,有他一功,驱除郭李安定大汉,又有他一份功劳。
至于对马腾的评价,也算不上贬低。就马腾那点水平,最多是一郡之才,能当一州之雄还得托儿子的福!
卢植叹了口气:“能得到陛下的肯定,老夫很是欣慰。”
还好,他并没有立刻感激涕零的面朝南方跪倒在地,然后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鞠躬尽瘁万死不辞”云云。
我正在想应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很是欣慰的卢植,卢植自己扭转了话题:“马贤侄,你假节征辽,按理说老夫身为刺史,当竭力助你,但恐怕老夫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我微微一怔:“卢叔受了伤?”
“不,”他否定了我的猜想,“是兵力不足。”
死了很多?我沉默了下来,我不敢轻易询问——那更像是在指责卢植的指挥不力,尽管我刚刚才拍了他一通马屁。
他自己接着说道:“此役,我八万州兵损失过万,伤者难以计数,至于远征辽东,老夫实在难以支援,希望你能体谅。”
我点了点头:“小侄能明白,卢叔的难处。”我还没有忘记,南面的冀州……还有一个雄心勃勃的人物。
“钱粮兵甲,但凡我能提供,当无不应允。”
“多谢卢叔。”我微微挺起身子,拱手道,“公孙度既已身死,辽东三郡的收复小侄一人便已足够。”
“公孙度虽然身死,但他的长子公孙康已经逃回辽东。”卢植手扶酒壶,自顾自添了一杯酒,“恐怕还会给你造成一点阻碍。”
我笑了起来:“一撮毛贼而已,年底前就让卢叔叔看到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