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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取了太史慈的建议后,我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构思了几封书信。()
由于身边文士全部留驻各地,我甚至找不到能给我修改文法的人了——至于给我提出意见的太史慈,他本身的文化水平并没有多高。
不得已,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这项工作拜托给了家学深远的贾羽。
一个时辰之后,贾羽将草稿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我虽然读过几本书,但是写出来的东西不至于无可挑剔吧?”我皱着眉头翻看着手上的书简。
“不是无可挑剔,而是……”贾羽挽起长发,露出了一丝苦笑,“你的书信,向来是随心而写,若是真让我修改,恐怕就只能重写了。”
我搓了搓下巴,又问道:“意思表达清楚了么?”
她轻轻点头:“很清楚。而且……你也很注意,对每个人的态度都略有不同。”
“那是,不要以为你老公是个不懂人心的草包。”我嘿嘿地自卖自夸。
贾羽微扬下巴,轻笑道:“我也从来没这么想过。”她忽然又紧蹙柳眉,酥胸微含,蜂腰半弯起来,纤手也不由自主掩上樱唇。
我急忙伸手将她扶住:“这是……想吐?”
“最近常有晕眩感,而且越来越频繁……”贾羽轻轻拍了拍胸口,微喘了口气。
“怀上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
“人家又没怀过,怎么知道!”她粉面含羞地嗔了一声。
“老子又要当爹了啊!”我伸手轻轻摩挲着她仍然平坦的小腹,感叹道,“明天让张贲来把个脉吧?”
贾羽轻声应了。
“顺便……”我又想到了另一个手下,“让白毛来算一卦是男是女?”
怀中娇躯微微一僵:“你……”她的声音几不可闻,“这么想要儿子?”
“无所谓,其实我更喜欢女儿。()”我耸了耸肩。
“真的?”贾羽的声音立刻满是喜悦。
“呃……”我凝神静思,“但没有儿子也不行啊。”
她一下子泄了气。
我稍稍用力握住了她瘦削的肩膀,温言道:“如果没有儿子,谁来保护我马家的未来?”
“嗯。”贾羽将头轻轻抵在了我的怀中。
鼻腔内全是淡淡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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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近十名快骑各自怀揣我连夜赶写出来的亲笔书信向四方飞驰而去。
除了给程昱、贾诩等亲信之外,我还特意斟酌词句,向仍然担任河东郡守的王邑也伸出了橄榄枝,预料之中的最佳成果,就是再一次不费一刀一兵地取得一座富足的大郡。
然后我在弘农郡暂时歇了下来。
原来的太守种拂不喜武事,全郡常备兵力不过三千出头,其中仅有不足五百的骑兵部队,而且多年疏于训练——上上任太守刘虞也是一位文士大贤——其战力之差,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聚集铁匠,开始为骑兵打造马镫;同时,全面强化部队的弓术,至少要保证这三千人能达到最基本的命中率。
由于弘农兵战力低下,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将其编入麾下,干脆就让他们继续作为地方守备军,省心也省力。
而这支战力不足的部队,我暂时交由程武负责操练。
同时,我将孙文、祖烈、黄尚、孙轻、杜长、王当所属超过一千五百名骑兵洒向了各个方向,一是刺探各地情报,二是绘制山河地貌,以备将来之用。
对于我一口气将自己手下四个旅的主力派遣出去,褚燕很欣慰地表示自己的人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然后我开始重复在三辅做的事情:召集各县官吏,将不顺眼的直接剔除。
弘农是个大郡,至少从地图上看起来很大,但治下九个县城中,有六个都分布在黄河的南岸,位置相对密集,地图上的中南部,似乎是一片绵延的山峦,其中就有两座我似乎听说过的熊耳山和伏牛山。
不过我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仍然没想起来这两座山有什么历史典故。
“呃,将军,”梁山也算个博学之人,在了解我的想法后向我作出了说明,“熊耳山和伏牛山,都是道教的名山……”
“道教名山?”奉命来给贾羽测卦的西域妖道白发立刻来了兴趣,“贫道要去拜访一下,不知可否?”
“距离此处多远?”我看着简陋的地图问道。
梁山微一思索,答道:“熊耳山距此四百里,伏牛山七百里。”
“哦,”我点了点头,“不算太远,那你就去吧。”
白发右手飞快地捏了个心诀还是什么的,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主公半月之内有喜无忧,贫道这就去了。”他向我躬身一礼,拎起袍摆就要出门。
“欸?”贾羽有些讶然,急忙唤道,“先生还没给羽测卦呢!”
“啊,恕罪恕罪!”白发面露惭色,又正了正衣冠重新坐下,对着贾羽问道,“敢问夫人生辰?”
“熹平六年,正月初四,”贾羽轻声答道,“未时生。”
白毛妖道提笔在纸上画了几道,蹙眉算了起来。
“丁巳、壬寅、庚寅、癸未。”
他沉吟了大半分钟,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贾羽的神色似乎有些凝重:“怎么样,先生?”
白发仍在沉吟。
“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有事就直说吧!”我忍不住喝道。
“啊……”他恍若惊醒,“只说子女的话……夫人命中有二子,皆是大富贵之像。”
“恭喜主公,恭喜夫人呵呵。”梁山立刻凑上来表达祝贺。
贾羽微微笑着朝他致谢。
“哦?大富贵?”我扬了扬眉,笑着又问,“能称王还是称帝?”
贾羽俏丽忽然一白。
妖道的侧脸却忽然淌出一道汗迹:“贫道算不出如此遥远的未来。”他艰难无比地回答了我。
“主公,就算是郑康成大家,也不可能算得如此精确呵。”梁山笑道。
我也呵呵一笑:“不过白毛啊,羽儿这一胎若不是儿子,你的俸禄可要减半哟。”
白发擦了擦脸庞,苦笑着点头:“若是不准,任由主公处罚。”
我看着他擦汗的动作,内心深处忍不住重重一叹。
虽然有些修为,但这个年轻的道士根本不懂掩饰。
——
随后赶到的张贲只看了贾羽的腹部一眼,就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专业意见。
“这才两三个月,就算家父或是华佗在此也无能为力。”
所以说,科学和迷信还是有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