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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招魂”握在手中的那瞬间,东方凡便知道了:这并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把剑!
“难怪了……我感应到这把招魂的信息是因为我身上的剑之法则……这样就说得通了……不过,为什么这把剑会保留下来?尽管从外表看上去像是匕首,却无法改变它是剑的本质……岳崇圣将这个世界有关剑的定义都删除了……按理来说,这把剑也不可能因为外形的特殊而幸免……难道这把剑……”东方凡握着“招魂”,带着心中的疑惑,闭上了双眼。
剑之法则,因为遭到“神帝之能”排挤而汇聚在东方凡体内,致使世间之人都忘却“剑”之真义,同时,所有这个世间的有关剑的记载、物品都消失在天地之间,但是,也存在着意外:所有从化仙大陆带到现世的剑,并不会因为这个世界的剑之法则的消失而消失,因为那些剑本身并不会受到现世的剑之法则影响。
而能够证明东方凡的猜想的证据,就是他随身带出的九霄环佩上的无名剑弦从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要说无名剑弦不属于剑的范围,那东方凡可要笑了:无名剑本身是旷世剑谱内谱排名第二的圣剑,就算是湛卢剑也不敢说一定胜过它,其剑的本质是毋容置疑的。
所以,东方凡由此猜测:现在手中这把“招魂”可能也来自化仙大陆!
东方凡闭眼瞬间,催动自身体内的剑之法则,去聆听手中“招魂”的声音……
片刻过后,东方凡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这把剑……可以斩断死亡……老先生想寻得此剑主人……是想报恩吗?”
“你!你真的能听到这把招魂的声音?那你能不能问一问它的主人在哪里?!”老者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但是,他知道对方是真的了解了这把“招魂”的作用才会说出“斩断死亡”这四个字。
“老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内屋去详谈吧。”东方凡将招魂还给了老者,然后由柳生慎带头进入了斋藤理惠的宫殿。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把招魂是一把能够斩断死亡、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武器,我早在一年前因为采集药草而遇上异鬼,最终被杀害……是这把招魂在我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时出现,并把我救活,那之后,我便一直在寻找这把招魂的主人,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接近自己的心力来报答对方的恩情……而这把匕首虽然无法杀人,却对异鬼有着相当的克制效果,又对晶核有着相当的需求,我一个老人家纵使握有利器也没办法面对大量的异鬼……所以,为了保证让这把招魂能够有足够的晶核,我只能出面揽下这个原本不应该揽下的差事……”老者有些坐立不安地解释着,此时的东方凡端坐主座之上,柳生慎护立在一旁——这阵势已经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主从关系。
“老先生,这把剑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它与那些异鬼来自于同一个世界……所以说,锻造出这把剑乃至是使用这把剑的人都可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个人建议老先生放弃继续寻找此剑主人的想法,否则……”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放弃的!大不了是一死,我这条老命本来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去那个世界?”老者抢断东方凡的话,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我不想说,即便说了,你也不可能做到……有关这把剑的事情,我不想深入了解了……听说老先生能够解开我身上的毒,不知道之前的交易还算不算数?”东方凡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
“哼……你身上的毒已经遍及全身并且深入骨髓,这一点可以从你双眼瞳孔中泛出的淡淡红光证明;‘别天神’是一种特别的毒,其采自一种名为‘鬼梅’的稀有花卉,这种花卉的稀有在于它根本没有种子也没有真正的培育方法,它可能在任何环境突然生长,在它的花蕾开放的十分钟内,以十名在这十分钟内降生的婴儿的第一滴血滴在花蕊之上,鬼梅的花瓣将会重新闭合,将那十滴象征着新生的血包裹住,进入第二次生长期。”
“那之后的九十九天里,每一天都要以一个婴儿的鲜血浇灌花蕾一次……每一次浇灌都要浇满那个婴儿身上所有的血……九十九天就是九十九个新生命……第九十九天结束时,鬼梅的花蕾会硬化并凋落花蕊则是变成血色琥珀,而那血色琥珀就是东瀛奇毒·别天神。”老者说完之后,在场之人皆是感觉到毛骨悚然,尤其是以东方凡为甚。
“我的体内……竟然留有这样的毒……”东方凡喃喃自语道,心中顿时感觉一阵压抑、心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地缠住了心脉一般,甚至是隐隐有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这种毒无法通过进食植入,一旦在接触到血液之前接触到其他的液体,毒就会变成无法被消融的固体,最终排出体外,所以,只有直接将抹毒的器具直接划破或刺入人体才能生效,并且还要确定毒进体之前没有接触到汗液,否则同样无效……当此毒进入体内时,会主动带动血液循环,甚至能让中毒者有返老还童之迹象,但这也只能维持一天……那之后,中毒者每天都会遭受不同类型的疼痛折磨,直至九十九天后……九十九种痛楚同时爆发,致使中毒者身亡……”
“我已经从柳生慎那里得知你身上的毒已经滞留三年有余,你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一种奇迹,现在想要将身上的毒解开……太困难了……因为这毒几乎可以说和你的身体完完全全的融合在一起了……如果是在那毒发的九十九天里,我倒是可以通过特殊的换血之法将此毒化去,但现在……”老者说完之后,摇了摇头,那意思十分明显了。
原本来说,这毒是否能解开对东方凡而言并不重要,但是,在知道了此毒的研制过程后,他发自内心的在抗拒这种毒。
“老先生说根据我的瞳眸就能知道别天神在我体内的情况,请问这其中有什么讲究?”东方凡继续追问。
“说明入脑了,这是一种折磨人的奇毒,让中毒者痛苦的同时却保持其精神的清醒,而你这个异数撑过了理论上应该身亡的一劫,致使原本不会毒害大脑的毒开始进一步侵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经历过最疼痛的第一百天后,你身上的疼痛开始减缓,并且感觉头脑比往常更为清醒,甚至是连身体的各种器官、感官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这就说明,别天神已经过了毒发期,开始进入‘同化期’。”老者冷冷一笑,似是嘲讽,又似是同情。
“东瀛一直将‘别天神’当作是必死的奇毒,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撑过第一百天的最终毒发,所以将‘别天神’另一大半的药效完全忽略了!是药三分毒,越猛的药往往伴随着越强的毒性!我在深山中行医多年,曾经有幸见识过别天神之毒,那时候,中毒者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毒发期了,要我倾尽一切的办法帮他解毒,最终,我失败了……但是,中毒者死后的躯体却在第一百零一天之后开始返老还童,甚至是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我就守着那具尸体,若不是之前被异鬼闯入将其带走的话,至今三十几年的岁月,那具尸体就像没有意识的活人一般,不要说腐烂,就连衰老的迹象都不存在!”
老者满脸亢奋的神色,整个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毒不会再发作致命了?”柳生慎精神有些恍惚,这一切简直是前所未闻。
“没错,非但不会致命,甚至会让他拥有一具令全世界的人都羡慕的身体:一具不会衰老、不会死亡的身体……”老者盯着东方凡,后者双眼的瞳孔中的那抹血红令他不由得想要再找个人喂下“别天神”,进行未完的研究。
“……这样的毒,对我而言,只有九十九条生命的负担……请问老先生是否有方法能够将这毒从我身上逼出?”东方凡在压制体内的毒,所以,老者所说的那些增益状况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出现了老者所说的趋势,一开始东方凡还以为是血魂晶的功效。
“逼出?哼!你说得倒是简单……毒已经融入你的血、深入你的骨髓、侵入你的大脑,除非你把血换掉、把浑身的骨头拆掉、把大脑摘掉,否则,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驱散你身上的毒!”老者再度冷笑道,不过,他心中倒是对东方凡另眼相看了:那种对人命的重视,是无法轻易装出来的,尤其是透过眼神。
“世上有道,道分阴阳、人有男女、性有善恶、事有正反,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毒是无法解开的,或许老先生不能为之,但总有能为之的能人……柳生,取两千没紫色晶核交给老先生,然后送他离开吧。”东方凡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小子,我没办法给你解是事实,但这两千晶核我既然收下了,就不会这么随便就放下你身上的毒,你若信我,就去找一个叫做‘千柱’的独臂铁匠,他或许能解决你的骨头里的毒,而我能用换血的方式解决你血液里的毒,只要你再解决自己大脑的问题,那么这毒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解,我最近在大使馆外不远处开了一家药店,如果找到千柱,就把他带到我那里便可……另外,找到千柱的时候,就把我的名字告诉他,我的本名叫做‘策马’。”策马老者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东方凡沉思许久,直至柳生慎送走策马老者回来才张开了双眼。
“柳生,去找一找那个千柱吧……这或许是我在东瀛最后的行动了。”
“没办法用你的归元术解除体内的毒吗?”近藤玲发问道。
“没用的,我已经尝试过了……归元术只能压制却不能将其根除……反正我的身体本来就是残的,就算是把下半身再弄残一次,我也不能让这种极致邪恶的毒留在我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