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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被东方凡制服之后,由皇朝负责处置和逼问,但是,任何刑罚都无法让黑袍说出幕后主使,不过,黑袍被抓的接下来几天,再没有发生什么暗杀事件,也算是好事一件。
然而,主谋人没有被抓住,岳崇圣并没有就此放下戒心,在这一前提之下,他召见了马成云、秦思琪、慕容天、东方凡四人前往皇宫书房——
“黑袍男子不肯说出幕后主使者,抓不到幕后,即便杀了现在的黑袍也无法完全杜绝下一次暗杀的开始,朕与马将军思量之下,决定以欲擒故纵之计,让马将军和慕容亲王将此贼押往琅琊天牢之中,路中让他逃脱,再由思琪和铁剑将军暗中跟踪,此贼必然会返回主谋者的所在地点,届时,你们两人一个回报,一个继续追查。”岳崇圣说明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潜意识地不敢望向东方凡。
“的确是好计,此事事关皇朝安定,慕容天定然全力相助!”慕容天身着一身紫色的亲王龙袍,这些年的磨练让他摆脱了当初的稚嫩,变得更为成熟、稳重。
“此事最难的环节在于秦将军和铁剑将军两人只能孤身追随,不过,以铁剑将军的实力,只要不追丢,便不成问题……必要的时候,可以将其斩杀,而判断斩杀与否的责任便在秦将军身上,希望此行,你们两位能配合好。”马成云着重地点出了秦思琪和东方凡的任务重要性,希望两人能谨慎对待。
“大将军放心,我相信此计由您和皇上共同商议出来,必然天衣无缝,出发时间是何时?”秦思琪一身银亮铠甲英气不凡,大有巾帼英姿,岁月的流逝并没有让她失去什么,但她却找不回最初的那份热忱、倾心。
“就定在明天清晨六点,诸位将军稍候离开之后,尽早做足准备,此事若是顺利达成,王城的居民便可返回,而四位将是最大的功臣。”岳崇圣对众人的反映十分满意,唯独东方凡一人在一旁不闻不问,岳崇圣也只能当作是东方凡的性格所制。
东方凡离开皇宫之后,没有返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剑之铁匠铺,继续自己的锻造之路——九阳剑诀的理念来源便是铸剑过程中领悟的,而最终从纯钧剑回归的灵光一闪中确定了这一套奇妙的剑诀。
“九阳剑诀是理论上能唤出九轮‘剑之阳’的极阳剑诀,但我现今的极限是三阳,再往上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东方凡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铁锤,敲击在半成品的剑胚上,另一边却不断在思索着九阳剑诀,火光照亮了他沉思的面庞。
但是,任由东方凡怎么寻找当初领悟出九阳剑诀的感觉,都无法如愿,最终,他直接放弃,全身心投入到铸剑的行动之中……
次日清晨,秦思琪亲自前往铁剑将军府寻找东方凡,两人会面之后便变换了衣着:东方凡那一头白发较为醒目,为了不让人怀疑,便盘起些许长发,并戴上了一顶黑色道冠,一身黑色的道袍,而秦思琪则是装扮成小道士的模样,跟在东方凡身后。
皇宫正门,马成云、慕容天两人两人率领一千人马,押着黑袍出城,一路赶往琅琊天牢。
东方凡、秦思琪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方隐蔽处,跟进七千多米之后,队伍停下来休息,而在队伍旁边的荒废建筑中,有一家用竹子搭建起来的小茶馆。
“这里也逐渐繁华起来了……现在的人和建筑虽然不多,却不难看出不久之后的兴盛……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东方凡说着,带头走进了茶馆,在最靠近竹门的位置坐下,正好能够看到不远处停下休息的队伍。
而就在东方凡两人刚坐下不久后,一名持扇青年带着一名面容华贵的少年从茶馆之外进来,并来到东方凡的桌子旁边。
“两位道长,方便我们坐在这里吗?”青年斯文地笑问道,东方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贫道观两位衣着华贵、仪表不凡,定非常人……尤其是这位小少爷,面容长得倒是与我所认识的一名朋友极为相似……咦?不知道这位小少爷如何称呼?”东方凡是第一次与眼前两人见面,尤其是细看那名少年,越看越觉得:此子的眉宇之间与当初的东方玉琴有七八分相似。
“家父的确说我长得与家母很像,但是,家母早逝,生前足不出户,应该不可能与道长有所联系……想必是巧合。”少年望了一眼身旁的青年,而后回答道。
东方凡沉思片刻,心中对眼前的少年身份已有些许了解,当即笑道:“小少爷,你不言,贫道心中却有想法……萍水相逢便是缘,不若让贫道为你算上一卦如何?”
“这……我不信占卜……多谢道长好意。”少年面露难色,而后直接婉拒。
“哈!岳少爷真不愧是万人之上的继承人,真有大气魄!贫道这里有一把剑,是为纪念亡故好友的……”东方凡浅笑一声,随手一伸,变戏法般地取出一柄带鞘的精致长剑,放在了少年的面前。
“这把剑是以贫道那位好友的名字作为剑名……必要的时候,这把剑会救你一命,相谈甚欢,有缘再会,告辞。”东方凡起身离开,秦思琪紧随其后……
岳天骄望着东方凡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随即向身旁的青年问道:“千太傅,刚刚那个道士知道我姓岳,应该是事先就已经见过我了吧?”
“不,刚刚那个人是第一次见过皇子。”千姓青年抚扇笑道。
“那为什么他能知道我的姓?是猜的?还是说那道士真有大神通?就像他翻手就取出一把剑那样?”岳天骄越加疑惑。
“或许……答案就在这把剑中。”青年收扇,在长剑的剑鞘之上点了点。
岳天骄握住身前长剑的剑柄,质感十分舒心,“噌”地一声,抽出三分之一的剑刃,如秋水般的剑刃侧面刻着“玉琴”两个字……
……
押送黑袍的队伍重新出发,东方凡两人慢步跟随,路上,秦思琪终于还是发问了——
“铁剑将军,你所说的那个和大皇子长得很像的人是谁?”
“原来你已经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了?也对,你在皇宫那么多年了,也应该见过他很多次了……那我要是说,我认识的那个朋友就是那孩子的母亲,你信吗?”东方凡面无表情地说道,每当联想到岳崇圣可能是杀死东方玉琴的凶手,他便无法冷静。
“别说将军你了,就算是刚刚与皇子同行的千太傅也没见过已故的皇妃,要知道,千太傅可是从大皇子一岁的时候便陪在其身边的了……”秦思琪并不相信,不过看东方凡没有直接说,便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了。
“千太傅?那个拿扇子的青年全名叫什么?”东方凡站住了脚步,略带焦急地问道。
“千太傅的全名……说起来的话,当初皇上便是因为千太傅的名字而录用他的……其名千秋尘,皇上取其千秋霸业之意,便将其封为皇朝第一太傅,是大皇子的专门导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秦思琪望着东方凡越加凝重的表情,心中再生疑惑。
东方凡愣在了原地,脑海中快速闪过无数种可能及情报,最终得出的结论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异鬼本体·千秋尘在许多年之前便已经在天岳皇朝内安身,并且拥有无数次机会覆灭整个皇朝,而他并没有这样做。
“如果黑袍给我的情报没有错……那么,这个千秋尘便是异鬼的本体……而现在黑袍的行动必然是受其指示……如果千秋尘真的想要覆灭皇朝,几年前早就能做到了……如果说杀死那些官员的目的不是让皇朝覆灭……那他的目的……难道是……”东方凡越想越觉得无法置之不理。
“思琪,你继续跟踪,必要的时候就隐身起来,我有件事情必须去确认一下……不要莽撞行事,虽然这一次肯定找不到正确的幕后人……但得到的结果却对真相有帮助……到时候,我会找到你的!”东方凡一脸认真地说完之后,即刻转身快步离开。
秦思琪望着那有些熟悉的背影,心中有诸多疑问,却也只能压下,以当前的任务为要……
东方凡返回到小茶馆,却发现门边位置的千秋尘、岳天骄已经离开,当即询问了跑堂的,得知两人往王城的方向离开了,便急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几乎能看到王城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千秋尘两人的背影——
“皇子,看来有人要寻我,你先回去吧,我稍后便返回宫中。”千秋尘站住了脚,对岳天骄笑道,后者点了点头,带着东方凡送的玉琴剑向着王城继续前进。
东方凡赶上时,千秋尘转过身来,抚扇笑道:“铁剑将军,看来你我之间相当的有缘啊……短短的半天时间,你我便在不同的地方相遇两次……这一路而来的风尘可没有让将军怯步啊。”
“职责所在,如何能怯步?”东方凡持纯钧,踏步而来。
“可有可无的职责,值得将军不顾性命地坚守吗?”千秋尘巍然不惧,依旧笑谈。
“职责便是职责,无所谓值不值得……况且,死的不一定是我。”东方凡此时可以确定眼前的千秋尘不是人类,只因为此时的这种对峙看似是东方凡咄咄逼人,但事实上,千秋尘在气势上稳稳压制着东方凡!
“我中意你的这股自信……但我必须告诉你:当你手中的剑对我散发出第一缕杀意时,无需我出手,你也注定杀不了我……而为了自保,我会离开王城……至于你信还是不信,选择权在你的手上。”千秋尘一脸的轻松、自信,似乎对东方凡的追问早有预料。
东方凡很清楚,千秋尘所说并非虚假,权衡之下,他收起了纯钧。
“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希望能得到你的解答……有关黑袍的暗杀行为……你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东方凡逼问道,尽管他并不知道千秋尘是否会回应。
“因为,权。”千秋尘浅笑道,而后在东方凡依旧疑惑的目光中回到了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