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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声定啊齐声定,对,就是这样,那些人都是图着你的身份,他们都不怀好心,只有我才是你值得信任的,“你应该相信我才是,我总不会对你不利的......”
月清欢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仿若情人间的呢喃,齐声定疑心大起之时,见男子如此主动的亲近他,感受到男子娇弱的身体,不由得心头一动,转而与男子不可描述了起来。
虽然是在马车中,车行却很稳,丝毫未见颠簸。沈楠坐在车厢右侧,有一搭没一搭的啃着摆在桌上给他解闷的李子。洗净后的李子带着些许山泉水,有点酸,很适口,汁液浸润了口腔,清清甜甜的滋味恰到好处的缓解路行的酸涩困乏。
沈楠不知道的是,在他身旁的他一直以为在小憩的男主早就睁开了眼睛,一直在看着他,看着他张开红润的唇瓣,看着洁白的牙齿刺破饱满的果皮,紫红色的汁液瞬间流出,浸透了牙齿,有几滴调皮的流出挂在唇边,偏偏当事人还不自知,伸出红嫩的舌尖将汁液尽皆舔去。沈尧眸色更深了几分,眼中掠过种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像是认命了一般释然,化为坚定。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沈楠拧眉,好奇的问道。
沈尧身子偏凉,而沈楠却很是怕热,他将沈楠抱入怀中,轻吻他的发顶,“我前些日子听人说,有人在齐国发现了一处妙境,最是适合夏日前往避暑,我们不若过去瞧瞧,若是不像传闻所说,那便回去我的住处,可好?”
“你怎么不问问我?”沈楠忍了一晚,不,或者说是忍了十几年,实在是好奇男主对他的态度,他好像并没有做什么让男主念念不忘的事,也从来没挑明过他的来历,自然,男主也从没问过。他们两个便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明明二人之前从未有过交集。
“问你什么?”沈尧挑眉,脸上浅浅的笑意有多了几分,原本冷静严肃的面容,此刻便像是春暖花开,实在惑人。那一双桃花眼中满满的都是沈楠看不懂的情绪,“你终于来问我这个问题了。”沈尧愉悦的说道,“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提这个呢。”
“你是想我从哪儿说起,阿楠?”沈尧并没有给沈楠接话的机会便自顾自说道,“我自有记忆开始,便知道你了。可是你那个时候一直呆在剑里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出来。”语气中,竟是多了几分委屈。
“之后的之后,我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你出来了,可是你没过多久就又回到那把剑里。我曾经想过你是不是妖精,天上的神仙将你锁在剑里,若是我毁了那把剑,你会不会就出来了呢?”
明明知道自己没什么错,沈楠就是莫名的有些心虚,他那时候知道自己穿书,好像也无缘回去,对这里自然是抗拒的,在剑里好歹还能麻痹一下自己,哪有适应性这么强,马上就可以出来蹦跶的人呢?初来乍到,总会有些抗拒有些不甘的。
拜他那与沈楠不知名的联系所赐,沈尧满意的感受到沈楠内心的心虚,感受到沈楠的退步,感受到沈楠对他的愧疚。这一种种情绪都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快意。对啊对啊,就是这样,多在意我一点,多心疼我一点。
沈尧并不知道自己对沈楠是什么感觉,幼时的他依赖沈楠,更多的是类似孩子对家长的依赖。或者说,这是独占欲在作祟。小孩子总是霸道的。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并没有人给过他关爱教过他任何东西,他所拥有的,只是那一把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莫名的笃定,他知道剑内住着一个人,那个人有时候会化作虚影出来见他,他自然也十分珍惜这难得的机会,久而久之,那股执念便变了味,尤其是当沈楠两次消失在他面前时,那股子执念便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霸占欲。
“我们后日便可到达齐国都城,旅途劳累,若是乏了便继续睡会儿吧。”沈尧放过了沈楠,有意无意的,也将这一页揭了过去。
我不是不在意你的过去,只不过,我等着你主动说给我听,而非我的逼迫让你心不甘情不愿说出来。
既然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那么从现在开始,你的成长我要一手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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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城最近炸开了锅,各路高手不要钱似的,从不知名的角落冒出,将沧州城极其外围几州翻了个底朝天。
若要问何故?在沧州随便问个寻常百姓都知道,沈城主家的小公子近日离奇失踪,不似寻仇,不似绑架,城主派人百般搜寻都不得,便下了追踪令,若是能寻回小公子,沈家必倾全力,来为恩人做一件事。
沈家人重诺的脾气世人皆知,而沈家的地位能力众人心知肚明,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争破了头也想要做那个吃到好处的人。
想一夜扬名吗?去找沈小公子吧。
想一夜暴富吗?去找沈小公子吧。
想一夜便得了那功名利禄吗?去找沈小公子吧。
想一夜便珠玉美人在怀吗?去找沈小公子吧。
说是一步登天或许有些过了,但那好处,也实在是众人眼馋的。
一时间,来买那沈小公子究竟为何人所掳的消息的人之多,依然超过了这一年来探求消息的人的总和。闻风楼的楼主笑眯眯的收下了众人的银钱,转身便按照吩咐好的,将众人引往了齐国都城。
啧啧,主子这一招可真毒,不过,咱又有钱修一修那年久失修的大宅了,省的再问沈深那个抠门鬼要钱。真是开心。
闻风楼,做的是专门搜集江湖各大小消息,由楼主明码标价,再出售给他人的生意。
此刻,千里之外的沈深连打了三个喷嚏,暗忖是不是又有哪个小兔崽子背地里在骂他了,若是被他抓到了,定要好好修理一番。他心意微动,便有下人前来汇报事务。
“大爷,主子他们快要抵达束州,我们也已打点好一切,可还有吩咐?”
“下去罢,告诉束州的人,无事不要去打搅主子,主子现在可是忙着呐。嘿嘿嘿......”沈深不知想到了什么,诡异的笑声直让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一阵寒战,欲哭无泪。
大哥我好害怕我记得大爷上次这么笑的时候二哥就倒了大霉都怪你让我来汇报难怪他们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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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这人脾气,沈青和先在书房门口敲了敲,得了里头的人允许后,示意下人在外面候着,方独自拎着食盒,进了书房“惜之,夏日炎热,我给你做了碗银耳绿豆羹,还是依着你的口味,放了蜂蜜,冰块儿,快尝尝吧。”
那人正伏在案头,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双手放于岸下,身子微微的抽动。沈青和是知道这人一旦忙起来便会忘了自己的吃食的,此刻八成又是脾胃不舒服了。忙将食盒至于一边的桌案上,一边上前查看那人的身子。
果不其然,李惜之眉峰紧锁,双目紧闭,紧咬着牙齿,一只手紧按着肚腹处,另一只手竟还固执的握着毛笔,掰都掰不开墨水晕染在纸上,濡湿了一大块一大块的墨迹。
纸上原本写了什么现下已然看不清,只是差不多能看出一个卓字,沈青和虽心有疑虑却来不及多想,便喊了下人来扶李惜之回放,另又吩咐下人去将府内的大夫燕丘时请来。
李溪,字惜之。年少贫寒,父母双亡。未发迹前终日为饱腹所困,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儿。若是一日未曾好好进食,定会犯病,腹痛难忍。这一日儿的吃食也挑,不得太辛辣,不得太咸,不得太生冷,不得太油腻。便像是有钱人家才能得的富贵病,这样的人,穷人家怎么养的起呢。
小厮去请燕丘时燕大大夫时,他老人家正在后院的药田侍弄药草。
燕丘时早些年在赵国的太医院当差,因为性格太过固执刚正不阿,不愿配合某个受宠的贵妃搅入那后宫争斗,便被暗害令那贵妃流产,皇帝大怒,自然是要用鲜血来平复怒火。
因这事不大光彩,涉及后宫隐秘,那贵妃也不愿将事情闹大,只说是孩子刚没不愿见血,叫皇帝不要当街行刑。皇帝体恤她一片慈心,便令人去荒郊野岭结果了燕丘时。
临行刑灭头之际,燕丘时被正好路过的沈老爷子救下,为了报恩,索性燕老头乃是光棍一个,也无娶妻生子的打算,便留在沈府,为这一大家子看病,有兴致了也出去跟着时兴的风潮弄个义诊。这一留便是二十年。沈家的一些小辈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也包括那入赘的姑爷,李溪。
李溪刚进沈府之时,因着那身子可没少被他吹胡子瞪眼过,这些年慢慢调养也渐渐好了起来,虽不是全好,可至少只要饮食注意便不会难受。可谁知安稳了好几年的李溪又犯病,用燕老爷子的话说这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