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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来到了大厅,二人下马,在礼宾的接引下走入正堂。虽然徐家堡小到正堂也不过是只有一百平米大小,但是这就是礼数,还是不能偏废的。
经过一系列繁杂琐碎的利益,刘正耐着性子给坐在胡床上,笑得一朵花也似的徐老人行礼参拜,由于他在这边没有亲人长辈,所以徐裳就免了这项折磨。
参拜完毕,就是男女对拜,这是一个想当严肃的礼节,若是不对拜就不算是完成了礼节,就等于是野合。比如《世说新语·尤悔第三十三》就说:“王浑后妻,琅娜颜氏女。王时为徐州刺史,交礼拜讫,王将答礼,观者咸曰:‘王侯州将,新妇州民,恐无由答拜。’王乃止。”可见“不答拜,不成礼”不对拜只能称妾。
虽然今天是娶妾,但是刘正还是愿意给徐裳这个面子,因此和她庄严对拜。
男女对拜,吃过象征着多子多福的石榴,这神圣的婚礼就算结束了,一男一女,两个势力也从此刻开始结成盟约,在这个纷繁乱世展开属于自己的征程。
灯光晦暗,似乎预示着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动作的到来,一张三扇屏风榻静静地矗立在房间中央,上面雕镂着祥云与松竹的图案,上面用白色的丝绸轻轻幔着,有如一朵白色的闲云,金色的铜钩轻轻钩着这朵云彩,映衬着桌子上的黄色灯光,将佳人的俏脸照成了一片突出的前景。
刘正轻轻走进洞房,动作很轻,好像做贼一样。
此地还不流行盖头,因此徐裳直接抬起了头来,轻轻笑道:“你瞧你的样子,跟做贼似的!”
“不要说你,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嘛!”刘正呵呵笑着说:“大家都是第一次,就谁也不要嘲笑谁!”
说着,他慢慢走近徐裳,拉过一张中等高度的胡床,坐在徐裳面前,轻轻看着她的脸庞。
这是一张英气勃勃而又姿容绝代的脸,如果是阿珠是一朵娇花,艳倾天下,她就是一缕流风,舞动云间,偶尔捉来一丝虹霓绕在唇边,就是那惹人爱怜的丹唇。
“你在看什么?”虽然是一个骄傲而又活泼的女人,但是徐裳仍旧被刘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开口问道。
其实这话就是废话,这屋里只有两个人,又是大婚之夜,自然只会看一个人,但是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来排解尴尬,只要主动打破僵局。
“这个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好像是狼一样!”徐裳心里埋怨着,可是又打心眼里不愿意刘正移开他的目光。
这个男人的眼睛不算大,可是却隐藏着灼灼的光芒,好像一尊行走在大地之上的神明,经行之处,众生俯首。
“就好像魏武帝曹操,虽然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出奇,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才是扫平乱世的真英雄!”徐裳心里想着。
刘正身体慢慢前倾,好像是一座玉山渐渐崩塌一般。
他的嘴唇慢慢靠近。
徐裳想要向后缩回身子,可是她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高声呼喊:“不许害羞,不许害羞!这是这个世界上不多的英雄了!你不将终身托付给他,又该给谁呢?难道是南朝那些尸位素餐,‘无事袖手谈命理,临危一死报君王’的玄谈家吗?”
“哦,无事袖手谈命理,临危一死报君王这句话也是小郎君说出来的!他不仅武略过人,哪怕是文学也独步当世!若非是饱读诗书,谁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么想着,徐裳忽然心一横,不就是周公之礼吗?那个姑娘出嫁还没有这么一回!
她突然也往前,一下子和刘正的唇瓣印在了一起!
这感觉真好!
好像是在云间漫步,随手撷下一颗星辰,把星星当作酒杯,满饮银河的牛奶;又好像是春日在河边沐浴,日暮低垂,乱云出岫,风吹来一瓣桃花香,仅仅是一缕,就醉了整个世界。
刘正被徐裳的突然袭击搞得猝不及防,因此睁大了眼睛!
没想到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主动和男人接吻的女人,看来盛唐遗风由来已久!
兴许是嘴唇的交融刺激了徐裳的****,她一下子将刘正抱住,然后两人双双滚在了阔大的丝绸床铺之上,肌肤彻底交融。
只是在此之后,徐裳就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从来没有受过正儿八经的性教育,只是知道周公之礼、男女之事这几个名词而已,又如何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哪怕是《诗经》“郑风最淫”,也只是将男女在一起洗澡,从来也不教如何行周公之礼啊!
刘正用嘴唇轻轻啃咬着徐裳的耳垂,嘿嘿笑着;“来啊,下一步要做什么,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
他的动作轻柔却不失力度,缓慢却不错过时机,因此徐裳满脸潮红,好像将世界上所有的红色颜料都抹在了脸上一般。
她面如白玉,因此红色尤为明显,有如羊脂美玉上面沾染了美人朱砂。
“坏,坏人!”徐裳被刘正折腾得喘不过气来,不由得低声骂道;“还说自己是第一次,若是第一次,哪里学来这么多折腾女人的办法!”
“理论知识丰富不等于实践经验丰富!”刘正义正辞严地回答道:“有道是,不出牖而知天下事,我饱读诗书,自然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尽数精通!”
徐裳哪里肯相信他的鬼话,只是抱着他不敢动弹,虽然没有主动迎合,却是默认了。
两个赤.裸的肉体在帷帐中纠缠不休,有如龙凤和鸣。徐裳的腿长而优雅,有如一只俊美的仙鹤,而当刘正将这两只腿抗在天空中时,却恍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在飞翔。
伴鹤而行,随风轻舞。
之后,这风便大作,有如狂风卷地,百草摧折,只是这狂风带来的是随风舞动的草叶,而刘正激发的却是一波又一波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
一夜春宵,自不细说。
云消雨散,两个侧身对视,含情脉脉。
徐裳看着这个夺取了自己身体的男人,蓦地一声叹息。
刘正见此,立刻问道:“阿裳,为何叹气?”
徐裳幽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被你给娶进家门了。我平素自诩女中巾帼,却也在你面前没有丝毫抵抗力。而这天下又有多少女子,又该有多少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有道是,从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只怕用不了几年,我就会淡出你的世界了吧,或许只有在咱们新婚周年之时,你才能响起还有我这么个人来!”
这话说得悲悲戚戚,浑然不像她的作风,实际上也是半真半假。但是这就是女人,有时候就是喜欢试探男人,若是试探成功了,就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若是失败了,就要哭哭啼啼,好像天塌了一般。
刘正当然明白徐裳的意思,因此也不费心解释,只是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慢慢说道;“那你就慢慢看吧,我山盟海誓也不多说,只说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听着耳边情郎令人心动的絮语,感受着他强健的胸膛和温暖的气息,徐裳只觉得无比安全,慢慢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醒来,刘正在军旅中厮混的时间长了,因此早早地就醒了过来。翻身一看,身边的徐裳还在沉睡,没有醒过来。
他哑然失笑,自言自语地说道;“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你要是嫁到世家大族家里,那新婚第二天就得下厨做饭,伺候一家老小!就算是有佣人,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你倒好,让老公先醒来,自己却睡了个昏天暗地!”
他只是随口一提,看到徐裳还在熟睡,一张脸蛋还带着昨夜的无限春情,不由得会心一笑,轻轻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自己穿上了衣服。
他不喜欢别人给自己穿衣服,因此除了盔甲,所有衣服都是自己穿。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丫鬟悄悄走了进来,从徐裳的身下取出了一块白绢。
刘正明白,这东西就是检验处女的绢布了,不由得有些无语。
“姑爷,请检查。”丫鬟拿着一张还带着暗红色血迹的白绢,也不嫌脏,请刘正检查。
“拿走,拿走,阿裳是什么人,还需要一张白绢证明?”刘正挥挥手,打发走了满脸委屈的丫鬟,然后又在徐裳脸上亲了一口:“你倒是好命,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而为夫却要去打李家堡了!不过李家堡弱小如鸡卵,我一鼓就可下之!你好好睡觉,带为夫得胜归来,就带你南下江南!”
他迈步走出房间,却没有看到,身后的徐裳脸上浮现出一个幸福至极的微笑……
(具体描写就不写了,免得被和谐掉。倒是老书《再铸皇明》描写比较具体,有感情去的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