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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今朝是中秋佳节,合家团圆之日,我老头子害怕打扰大家赏月,于是约定下午找各位交流交流。”魏苍阳清清嗓子:“诸位恐怕又在烦恼,老魏又要做一番长篇大论,什么中秋快乐,欢迎各位光临寒舍,诸如此类,好像不说这些应酬话,我老头子就有失的主人的风度……”
场下响起会心的响声,这其实是官场常规,只要老爷子透露点幽默,捧场的就得会心一笑。这笑声不能太大,显得不庄重,也不能太小,显得不潇洒,都说伴君如伴虎,规矩各种多。
“今天,我还就是不说官场应承,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姓冯,两点一马冯,双名玉祥……”
余不二饶有兴趣的听着,温凡、李铜等等也都是正襟危坐,心想这老头儿又得讲什么国内征战种种,听听倒也有趣。
路畅通几个老狐狸对望一眼,心里打鼓,他们都知道魏苍阳老爷子的脾气。今晚又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冯玉祥曾经担任国民政府行政院副院长,在迎接会上,他说诸位一定猜想,冯玉祥必有许多甜蜜的话,奉承的话,我也想,对今天的主人,表明我所应有的客气与礼貌。但是此刻,我原来所想的话,说不出口了,我觉得,要是把那些话说出来,那是我太渺小了。”
语出还收的狡黠口气,正是冯玉祥的招牌冯氏口气,此话一出,余不二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虽然魏苍阳笑容满面,可是他隐约觉得笑里藏刀,今天这次聚会,绝对不是什么佳节美肴,没准又是一场鸿门宴。
“冯玉祥说了一大堆话,都太刺耳,伤我和大家的和气,不过他老人家讲了一个小故事,挺不错……”魏苍阳眼睛一眯,扫视全场,场下每一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几十年的为官练就出一双不输于狗仔王余不二的慧眼,谁逆谁从,谁心怀鬼胎,一眼心知肚明。
“国民政府门前,不知是谁养的猪。每逢我一来,它就哼哼,我就出一身冷汗!我想,它是在骂我!它骂的对,骂的应该。猪所报答他主人的,猪毛,猪肉,猪皮,猪骨头,猪蹄,猪牙,猪血,哪一样不值钱。而他主人给它的,不过一日两糠而已。我们呢?我们不入住,我们的主人把脂,膏,血,汗都给了我们,我们未尝把一分毫的利益与幸福让给他们,猪能不骂我们吗?”魏苍阳说到这里,用手一拍桌子。
众人都是一惊,纷纷猜测魏苍阳接下来说什么。魏苍阳讲的这个故事,虽浅显,且深刻,如同一把匕首狠狠扎进再做众人的良心。只可惜为官久了,心硬了,良心也黑了,被匕首扎扎也不觉得疼。
“这个故事真好笑,猪都知道骂人呢。小伙子们,以后有个孩子哭闹,睡不着觉,拿这个故事给他们讲就行。”魏苍阳忽然微笑,并没有再提一件有关冯玉祥的事情,就好像一部电影就拿掉了中间一截。
但是这一截桥段,依然浮现在众人心底,为本次聚会凝下沉重的桥段。
不怒自威,于权贵达人面前嬉笑怒骂,任我谈笑,在蓝海,也只有一个魏苍阳。
火娘子杨絮,蓝海谁都不服,除了一个魏苍阳。
老狐狸沈波,蓝海谁都不怕,除了一个魏苍阳。
铁血市长,为国为民,名副其实。
魏苍阳话题一转:“来了就是客,今天是节日,大家开心一点。多多,通畅都是我的老搭档。你看,做人就得会取名字,财政局长钱多多,才有了蓝海经济腾飞。交通局长路通畅,才有了蓝海四通八达。当然,如果财政局长贪污多多,交通局长行贿通畅,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市长说笑了。”钱多多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尴尬的点点头。
“魏市长说的是,吾等并将廉洁公正……嗯嗯……让猪都不笑我们。”路通畅憨憨一笑,朝着魏苍阳打个哈哈,他们都是蓝海一等一的人物,谁见了都得点头哈腰。只是在魏苍阳面前,却都成了屈膝俯臣的哈巴狗,还是杂种。
“呵呵,你们也不害怕,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魏苍阳笑笑,魏中端过一托盘茶水,给你一一递上。
余不二尴尬的看着柳瑾瑜,柳瑾瑜也感觉得到气氛的紧张,朝着余不二耸耸肩膀,示意他放松放松,见机行事。
众人品着香茗,心情略作放松,那边魏苍阳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诸位,今天找大家过来,就是想说两件事。”魏苍阳长吸一口气:“再过一个月,我就不是你们魏市长了。下一任市长究竟跟谁姓,我想,一定出不了诸位的姓氏之外。我不是关心八卦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你们之中谁更有优势,这一点,我想在座的比我都清楚……”
杨絮假装不经意的扫了沈波,却发现沈波也在看着自己。
原本这场竞赛就是沈杨之争,两家可谓在蓝海政坛分庭抗礼,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我一个月就不是市长了,但是在下任市长人选出来之前,我还是你们的魏苍阳魏市长。所以,在我在任期间,我不需要看到任何我不想看的事情。你们选举的手段,我不搀和,但是也别逼我搀和。”最后一句话,魏苍阳加重口气,坚决如铁,他的意图很明显,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装神弄鬼。
魏苍阳只是一句话,场下的众人却各怀心事。
“哈哈。怪我怪我,别这么严肃。在座各位,有老的,有小的,老一辈我不用介绍,大家都熟络的很。这几位撑起了咱们蓝海的一半商业,都是大才人,剩下几位都是经常上蓝海新闻第一频道的主,大家都熟。”魏苍阳呵呵笑笑:“未来的蓝海,不属于咱们这些老家伙,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老路和老钱的娃娃在国外读大学,其余该来的都来了,你们自我介绍下,沈啸,你先来……”
余不二一愣,唉呀妈呀,这又不是开学第一课,怎么也兴起自我介绍来了,自己一穷二白,咳咳,可是柳瑾瑜的老爸老妈就在一边呢……
沈啸微微一笑,朝众人鞠躬一下,挺起他那挺拔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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