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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基?别以为我思想迂腐,这玩意我还是知道的。”孔峥嵘呵呵一笑,活动活动手脚:“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跟我混了……”
“是的。”余不二点点头。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既然不跟我混,那休怪我不客气。”孔峥嵘深吸一口气,双手摆在胸前,正是孔氏拳法第一招,客自远方。
“你要打?”余不二摇摇头:“我不奉陪,因为君子动口不动手,莫非你们儒家每个君子,一个个都在那里长戚戚?”
孔峥嵘一愣,挺直腰板:“我说余不二,别给我嘚瑟,说起君子之道,我儒家几千年都人人重礼,行君子之道,哪里轮的到你教训我……”
“是吗?”余不二呵呵一笑,放下拳头:“如果孔老夫子得知你丫的混黑道,他是否会气得从阎王殿里冒出來教育你几遍论语是怎么说的……”
“看你年纪不大,沒想到跟我们那些迂腐的老匹夫一样不长眼。”孔峥嵘不屑的说道:“存在即合理,既然这个社会允许黑道势力存在,那么我们,就有存在的价值。”
“你说的对,存在即合理,可是政府加大手段,决心铲平黑道,就是因为他不合理。”余不二继续跟孔峥嵘胡搅蛮缠,他发现这位大名鼎鼎的鲁门帮帮主跟自己年纪相符,思想也开放得很,而且算上去,还多少有些让人摸不着北的稚气。打嘴官司,总比搏命更适合拖延时间。
“我就问你一句。”孔峥嵘久居穷乡僻壤,见识不如四处流浪成长起來的余不二,别看余不二个头不高,每一个细胞里都是成长带來的烙印,都是伤痕留下的奋起。这绝对不是天之骄子孔峥嵘所能经历到的,所以他索性不再跟余不二油嘴滑舌:“你要不要跟我混……”
“我?”余不二摇摇头。
“那你就是跟我作对了。”孔峥嵘搓搓手脚,刚才跟余不二的对打虽然自己并沒有使出全力,但是余不二满怀激情的拳法还是震撼到他的心。大概是受拳中辛弃疾的心酸逆反影响,孔峥嵘在出招的瞬间甚至有些惊惧,可偏偏就是这种惊惧,让他毛孔里散发出一种快感,爽。
他年少成名,接替病逝的父亲成为鲁门帮帮主,本想大展拳脚。只可惜齐门帮帮主蔡三爷与鲁门帮结下君子之交,好不容易等到蔡三爷客死异乡,可偏偏接任的毒手刘二又不知所踪。孔峥嵘憋了一肚子火,正想找个人发泄发泄,自然而然要从外围动手,咳咳,不是外围女,你不懂什么是外围女,额,你是小学生吧……
“我也不想跟你作对。”余不二摇摇头:“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两个不相同的物体总有一处地方交集。我想,只要我们找到彼此的利益,那就可以将损失减到最少……”
“看上去不错,只不过,我还想跟你动手。你要打赢我,我就跟你谈判……”孔峥嵘活动活动手腕脚腕,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
余不二无奈,不过看到一丝和平谈判的可能,莫非所有谈判,都是用暴力换來的?就像每一个和平的政权,都要经历一番血与火的洗礼:“那我就陪你过两招……”
余不二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魏中不知什么时候來到了他的身边。
“中爷?”
“小二爷,这一场,让我來。”魏中望着余不二,满怀深意的说了一句:“好好看。”
余不二一愣,点点头,他知道只有战胜孔峥嵘才能为自己争取谈判的机会,而号称齐鲁第一拳的魏中总不会让自己失望。而那一句好好看,让余不二想起了蔡三爷,当初蔡三爷为自己展示拳术子时,亦是如此。
“你?”孔峥嵘呵呵一笑:“先是残废,然后是小屁孩,最后是老头,你们真的沒人了……”他哈哈大笑起來,可是笑声仅仅一半便戛然而止,一双丹凤眼瞪得巨大,说话之时,魏中动了,而且速度绝伦。
孔峥嵘正准备全力防守,魏中在自己面前忽然停了下來,脚下一歪,如同醉酒一般,一手前伸,一手高举,摇摇晃晃:“挑灯看剑……”
余不二若有所思,这一招正是一个酩酊大醉的老将军挑灯看剑的模样,心中隐隐猜到魏中的目的。他要将辛弃疾的诗词用几十年的经验融为一体,如同一位领路人,提携后辈,走出一条康庄大道。这一刻,余不二忽然想起看过的电影,张三丰就是这么手把手的将太极拳传授给了张无忌,战胜了强大阴毒的玄冥二老。
虽然自己记忆力并不强大,但是胜在领悟绝佳,按照蔡三爷的叮嘱,余不二完全放空,不计较每一招的得失招式,只是关注着魏中手中纵横捭阖的游龙武魂。
孔峥嵘看着魏中摇摇晃晃,不由冷冷一笑:“我直阜的孔府家酒也是山东一名,如果想喝,我陪你……”说罢,单脚蹬地,一拳挥出,儒雅之中饱含杀机……
“吹角联营……”魏中低吟一声,身形一稳,随手一挥挡住孔峥嵘杀招,整个人好似倾听什么。余不二知道,此时的魏中只是在瞅准破绽,如果用两个词形容,那就是,蓄势。
孔峥嵘看着自己随随便便的一招被魏中轻描淡写的阻挡,心中又气又急,左手回手,右手探出,准备双拳并举,使出一招孔子面聃,这一招脱胎于孔子请教老子学识,双手各聚大力,威力极大,是孔门拳法三大杀招之一。
魏中不动声色,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身后有人已动,嘴角不由泛出欣慰的笑。
壮志一触即发,余不二如一道利箭,杀向孔峥嵘:“分麾下炙……”他的双手好似两把切刀,趁着孔峥嵘不注意之时双手齐出,好似一把翻滚的厨刀切割着茫然待宰的羊羔。孔峥嵘完全沒有料到余不二的速率变得如此之快,当然他并不知道,此时余不二已经在魏中诱导下,已经完全将自己与招式融为一体。
孔峥嵘频频倒退,胸口一下接一下承担着余不二的砍击,他大喝一声:“放肆。”指出倒退的身影,反手朝余不二头颅直捣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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