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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清,是个精神矍铄、满脸红光、身材瘦削的老人,今年已经六十多岁,本已经到退休的年龄,但他身份比较特殊,是当前国内经济学领域权威人物,徐敬清他自己也想再带几年的学生,因此六十多岁还未退休。
徐敬清原在曹尚飞所在的大学工作过几年,两年前被调到**,如今在**经济学院任教。
曹尚飞一脸局促的站在徐敬清的面前,他来京已经两天,直到今天才正式上门拜访。徐敬清家是很普通的小四合院,家具陈旧,好像用得已经有些年头。家里最多的就是书,一个书柜一个书柜装得满满的,不仅仅是古今中外的经济学著作,也有国学和艺术之类的书籍,可见屋主阅览之广泛。家中就三人,徐敬清和他夫人,还有一个是保姆,他子女很少会来这四合院,只有遇到重要日子,才会一起回来看看两老。
这些都是老夫人告诉曹尚飞的,老夫人很和蔼,也是出自书香门第,本也是大学副教授,如今退休赋闲在家,看看书偶尔出去会友。老夫人的很健谈,估计是平时子女不在家,而徐教授又忙,没个聊天的对象,因此曹尚飞初一登门老夫人便拉着他的手孩子长孩子短的聊上了。直到徐教授将曹尚飞叫到书房,聊天才结束。
不过在徐教授将曹尚飞叫去书房时,老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孩子有灵气,你一定要将其收入门下。
徐教授正在看的是曹尚飞带来的一本经济学书籍,凯恩斯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这本书曹尚飞看过两遍,在书上写了很多自己的注解,徐教授看得正是曹尚飞写得这些注解,他看得很仔细,并不是走马观花似的随意翻书。在看书过程中,曾三次擦眼镜,因为曹尚飞写得这些注解字体较小,眼神不好的话比较难以看清。
曹尚飞百无聊赖,人又紧张,手在包中摸来摸去,摸到了本薄薄的书,微微一怔,拿出来一看,正是火车上那算卦人送得太极拳谱。自从他随意将这书放在包中,这两天在京城四处游逛,也没去管,差点就忘记这东西了。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人坐着,身上标满了点,曹尚飞明白这些点应该是穴道……
“这本书上的注解都是你自己写的?”正当曹尚飞沉浸在那副图中时,耳旁传来徐教授的问话。曹尚飞忙收好手中的拳谱,抬头,恭声回答:“是的,徐老师!”
“恩,你这种读书态度很好,能记录下读书的点滴。这些注解中大部分观点还稍嫌稚嫩或者是需要琢磨,但某些观点倒是能让人眼前一亮,说明你的灵气没失,还堪造就。自大学毕业后,还有没有再看数学建模之类的书籍?”徐教授微微点头,摘下眼镜,合上了书本。
“徐老师,这个最近一段时间才在看!”曹尚飞不敢隐瞒,如实的回答。
徐教授抬头看着曹尚飞,好像没想到曹尚飞回答会这么老实,盯着曹尚飞的脸上看了一会儿,他眼神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之色。“你最近在做什么,都读了些什么书?”
曹尚飞一一作答,将自己所读的书向徐教授说了一遍,又提及自己现在担任县委办副主任一职。徐教授听完后站起身,双手负于背后,来回的走动着,脸上神色不时变化中,好像在思考一个重大问题。良久,他停下脚步,看了眼曹尚飞,又回到书桌前坐下,从抽屉中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桌上,轻轻推到曹尚飞跟前:“你的情况我基本已经了解,说句实在话,我比较失望,如果你当初能跟着我,你将来的成就未可限量,绝对有希望在经济学界占有一席之地。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尚飞刚欲说话,徐教授却摇摇手,“过去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我也无意寻根问底。这是三个经济学原理,你回去看过后,随意挑选一个,看能否做一个数学模型去解释这个经济学原理。不妨跟你直说,这三个经济学原理欲用数学模型去解释,很难!现在整个国内还没有令人信服的答案。这也是我的考题,如果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可以收你这个最后的弟子,因为我原本打算是从今年开始不再招收研究生了!”
“徐老师,这个,如果我真的能成为您的弟子,您可不可以让我边读书边学习?”曹尚飞忐忑的问,至于说徐教授布置下来的考题能不能解答好,令徐教授满意,暂时还不在曹尚飞的考虑范围内。如果徐教授不同意自己提议的话,那么自己也没有可能成为徐教授的弟子。
徐教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挥手示意曹尚飞出去。曹尚飞忙将自己的书收好,又抱着那一叠的资料告别徐教授,从书房中出来。
“孩子,怎么样?老徐答应了没?”老夫人见曹尚飞出来,忙问道。“咦,老徐看来还给你布置了考题,这老徐怎么搞的!”
“老夫人,这是应该的,我都是一个专科生,如果不用考就能被徐老师收为弟子,那其他人怎么看徐老师。老夫人,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看您!”
“孩子,这个不行,中午一定要在这里吃!”老夫人见曹尚飞急着要走,根本不答应,曹尚飞见状,也不敢再提马上要走,很干脆的留下来跟两老吃了顿午饭。
吃过午饭,曹尚飞告辞离去。老夫人转头问老伴徐敬清:“老徐,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小家伙当年很有天赋吗?虽然已经几年过去,但你能给他个机会,应该还是个可造之材。”
“他在大学时经历了些事情,估计是沉迷了一段时间,而且他踏入仕途,恐怕想让他安心做学问是不大可能的。不过饶是如此,我也愿意给他个机会,只要他交给我的答案不是太差,我都会收他,也算圆了当年那一番话。好好的一个人才糟蹋了,本来是有希望在经济学界大放异彩的小家伙!”
“他在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他打击很大?”老夫人惊讶的问。他没想到曹尚飞身上好像大有故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父母因为学校的事情,导致交通事故,双双丧生。”
“老徐,这就怪不得他了,父母双亡的打击不是谁都能挺得住的,这小家伙现在能走到这一步应该不简单。老徐,你在那边不是还能说得上话吗,不如打个招呼,问问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能帮的就帮上一把!”
“这个以后再说吧,不过我想他应该不用我帮忙。”徐敬清点头,两人话题便不再局限在曹尚飞身上,从经济学聊到国学又提到古今中外的人文艺术,两人之间的话题之广足以让其他人汗颜,这两位才是博学多才。
曹尚飞回到酒店,看着那一叠厚厚的资料,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么多的资料啊,虽然徐教授没有规定完成的时间,但曹尚飞不可能长时间拖下去,他还要回嘉成县上班的呢。曹尚飞思考了下,觉得自己如果五天还不能完成的话,只能拿着这些资料先回嘉成县了。第一次请假,没有预料到徐教授会出考题,曹尚飞才请了五天假,如今快要到期,虽说有林熙媛在,但曹尚飞还是得打个电话回去给林熙媛作下说明。
“尚飞,怎么样?今天应该去见过徐教授了吧,有没有被徐教授收下?”接到曹尚飞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林熙媛很高兴,忙紧张的问道。
“徐教授给布置了一道考题,如果能顺利完成的话,应该是有希望的,不过这考题并不容易,我还要在这呆五六天左右。”曹尚飞将今天去见徐教授的过程跟林熙媛说了一遍。林熙媛听说徐教授给曹尚飞留下的考题很难,国内甚至还没人能解答出来,微微色变。
“尚飞,你要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林熙媛给曹尚飞打气道,她没有多聊,深怕占用了曹尚飞过多的时间,挂掉电话之前,主动送上一个千里之外的吻别。
曹尚飞收起手机,然后拿起桌上的那叠厚厚的资料。很快的,他的心神便沉浸在资料中,草草看完三篇资料,点上一支烟,默默的思考着。这一思考,竟整整吸了半包烟,外面的天色已黑,他抬起头来时,活动一下四肢,四肢处处僵硬,同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的后遗症。
匆匆下楼吃过晚饭,然后打车直奔新华书店,买了相关的书籍又回到酒店,他已经选定一份资料,从此开始正式的工作。将另外两份材料收起来,然后开始看选定的那份材料,这次看得很仔细,几乎是逐字逐句的琢磨,做好相关笔记……
到晚上十点钟,坐了几个小时的曹尚飞再次起身活动,他突然想到那本拳谱,反正是活动肢体,不如试试那本拳谱到底有没有效果。想到就做,曹尚飞马上拿出那本拳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