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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心中咯噔一下,心念电转间就编出个借口,满口乱扯:“是这样的,我从小就喜欢看书说书,但在县城说书的先生极多,根本没我的立足之地,本来心灰意冷了,却听人说这里有个大家族,我想着这里离县城遥远,应该没什么人会来,于是就来看看了,谁知你家门房硬是不让我们进来,因此只能略施小计,还请白老爷见谅。”
“哦?小兄弟倒是聪明。”白祥止却没那么好糊弄,不愿轻易相信他,于是说:“那县城中说书的人都有何人。”
白浩心中大骂这货奸诈,面上却仍旧自若,做出回忆的模样,他知道白以楼定不会袖手旁观,只能等白以楼来给他解围。
白以楼心想到是个奸猾之人,他立刻散发出鬼力去感知白祥止的思想,发现他也不知,只是随口说来试探试探白浩,于是立马以鬼力在白浩脑海里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你可随意编个名字。
白浩笑了笑,正儿八经的报了两个近代作家的笔名。
白祥止见他真说了出来,且听着似模似样的,虽不知是真是假,却起了将人留下来的心思,毕竟这白府上下既没银子又没势力,更没有什么机密,想来他们也没什么可图的,万一如他所说只是想找个地方说书,那岂不是把唯一能消遣时间的乐子都打发跑了?
正犹豫间,他下方的灵云子却淡淡地说:“白兄就将两人留下吧,他说的故事倒是有趣,府中确实无聊,有点乐子也不错。”
“行,那就全听道长的。”白祥止见灵云子都开口说话了,哪能不给他面子,也遂了自己的意,于是说:“那你们便留下,不过话可说回来,我这府上伙食可是一般,两位若是吃不惯,可别说我白某人招待不周。”
白浩力求把戏演到位,说:“能有个说书的地方我已感激不尽,那就先谢过白老爷了。”
白祥止客气了几句,便唤来下人,让其为他们安排住处。
出得大厅,白浩不禁狠狠的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妈-的这白府还真不是那么好进,要不是白以楼,他就露馅了。
两人就此在白家住了下来,虽然白家的运程不好,但在人丁上并未有多少变化,因此两人被安排住一间屋子,两人对此颇为满意,这样的待遇已比上一世的待遇好了不知多少,且都睡一起睡习惯了,再继续睡也无妨。
白浩第二日便被请去说书了,他本来想让白以楼跟他一起去,谁知家仆却说白老爷只点名请了他一人。
白浩见白以楼不能去一时有些慌神,白以楼在他耳边低声安抚道:“无事,你且先走,我陪你一同去。”
此话一出,白浩就懂了白以楼的意思,虽说只有他一个人被注视有些紧张,但只要白以楼在身边,他就安心。
前来听书的人还挺多,这架势反而把白浩吓了一跳,他紧张得走路险些同手同脚,隐身于一旁的白以楼抬手去轻拍他的背,白浩才镇定下来,迟疑的坐在上座的桌案后,看了看下面的众人,好在白浩虽不善与人交际,但胜在故事多,随便压缩一部电视剧讲个几段就能让在座听的津津有味。
虽然过程中难免偶尔紧张显得不是很顺溜,最后却赢得了一片喝彩与叫好声,白浩心中难免有些小小得瑟。
如此过了几天,白浩的心态已经很好了,在众人的注视下脸不红心不跳,故事张嘴就来,十分熟练。
白浩按照白祥止的意愿,每天都会去说上两个时辰的书,这白祥止果然是个喜欢听书之人,竟然还特意为白浩准备了一件较大的屋子,搭起台面,摆上桌椅茶水,全给一一备齐,就差叫个丫鬟随身伺候着了。
府上前来听他说书的人越来越多,上至七八十的老太爷们,下至十几岁的小姐少爷,都听得十分认真。
白浩也由此得以了解到白家现在的成员状况,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多。
且不提那些旁系分支,便是直系亲属也是多得令人记都无法记清谁是谁,又该称呼为什么,白浩只记得清白祥止有个弟弟叫白祥岳,两兄弟都已成亲,正房偏房都不少,且膝下子女多,有的已十来岁,有的还未生,之间还夹杂着什么二房小妾生的孩子,数不胜数,实在是可怕得很。
白家的人要是介绍起来,不说个一天一夜怕是没完,因此白浩自动忽略了白家其余人,反正只要是跟局有关的,想必都会出来多晃个几次。
而另一边,白以楼常在暗处密切的盯着灵云子,过了四五日后,总算是发现他们将龙骨拿去作何了。
这日,灵云子与白祥止来到村中唯一的那座山林里,他径直走到上一世青阳破坏地脉时的山洞前,将龙骨贴上符纸,把龙骨拿去埋在了地脉被弄断的山洞里,说:“白老爷,如此便可以了,可千万别让任何人来动它。”
白祥止笑了笑,说:“道兄你且放心,我定不会与外人言,这是属于你我之间的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灵云子点头,将洞口以一张黄符弄塌后,与白祥止一同折返。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白以楼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蹙起了眉,心中已隐隐猜到了其中用意,顿时得了一惊。
难道他们是打算用龙骨代替地脉,再次汇聚天地灵气,重塑白府宅院的风水?看来白家后人已经知道此地风水出了问题。
以龙骨续其风水,这也不是不无可能,毕竟龙骨所蕴含的能量与神力是一方地气无法比拟的,看来白祥止竟比白文昌还要疯狂,将主意动在苍龙身上,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此类方法,难道是那灵云子告知他的?
白以楼心中已肯定此世之局定与这龙骨有关,他心中颇为焦虑,毕竟他不知什么时间节点会发生什么令人猜想不到的事,更加无法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插手,但现在既然还无变化,那就是还没到时候,看来届时只得见招拆招了。
将龙骨埋下后,灵云子又让白祥止招来一群石匠,将三进院后的围墙拆了,开辟了一处后花园,且还吩咐石匠在这后院做了许多假山,白祥止不解其意,却也未曾多疑,于是等后花园造好后,已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
白浩这才恍悟,之前在白文昌那一世时总觉得白府有些不一样,原来是少了家中的后花园,是这样来的。
白府的条件颇好,白浩待得很舒适,不知不觉间,两人在白府一待就是两个多月,这两个月里发生了许多事,直把白浩看得啧啧称奇,目瞪口呆。
龙骨埋下去后,白府的灵气果然回来了,白家在镇上的生意越做越好,如今已发展到县上去了,各州都有白家的生意,这都不是最令人惊叹的,最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现今的县令坏事做尽,被人告发后遭到各个地州的人讨伐,白祥止也在其中。
斗倒了旧官僚,便是选举新县令的时候了,此地离京城甚远,天高皇帝远谁都管不着,在众人选举新的县令时,白祥止竟得了众多的支持,都说他祖上本就是县令,且白家祖先从前也做了不少好事,白祥止又德才兼备曾是秀才,因此众人纷纷附和,白祥止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当上了县令。
白浩在知道这一切后简直懵逼了,这特么就是大写的扯字,县令居然还能这样选?这龙骨的威力实在是太流弊了点。
但不得不说的是,因为这条龙骨,白家确实逐渐风光起来。
另一件令人深思的事便是当时猎龙的灵云子在得到白祥止给的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宝,给白祥止定下三不许:不许坐轿从正门进,只得从后门,不许跳傩戏,不许供奉任何神明,却并未解释其中缘由,便离开了盘龙村。
一时间因灵云子的一番话白祥止便将府上所有的神明都请去了镇上的酒楼,一个也不敢留在府上。
白浩一直没弄明白灵云子难道是为了钱才帮白家做事的?凭他的本事,要想赚钱估计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何偏偏选中白家,难道白祥止跟他关系不一般?疑点重重时他也忘了曾打算做的事。
时值隆冬。
这日,白浩说完书回来,飞快的往住处走去,他身穿锦绣长袍,衬得身形颀长,显得整个人十分精致俊秀,这身衣服是白以楼暗中监视白祥止时瞧见为白家缝制衣裳的裁缝,便让裁缝也给自己与白浩缝制了一身,如今长到肩胛下的头发柔顺的被扎了起来,露出俊秀立体的五官来,说来简直羞耻,这头发还是白以楼给他梳的。
白浩现在简直风光得耀眼,在白家受人追捧,回到屋里白以楼还总是对他照顾有加,当然,最后这一点才是让白浩最心动的。
大冰山终于被自己捂化了?也开始关心起他来,这真是做梦都会笑醒的美事。
白浩颠颠的回到屋里,发现白以楼未在房里,他在白府找了一圈,仍旧没找到人。
白浩有些莫名其妙的坐在圆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现在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他又是跑哪里去了。
他在屋中待到晚饭时也不见白以楼回来,莫名的着急起来,不知怎地居然想到百年前白以楼被青阳院中法器重创一事,顿时坐不下去,挨个别院的去找人。
白府上下的人都认得白浩,见他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火急火燎的找他哥,还十分热情的要跟着去找,被白浩婉拒了。
然而翻遍了白家的别院,白浩仍旧未找到白以楼。
白浩焦虑不安的等到半夜,白以楼总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