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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柔与秦雪情利用神女峰上缺兵少将的机会,带着龙凤会江运堂五百多兄弟突然发起了猛攻,打了北明教一个措手不及,失守两日的神女天险终于易手。上官柔与秦雪情指挥手下消灭了山上北明教的残余力量,留了一百多人守山,她们带了其它人手并会合了程虎等带着龙凤会三堂力量,一起向昆仑总坛攻去。
熊征带着攻寨的一千多人正无计可施,唯有死攻一途,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后方会被人偷袭。由于他们是在攻寨,力量全部集中在神女峰与昆仑大寨中间的低洼地带,所处的地形对他们极为不利。大寨上指挥守寨的左树山见到神女峰上援兵攻到,马上放弃了被动防御的战术,带了守寨的全部人马从山上反攻下来,圣教与龙凤会两股力量都是居高临下,而且势气正旺,北明教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攻得晕头转向,熊征指挥手下四下抵挡一阵,终于还是溃不成军,等到熊征带了人退到雾云山的时候,北明教攻寨的一千多人连死带俘,损失过半。
上官柔与秦雪情带了龙凤会众人与圣教两股力量合在了一处,她们也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孟飞龙,三个人三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脸上是激动与喜悦的微笑。左树山叫过孟飞龙简单地商量了两句,两人便有了共同的对敌方略,左树山带了圣教手下与龙凤会一部守在雾云峰下,防止北明的力量反扑过来,对总坛大寨再次形成威胁;而孟飞龙与上官柔、秦雪情三人带着龙凤会大部,转过雾云峰直插过去,切断雾云峰与莲花等三峰间北明教之间的联系,以达到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可是北明教中也不是没有好手,魏恒早把神女峰失守后的一切后果想到了,他权衡利弊,果断下令北明教所有力量从三峰上主动撤退,几乎是与熊征的手下一起上到雾云山。这样一来,外围攻山的冷寒没有再遇到什么抵抗,轻轻松松地拿下了昆仑山外三座山峰,现在北明教所剩的一千多人已经全被围在了雾云山这一座孤峰之上。
似乎穆天一对北明教的失败并不吃惊,他依旧是坐在那里紧闭双目,运功疗伤,面色平静如水。熊征与魏恒两人都不敢去打扰他,便到了外面一起商量了一下,现在天就要黑了,山下圣教方面也没有攻山的举动,熊征与魏恒都同意等到天色大黑下来,趁着黑夜突围出去。其实稍有作战经验的人都会明白,山下圣教根本就不用什么攻山,北明的力量已经全部被困在了孤山上,粮水工作供应就成了问题,犯下了兵家之大忌,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不用人家来攻自己就要饿死渴死了。作为多年征战杀场的两员老将,熊征与魏恒自然一切了然于胸,二人心中都很明白,即便是今晚突围成功,北明教的力量也将全部耗竭,曾经是那样辉煌过的一个力量也将不复存在,可是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穆天一一言不发,其实就是看清了这所有的一切,反道平静了。
天色终于暗下来了,可是从雾云峰下却传来了攻山的鼓号人声,似乎已经有千军万马冲到了山前,又似乎有万马千军迎上去作战。熊征与魏恒放下对后半夜全体突围的安排,来到山前临时筑起的坑道里,向山下一看,两人都是面带疑云,除去那冲天的声响,山下那里有一兵一卒?圣教根本就是在按兵不动,两个人都搞不明白百里无忌是在玩什么手段了。
不止是山上北明教的人搞不明白,山下圣教与龙凤会的人也是不明所以,一切只是听命罢了。正当山上山下一头雾水之时,刚刚平静了的莲花、神女等四峰之外响起了惊天的炮声,得新又响起了攻山的呐喊,雾云峰上的所有人更是搞不明白,现在的一切真的是太乱了。正当熊征与魏恒不知道应试如何应对的时候,有人来找他们,道:“教主请你们过去。”
两人来到穆天一休息的屋里,穆天一已经平静的坐在石凳上等着他们,北明教的主要首领也都全在。穆天一见到两人走了进来,用手示意他们在自己身边两个空位子上坐下,轻声道:“当年我师父与杨师叔因为对待朱元璋的问题上不合,他反出明教,成立了北明教,与大明为敌几十年,直至抱憾而亡。我自己接手北明以来,也是一直按他老人家生前的嘱托竭尽了全力,甚至做出今天这样不顾道义的逆举,现在看来一切全都错了。”
北明众人惊愕地望着穆天一,教主这是怎么了?
魏恒叹道:“教主此番对昆仑的安排可以说是滴水不漏,错的是老天爷没有站在我们一边,其实也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罢了。”
众人一起点头。如果按着安排好的办法,将百里冰顺利拿到手中;如果冷寒被熊征等人拿到,收集不到昆仑山外数千的攻城队伍;如果百里无忌被擒的时候孟飞龙没有出现;如果攻寨时没有小小的黄豆作怪,昆仑大寨一定就会是北明的天下,情况也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穆天一却又摇了头道:“魏左使你在本教算是第一等的人才,可是这一次你却错了,我们都错了。我们的本意是要消灭朱元璋的力量,把大明的皇位夺回来,让它属于本应该属于的明教,可是恰恰相反,正是我们帮了朱无璋的大忙。”
北明教众人中有的便很是着急,现在山下喊声震天,教主却在这里说着这些废话做什么?有些人看着北明教这些年的逐渐衰亡,听了穆天一的话却是深有同感。
穆天一又道:“本来以当时明教统一的力量,朱元璋便是不听明教调度,却也不敢明着对明教下手。正是我们两教的分离,削弱了自己的力量,给了朱无璋机会,让他联络了一派打击一派,从而稳定了大明的江山。只怕我们今天的行动又是要给这位老对头一个天大的机缘了。”穆天一讲罢眼中满是忧虑。
魏恒长叹一声,道:“只怕是了。大家听外面这火器声,官兵来的恰是好处。”
什么?官兵?北明教众人这才明白,现在四峰外攻来的居然是大明的官兵,他们在与谁打,难道是百里无忌的人吗?
穆天一向魏恒与熊征问道:“山下可有人攻上来?”
熊征摇了摇头,魏恒道:“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穆天一苦笑道:“那是百里无忌念在两教同出一门的份上,对我们网开一面了。说起来我们真是对不起人,怪不得老天爷也来与我们做对了。”穆天一转头面对了常年跟随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如果今天你们当中有人还能从这里走出去,就去找份安分的日子过吧,不要再想什么江山、霸业了,大明气候已成,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动得了的。可惜我也是明白的太晚了,多少生命被我们葬送,实在是不该。”
穆天一又望了熊征与魏恒道:“山上的一切先由魏贤弟主持,熊老弟与我下山去好吗?”
“下山?”下山去做什么?熊征一时没有搞清楚。
穆天一自语道:“也该去见见他了。”
雾云山下一块空地处,被无数的火把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百里无忌与穆天一两个人意外地坐在了一处,他们身边依旧是攻山的人声鼎沸,远处还有猛烈的火炮声。两个老人对望着对方,都想从那张苍老的脸上找出他们童年的影子,最终只能是相对凄凉地一笑。穆天一拱了手道:“百里无弟,做哥哥的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明教的弟兄们。”
百里无忌苦笑道:“现在还是说这些的时候吗?穆兄准备下一步怎么安排?”
穆天一摇头道:“那里还说得上由我安排,北明上下就全看老弟你怎样处置了。”
百里无忌便道:“你们走吧,越快越好。”
穆天一道:“走是要走的,只是我想请老弟看在我们同出一脉的份上,把这一千多弟兄留下吧,以后他们就是你的手下。算老哥求你了。”
百里无忌点了点头,道:“穆兄请放心,过了这次危难,随他们自己的心大愿吧。”两人都很明白,下了这雾云山,这些人只怕也很难走得出昆仑界。
穆天一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是大彻大悟了,可惜也已经太晚了。北明教今天就算结束,如果还有相逢的一天,为兄的谢你老弟一杯清酒如何?”
百里无忌轻轻点头。穆天一起身拱手道:“百里老弟,多多保重!”熊征也是对百里无忌深施一礼,两人一起向雾云山上走去。
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孟飞龙向前急道:“岳父。。。。。。”
百里无忌抬手拦住孟飞龙,不让他把话讲下去,自己一直目送了穆天一两人走远,直到不见。
穆天一回到山上马上做了安排,除去在朝廷留了名号的北明首领之外,其它众人全都留在山上,等待圣教上来接编。可是北明教一千多手下当中 ,却有着两百多人说什么也不留下,一定要与教主和各位首领同生死。穆天一没有办法,时间也让他不能再犹豫,于是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在没有任务阻拦的情况下冲下雾云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雾云山下的呐喊声低了下去,渐渐的平息了,可是昆仑山外,四峰之下,炮声与攻山的呐喊声依然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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