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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哦了一声，仔细的打量着刘湘湘。
刘湘湘的长相其实并不差，也并不像哥哥和田亮说得那般难看，相反的，她面容清秀，仪态大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你找我什么事？”芳芳警觉的问道。
刘湘湘微微一笑，道：“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
两人进屋，刘湘湘主动将房门关了起来，而后她贴着耳朵在门口听了听，确定没有人，这才缓缓的走到桌前坐下。
“请坐吧~”刘湘湘笑着给芳芳看座，这样子好像刘湘湘是主人，芳芳是客人似的。
芳芳倒也没有计较这些，她点点头，坐在了刘湘湘的对面。
芳芳一坐下，开门见山道：“你是为田亮而来吗？”
刘湘湘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芳芳又道：“你是因为和田亮有了孩子，所以才来找我的？”
刘湘湘听出芳芳言语的来者不善，她也针锋相对问道：“那么你已经和马孝全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搀和进来？”
芳芳秀眉微微一皱：“你以为我愿意吗？”
刘湘湘跟着道：“那你以为我愿意吗？”
芳芳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道：“嫁给田亮，不是你的意思？”
刘湘湘嘴巴一扁，摇摇头道：“自然不是~想必你也知道，在你嫁给马孝全之前，我在马家住过一段时间，本来我也可以嫁给他的。”话到此，刘湘湘的眼神突然的黯淡下来。
芳芳嗯了一声，道：“大人曾说过一些你的事情，还说很可惜~”
刘湘湘抬起头，道：“是吗？他（马孝全）又提起过我吗？”
芳芳点点头。
刘湘湘突然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他心里有我，我就知道......可是......可是，已经太晚了......”
芳芳看着刘湘湘，问道：“你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刘湘湘抬起头，道：“我要帮你。”
“帮我？我没说要你帮忙，我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刘湘湘笑着摇头：“不，你有，而且你非常有，这个忙，我能帮，你需要我的帮忙。”
芳芳冷笑道：“那你说，我需要你帮我什么？”
刘湘湘没有说话，而是倒了半杯茶水，然后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了几个字。
早先马孝全教过芳芳认字，虽然到目前认得不算多，但常用的字，芳芳还是认识的。
看完刘湘湘在桌上写下的字，芳芳大吃一惊。
“看你的样子，我知道我是对的，是吧？”刘湘湘将桌上的水印字一把抹去，然后掏出手卷，慢慢的擦着手。
芳芳抬起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帮我？”
刘湘湘道：“我爱马孝全，一直都爱~这个理由够吗？”
芳芳：“.......”
刘湘湘叹气道：“芳芳，你很幸运，也很幸福，你完成了我一直没有完成的愿望......”
芳芳道：“可你现在的生活，也不照样是衣食无忧吗？”
“呵呵，衣食无忧？”刘湘湘摇了摇头，“我是一个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你知道我曾经为什么要留在马家吗？就因为我不服，为什么我一定要嫁给我不喜欢，我不爱的男人，难道我不能自己选择我爱的吗？”
刘湘湘摇摇头，继续道：“曾几何时，我真得觉得胜利在望了，我可以选择我喜欢的男人了，可是，可是......”话到此，刘湘湘流下了眼泪。
“可是我再一次的错了......”刘湘湘抬起头，看着芳芳，“凭什么，你凭什么会成为马孝全的女人，你不识字，你的出身也没有我好，凭什么？”
芳芳没有去反驳刘湘湘，大家都是女人，都爱着一个男人。
刘湘湘呼了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苦笑道：“看着你现在在马孝全身边，我很羡慕，也很高兴，至少他有了你的陪伴，也好过我。”
芳芳摇头：“快别这么说~你爱着大人，大人是知道的。”
刘湘湘摇摇头：“可是又有什么用，马孝全已经走了，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算了，不说他了，芳芳，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一声湘湘姐姐吗？”
芳芳点了点头，轻轻的唤了一声“湘湘姐姐”。
刘湘湘嘴巴一扁，差点哭出来，好在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芳芳担心道：“湘湘姐，你既然要帮我，那你可知道后果吗？”
刘湘湘呵呵一笑，点头道：“我自然之道，你放心，我有办法保全自己，不过到时候，可就苦了你了~你的性命，有可能也......”
芳芳微微一笑：“这两天，我已经想通了，既然来了，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去找大人，我的孩子，有悦儿姐姐帮我养大，他以后一定会是一个顶天立地，像他爹（马孝全）一样的男子汉。”
刘湘湘点点头：“真好，不过我听说马孝全去了甘肃，哎~~”
芳芳想了想，脑海突然迸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随即道：“湘湘姐姐，你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
“女娃儿，怎么了？”
芳芳道：“那将你的女娃儿，嫁给我的儿子吧~”
“啊？”刘湘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芳芳的话。
芳芳很严肃的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姐姐生的女娃儿，我生的是男娃儿，我和姐姐都爱大人，那么不如我们做亲家吧~反正实际上也没有血亲关系。”
刘湘湘感动的道：“可是，你不会嫌弃我的孩子是田亮的种吗？”
芳芳摇摇头：“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湘湘姐姐长的好看，那个田亮，模样也算是俊俏，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从模样上来说，你们的女儿，一定是个美人儿。”
刘湘湘笑了：“芳芳啊，你真会说，我没问题，自然是答应你的~只是你的儿子不在京城呀，我的女儿却在京城，我们怎么结为亲家？”
芳芳道：“我有个想法，嗯，就是姐姐将您的女儿送到甘肃去，让他和我儿子一起长大。”
“这，那马孝全知道吗？”
芳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大人应该是同意的。”
刘湘湘点了点头道：“孩子还太小，不过定娃娃亲是好，但也不能耽搁了孩子，毕竟孩子以后长大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娘的，也不勉强。”
“唔，那好吧~”
刘湘湘笑着拉起芳芳的手，道：“芳芳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不管怎样，我都会帮你的~”
芳芳点点头：“那我想见拜托你帮我给翠姐姐带个话，湘湘姐姐能否帮我？”
刘湘湘一愣：“你说翠娘吗？好，什么话？”
芳芳点头道：“湘湘姐姐就告诉她，该是她还大人人情的时候了。”
“唔，这事好办，那就将这事交给我了，好了，我不能待太久，我就走了，记住，我们俩今天见面的事情和话，不能透漏任何人，只有你知我知，明白吗？”
芳芳问道：“那我嫂子如果问起来怎么办？”
刘湘湘嘴巴一撇，将芳芳招到身边，伏在她耳边轻声言语起来。
......
一个时辰后，方嫂买完衣服回来了，放下衣服，方嫂将芳芳叫到面前，问和刘湘湘见面的过程。
芳芳按照和刘湘湘事先说好的台词，一本正经的说给了方嫂听。
“就这些吗？”方嫂有点不相信。
芳芳点点头：“就这些，刘湘湘不怎么爱说话，对我也颇有敌意呢，我不怎么识字，也说不过她，她的出身也比我好，我实在是没什么信心啊，怎么办嫂子？”
方嫂笑道：“没事，有我和你哥呢，嗯，你不是说想找翠娘么，这个嫂子给你张罗，你不是不怎么识字么，没关系，嫂子不是也不识字么，只要你床榻上把田亮伺候好了，我和你哥，还有你，我们的生活就都很好~”
“嗯~~”芳芳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方嫂满意的拍了拍芳芳的肩膀，道：“这才对嘛，你就应该想通，那个马孝全有什么好，你只要把田亮伺候好了，你哥地位高上去了，什么就都好了~”
......
马孝全在离开京城前，曾偷偷的给了翠娘一笔钱，告诉她，你用这笔钱赎身，然后带着你的儿子，好好的生活。
翠娘也的确这么干了，只是她没有离开京城，而是买下了一家琴馆，成了里面真正的老板娘，当然，一个女人在京城打拼是不容易的，所以翠姐就依附上了一个大官，反正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你要我的身子，我要你的面子，谁也不欠谁。
......
刘湘湘来到琴馆门口，抬头看了看，叹了口气道：“虽然听说这里是那些官妓呆的地方，我不应该来，但翠娘在这里，我不能不来，嗯~~”
此时，翠娘正好送一位达官贵人往大门走，走出门看到了刘湘湘，翠娘秀眉微微一皱，问道：“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那达官贵人看了刘湘湘一眼，笑着道：“哦，这不是田亮的夫人么？”
刘湘湘也认识那位达官贵人，她笑着行礼道：“见过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