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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普焦灼之下,想到卓紫衣留在这里的布置,大声喊着:“何长老,武长老,你们不是奉卓大将之命保护我王家吗?”
连喊数声,并无一人答。<-》
那安排在王家的众位高手,早在西凉到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远远离开,便是他们这样穷凶极恶的,也不敢和西凉呆在一处。
王新普喊了数声,都没有得到答复,心逐渐灰凉。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和那群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只是——
他猛地抬起头,盯向西凉,却被那若有若无的笑刺得眼睛一痛,全身颤抖着,便是在打算鱼死网破的这一刻,他都不敢直视那个男人!
绿毛人面蜘蛛转瞬间又杀数人,这妖物凶残得很,八条毛茸茸的粗腿尖利非常,腿子挥动间,便是一条人命。
这种妖物在人间界非常难见,也不知这司马菲菲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只,靠着吸食人魂魄成长起来,本身也是个极为阴毒的恶物,被吸食灵魂者,从此魂飞魄散不得生。这妖物恶性极大,成长起来,很是凶残,连渡劫强者都会被其啃噬。
那司马菲菲摸着蜘蛛,血红的唇边绽开一抹恶毒的微笑,她和这凶物达成契约,一半灵魂之力反馈于她,短短几个月,她已经是小乘七层强者,这般火箭一样的晋升度,让她宛如吸食毒品般的沉迷,那绝望而哀嚎的灵魂,那咒怨而不甘的诅咒,都将成为她的粮食,内心宛如浸泡在恶毒的汁液之中。
看到王府大量人员死去,她完全没有一点感觉。
他们,不过是她的粮食罢了。
王府简直乱了,百年的安稳和舒适,让所有人都失去了抗对灾难的能力,所有的人都慌了。
王新普及其两个儿子的十四房妻妾纷纷带着自己的子女出逃,但是临近大门,却再也迈不出一步,一层透明的墙壁将所有人都阻拦住。
那巨大的凶物,并不非常着急,慢条斯理,一处处地收割着生命,好像在它前面奔跑的,是柔弱的兔子。
“啊
“害怕吧,恐惧吧,越是这样,你们的灵魂越甜美。”司马菲菲仰天大笑,声音尖锐,王沧海,迟早有一天,也要她受尽千般凌辱,然后化为蜘蛛的养料。
她摸出两把黑中带绿的匕,那匕刀刃处,隐约有着宛如血管流动的红,非常的妖异邪恶,司马菲菲抛出匕,对穿一个王家子弟的心窝,那匕很是凶残地刨开心窝,飞溅的血液足足有一米远,宛如泼洒,那匕扎在心房处,伸出数根红色血管,活生生的将那人心头血吸食干净。
端的歹毒!
司马菲菲充分享受着这种斩杀人命,他人如蝼蚁的快感,幻想着将来那王沧海又该如何乞怜而她将如何凌虐。
西凉远远的站开,那娇媚的脸上,隐隐露出不屑,被贪婪和嫉妒充斥的人心啊,实在是个很好的玩具。
他红衣如火,高挑而纤细的身材,在这血花绽放的午后,显得那般的诡异。
他一片一片撕扯着花瓣,嘴角神秘的翘起。
忽而,他眉头微微挑起,就如同绝世美人颦眉,让人好不疼惜。
“西凉,你对王家动手了。”耳边传来卓紫衣很是肯定的言语。
“是啊。”西凉轻笑,好似王家数千口,不过是一缕轻微的空气。
“你总是这样任性,上人准么,你无端破坏上人布置。”卓紫衣语气凉凉的,淡淡的,冷漠的。
“上人的布置,哪里是我能破坏的。”西凉不置可否,“再说王家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环。”
卓紫衣再也没有了言语,悄无声息了。
西凉也没做声,好一会,才轻嗤一声:“不过是狗尔。”
也不知说自己还是说卓紫衣,还是其他的谁。
杀戮在继续。
随着一个个鲜活生命的终结,卓紫衣的脚下,慢慢的幻化出黑色的纹理来,一层层蔓延着,宛如蜘蛛张网,如诡异中,带着股子不声不响的恐怖。
司马菲菲一见那黑色的纹理,全身不由得颤抖,加快了杀戮的步伐。
王新普终究是不甘于家族就这么毁灭的,眼见求生无门,牙齿咬碎,有些歇斯底里地狂叫:“上将,你如此逼我,定要来个鱼死网破!”他颤抖着高喊,这时候,他依然存在侥幸,如果西凉上将不再咄咄相逼,他能……当作什么都没生过。
司马菲菲高声狂笑,鲜红的嘴唇大张,如同饱饮鲜血:“无知老儿,也敢出言威胁!”
说着,一只匕便抛过来!
那森寒的杀机,混合着腥臭扑鼻的血味,摄得王新普心惊胆寒!
滋!
王新普身上黄光一闪,一道黄色铠甲的虚影顿时显出,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铠甲放出黄色光芒,灼得那匕吱吱叫着,一时不敢近。
司马菲菲轻哼:“这老儿有些傍身之物。”
王新普惨白的脸恢复了些血色,急忙后退间,将一个王氏子弟推出,在那王氏子弟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飞身后退
“结阵,结阵!”
他是真的怕极,身上那件法宝,乃是圣品,但面对后天灵宝的攻击,也支撑不了几下。反应过来,立即启动防护大阵。
修真世家,哪个没有防护阵法的,王家亦有,而且还很是不弱。
他话音一落,在王家祠堂处,王风立即摔碎巴掌大小一块雕刻神兽的印石,整个祠堂顿时亮起半透明的蓝光,围绕着祠堂的,一把把飞剑冲出,飞鱼一般的绕着蓝色半透明光球,一股黄色的明火,也立即覆盖在上面。
王家祠堂占地十亩,只是王家核心所在,最是防护严密,重要的财产,也藏在里面。
王新普以极快的度闪入祠堂,那王家一干长老,也急忙闪入,可一些跑得慢了的子弟们,却撞在透明球壁上,被明火烧得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王新普闪入祠堂内,微松一口气,转身看看,嫡系的子孙几乎都在,稍微放心。
他冷眼看着外面,那些旁系子孙以及一些外姓长老和家族圈养的武士并不是根本,虽然损失可惜心痛,但总比自己丧命好。
司马菲菲根本就不在意,她还是用着她的步调杀人。
王家一些旁系子弟、长老、武士简直绝望了,前路不通,后有虎狼,唯一依靠的家族,也是如此这般的绝情,没有活路!
事到如今,他们才明白,这样的家族根本就不值得与之卖命,也终于知道,那王沧海当日的选择是何其正确。
可惜一切,晚矣!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修真亦是残酷,一步错,步步错!
杀戮在进行。
司马菲菲和那绿毛人面蜘蛛并不慌张,好似这样的事做过千百遍,以一种戏弄老鼠的态度,杀戮着!
是了,西凉小主缔结的结界,从来没有失利的时刻,想那飞鹰派数十位出窍期,甚至隐藏着一位大乘期强者,还不是奈何不得结界,连跑都跑不了,被她打得死得不能再死,也因为蜘蛛吃了那强者的灵魂,让她实力一举提高了好几个层次,那种感觉,可是让人回味。
随着杀戮的进行,那些黑色纹理舒展,诡异的事情生了。
那一颗颗死者的头颅,竟然离开飞到天空,对着尚且活着的人出“啊啊啊——”的惨叫,好似死前的痛苦,一遍遍的唱响。那死去的头颅,猛然睁开双眼,竟是无尽的恶毒和诅咒,诅咒活着的人立即死去,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种景象,简直要达到人承受的极限,如此邪恶,如此可怕啊!
王氏族人看到这一幕,魂都要骇飞了,万万没想到,当初找上来要结盟的,是这样可怕的势力,如果早些知道,万万不敢的呀,可惜王家高层,被大把的利益蒙蔽了。
王新普此刻哪怕是呆在阵法中,都没有一丁点安全感,他思前想后,沉声叫上儿子王淡和王飞,带上孙子王开,扭动着祖先牌位上的牌匾。
轰轰,那平常拜跪祖先处,便出现一条幽深的,通往地下的暗道。
这是王家最后的依仗了!
四人正要走下去。
“族长,我们要同往!”一位本姓长老大叫道,他害怕被毫不留情的丢下。
“老爷,我们也要一起下去
其余子孙均是走近几步。
王新普环视一圈,气得浑身抖,大声喝道:“胡闹,家族重地,你们去不得!”这是家族最大的秘密,暴露了,再也不能容于世。
但平素甚有威严的王新普,今日说出的话,却并没有人照做。
王新普看着被恐惧摄住,惧怕不已的嫡系,终于叹气:“你们怕我们跑掉,可是我们不会跑,下面有我们唯一的机会,再拖延,便都要死。”他第一次以商量的语气说话。
“那好,你留下王哲,我们信你!”生死关头,人心可见,立即有位长老站出来如此说道。
王哲今年二十四岁,乃嫡系子孙,是继王宏后王家大力培养的人才。
王哲一听到这话,阳光俊朗的面孔一下子阴沉起来,他天赋差于王宏,可也有着大好前途,实在不想死在这里。
王新普脸沉如水,如针般地盯了那长老一眼,沉声说道:“王哲,留下。”
说完,走下暗道。
那王哲凄声大叫:“爷爷,带我下去,带我下去!”那声音,那般地惶恐,不详,无端端使得众人沉重的心,又是巨石压下。
可回答他的,是关闭的巨石。
王哲呆呆看着关闭的巨石,就宛如看着绝望。
王新普自由打算,他本想保全这个孙子,但是如若不能,也只能舍弃,来日再振河山,两个儿子还能再为王家延绵血脉。好在王宏、王凤儿他们,被送了出去,有师门保护也不至于斩断血脉。
他一路向下,黑暗而潮湿的空气,那独特的血腥味,让他全身颤抖起来。
这里是王家最隐秘的地方,王家最大的秘密!
王飞王淡从来没来过这里,一进来,好似被千百只眼睛注视着,那种滋味绝不好受,空气中,有沙沙的声音,他们满腹疑问,也不敢开口说出半句。
走过几条回廊,大约走到地下百米处,一间巨大的石室前,王新普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那道石门,石门打开,那五十年深埋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再踏入这里一步。
石门打开,扑面便是浓郁得如同实质的血腥味,那四周的沙沙声,也更大了些。
王淡和王飞,几乎被那味道给熏晕。
而里面看到的情景,更让他们胆寒。
那是一间大约有着两千平的房间,四周点着四个昏黄的蜡烛,蜡烛却是插在人骨之上,墙壁上,有着一条条黑色多腿大约巴掌长的毛虫,模样甚是凶恶,四周墙角堆积着四堆高高的人骨,无数黑虫附着其上。
而房间中央,则有着十米长宽的血池,血水无风自动,好似里面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而血池之上,端坐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衣中的人,一动不动。
孩童的哭泣,禁忌的邪法,又出现在王新普脑海中,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
“哼,五十年了,你还是这么不堪
“父……父亲,孩儿……”王新普在这个人面前,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王淡和王飞大讶。
这竟是他们的老祖宗?!
不是说他修炼到大乘便出去游历以突破渡劫么,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这处诡异莫名,让两人很是心惊胆战,一看就是邪法啊。
“你身后两子,哼,也是弱!”黑衣人勃然大怒,“五十年为你通经达脉,改善灵根,也并无效果,不堪重用。”
被如此呵斥,王新普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可见这黑衣人集威已深。
这黑衣人便是他的父亲,单一木灵根王千杉,大乘八层强者!
“那弃孩儿如何了?”黑衣人又问。
王新普知道他问的是王新贵,王鼎枫的父亲,王沧海的爷爷。
“他——一辈子蝇营狗苟。”王新普很是鄙夷的说道。
“那夺得他的灵根,当然可以这么说,但当年为父没有抽取他的灵根,他现在的成就可能比如还高,他后诞下一子,也是天赋高绝,可惜,可惜……”
王新普当然知道他可惜的什么,他的父亲早年有奇遇,获得了邪教一本手札,里面记录种种奇诡密法,他便由正转邪,修习那手札记录的密法去了。自从他担当族长以来,每年都会在全国各地秘密地捕捉二十个天赋上好的孩童来给父亲练习邪功,转嫁灵脉和福分。早年他父亲也看中王鼎枫的灵脉天赋,甚至为他专门出关一次,只是没有得逞,王鼎枫被昆仑长老救下,他也被其重伤,这件事,一只是他父亲心中的刺!
“那王鼎枫灵脉甚好,惊才绝艳,女儿却是个绝世废物,十灵根……哼!”这是王千杉一直以来也想不通的问题,更是暗叹这王鼎枫聪明绝顶,明明知道王家有问题,还敢把父亲女儿留下,“他女儿还在我族?”
王新普冷汗如雨:“那王沧海已被我逐出家门……”
“什么?!”黑衣人顿时气息沉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恶心顿时让王新普难受之极,而王淡和王飞更是揪紧心口。
“那女子去了哪里,目前是哪个境界?”王千杉始终也不相信,王鼎枫的女儿天赋会差,他甚至怀疑,绝世废物灵根,也不过是其制造的假象。
“结……结丹期……”王新普结结巴巴,如同犯了大错误。
“结丹期?!”回过神来的王千杉大喝一声,气息翻滚,声音粗嘎低哑,“好个王鼎枫,果然不简单!”
他已经认定王鼎枫是用了什么秘法掩饰了女儿的灵根,却万万没想到,王沧海是真真正正的十灵根,其中的渊源,他又怎么可能想得出!
这么说,他又错过了这绝世好药材!
气!气极!
沙沙,沙沙沙沙!
伴随他的暴喝,空气中又响起那令人麻的,可怕的沙沙声,宛如虫子蚕食的声音。
“再有半年,我便可出关,届时天下谁能拦我!我血唱皿灵已经练到第八层,我儿,你再去寻一百个孩童来。”王千杉又恢复了冷静,语气中,已经有了驱逐的意思。
王新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如同筛子般抖动,他以头扣地,颤抖地说道:“父亲,王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啊父亲
王千杉猛地抬头,那双掩藏在黑衣中的眼睛,露出了两道绿油油的光,如同恶鬼。
沙!沙!沙!
三人惊惧地现,他们脚底下,一只只黑色的虫子直立起身,张牙舞爪,整个画面触目惊心!
王新贵并不怀疑王新普会骗他,他那胆小如鼠的儿子,他不敢!
那么,就真是王家出了问题。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王家!”王千杉大喝道。
王千杉也是枭雄式的人物,一听家族有难,也没有功夫过多则难王新普三人,而是立即从血池站起来,哗啦啦,血池血花翻飞,如同滚水。
只一瞬,便穿出地下室。
他身后,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跟随而上。
更为恐怖的是那血池之中,爬出一个个宛如人类婴孩的虫状物,带着诡异莫名的笑容,飞快地跟在王千杉身后。
王新普以及两个儿子呆愣地看着,几乎都不敢大声呼吸了。
这哪里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地步!
王新普也是满脸苍白,可是转眼他脸上就溢满狂喜,有父亲出马,王家有救了!
王千杉刚刚来到地面,太阳就洒下来它最后一抹余晖,世界介于明暗之间,王家庭院,一朵朵妖异的血花,洒了满地!
一眼看去,就见了那司马菲菲和绿毛人面蜘蛛。
罩在黑衣下的面孔,瞬间因愤怒而扭曲!
他并不在乎王家旁系生死,但对方敢找王家麻烦,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可他并不是个莽夫,能够驯服得了人面蜘蛛的,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想到这里,他压下满腹的火气,嘶声说道:“阁下何人,师从何派?我王某虽说多年未出山,但总结实一些修真前辈。”
司马菲菲嗤笑一声:“你连我哪个门派出处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前辈!”她说话很不客气,“我门中前辈,是你能结实得了的吗?!”
王千杉再能忍,这时也忍不得了!
他一声嘶喝,大量黑色的虫子如同潮涌般地掠向司马菲菲。
这黑色虫子久食人肉,见到活人便不分敌友地攻击着,一时间,好几个可怜的王家旁系遭了难,被那可怕黑虫钻入身体,数声惨嚎后,留下累累尸骨。
司马菲菲脸色一白,她飞身立退。
西凉俏脸上似笑非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黑色虫子飞奔爬上人面蜘蛛,附着其上。
只是这人面蜘蛛也是凶物,并不十分畏惧,背上人面,纷纷突出绿色丝线罩在不少黑虫,咝咝声响,不少虫子被融化掉。
王千杉一阵心疼,这黑虫名叫血皿虫,是他练血唱皿灵的必须物。这种虫子,只能在孩童中才能培养,养大后威力极大,就这么被消耗掉,实在让他肉疼。
不过,爬上人面蜘蛛上的血皿虫便迸凶威,这牙齿比钢铁还锐利的虫子纷纷钻入人面蜘蛛体内破坏
王家众人看到这一幕,虽然也感到老祖宗的可怕邪恶,毕竟还是高兴的,命保住了!
人面蜘蛛是少见的异种妖物,又哪是那么容易死亡的,它吸食人类灵魂,本身就有极强的修复性,血皿虫咬坏它的,它能极快地修复过来,除了痛得咝咝大叫,没有根本的伤害。王千杉甚至惊讶的现,攻击人面蜘蛛的血皿虫被蜘蛛血慢慢溶解,越辩越少。
这种情况,自从他该练血唱皿灵还从没出现过。
他神色一凛,嘴巴里出嘶哑古怪的音节,那些黑色的虫子便不再盲目攻击,而是一只只咬合起来,不多会儿,一只足足三米高的巨虫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只巨虫全身漆黑,神色有数不清的腹足,扁圆的巨口大张,参差不齐的牙齿闪闪亮,巨虫狠狠地同人面蜘蛛撞在一起。
两只可怕巨物,凶残地拼斗着。
而王千杉也在这一刻动了!
他的度极快,纵身间一只黑色虫足便从黑衣里面探出,抓向司马菲菲。
腥风扑面之间伴随着婴孩咯咯笑声,简直让人头皮麻。
司马菲菲架起幽魂匕,挡住这一击。
“后天灵宝!”王千杉目光灼热地盯着幽魂双匕,毫不掩饰想要得到的。
他不再留手,黑衣招展间,又是三千黑色虫足飞叉下,出招绝不留手!
乒乓!
两声脆响,幽魂双匕挡住其中两只虫足,而另外一只虫足则刺穿了司马菲菲的手掌。
王家族人看得胆颤心惊,既因那王千杉不人不妖的样子,也因对手实力强劲。
“嗯?”王千杉猛然抽出虫足,阴沉地盯着司马菲菲,染血的虫足上,有淡淡的绿烟。
这妖女的血,亦是有腐蚀性的!
咻咻!
幽魂双匕如跗骨之蛆,环绕油绿光芒,狠狠地往王千杉眼睛戳去。
这匕既然是后天灵宝,通灵非常,能自主攻击,它也继承了主人狠辣的个性,攻击非常阴毒。
王千杉早有防备,嘶声一喝,整个人分解成无数小虫,这便是血唱皿灵的招式之一,在分解状态之下,往往能躲避致命一击。
幽魂双匕吱吱乱叫,很是不甘,绿雾喷洒,又是一个大范围的强招,企图将王千杉毒死!
可王千杉早就凝住人形,远远让开。
“喝!”司马菲菲纵身飞起,抓住两把匕,阴风四起中,匕里飞出数百幽魂,惊叫着飞扑过去!
那数百幽魂,每一个都不低于生前实力,大约都在出窍期,这一招,曾经阴死不少高手。
这就是幽魂双匕的可怕之处,能够将被它杀死的人剥落灵魂转化为幽魂,再成为它的帮凶打手。
王千杉虽是大乘七层,但数百出窍期的幽魂拼命攻击,他也要暂逼锋芒,侧身让开。方闪过,他身后几十只孩童般的虫状物便飞跃而起,尖利的牙齿咬住幽魂!
这些婴孩般的虫状物名叫婴虫,是王千杉用残忍秘法将孩童的魂魄剥离,将其魄封印在虫体中的一种可怖手段
嘶嘶的尖叫伴随吱吱的低鸣,分外难听不已,两种可怖的异物斗在一起。
两人拼了个旗鼓相当,这个结果谁都不满意。
王千杉暗暗心悸,他没想到对方凭借那人面蜘蛛和幽魂双匕能挡住他数次攻击,而且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红衣男人还一直摸不清深浅,是个极大的威胁。他有点后悔上来了。
但他毕竟是一方枭雄,很快拿出凛凛杀威,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忘之局,容不得退怯!
王家众人在祠堂内满含希望地望着他,王家生死,皆系他一人。
王千杉身上气血涌动,原本他这人只是让人觉得诡异莫名,但本身气息却被他隐藏得很好,但此刻,他气血旺盛之下,却如同一只巨大的凶虫,绿色气血攒簇下,整个身体上浮现一只巨大的虫影。即便是隔着阵法,王家众人也莫不感到阵阵心悸,宛如有千钧重担压迫在身,有那实力低弱的,根本就是两眼一翻,抽搐倒地。
大乘强者,早已经练就元婴,浑身气血充盈如同蛟龙,举手投足分山裂石,瞬息之间可远遁万里,实在是有神通。
结丹万钧力,元婴十万均力,出窍三十万钧力,小乘八十万均力,大乘一百二十万钧力,渡劫一百八十万均力!
这仅仅只是从力量方面论述,修真修真,每修一境,便有各自不同变化,同一境界的人,也完全千差万别!
“血唱皿灵虫变!”王千杉低喝着,黑衣宛如鼓了风一般地抖动,里面蓦然伸展出十数条宛如钢筋铁骨的虫足,他整个人,好似一只人形蜈蚣。黑衣迅地收紧,绑缚在他的身上,就像一件黑色的铠甲,可见这黑衣也是一件法宝。整个面孔也显露出来,让王家众人大为吃惊。他脸上呈现青褐色,脸上有虫壳般的鳞片,头上两根触须,头又厚又硬,眼睛蓝绿色,而一口獠牙,却是显露在嘴唇外,他此时的样子,哪里还像个人,简直像个虫妖!
王千杉修炼邪法异术,便是把人生生转变为虫,具有虫的凶狠残忍,也具有虫强悍的再生能力。
只是修炼这个邪法,却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生命!
王千杉这个道貌岸然的王家族长,终于露出他真实的面孔!
“呵,有点意思。”西凉拉长了语调,绵软的语气,挑逗得人心痒痒。如果不是出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那简直就像是情人的低喃。
他粉嫩的唇瓣突出几个古怪而神秘的音节,波浪涟漪一般地扩散开来。
司马菲菲接触到这波浪,头颅极其生硬而不正常地往后仰去,而那只巨大可怖的蜘蛛也在这时快爬过来,人面之中突出层层丝线,如同穿针般地刺入她内。人面蜘蛛忽地直立起来,两脚着地,六脚腾空飞舞,整个腹部剖开似的裂出一条巨大的缝隙,将它的主人整个后背都包裹进去。
司马菲菲脸上出似乎痛苦又似乎愉悦的声音,再仰过头时,那原本靡丽的脸上,刻画一圈圈的蜘蛛纹,额头八只蜘蛛复眼,再加上背后的巨大蜘蛛,当真是个蜘蛛女了!
司马菲菲扫视着那些或惊或惧,全无言语的王家众人身上,脸上满是疯狂之色:“看到我这样子的,全部都要死,都要死!”
比起她的歇斯底里,西凉可以说是好整以暇,云淡风轻,他娇声说道:“人面蜘蛛啊,它最奇异的地方,可不是吸食灵魂,而是和人融为一体,一主一辅,既能用人的方法去思考,又可以用兽的手段去战斗,战斗力何止增加几倍,你们说,有趣不有趣?”说完,他便娇声笑起来,那笑若在春暖花开处,必定是让人心情分外愉悦的,可是在此情此景下,却显得那般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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