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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班,不止洪菲和海棠没有什么精神,似乎全厂的人都没精神,大家似乎都在谈论周末是否双休的问题,到了四点钟,所有的管理人员去开会了,就更加松散了。这次会议开了很久,到了五点多钟才散会,胡专员脸色不太好,看来没少挨批评。她虽然脸色不好,倒也没有怎么迁怒别人,只是宣布了双休的消息。一群女孩子都爱玩的,一听这个消息,都欢呼雀跃起来。
下班后,洪菲和海棠就往吴德门口跑。定眼一望,就看见一群人围观在莹白色丰田哪里,莫不是李小凡来了,二人加快步伐跑了过去。人群的中心是二个男子,一个穿着披风衣,有点像黑客帝国的装扮,脸上依然带着戏虐的笑意,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另一个方头大脸,额头很宽,右脸颊有一下块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李总,我只是奉命办事啊,再说,这车是公司的,又不是私人的。”刀疤脸虽然很客气,言语却是针锋相对的意思,可见后台也是相当的了得。
“姓张的,别忘了你以前还是跟我混的,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谁要是敢把这车开走,我就弄死谁,不信你试试。”李总把车钥匙丢在地上,笑容不减。
“李总,我也是没有办法。”刀疤没有敢去捡地上的东西,显然在等什么人。
“没办法就滚,谁想开走你叫谁来。”李总一巴掌拍在丰田车上,顿时不光把刀疤吓着了,就连围观的人都吓着了。
“听说他就是吴德的女婿。”
“靠女人上位的还那么嚣张。”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索性声音都不大,气氛顿时安静了起来,刀疤没有去捡钥匙,李总也没在进一步发火,二人似乎都商量好了一样,都在等一个人。洪菲和海棠好不容才挤进来,一时半会也没看清楚状况。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在大家安静钟,一种怪异的手机铃声想起来了,人群中难免有人发笑。
“喂!好,明白。”李总接了电话,刀疤似乎来了自信,俯下身去捡钥匙,他的手刚碰到钥匙,一只脚就踩了上了,这是一双很光亮的皮鞋,识货的人可能还会发现它似乎是鳄鱼排的真皮,刀疤可没有那么好心情欣赏,他咬着牙,脸上表情扭曲,可见有多痛,也算硬气,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痛嘛?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踩你只为了消气,最后还得乖乖把车钥匙给你,对吗?”李总俯下身,原本一脸的微笑马上转变成一脸杀气,连围观的人都不不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杀人。
刀疤也没做声,依旧承受着,在他看来,表面上自己确实吃亏,但是,上面既然已经发话了,事情总归还是靠着自己这边走的。
就在这个时候,李总伸出一只拿着钥匙,刀疤没有放手的意识,李总咬了咬牙,刀疤脸色更加扭曲了,却依旧没有放手,这得多大的仇,才能彼此针对倒这个地步。
“老钱,拿刀来。”李总似乎失去了耐心,对着旁边表情木讷的八字眉男人吼了一句。老钱似乎被吓到了,身形一惊,总算明白了,他很随意的就从腰间拿出一把一寸长的军刀,森白森白的刀光,围观的人倒吸了一口凉起,胆小的忍不住啊了一声,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脸上很快堆出了兴奋。
“李总,你身份尊贵,还是我来吧,那里面我熟,不适合你。”老钱拿着刀,眼睛里透出一股寒芒,和先前的木讷判若二人。此话一出,刀疤很快就放了手。
“李总,多有得罪,我也是奉命行事。”刀疤脸挤出一个笑脸赔笑,但是比哭更加难看,没办法,形势比人強。李总拿了钥匙,也就抬起了脚,似乎并不像把事情闹得太大。
“老钱,我们走。”李总一挥手,老钱收了刀,很快又恢复了一脸木讷的表情。围观的人很自觉的让开了道。
“那个,大伢子,我找你有点事。”
此话一出,众人又再次吸了一口凉气,在郴州,大伢子都是小时候的别名,一般家里二兄弟的大的就就大伢子,小的就叫小伢子,后来就变成骂人的话了。因为一般都是父母亲这样叫小孩的。
老钱的手再次别像腰间,眼神冒出凶光,他似乎见不得人对李总不利,围观的人也在替海棠担心。就连洪菲也有点腿抖,她虽然小时候练过武,但是大都是耍耍把式,那能和老钱这种全身都是杀气的人比。李总当时顺口叫了,先是愣了一下,他摸了摸脑袋,随后伸手示意老钱收刀。
“噢,是海棠啊,好久不见。”他伸出手想要跟海棠握手。海棠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似乎心里有什么阴影。
“噢,差点忘了,找我什么事?”他看了一眼周围一大片人,接着说:“不如去逸轩阁喝杯茶吧,最近火气大。”说完不自觉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刀疤。刀疤似乎正在打电话,看来仍旧没有死心。
“恩,还有,她跟我是一起的,叫洪菲。”海棠拉了一把有点手惊吓的洪菲。
“老钱,去开车。”
一辆深红色的比亚迪飞速的开出了海关,司机似乎是一个飙车党,也完全没有等红绿的的习惯,好在开发区这边路宽车少,否则指不定出什么乱子。车速很快,车上二个女孩子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似乎还有什么更怕的东西,也没怎么吭声。
逸轩阁在市区,和开发区这边隔得远,就算开车过去也得半个小时,此时海棠有些后悔,当时怕人走了,一心急就顺口叫了,才发现老钱一脸不善,多少是女人,虽然还很镇静,才不多也是乱了方寸,李大富那么一提议,自然也就没考虑就答应了。
“慢点。”也许察觉了二个女孩的窘态,李大富开口让老钱放慢速度。
“以前不都是这样开吗?”老钱似乎有意吓吓二个女孩子。
“脑袋不会转弯啊?没看见又女人啊?”副驾驶的李大富也不客气,伸手就把老钱的头往下按,见老钱把脑袋抬起,他又往下按。
“女人胆小,知道嘛?”见老钱依然没有放慢速度,李大富又连续按了几次。
“都敢叫你大伢子,还怕飙车。”说完往后看了一眼海棠。
“这个,抱歉,一时心急。”海棠双手撑着前座,很是狼狈。
“你懂什么,以前小时候她就那么叫我的,那时候还不是骂人的话,以前我弟就叫我大伢子,所以海棠也跟着叫。”李大富冲着海棠笑了笑,顺手又按额一下老钱的头。
“别按了,正开车。”开始在郊区,嬉闹一下没什么,现在已经渐渐接近市区,车子也就逐渐多起来,老钱的车速也很自然的减了下来。
逸轩阁算是市里面小有名气的茶楼,他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音乐,只要你唱歌得到了老板的赏识,就可以随时过去唱歌,所以你在哪里可以见到很多搞艺术的,有的去是为了挣点小费,有的过去是为了锻炼自己,也有的过去,只是为了艺术。
三十分钟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到了,不得不说老钱开车技术不但狠,而且一流。
“我就不上去了,那种那个地方不适合我。”众人下了车,老钱点了根烟,就靠在车头吸起烟来。李大富示意二人上去,逸轩阁并没有迎兵员,也不是很大,里面的装修也以自然大方以及古典元素,颜色步调为绿,棕,白,中间是一个圆形的一尺高半径一米的圆台,台上又一架钢琴一只麦克风,DVD以及音响。
桌位全部靠墙,桌与桌位之间也用棕色木板隔开,李大富似乎经常来,他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老钱蹲在马路边吸烟。
“我想问小凡的情况。”刚坐下,海棠便发问,可见心急。
“最近还好吗?我们大概又五六年没见了吧。”李大富双手合十,脸色并不是太好。
“这个,不重要,我想知道小凡在哪。”海棠依旧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好吧,有人说他去了上海,有人说他去了广州深圳,也有人说他偷渡到了香港。”李大富眼皮下垂,含糊其词。
“还有人说他坐牢了,李大哥,你就别忽悠人。”洪菲不耐烦的插嘴。
这个时候,茶也上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入来,声音清甜柔美。
“大家好,今晚我为大家带来一曲我自己写的歌曲——陌生人,希望大家喜欢。”大家的目光也聚集在台上,一个身形有些微胖,脸很圆,并没有狠夸张的美感。此时穿的还是校服,麻花头,她提着吉他,吸了口气,准备开唱。
“听说她还是一个学生。”
“听声音,迷死人,看身形,吓死人。”
“怎么是个胖子。”
“别总是看外貌,她哥唱的可好了。”
人群中钟有人议论起这阁胖女孩来,可见她应该是经常来这里唱歌,学生时代多有梦想,到了上了社会,被现实一洗礼,多半是混着生活。
“偷看你,你又为谁叠了一颗心,课桌里,我还藏着谁的纸心,那日我们遇见了她,你很快跟她说:这个人我不认识,他是找我问路的。我努力忍住泪水,转身就走。。。原谅我强求的自尊,我们只是陌生人。。。”语调哀怨惆怅,唱的茶馆都有一种悲愤的情绪。
“好吧,我就明说了吧,我也不知到我弟在哪,那天中午他离开后我就一直联系不上他,我想他最有可能去上海,于是托上海的朋友打听,结果没有消息。”
“这怎么可能,你是他哥。”洪菲一脸怀疑。
“好吧,其实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承认,自从我弟读大学以后,我们的关系无形间就生疏了很多,很少说话,很少聊天,我跟他开玩笑他也不搭调。这次出了事情,我们也大吵了一顿,本来我是知道他招人陷害的,但是有些事情已经被人做实了,你否认又有什么用?不就五十万,就认了,去道个歉,谁敢说什么?结果他就是不肯认错。”
“本来就没错,干嘛认错。”洪菲很不满的顶了回去。
“所以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迂腐,所以很难(沟通)。”
“一是一,二是二,谢谢你的茶。”海棠起身,走向中间的圆台。
“你的歌很好听。”给了十块钱小费。
“恩,你的歌很好听。”洪菲也跟着给了十块。
“你们等等,小妹妹,你的歌很好听,奖给你的。”李大富给了一张一百块。
“你的钱我不要。”胖妞收了二张十块的,仿佛不认识一百的大票子一样,抱着吉他走了。
“为什么啊?”李大富一脸疑惑,看着洪菲海棠走远,又赶忙追了过去。
“因为你听了我的歌还在笑。”李大富超过胖妞的时候,听得分明。回头看了一眼,也不在计较。
“等等,我送你们回家吧。”追到马路边,李大富好意邀请。
“谢谢李大哥,我们自己坐车回去吧。”二双冷漠的眼睛,确是一汪死水。
“那好吧,我们互相流个电话,我要是有我弟的消息我通知你们,你们要是有我弟的消息,随时打给我。”见二个女孩态度坚决,李大富也不在坚持。
红色的比亚迪继续奔驰着,车上的李大富似乎很累,他半闭着眼,靠在座位上,一双落寞的双眼,在不负狂妄与戏虐,再勇猛的狮子,总有软弱的地方。
“到了。”老钱车开的很快,在香坊圆小区楼下停了,见李大富依旧没有动静,只得出声提醒。
“在出去转二圈吧。”声音柔而无力。老钱也不追问,发了车又往外开,窗外霓虹灯闪转,喧闹声依旧酣畅。老钱把车开的很慢,没有目的地的车程,就像一只迷路的蜗牛。
再次经过逸轩阁,老钱才想起什么。
“今天和二位美女聊天了得不开心?”也许,提到美女能缓解一下气氛。
“恩,事实上我今天说的和她们打听的差不了多少吧,只是由我嘴里说出来,很多事情大概就定格了。我隐瞒了我弟和我老婆的事情,她们或许真生气了,连我邀请送她们回家,她们也拒绝了。”
“这些事情,她们应该也有所耳闻,你又何必相瞒?”
“我是故意的,人啊,有时候有个坏习惯,喜欢多想,一件事情想出很多个结果,归咎到底,答案只有一个。”
“噢,好像是名侦探柯南里的。”
“如果一件事情没有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会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推断。就像那个故事里说的一样,一个人丢了一把斧头,他就越看他邻居越像是偷斧头的人,所以,我宁愿让她们觉得我护短,埋怨我,也不想她们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噢,其他想法?不会吧!”
“是吗?”
“你是说——噢!这,这不可能!才50W,不至于。”老钱一脸不可思议的摇摇头。
“是啊,我也觉得不至于,但是人家小姑娘可不会这么想,她们找不到人,自然会想到很多可能,其中最坏的,反而是最容易被想到的。”李大富左手握拳撑着脸,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听说吴仁已经准备架空你了,虽然这次你弟的事情没有完全牵扯到你,但是今后你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而且这个时候,你还违背你岳父的意识,硬是没有还车钥匙,你的情况恐怕更加不妙。”车在路上游,很是无聊,老钱这个不找话题的人也被逼出一个话题。
“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把吴仁做掉。”老钱伸出手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然后了?被吴德问起来怎么办?在怎么那是他弟,你当吴德是三岁小孩,一句没证据就打发了?”李大富嘴一歪,冷笑一声。
“那不如,把吴德也做掉。”
“然后了?我老婆问起来怎么办,把她也做掉,等下我儿子在问我他妈了?然后你在把我儿子做掉?”李大富看着老钱发笑。笑的老钱满脸尴尬。
“你怎么想的?”
“整天就知道杀。”
“你以为你天下无敌啊?”
“等我儿子长大了,我告诉他,我看你妈不爽,找人做掉了她?你成天脑袋里都想些什么。”李大富说一句,按一下老钱的头,老钱也不躲闪,任由他按。
“好啦,送我回家吧。”李大富整理了一下衣服。车掉头,又往回开。
“你大概会有一周的假期,自己想想去哪玩吧,既然他想架空我,我就让他架空,我准备带我父母出去旅游玩一玩,散散心。”
“那这边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偶尔去公司门口洗洗车就行了。”
“到了。”
“没事,在等等。”
“等什么?等电话?”
“好春光。。。”
一遍一遍的电话,响起又被按掉,随即又响起,不得不佩服那边那个人的坚持。老钱摇下车窗,点了一口烟,猛吸了几口。
“爸,知道了,今天打听到我弟的一点消息,所以耽搁了一下,不会的,马上回家。”
“起床啦,上班啦!”宁静被打破,一个窈窕的身影撑起手来,一手像上摸了一把头发,随即想起什么,按掉闹铃,躺下继续睡,女孩睡觉似乎不舒适,来回翻滚了几次,或许是生物钟作祟,睡的并不是很好。
周末双休,很多员工都回家了,本来刘玉兰也是准备回家的,结果父母这二天正好有事外出,也就不做回家打算了。想着在厂里舒舒服服睡二天也不错,怎奈,闹铃忘记关了,人一醒,再睡就怎么睡也睡不着了。好在宿舍的人都回家了,否则扰人美梦,罪过就大了。
赖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等准备起床,时间都到了11点了,佩服了一下自己赖床的本事,她才缓缓起身,纤细玉手,婀罗身姿,勾勒出一副美人初醒图。
“唉!”她叹了口气。摸着肚子,终究是饿了。厂里的食堂是不开餐了,看来的到外面解决一下,昨天听说了海棠和洪菲的事情,心中多少有些牵挂,好像,她们也没回家。那不如去找她们,一起吃个饭吧。
二人的宿舍相距并不是很远,敲了半天,硬是没开门,总不至于还没醒吧?才摸出手机打起电话。
“喂!”
“谁啊?”
“刘玉兰,你们还没起床?”
“噢!还没,马上起床。”
“那你们准备一下,我去买点吃的上来。”好吧,自己能赖床到11点,就不要苛责被人赖床12点了。下了宿舍楼。
“刘玉兰,没回家啊。”打招呼的人外号大象,脖子上又一条很粗很粗的金链子,人称土豪金。
“恩。”
“吃饭没有?”
“噢。”
“我们一起吃吧。”
“啊?”
“我说我们一起吃饭。”大象长得高挑帅气,外露金,自然自信,见她一脸呆气,声音又大了几分。
“不用了。”她很礼貌的笑了笑,沿着马路边的小商铺继续走自己的路。到了大牌档,点了三个菜打包,掏出手机玩了一会儿,也是无趣。好在周末双休,吃饭的人不多,菜也很快炒好了。付了钱,提着像宿舍走去,海棠好像是失恋了,是不是买点酒?于是又买了几瓶灌装啤酒。再次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拖鞋的啪啪声。
“是玉兰啊,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洪菲开了门,显然刚醒,睡衣都还没换,蓬头垢面的,没有多少美感。
“听说你们也没回去,就想着一起吃个饭。”她四处环顾了一下,便看见海棠依旧捂着被子在睡。
“海棠,起床吃饭了。”洪菲走到海棠床边,掀开被头,叫唤了一声,见依旧没有反应,就只能冲着刘玉兰笑了笑。
“海棠,吃饭了。”刘玉兰也凑了过去,叫了一声。开始没什么反应,随后动了动,才慢慢撑起手来。
“是玉兰来了。”她使劲的摇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显得那么失礼。
“恩,我请你吃饭,猪头肉,吃什么,补什么。”
“这个,猪头肉,吃什么补什么,你当我是猪啊。”好一会儿,海棠才算清醒过来。二人洗漱了了一番,刘玉兰已经把饭菜打开,又找了几张没用的报纸,垫在地上,三个人就围在一起吃起来。海棠看有酒,便很自然的喝了起来。也许是真饿了,三人吃的很快。
“呃。”
“海棠你怎么了?”
“你不该买酒的,我扶她躺着。”
一阵慌乱,海棠才老实的躺下,继续捂着被子睡。
“你也洗洗吧,我顺带搞一下卫生。”
刘玉兰被吐得一身,浑身不舒服,也不说什么,便去冲洗。
“你别见怪,海棠昨天就喝了很多了,吐了几次了。”
“都怪我,不该买酒。”
“也不能怪你,她要是想喝,自然也是会买。”
“李小凡的事情怎么样了?”
“哎!老样子啊。”
“啊!忘了。”
“怎么了?”
“我换洗的衣服都没拿来,就洗澡了。”
“没事,用我的呗。”洪菲打开自己的大行李箱,翻出一全套递了进去。本着面包车体积大的优势,自然是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呃!”
“又怎么啦?”正在拖地的洪菲有点不耐烦。
“呃,那个太小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洪菲想了想,随即一脸不悦的换了一件。
“好吧,用海棠的吧,你们应该差不多。”
“呃,还是有点紧。”
“只是有点紧就将就一下,你好歹顾及一下我的情绪行不?”洪菲很不满的嘟着嘴抱怨,不一会儿,刘玉兰便洗完澡,开始打理头发。
洪菲身材比较壮实,这和她打小习武有点关系,所以她的白色连衣裙穿在刘玉兰身上,就有一点松垮垮的感觉。倒是胸口內紧外松,很有韵味。
“好了,我吧衣服洗了,你有要洗的衣服吗?”
“真的啊,那怎么好意识。”洪菲说完重洗漱台下拉出一桶衣服。
“怎么这么多?”
“昨天她就一直吐,吐的她身上我身上全是,我就把衣服换了,先用水泡着,去去味。”洪菲一脸尴尬的摊开双手。
“好了,一看你就不像做家务的的人。对了,下午,我想带海棠去一个地方。”
郴州海关建筑是一栋不中不西、不土不洋、不伦不类的房上顶着个大园球球的所谓欧式建筑(类似开发区管委会和某地的假白宫)。它前面有个巨大的圆坛,将马路三叉口分成三条路,中间竖着一个四米多高的石柱,上面写着出口加工区。园坛里种的是桂花树,到了花季,也是花语飘香。
海棠无意出门,又不好回却了玉兰,再加上洪菲使劲参合,终于还是出来了,天气还是很好,阳光有的刺眼,海棠一时不习惯,伸手遮了一半。三人横过马路,进了出口加工区大门,便拐像了小路。
“这到底要去哪?”海棠有些不耐烦。
“这里可以到公司的后门,等到了七八月,太阳很毒的时候,大家都会绕这边走,凉快,舒服。”走在林荫小道,玉兰心情似乎挺不错,一遍解释顺道还介绍气周边的变化。洪菲一直不说话,虽不知道玉兰搞什么,但是怂恿海棠出来,她是始作俑者之一,此时拆台,自然打自己脸。
终于,在一颗大树下,刘玉兰停了下来,大树下有些大石块坐位,还挺干净的,看来时不时有人来休憩。
“就是这里?”洪菲一屁股坐在石板上,嘟着嘴,有些不满。
“恩,就是这里,风景还不错吧?”刘玉兰笑了起来,很是得意。
“恩,风景不错。”洪菲也不争论,架起脚摇起来。
“这个,你带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风景?”虽然风和日丽,但是海棠多少没那个心情。或许她想的更多的是一醉方休。
“这个地方,总让人又一种很宁静的感觉。”看着转身欲走的海棠接着说:“以前有个男孩子也经常坐在这里。”看着停下来的海棠,她顿了顿,继续说:“本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经常来这里静一静的,不开心,郁闷,烦躁的时候,都会来,看着这颗大树,摸着树的褶皱,我就觉得心情很平静,忽然觉得有些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玉兰摸着大叔粗糙的树皮,似乎也忆起了不少晚事,谁的心里没有伤,谁又能真的忘了痛!
“有一天,我又来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有人了,他总是一只手拖着下巴,眼神迷离的发呆,我想,他是不是也心情不好?是不是应该过去安慰一下?但是我转念一想,如果一个人真的心情不好,一个陌生人又怎能安慰?”
“你让开一点。”
“于是我想,让他静静应该会更好。”
“让开一下。”海棠已经上前一步,将刘玉兰拨开,仔细的凝视着树皮。
“怎么啦,海棠?”洪菲刚沉浸在刘玉兰的故事,还正期待着情节的发展,却被海棠打断。
“洪菲,你看,这是他的字吗?”海棠指着树上的字询问。
“恩,没错,是他的字。”
“他是李小凡对吗?那个男人是李小凡对吗?”海棠偏过头,询问起刘玉兰。现在,刘玉兰带她来此地的目的,自然在明白不过。刘玉兰没有回答,似乎也不需要回答。
“等我,好好保重自己。”海棠嚷嚷自语:“他还记得我,他一定有看到我,他肯定也是很苦恼遇见我该说什么,是不是这样?”海棠捧着洪菲的双肩,越说越激动。
“恩,是的,肯定是的。”
“他说让我等他。”
“恩。”
“走,我请你们吃饭。”
“拜托,现在才4点多。”
海棠是真饿了,中午吃的多半是吐了,现在自然饿,虽然洪菲很不满这么早吃饭,但是也怕饿坏海棠,于是便早早的下了管子。
“猪头肉必须的点,吃什么补什么。”
“哈哈!”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只需要一种寄托,生活马上就会重消极变往积极,但是这也未必是好事,青春易逝,又有多少繁华美梦消磨在无尽漫长的等待。
原本还担心海棠的洪菲和刘玉兰,第二天就开始叫苦连天,大清早的被海棠拉去跑大街,锻炼身体,这一身慵懒的骨头架子快散了。
“早知道,早知道她那么能整,在让她多失恋几天好了。”刘玉兰躬着身,双手搭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抱怨。
“别,我宁愿被她折腾,总比要死不活的好。”洪菲叉着腰,看着前面奔跑的海棠,胸口起伏不定。
“看她这么精神,工作应该不成问题了,我还真怕你们二辞职走了,你知道的,胡专员已经辞职了,老板已经在找接替者。”刘玉兰的意识自然明显,胡专员一走,八九不离十就是她上位了,而作为她的直属下属,自然是要鼎力支持。品质部那么乱,她还真没信心管好。
“明白啦,我们绝对支持你,我们是朋友嘛。呵呵!”二人会心一笑,往前追了过去。
星期一上班,很不幸下了雨,早上早会,周老板对厂里退货机做了总结和批评。反正说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好在还有素养,没有骂人。倒是杨华东脾气很大,逮着各个部门都骂了一顿。
早会解散以后,品质部一众人就在QA房门口排好队,等着胡专员开会,众人稀稀松松的排着,大概分那么几块,IQC,QA,包装,以及刘玉兰这三个游离在测机与抽检的QC。先前还比较安静,随后就有些喧哗起来。
“胡专员怎么还不来啊?”
“不会睡过头了吧,哈哈。”
“该不会是自离吧?”
大家交头接耳,各自闽发自己的猜测,就在这个时候,杨华东冷着脸过来了,眼尖的人看到了自然清哼提醒,好一会儿才安静。
“胡专员哪去了?”杨华东负手而立,扫视众人,声音严厉不怒自威。众人却是哑口无言。见众人不答,杨华东似乎更加生气了。
“李敏秀,胡专员人了?”
“我,我不知道。”李毓秀是IQC的组长,也是品质部三个组最多人的一个。
“陈雪园,胡专员人了?”
“我不知道,可能上厕所去了吧。”陈雪园是QA的测机组长,她这么一说,底下便发出呵呵的偷笑声,引得杨华东更加不满。
“刘玉兰,胡专员(去哪了?)”
“谁知道,你不会打电话问,下这么大的雨,路上堵车了也说不定。”话还没说完,就被洪菲顶了回去。众人目光聚集在洪菲身上,似乎都想看杨华东怎么对她发飙。
“你,你叫什么名字?”
“洪菲。”洪菲很不屑嘟着嘴,半歪着头,半眯着眼。
“很好。”杨华东用手指了指,脸都气黑了,伸手进了口袋,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下雨堵车了,你不会先打个电话来,做事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不想干了是吧。。”也许是对面说了什么,杨华东的声音小了几分。
“刘玉兰,你代替胡专员安排一下,她堵车了,过一会再来。”胡专员似乎和杨华东说了什么更加过分的话,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和洪菲计较就走了。
“今天老板说的退货机问题希望大家重视,IQC那边检料标准严一点。QA这边测机严一点。。。”刘玉兰说是条条顺顺,下面的人却自顾着点头应付。所谓貌合神离,不外乎这样。散会以后,余味依旧未消。
“你们说胡专员是不是真辞职了,你看杨华东那脸色变的。”啊雯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觉得,你说要是胡专员不做了,谁会做我们的老大?”阿珍和啊雯可以说是一堆活宝,不过阿珍公主病,三天二头的就爱请假不上班。
“那自然是我们的玉兰姐了,对吧。”啊雯一脸兴奋,显然对刘玉兰很满意。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刘玉兰也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毕竟谦虚了,矫情。
众人热议了没多久,胡专员总算来了,一来就把刘玉兰叫进了QA房,这就更加深了众人的猜测。
“你说玉兰要是当人老大,我们二个算不算直系部队?”洪菲一脸开心。
“这个,也不见得是好事,品质部这么乱,管得好还好说,管得不好,还受气。”海棠倒是沉稳的给出了评价。
“她人缘那么好,不会有问题的。”
“这个,难说,没有利益自然就没有冲突,一旦在其位,谋其事,必然有多方面冲突,就你这顶撞上司的脾气,搞不好第一个和她对着干的就是你。”
“什么叫我喜欢顶撞上司,明明是你喜欢,就说在上海,那么多次辞职不都是你的问题。”洪菲很不满的搬出旧事。
“我那是原则受到侵犯,不得已,而你是争强好胜。”
“就你狡辩多。这周没回家,我爸妈都很有意见,下周末要是放假,一定要回去。好不好?”洪菲没少被他哥埋怨,什么爸妈食不下咽什么的都编出来了,搞得她很不孝一样。其实不就还惦记着海棠嘛!
“恩,我也回我家去。”海棠表情依旧镇定,只是这份镇定中多了很多落寞。等一个人要等多久,她不知道!但是,如果是那个男人让她等,一生一世,她也会等,一如当初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