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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看着警车的背影摇摇头,然后思考了两分钟便面色凝重地进了连部。
“报告连长,我要请一半天的假。”江枫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很庄重地说。
洪胡子扫了一眼江枫,想了半天才问:“什么时候走。”
“下午四点走,明天早晨回来。”江枫面无表情地说。
洪森点点头:“好,理由我会安排的,最好什么也别留下。”
出了连部的时候,江枫一直在思考,连长说得什么也别留下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下午的时候,江枫该劳动劳动,该训练训练,到下午四点种的时候,洪胡子安排江枫出去了,借口是到军部办事儿。
连队的车把江枫送到了山下就回去了。
江枫在一片森林里换下军装,穿上了一套便装,等他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农村青年的打扮。
从这里到林源县城在一百里地左右。
这个距离别说对于江枫这样的非人类,就是对于在军队经过训练的士兵来说也不算什么有难度的事儿。
那个士兵还没五十公里拉练过。
江枫拉开步子飞奔,一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林源的街头。
这速度已经快赶上摩托了。
没有一点线索,他甚至不知道他要找得人什么模样,但这都不是问题。
十七点十分他在一家拉面馆里吃了一碗拉面,喝了一瓶啤酒。
十七点三十分他走出拉面馆向林源市中心走去,在路过一间网吧的时候钻进了网吧,上了一台机器一直消遣到晚上八点夜幕降临才出来。
走出网吧的时候江枫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信息,知道了林源县最大的迪厅,甚至他还在百度上找到了他想找的人的词条。
这样的人渣竟然都混成人大代表了。
十五分钟后他就出现在林源最大迪厅里,在这里他应该能找到他想要的一切讯息。
迪厅一般都是鱼龙混杂之地,如果需要你在这里可以了解到一个城市地下世界里所有情况,而且还不是大概。
江枫不会去和他需要了解情况人去啰啰嗦嗦,他直接运用的是记忆搜索。
能在一座城市里平安地开起一个迪厅的人,几乎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大部分也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当然那些镇场的人也都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事儿。
迪厅里有一个青年,此时正坐在一间屋子里吞云吐雾,他有个很有气魄的外号:砍哥。
砍哥的工作就是照看这迪厅别发生什么意外的事儿,像小打小闹这样的事儿一般都到不了他这里,但是只要能通知到他这里的基本都不算什么小事儿了。
这从侧面反映出他在这个迪厅的地位。
在林源年轻一代的混子里,他算是出类拔萃了,道上很多见了他都会恭恭敬敬地叫声砍哥。
即便林源街上的几个大混子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因为他阴险狡诈,六亲不认,出手狠辣。
本来晚上他都是精神抖擞的,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困意。朦胧中好像有人进了他的屋子,在他还没来得及转过头的时候,一阵困意就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股短暂的梦,似乎有人问了一些什么,自己回到了还是没回答他说不清楚。
等他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睡着了,睡了一个小时。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九点十分了。
砍刀认为造出这种现象一定是这两天白天的觉睡得有点少了,等迪厅散场一定要睡觉,再不扯蛋了。
张喜痞子是一个人的外号,至于他本名叫什么在林源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或者知道也不敢提起。
张喜痞子的大名叫张竟成,这个名字现在只代表身份证上三个文字。
在林源不论黑道白道,县长办不成的事儿他能办到。
谁说混黑道没出息的?
天天下酒店,夜夜做新浪,村村都有丈母娘说得就是张竟成这样的人。
这不今夜,他下面的一个酒店从南方过来两个什么州的瘦马,据说她们是姊妹花,从小练舞然后纵横江湖,胯下有独门功夫。
对于喜欢猎奇的张竟成来说,他是一定要品评一下这什么马的功夫的。
两匹瘦马确实非常的瘦,两人加一起大概也没超过二百斤,这个分量张竟成表示毫无压力。
别说一个骑在上面就是两个都骑上去他的体重也承受的了。
原本人家才是马、可此时他大名鼎鼎的张喜痞子却变成了被人驰骋的马。
虽然被人家当成了马,但张竟成没一点意见,正完美的诠释俯首甘为孺子马的精神。
在一匹瘦马腰酸腿软的退到一边后另一匹瘦马翻身而上了。
平日喜欢附庸风雅的张竟成想起了一首诗中的两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诗写的非常好,非常符合他眼前的意境。
他甚至推测这个古代有名的诗人写这首诗时的背景是否和他此时一个模样。
什么东西摩擦久了都有起火的可能,最不济也有火星溅出。
闭着眼睛的张竟成终于到了火山爆发的那一刻,这时他又想起一首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他像鹅那样呃呃地叫了两声就全身放松了。
战场需要清理,身上的汗也需要清理,不然睡觉不舒服。
张竟成没管那两匹瘦马,自己走进了浴室。
他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别人在场,那怕对方是千娇百媚的美女,这已经形成了一个多年的习惯。
洗澡的时候他用荒唐的嗓子唱着南腔北调的小曲,洗完澡就裹着了浴巾出来了。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两个瘦马已经在床上睡了,这个对头。
屋里和刚才也没什么变化,这也对头。
但是那个坐在椅子上抽烟的青年就不对头了。
他是谁?他怎么进来的?他要干什么?
三个问号齐出,让张竟成品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出于本能他想找自己的防身武器,才发现自己离床的距离远了点。
但是他不亏也是久闯江湖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
“哈哈,这位兄弟半夜时分不请自来,不知所为何事?”
“你就是张喜痞子了?”
“江湖抬爱,送了在下一个小小的外号,不足挂齿。不知兄弟到我这里来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不论是江湖末路还是有人追杀,在林源这一亩三分地上,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我有个朋友是做材料批发生意的,前几天在他的场子里发生的一点摩擦。这事儿呢其实本来已经过去了,如果谁都不再往下发展天下也就太平了。但是他很不幸地昨晚被人挑了脚筋,现在还在医院里,我觉得这事儿应该有人负责才对,凶徒逍遥法外这样的事儿在我们这个和谐社会不应该发生。”
张竟成呵呵一笑:“如果实在没人承担医疗费我可以慷慨解囊,权当做善事了。”
“你以为我是来要医疗费的吗?”
江枫当然不是来要医疗费的了。区区几万块钱的医疗费算个逑。
原本江枫确实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确实也不算个事儿。但是当林文丽说出谭巍的脚筋被挑断了后江枫就不淡定了。
如果说谭巍只是被打一顿他的心也不会有什么波澜,但是挑断脚筋这事儿就不是人该干的事儿了。
这可是能造成人终身残疾的事儿,谭巍如果残废了,他的父母谁管,妻儿谁管。
这已经和谋财害命的性质相同了。
他确实和谭巍只是泛泛之交,但即使他和谭巍不认识,这样的事儿也不能放任不管。